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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底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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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說,旅團的各位好像都不太在意基地的舒適程度……所以才會每次都將基地安排在這種廢墟圍繞的地方,可是這次我的到來還是十分的不一樣,畢竟自願和非自願的到來是有很大的差別的。

我靜靜的坐在庫洛洛的旁邊,目光低垂。與我相對的是……是……

一個被五花大綁在椅子上了可憐的紅發小孩,嘴巴還用布塞住……在來的途中非常非常的不配合,一直想要爭脫庫洛洛,不僅拳打腳踢,還想咬人……所以有了這種下場……識時務者為俊傑啊,這句話我有很深刻的體認了。

在一片詭異的寂靜之中,門被打開了。隨後進來的是三三兩兩的團員。

「團長,這次有什麽活動嗎?」富蘭克林開門進來時問了。

「連我都不知道有什麽活動喔!」俠客很愉快的笑了,目光掃過了房間中的我還有被捆綁的某人,讓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我們身上。

「團長,你有女兒了?!」信長很吃驚的問了。

我聞言滿臉黑線,雖然說現在縮水成三歲大的我的確有黑色的頭發和眼睛,也的確在一群散發出逼人殺氣的團員中看似怡然自得的讀著庫洛洛的藏書,然後很不幸的跟也在一邊讀著古書的團長看起來確實有幾分相像……但是絕對不代表我是庫洛洛的女兒,我也不想是……

庫洛洛你都沒有跟大家解釋集合的原因嗎?你還不趕快澄清一下,可是,為什麽我可以感覺到你平靜的外表下有一絲惡作劇的成分在呢?

「那這個小弟弟又是誰呢?」小滴很好奇的看著那個被綁住的小BT。

「該不會是誘拐了你家女兒的小鬼吧?」信長,你可以去做連續劇的編劇了,想象力真好,好到讓我的黑線更多了。

「這個嗎……如果我說他是西索,你們怎麽看……」團長平靜的語氣卻仿佛點燃了火藥的引信,將整個場面炸裂開來。

「西索?!」這可將大家轟炸的不清……但是隨後而來的卻是更為驚人的殺氣。

俠客很開心的在那個小BT身邊繞來繞去,觀察他仿佛要噴出金色火焰的雙眼,很肯定的點了點頭。

「這下可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我們要怎麽好好清算這筆帳呢。」信長很高興的說了。

「用我的回天打一拳怎麽樣,為了不要說欺負手無縛雞之力的小鬼,我轉五圈就好了。」早就知情的芬克士說。

五圈?你早就知道三歲小孩連一圈都接不下吧。

「那我也只砍一刀就好了……」信長猙獰的笑了。

我想,那一刀肯定瞄準的是要害……

「將他的手指甲一根一根的剝掉……」飛坦也冷冷的說了。

都這麽多年了你的手段還是如此的……

「那小滴還要不要吸……」小滴考慮道。

這話是說,妳確定他一定死定了吧……

剩下的團員並沒有很明確的表達自己的意見,但是他們的目光都看向了團長……還有團長身邊的我……

「這女孩應該是堯雨吧……」富蘭克林穩重的聲音點出了嚴重的事實,讓所有團員的註意力都集中在我這裏……

不能動作也無法動作……飛坦和其它團員散發出的殺氣很明確的告訴我,即使我們的私底下交情還不錯,但是一旦我想插手,等待我的就會是冰冷的死亡……但是,一切都比不上身邊那個雙黑的男子……明明是很安靜的看書、明明沒有任何威脅性的殺氣、明明沒有任何負面情緒,卻讓人感覺到最為深層的恐懼,很久都沒有感受到的恐懼……即使生命受到威脅也不曾感受過的,讓我的四肢冰冷了起來,尤其是,他笑了,微微的弧度自他的嘴角翹起。

「我想,對於一個搗蛋的小孩……最好的處罰還是……」庫洛洛將小西索從椅子上用很優雅的動作抓起來(很優雅的抓起來?怎麽作到的?),無視小西索的掙紮,將他擺在膝蓋上,右手舉起,擺出了經典至極的動作……

『西索大人要被團長打屁屁!』

『西索大人即將要被團長打屁屁!』

『縮水的西索大人即將要被團長打屁屁!』

這是一幕多有趣的場景,我應該想笑的,應該會想將這一幕拍下來當做紀念的,可是我的身體比我所想的更快行動了。

「咻!」小西索自庫洛洛的膝蓋上消失了,然後出現在我的前面,在團長的手還沒有落下去之前。

我緊緊的抱住了眼前不停顫抖的小小身體,那不是恐懼,而是最為深刻的屈辱和不甘,但是我只能抱住他,用我冰冷的雙手,直到他的身體不在顫抖。

「雨……」庫洛洛略帶不讚同的聲音制止了團員們的出手,但是我只是看著他,沈默的。

「我有我的底限,你有你的底限……只是我們的底限剛好跨過對方的底限而已……」我只是微笑著,慢慢的說了。

我們都明白,他是一個多麽驕傲的男子,是那麽驕傲而自由的燃燒自己的火焰化身,他的一舉一動都別有目的,他的一言一行皆是陷阱,他游走於完美與破壞的分界線,他帶來無盡的死亡與毀滅……但是他的驕傲都來自於他傲人的實力,絕對強者的自信心……我當然知道你在想什麽,庫洛洛。比起肉身的消滅,徹底的折毀他的驕傲才是對他最好的報覆……有什麽比毫無反抗能力屈辱感更能折毀他的驕傲,這對他而言絕對比酷刑、比毆打、甚至比起死亡都要難受……一但你的手真正的揮舞下去,我絕對能想象日後會是什麽局面……一但他恢覆之後,會有什麽樣的局面……

『不死不休』

因為我明白,所以我不允許一切的發生。但是,我有什麽實力阻止你們的覆仇呢?

