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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黃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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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一望無際的大海,我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

為了怕用身分證搭乘飛行船會被旅團們追蹤到,所以特地拿了張地圖查詢方位後就進行了有史以來最大挑戰,跨大陸的『交換』(小恬恬:我家女兒一有奇怪的想法都不會有好下場的……=.=”),先將旅行箱交換到定點後再把自己交換過去,結果……為什麽我會出現在大海上啊……

我是不是該慶幸那個旅行箱有可以浮在水面的功能而且大到讓我當小船在海面上漂浮……誰來救我啊……我要遇難了……

「雨姊姊?」小傑的聲音都出現了,我是不是出現幻聽了……

「雨姊姊!妳那樣很好玩嗎?」小傑的聲音再次出現……

「小傑?!」我吃驚的瞪著那個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的小島,還有在海邊玩水的兩個小孩,奇犽小傑?!

「妳在那裏做什麽?該不會是要逃離西索吧……」很遺憾的你說對了,奇犽。

總之,我被正在釣魚的小傑釣到了岸邊,看著他們兩個,我有種很高興的感覺。

「我是特地來找你們的……雖然出了一點意外……」我笑著說。

「雨姊姊!」小傑本來很高興的要撲了上來,可是意外的看到了我微微隆起的肚子。

「妳懷了孩子?!」奇犽代替吃驚的小傑問了。

「是啊,出了一點意外……」很大很大的意外……

「那我可以當他的哥哥嗎?」小傑用一種很期待的目光看著我,我摸了摸他的頭。金,你讓這個孩子寂寞你知道嗎?其實小傑在拯救奇犽的同時,奇犽也何嘗不拯救了小傑的寂寞。如同黑暗渴求光明一般,光明也需要著黑暗。

「好喔!有人欺負他的話你要好好教訓他!」我微笑點頭。

「可是我都還沒有幫到姊姊的忙……都是姊姊在照顧我……」小傑這麽說。

「你已經幫了我很大的忙喔!在天空鬥技場幫我狠狠的『揍』了西索!」邪惡的氣息爆發,哼哼哼~有機會要多多揍他幾次啊!

「姊姊的臉有點可怕……」糟糕了,我的真面目……

「別這麽多廢話了!我們繼續上次沒說完的故事吧!」打斷了我們的奇犽這麽說,臉又變形了你知道嗎……小貓。

嘆了很大的一口氣。發現自己還是拒絕不了這兩個笨小鬼……

「今天我們換個故事說吧……就說說斯坦旁貝大帝的故事好了……他不為人知的過去……」看著專註目光的小鬼,我慢慢的說道。

然後,到了晚餐時間,米特過來叫兩個孩子去吃飯時看到了我。我微笑,向她打了個招呼……

「妳好,我是堯雨。我是在獵人考試和小傑他們認識的。之前受到了金很多的……」還沒講完,就被一陣怒吼聲打斷……

「金你這個王八蛋竟敢老牛吃嫩草看我不拔了你的皮……」憤怒的米特暴走……

「等一下,這個孩子不是金的……是西索的……」雖然真的很不想承認,但是為了別人家的幸福美滿我還是乖乖的承認了。

「抱歉!我太沖動了……」米特很不好意思的說。

我只是諒解的笑,因為妳愛他。我不知道要怎樣的愛才能去守候一個人的背影,不知道要怎樣的愛才能犧牲到女人最寶貴的青春去照顧他的孩子,不知道要怎樣的愛才能允許那個像他的孩子的離開。但我知道妳很愛他,這樣就夠了。

夜晚,在很不幸的被拖過去說睡前故事的我,在兩個死小鬼睡著後,走到了樓下的客廳。

「妳很辛苦吧……妳還這麽年輕……」米特淡淡的說道。

「我也不知道……只是當時只是想保住他而已……」是啊,當時所能想的只有要保住這個孩子而已,其它的……好像都無法思考了……

「那有人支持妳嗎……妳的家人……」米特擔心的問了,如果是別人這麽問我可能會生氣,但是米特……是真的在為我擔心……

「我下定決心的事情就一定會去做……」我只能這麽說……

「那孩子的父親呢?」覺得自己好像問了不該問的問題後的米特,轉移了話題。

孩子的父親?孩子的父親?啊啊啊啊啊~我忘記了我竟然忘記了他的嗜好!培養小果實培養小果實培育他家的小果實!!!好恐怖好恐怖!我怎麽會忘記他這麽熱心去讀那些詭異的書背後一定別有目的……感覺上就是非常非常期待優質小果實誕生的樣子啊!!!而且是他自家的……所以施肥起來一定更加肆無忌憚!!怎麽辦怎麽辦!我的小孩感覺上前途一片黑暗……痛苦的人生等待著他……我是不是該打算帶著小孩逃跑了……就連不聞不問的負心漢也比熱心的變態強啊!!

