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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他的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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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西下,兩人飛到青龍寨上空時家家已是炊煙裊裊。

見快到山頂,龍素雲那綠葉船調過頭來,氣道:“我現在就要下去,你不要跟著我。”卻和剛剛柳無恒在那片森林上空時一樣的口氣。說罷,再不看他,自己一人朝那山頂上降了下來。

走到議事廳門前,龍素雲拉開氈門,卻見柳無恒遠遠站在門前望著自己。她心頭一暖,故意瞥了他一眼,自己一人走了進去。

龍自威,龍星辰兩人正坐在裏頭,品茶論事,見龍素雲走了進來,兩人都停止了談話。龍自威見是自己女兒,朗聲笑道:“正在說你,你就來了。你剛剛去哪裏了?沒跟那小子在一起?”龍自威見女兒進來後卻一人挑了把凳子坐下,低著頭,自己問她話也猶如未聽見一般,不知她在想著什麽。卻是從高凳上走了過來,拍了拍女兒的腦袋。

龍素雲本就委屈,被他爹攬在懷裏,突然眼睛一熱,哭了出來。

見到女兒突然哭了出來,龍自威和龍星辰都是面面相覷,不知發生了什麽事情。

龍自威怎麽不知道自己女兒的個性,這個孩子就她娘死時哭過一次,平時就算發生了天大的事情也是如同男兒般不曾落淚,現在突然眼如梨花,淚如雨下,叫他這個做爹的怎麽不心疼。

“雲兒,告訴爹,誰欺負你了。我看青龍寨裏誰有這個膽子。”龍自威拍了下桌子,怒道。

“爹,不是寨子裏的人。”龍素雲憋了憋嘴,插著眼淚道。

“那是……你是說那小子?看我不去教訓他。”龍自威反應也不慢,說完,龍自威竟然箭步走到臺上,從墻壁上取下了一根虎皮鞭子,拿在手裏。

“爹!”“大王!”龍素雲和龍星辰兩人同時喊了起來。

“做什麽?不要攔我。”龍自威怒道。

“爹,你不要去,他就在外面。”龍素雲急道。

“正好,我倒要看看這小子有什麽本事。”

“大王,兒女之情是他們兩人之事,我們還是不要摻和進去比較好。”龍星辰在一旁勸道。

“爹,你要打他,就先打我!”龍素雲已急著跑到龍自威身邊,把那鞭子一頭捏在手裏。

“你!”見到龍素雲搶過鞭子,龍自威卻是氣得說不出話來,都道女大不中留,這情況倒也不假,手掌揚在空中卻又落了下來。只見他渾圓的肩膀此時卻是老態龍鐘般的微微僂著,慢慢走回自己的虎皮長凳,坐了下來,擺了擺手,一聲長嘆,示意兩人出去。

見爹突然默不做聲,又揚手要趕自己出去,她也是一賭氣,把那鞭子一仍,走了出來。推開氈門,卻遠遠看到柳無恒正站在議事廳下的一顆大榕樹下,見到自己出來,對著自己微微一笑,招了招手。

見他依舊在外頭等著自己,龍素雲心頭一暖,向著大榕樹走了過去。

見龍素雲真的朝自己這邊走來,他向前走了幾步,看著她走到自己面前,剛剛想好的語言一下子又忘了個幹凈,只是遞過那根銀釵說道:“你要真喜歡那釵子,我便去青瑤城另買一只送你好了,這只卻不是我的,你現在先拿去,明天記得還我。”

“誰要你的釵子。”龍素雲聽他說完,撇口一笑,捏起拳頭微微捶著他的肩頭說道。末了,又是遞回那只釵子,細聲問道:“你師姐很美吧?”說罷,兩眼擡起看著柳無恒,微微笑著。

