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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章至完結 (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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絲猙獰地笑,她已然做好了兩下準備,如果雲真真按照他們事先安排好的來說,自然相安無事,如果雲真真臨時改變了主意,就別怪她心狠手辣,一定會來個魚死網破,因為如果控制雲真真體內魔力的法咒,盧妃仙子已經告訴了她,那法咒本是黑水教的陰陽長老所得,不過陰陽長老自覺以自己的身份地位,如果要親自動手對付前任聖女雲真真的話,一定會惹得教眾對他不滿,何況現在的黑水教教中弟子各自糾朋結黨,已然分崩離析,缺少了可以魔靨天下的邪神聖姑,黑水教早已經一蹶不振,差不多是名存實亡了。

所以陰陽長老做了個順水人情,將法咒呈現給了盧妃仙子,盧妃仙子已經和魅火教達成聯盟,因此忘情臨行之時,盧妃仙子已然將法咒傳授給了忘情。

忘情微微冷笑:“雲姐姐,大家都在等著你揭開某個人的真實面目。”

雲真真不為所動,合掌道:“無量天尊,世間諸事,假假真真,真真假假,很多人迷陷其中,不能自拔,說到底,也不過是愛惡欲,貪嗔癡而已。忘情在此,棄世相依,幾位,你們何必自甘人下,我認得你們,你們幾位不是魅火教的普通教眾,而是十地閻羅王的四大使者之一,黃泉路的路,使者棄世,世人皆知棄世,卻不知道棄世不是一個人,而是五個人,這五個人為血親兄弟,一奶同胞,所以能夠生死相托,齊心協力……”

一絲酷冷的怒氣,湧上忘情的眼眸:“雲真真,你在說什麽?”

雲真真淡淡地:“二十年多前,我還是黑水教聖姑的時候,前朝發生政變,有一個宮中侍衛叫做穆炎,他為了得到有人許下的好處,出賣了自己原來的主子,趁著宮中紛亂之際,夾裹著一筆金銀離開彭州,隱匿江湖,而且改名叫做慕容炎,慕容炎在最初那幾年,曾經避難於黑水教內,並且告訴了黑水教教主雲不歸一個秘密,說是他以前的主子曾經在藏龍山中埋下了一筆價值不菲的寶藏,不過要開啟寶藏需要四把鑰匙,他手中只有一把而已,黑水教的教主,也就是我的父親雲不歸對寶藏無比垂涎,所以暗中巧做安排,故意讓我娘帶著我流落江湖,然後步步設局,欺騙了當時玄天宗的掌門謝神通,促成了我和澹臺玄的親事,其實從始到終,我們母女一直在欺騙著謝神通和澹臺玄,可是騙人的日子並不好過,每天都擔心自己的真實面目被揭穿,提心吊膽,連夜裏都不曾睡得安穩,更可笑的是,我在藏龍山上差不多掘地三尺,也沒有發現所謂的藏寶洞,看來如果不是那個穆炎巧舌如簧地欺騙我們教主的話,就是穆炎自己也上當受騙了。”

雲真真說得淡然,那五個蒙面人都不由得渾身一震,彼此對望一下,雲真真的話顯然對他們來說,是個不小的打擊,而且看起來,雲真真也沒有說假話的必要。

她說著話,微微的苦笑,浮在眼中,望著澹臺玄“你何必自苦?當你看穿我的時候,為什麽還要裝作什麽也不知道?大哥,你以為人心可以換得人心嘛?有些人,早已成魔,一生一世都無法破除魔障,無論你怎麽感化,也不可能放下屠刀。”

說到此處,雲真真也不免動情,感慨萬千,心中的滋味不知道該如何形容。

澹臺玄微微搖頭:“心塵不掃,久而閉智,智閉而魔念生,自覺而魔障去,真真,你看到自己的心魔,心魔就不覆存在了。”

他心中何嘗不知道雲真真在想些什麽,她寧可說出當日所謂的藏寶之謎,也只字不提雲家的邪神之降,應該是擔心不明真相的武林人士會被人利用,對女兒澹臺夢不利,可是這件事情,還是有人會知道根底。

雲真真黯然搖頭:“大哥,世間的人,有一些不值得你以怨報德,有些人你根本不應該去屢次救她,忘情,其實你應該叫做忘恩負義才對,除了你最開始用計企圖接近大哥,他還救過你好幾次,你居然忘得一幹二凈,還想出如此惡毒的法子來陷害他,你當初抱來那個孩子的時候,和我怎樣說的,你說孩子剛剛生下來才三天,而你被人追殺,不能保護這個孩子,你說這個孩子是你和大哥所生,你裝得那樣可憐那樣逼真,差一點兒就騙到了我,可是你忘了,我是一直在騙著別人,就差那麽一點點兒而已。”