「對不起,我老是觸碰到妳的傷心事……」大概是我瞬間扭曲、烏雲壟罩、滿臉黑線的臉嚇到了米特,她連忙道歉。

「不是,他很熱心……只是……」我寧願他不要這麽熱心啊啊啊啊……嘴角歪斜的說道。

「那妳要不要再這裏住個一陣子……這裏很安寧的……」米特提出了邀請。

「謝謝……」我需要時間好好的思考一下……

─────────────────海岸邊──────────────────

「唉呦~」我望著海平面上逐漸下降的夕陽,再一次的嘆了一口氣……

怎麽辦啊!我到底該怎麽辦啊!

「餵!妳在想什麽?」這種不客氣的問法只有那個銀色頭發的死小鬼。

「我在思考我孩子的未來去向……」不要跟小孩計較……

「妳現在打算怎麽樣?」奇犽好奇的問了。

「我現在打算先去安全的地方避難先……」先避開你們這些高危險份子。

「哪裏?」看來奇犽還不知道……

「你家!」我這麽說。

「妳瘋了!什麽地方不去去我家,妳不知道我家是做什麽的嗎?妳不知道我家是多麽黑暗的地方嗎?妳不知道我是費了多大心血才從那裏逃出來的嗎?為什麽要把小孩帶到那裏去!」奇犽激動的說。

「奇犽……你要知道,我和西索的小孩不會是天使……」我慢慢的說。

─────────────────我願他是黃昏─────────────────

「我的小孩不會是天使……」

奇犽瞪大雙眼,不可置信的看著我。

「我和西索都是個任性的家夥,我們都會招惹到許多敵人、強大的敵人,也許我們不曾害怕敵人,但是他們會因為我的小孩只是個孩子放過他嗎?」看著他的眼睛,我這麽說了。

你能明白的,或者說只有你能明白。出生在揍敵客家是怎麽一回事……那是無法逃避的血緣、那是無法逃避的名字,即使去掉了揍敵客之姓的成員也一樣,都是世人所害怕的目標、所欲鏟除的靶子。只有你能明白在你十二年的生命之中充斥了多少暗殺與陷害,只有你能明白在這十二年中你是如何染上了血跡而生存下來。

所以只有你能明白我的小孩也會是如此。繼承了我倆的血緣的孩子將會是多少敵人攻擊的目標,即使再愛他也無法永遠保護他,他一定要自己站起來保護自己,所以沒有比揍敵客家更適合的成長地方了。

「我的孩子不會是天使……」我再一次的說道。

「但是我希望他能仰望黃昏……」我笑著說了。

看著不解的奇犽,我繼續說著。

「他不會是耀眼的陽光,他也不是純然的黑暗。」

不會是光明到讓人無法靠近的刺眼陽光,也不會是無邊黑夜的化身。

「你看!」我指著海平面上的夕陽。

橙黃的太陽被海平面切成了一半,在天空中暈染出金色與粉紅色交織成的錦繡,粉紅色的雲朵背面沾染著紫色的陰影,溫暖而不刺眼的陽光照在我們的臉上閃耀著淡淡的光芒,一切是如此的美麗。

我隨後又指向了另一面天空,即將被黑暗包圍的天空。

濃烈的色彩自另一邊緩緩暈染上來,讓粉色的天空染上深藍的色彩,在那一抹淡淡的黑色之中,有點點星光閃耀。

「我希望他是黃昏,是太陽的最後光輝,在天空映成溫暖的色彩;也是夜色即將來臨的序曲,在黑色之中蘊含的點點星光。」

不是清晨即將來臨的陽光,它太過蒼白;也不是即將退去的黑夜,它太過混濁。

「所以我希望他是黃昏。」我靜靜的看著他。

奇犽只是呆呆的看著我,不知道應該說什麽。

看著他那副呆呆臉,我心頭一動。

「你要不要聽聽你未來弟弟或妹妹的心跳聲。」我這樣說,然後把他拉過來。

他只是稍微掙紮一下後就乖乖把耳朵放在我的肚子上。

很像火車在鐵軌上奔跑的聲音,他慢慢的閉上眼睛。

「姊姊妳們在做什麽阿?」小傑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要不要也一起聽啊!」我笑著說。

「要!」小傑很快樂的跑了過來。

遠方,夕陽正在緩緩下降,但是黃昏美麗的景色,會永遠留在記憶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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