見她突然問起,柳無恒心頭一顫,楞了好久,不知如何回答。

“比我還美嗎?”柳無恒看著她眼如桃花,氣若芷蘭,臉上紅得更是厲害。

“好了,你不說我也知道。今天晚上我去找你。記好了!”說完,只見她珊然一笑,悠然向山下走去。

見她走了,柳無恒搖了搖頭,卻也不明白她剛剛知道了些什麽,只以為她猜到了什麽,只是這時他自己都不明白自己心裏所想。她又如何能猜到……

半響見到柳無恒也走下山去,那屋後隱著的人終於走了出來,看著剛剛兩人模樣,眼角露出一絲邪笑,顯得甚是陰冷。

傍晚,青龍寨外的樹林之內。

“主人,今天他們兩人到了那片樹林之內,屬下本想把他們也給攔住,卻被一號阻止了!”三號狠狠的說道,那層面具之後卻是一陣竊笑。

“哦?那你為什麽不把他們攔住呢?”那人看也未看他一眼,面無表情的說道。

見到主人如此口氣,那人更是聲帶喜色,抑制不住自己躁動的心情,說道:“那主人打算?”

“我打算……”只見他主人話未說完,脖子上掛的骷髏項鏈如同活了一般,迎風便漲,幾只骷髏頭瞬間變得如同人頭般大小,磨牙切齒,朝那三號咬了過去,只聽到幾聲慘叫,那三號屍身和元神瞬間變被那幾個骷髏如同惡狼搶食般吞了個幹凈。而那幾個骷髏吃完那俱屍身後猶如意猶未盡一般,繞在空中轉了好大一圈才被那人給招了回去,從新回到了他脖上,只見那人幽幽吐道:“差點壞我大事,自己找死!”說完,只見他腳上微微一蹬,一道白影閃過,不見了蹤跡,再看剛剛那三號立在的地方,連一絲血跡都不曾找到。

夜晚,柳無恒和龍大鵬又是喝了幾杯,中途卻見龍星辰走了進來,龍大鵬趕忙迎了過去,龍星辰招呼兩人都坐了下來,才對著柳無恒溫和笑道:“小兄弟,今天你跟公主大人一起去哪裏了?怎麽回來她就?”說完,只見他眼裏精光一閃而過,依舊笑容滿面望著柳無恒。

見到他又問起,柳無恒臉上微微一紅,半響才緩緩說道:“明天,我可能就要走了。這次我所以來到南疆,全是為了同門,與龍姑娘她結交也純屬巧合,我與她兩人一路尋到離貴寨以東三十裏開外,卻發現同門留下的印記突然斷了。而龍姑娘又極是擔心他爹,我與她又極是……極是投緣,所以才勉強跟著來到貴寨盤亙了兩日,明天我卻是不得不走了,也不知他們究竟出了什麽事情。”柳蟲而說道這裏,臉上焦急之色全都顯露出來。

“明天就要走?”龍星辰聽候臉色微微一變,卻是極快說道:“可是小兄弟你有沒有想過,你的同門們既然在我們青龍寨附近失蹤的,那麽也極有可能就還在這青龍寨在附近?”

聽到龍星辰的分析,柳無恒眉頭緊皺,嘆了一聲,說道:“這個我也想過,可是我與龍姑娘今天前去事發地點查看,卻是一點眉目都未曾查出,一時間也沒了頭緒,不過剛剛聽大祭司說的也甚有道理,我看我還是在這裏再多留幾日,如果還沒有什麽頭緒,我就再另作打算了。”

聽完,那龍星辰不知為了什麽竟舒了口氣,顯得尤為輕松。而龍大鵬在一旁聽著,覺得也是極有道理。在旁寬慰道:“兄弟,你就聽大祭司的,沒錯的。大祭司一向足智多謀,被尊為我南疆國的國師,你要是想到什麽頭緒了,盡管跟他說好了。”