她有些傷感地嘆口氣,不知道是為了忘情還是為了自己。

嘆息,很多人都在嘆息,因為和流言相比起來,事實總是不如人意,而且一點也沒有生色姿彩。

本來還以為忘情所言不虛,今天私密一揭,澹臺玄的形象就來個翻天覆地的大扭轉,沒有想到最後卻是如此,雲真真已經否定了忘情的話,並且不惜承認自己當初嫁給澹臺玄,只是一場別有目的的欺騙。

笑,淺淺地笑容,慢慢在澹臺夢的眼眸中暈開,這就是她的親生母親,一個如此勇敢面對過去面對天下的女人,雲真真可以如此坦然說出從前的事情,她的心應該放棄了所有的恩怨情仇,可以明鏡無塵,毫無掛礙,沒有了恨怨癡纏,心魔不除自滅。

澹臺玄已然料到雲真真會如此坦誠,當初雲真真不得不離開藏龍山的時候,曾經和他有約,澹臺玄要好好照看兩個女兒,尤其不要放棄澹臺夢,不會因為這個孩子日後會成為魔孽而動輒枉殺,她一定會再次出來,等到她已經徹底擺脫心魔所孽的時候,就會出來,如果她能夠成功了,她的女兒就有救了,不必再走她的老路,讓上一代的悲劇延續下去。

就算是沒有彼此的約定,澹臺玄也不可能放棄自己的女兒,不過雲真真當日離開的時候,仍然帶著怨恨,相處日久,焉能無情?如果不是雲真真對澹臺玄動了心,怎麽舍得把兩個女兒都留在藏龍山?雲真真自覺為了澹臺玄已經低聲下氣,委曲求全,可是仍然無法讓澹臺玄忘記對謝晶瑩的感情,那個小師妹一直在澹臺玄的心裏,居然誰也沒有法子代替。

時過境遷,轉眼這麽多年過去,雲真真是真的看開放下了,如若不然,她才不會揭露自己當年的作為,以示澹臺玄的清白,畢竟這樣的事情,如果忘情死咬著不放,澹臺玄也很難拿出證據證明自己。

忘情有些不甘心,她並不害怕雲真真反悔,只是感覺不甘心,明明自己做得是天衣無縫,當時雲真真的神情也悲憤痛苦,人至痛則情迷,她沒有理由看穿自己:“什麽一點點兒?到底哪裏不對讓你看出了破綻?”

列雲楓在一旁忍不住噗嗤一笑:“樹有榆柳樺梨,人有智蠢賢愚,天生成笨蛋,就安分隨時一點,這是上天不公,也沒有人嘲笑你笨,為什麽非要如此張揚地追著人家問,餵,我是笨蛋我知道,可是我到底笨在哪裏?”

別人還未來得及笑,貝小熙就先忍不住開懷大笑:“奶奶的,列雲楓你也笨了不是,她要是知道自己笨在哪裏,就不是笨蛋了,這麽笨的女人,連個蛋都下不出來,當我孫子都不要,還想做我娘?真是恬不知恥,呸!”他現在最是開心,這下子徹底不用和那些聖狗子孫扯上什麽聯系了,不如這顆心老是懸著不下,他是特別害怕自己身上會有倭人的血統,那他寧可一頭撞死算了。

雲真真瞪了列雲楓一眼,到了藏龍山以後,她也知道列雲楓還真的是澹臺玄的徒弟,而且看情形和女兒澹臺夢感情極好,不過他上次戲弄自己又暗算自己,實在是可恨可氣。

列雲楓也看到雲真真瞪自己,不過毫不在乎,笑呵呵地:“師娘,人家可是虛心求教,您老人家應該知無不言,好歹點撥一二,免得下次她再重蹈覆轍,可以提高下騙人的伎倆,不然她這個騙人的渾然無覺,那些上不了當的人豈不膩歪之極?”