「我倒是很想知道……為什麽庫洛洛可以認出我們呢?畢竟我說的也有可能是真的不是嗎?我們看起來不像是孩子嗎?」微笑,淡淡的說出。

也許是我們真的無力反抗、也許局面對我們真的太過糟糕、也許兩個三歲小孩真的無法從幻影旅團手中逃出……所以庫洛洛也只是淡淡的回答。

「氣質,他身上的氣質……是流星街的。妳的小孩不會有這種氣質……」庫洛洛說。

什麽是流星街的氣質呢?我真的不明白……即使接受了嚴格的訓練的孩子們也沒有的氣質……那是什麽?

「這樣啊……那說明我的演技仍然是還不錯的嘍!」我微笑,但是手中的擁抱卻更加用力了。

「是啊,和當初相比還可以說進步了。」庫洛洛也微笑,但是讓人心底發冷。

「團長,把他交給我吧……」飛坦冷冷的提議了,看起來很想連我也一起懲罰的樣子。

但是我笑了,很開心的笑了。是那種當初逃離旅團的笑容。

我說過,我的能力剩下不到三分之一……『交換』的距離恐怕連一個房間的長度也沒有……但是,如果有制約呢?如果我對自己下制約呢?

『我放棄我【意念】的一切能力,不管是讀取死物還是意念照相機,通通放棄,將我的能力換取一次最遠的【空氣交換】,讓我們得以逃離』

我們的身影在所有人的阻止前慢慢消失了,我知道這樣對你們不公平……但是……他比你們都要重要……都要重要……

───────────────不知道是哪裏的某城市───────────────

「西大,你還要郁悶多久……」我對著那個沈默很久的小BT開口了。

「…………」還敢給我沈默,你不要學小伊。

「被我救感覺很差?」我發現我一點也不喜歡沈默的小BT。

「…………不是。」多了兩個字。

「那有什麽關系……反正,現在我們『這樣』很弱本來就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像我們家的小鬼『那樣』是不正常的!」我對他說道。

但是我看到了一雙眼睛,痛苦在眼底發酵的眼睛,那是讓人心頭一緊的眼神……那種奇怪的感覺在心底又再次出現了,但是我做了個與內心感覺完全相反的決定,我深藏很久的怨念……我露出了壞壞的笑容,慢慢的接近了他……

「妳想做什麽?」喔喔喔,軟軟的童聲更加助長了我的惡意……

「西大,你應該知道小孩子在青春期之前都是女孩子發育比較快……對吧!」我還是慢慢的接近他,將小小的他逼進角落裏。

「所以?」瞇起眼睛,想要恫嚇我,可是你覺得有效果嗎?

「哼哼哼哼~看你往哪逃!」我說出了電影反派們必備的經典名言,抓住他的雙手把他壓在身下。

哈哈哈哈!你也有這麽一天啊!雖然說我被你欺壓很久很久了,但是今天,雖然說只有三歲的身體,但是我還是成功的利用男女先天上成長速度的不同形成的優勢……成功的反壓西大了!我反壓西大了!喔呵呵呵呵~(白鳥麗子三段式笑聲)真是讓人心情愉快啊!

「走開啦!」雖然長大後臉皮很厚,連露天洗澡都不在意,但是三歲的他的臉皮還滿薄的,看到他連耳根都紅成一片,我的壞心眼更加膨脹了。

「別這樣嗎!讓我來好好疼愛你……」雖然用童聲說出這段臺詞真是超級怪異的,但是還有什麽臺辭更加貼切我們現在的場景。

看著他憤怒和害羞的臉,不知道為什麽那種奇怪的感覺竟然消失了。我好像有點明白那是什麽樣的感覺……只有我才能欺負你、只有我才能讓你傷心、只有我能讓你出現那些你已經遺忘的情緒,其它人都不行……就連我們的孩子都不可以……

在路人的眼中,兩個孩子在一旁打打鬧鬧的,一個小女孩露出了壞壞的笑容,將那個紅發小男孩壓在身下,看著他紅通通的臉頰。可是大家也沒想太多,只以為這是孩子間的打鬧而已……但是沒有人知道這兩個並不是孩子……

正當我玩的正高興的時候,又有黑影籠罩我們的上方,又是怎麽一回事?我警覺的看向上方,只看到一群穿著黑色西裝的人墻圍住了我們,又有什麽事了?西大,你的仇家還真多耶……

「小小姐,請您與我們走一趟……」黑衣人恭敬的說了。

小小姐?!我哪是啥什勞子的小小姐?找我的?!你們認錯人了吧……我今年都三十一歲了……天啊,原來我都三十多歲了!但是我現在也只是『三歲』的小鬼而已……而且,他們認定我就是他們要找的人。

「我不是你們說的小小姐……我並不認識你們……」我看著現在站在我前面的西大,慢慢的說了。

「請您原諒老爺……他在等您回去……」恭敬的語氣卻帶著強硬的姿態,旁邊的黑衣人都圍了上來,將我們包圍在中心……

我看著眼前的陣丈,開始後悔出逃的決定……這下子,真的是剛逃出了虎穴,又再次進了狼窩……還有用念的高手,到底是什麽人有這麽大的手筆邀請一個三歲小孩回去?到底這個被強加在我身上的身分是何許人物?我的心中充滿了許多的問號……但是我們都明白我們得走上這一遭……因為他們包圍的範圍是兩個人,是我們兩個人……

我只是緊緊的握著西大的手,不管前方發生什麽,不管等一下等待我們的命運會是什麽,我們都不會放開,絕對不會放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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