兩人都是被柳無恒緊張的神色所感染,都往他看來,見他終於點了點頭,兩人都是呵呵笑了起來。

“有件事情差點和小兄弟你說了,我們寨裏也很久沒有和修真人士接觸過了,這次小兄弟能夠來到我們南疆也算得上是我們南疆的福氣,大酋長特別想邀請小兄弟明天與我們南疆武士們比試一場,也好調教下那些小子,讓他們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這?”柳無恒這時心急如火,哪裏還有時間去與他人比試,本想推辭,卻被龍星辰攔住,開口說道:“小兄弟你只要明天獲勝,我定會稟告巫王,讓他鼎力助你,合我們整個南疆之力,想要找出你的同門,應也不是什麽難事。”說完,見柳無恒還在猶豫,笑了一笑:“而且巫王向來一若千金,說出去的話從不收回,小兄弟既然與我們公主交好,定不可薄了大王的面子!”這句話卻是軟硬兼施,柳無恒聽完更是搖擺不定,又加上老鵬在旁勸慰,良久才點了點頭,說道:“那晚輩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見到柳無恒答應下來,龍星辰哈哈一聲笑了起來,站起身子說道:“那就這麽說定了,大鵬你今天伺候好這位小哥,明天早上我再來喊你。”說罷,只見他對著兩人微微一笑,推開竹門,一路哈哈大笑走了出去,卻也讓人弄不清楚他為何這般高興。

龍星辰走後,龍大鵬也不敢再讓柳無恒喝酒,只是與他聊了幾句,便吩咐他早早睡去。柳無恒睡在房裏,徹夜難眠。

“咕咕、咕咕”窗外傳來兩聲奇怪的鳥叫,以前他可從來沒有這樣奇怪的聲音,但南疆物種甚多,自己沒有聽過也是正常。只是這聲音不時在窗外響起,吵得他越發的睡不好。只見他走到窗前,把竹簾推開一看,只見龍素雲正站在窗下,用手捂著嘴巴,剛剛那怪聲正是從她口中傳出。見柳無恒打開窗子,朝他招了招手。示意他跳窗而出。好在龍大鵬一家都睡得正熟,柳無恒見屋裏沒有動靜,便一個躍身,跳了出去。

“你幹什麽?”柳無恒見她正嘻嘻望著自己,惱道。

“你還說呢,我都在窗外叫了這麽久,你才聽到啊?”龍素雲故意露出吃驚的模樣,輕聲笑道。

“我還真以為是鳥叫。”柳無恒跟著大聲說道。

“餵,小聲點。你想把他們都吵起來嗎?”龍素雲指了指身後的房子,低聲說道。

“說吧,你找我有什麽事?”柳無恒雙眼一擡,看著天上的月亮說道。

“就在這裏說嗎?”龍素雲臉上一紅,說道。

月光灑在她的臉上,猶如蒙上了一片銀沙,柳無恒也沒有註意到她害羞的模樣,只是說到:“那你說在哪裏說?”

“我們去上面。”龍素雲猶豫了一下,扭捏著說道。說罷,又低著頭,咬了咬嘴唇,手指著天上。

看著她嬌羞的模樣,他心頭一蕩,見她低頭只是用手指著天上,他嘴角不知何時微微一笑,柔聲說道:“那就依你吧。”

話剛說完,只見那女子立刻露出笑容,擡頭右手一展,從那屋旁竹子上撚來一片樹葉,迎風丟了出去,立時化著一片扁舟,停在空中。

“來吧。”那女子已跳了上去,微躬著身子說道。手已放了下來。柳無恒遲疑了一下,在握著她手的那一刻,猶如觸電一般,只是還未等他反應過來,已被拉了上去,片刻那葉扁舟便飛入雲霄,如果在這深夜還有人在賞月的話,或許會發現東方的那抹月光下正有條小船浮在空裏,上面正坐著兩人,如同金童玉女般,在月光下褶褶生輝!

“明天的比試,對你和我都很重要,答應我一定要贏好嗎?”那女子在船的一頭問道,眼神充滿期待。

看著她期待的眼神,他點了點頭,在船的另外一頭緩緩說道:“好,我答應你,一定會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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