澹臺夢展顏一笑:“娘,楓兒說的話很有道理哦,其實真的要上當也是件好事,所謂吃一虧長一智,如果騙人的那個其蠢如牛,騙人的把戲一看就穿,真的會急死人。”

雲真真眼中泛起的微怒,終於在女兒澹臺夢的如花笑靨中化成淺淺的笑容:“忘情,你忘了一點兒,很重要的一點兒,我是有過一個孩子的人,所以一見之下,你所謂的才出生三天孩子,起碼應該有二十幾天大了,這說明兩件事情,第一,你在騙我,第二,這個孩子根本不是你生的,你對嬰兒的細節一點兒也不了解,所以我假裝上當了,假裝信了你的話,趁著你放松警戒的時候,我看清楚你身上的一樣東西。”

忘情面色僵冷,哼了一聲,她已然知道雲真真所說的東西是什麽,那是她點在手臂上的一顆守宮砂,她是十地閻羅王的手下,還是大倭國的劍之聖者,做為聖者,不許沾惹情欲,那個孩子,是她殺了一個逃難的婦人後搶來的,那個女人看起來身體極弱,應該分娩不久,她當時上藏龍山是想要和澹臺玄攤牌,因為她真的看上了澹臺玄,一心想嫁給澹臺玄,只有這樣,才可以擺脫魅火教,所以看到那個抱著嬰兒的女人以後,忘情機靈一動,計上心來,既然要要挾澹臺玄,何必來個更有分量的砝碼,所以才殺了那個女人,搶來了那個孩子。

準備上山的時候,她正好遇到澹臺玄下山,沒有想到澹臺玄一口拒絕了她的要求,而且毫無商量的餘地,忘情氣憤不已,本來是拂袖而去,後來又轉回來,澹臺玄不是說有妻有女嘛,就讓他妻離子散好了,因此居心叵測的忘情才抱著孩子專門等到了雲真真。

列雲楓笑道:“哦,原來笨蛋身上是有標志的,只可惜笨蛋自己並不知道。”

貝小熙在那邊罵得:“你這個混賬東西,為什麽抱著我,我要把你的兩只爪子都剁下來餵狗,我到底是誰?你為什麽要抱著我去騙人?”

忘情冷笑道:“你是誰?你是一個沒爹沒娘的野種!”

貝小熙氣得咬牙切齒,就要沖過去拼命。

列雲楓和忘情說著話的時候,不知不覺已經移動了腳步,澹臺夢跟隨著他,也移動了位置,忘情站在高臺中間,雲真真和她離得很近,列雲楓和澹臺夢離著雲真真也很近,不過她們和澹臺玄的距離卻遠了一些。

忘情忽然嘿嘿一笑:“五行陣法在,天下無二陣。黃泉路已近,雷霖震霆雲。”

她念了這一聲口訣,那五個人立時飛身過去,將澹臺夢和列雲楓團團圍住,她自己也攔住了雲真真的去路,反正現在澹臺玄身受重傷,無法出手,而且還有莫逍遙為他抵擋,玄天宗裏邊另一個高手謝神通,此時此刻應該被印別離牽絆住了,無暇來這裏,本來她派人去聯系印別離的時候,也沒有抱多大的把握,沒有想到印別離答應得很痛快,唯一的條件就是要他們上山撕鬥的時候,不要傷到他的兒子印無憂。

現在只要捉住了雲真真或者列雲楓他們,就可以要挾到澹臺玄,當然還有另外一個更有要挾價值的列龍川。因為要挾到澹臺玄,也不過是占據下藏龍山,如果能搬得動列龍川,那麽圖蘇城的豁口一定會打開。

有句話叫做得意忘形,忘情現在就不免有些得意忘形,十地閻羅王的手下四大使者,現在就剩下她一個了,十地閻羅王不得不倚重與她,如果她今天的任務可以漂亮地完成,她在魅火教的地位將是一人之上,萬人之下。

長刀一舉,忘情清咤一聲的時候,卻聽到列雲楓笑呵呵地道:“慕容驚雷,原來您老人家的夢游之癥還沒有好啊,是不是上次乾元聖水潑得太少了,所以留下痼疾,時而覆發?”

那個領頭的紅衣蒙面人先是一楞,然後啞著嗓子道:“慕容驚雷?誰是慕容驚雷?”

列雲楓笑容裏邊多了一絲奚落:“哦?原來你不知道那個賣女求榮,叛國投敵的江湖敗類啊?”

哈!

領頭的那個人斷喝一聲,刀風一寒,就劈了過去。

列雲楓和澹臺夢雙劍合力,架開那個人重如千鈞的刀鋒,另外四個人也一起揮刀砍去,出手疾狠,毫不留情。

這邊剛剛打起來,莫逍遙身後的那些人忽然也操起兵刃,一窩蜂一樣撲向澹臺玄,揮刀舞劍,狂風驟雨般展開了攻勢。

忘情身邊帶來的人也一擁而上,沖向澹臺玄。

澹臺玄身邊的蕭玉軒,澹臺盈,林瑜,貝小熙還有蘇醒過來的慕容愁各持兵刃,和這些人鬥在一起,他們已經早有防備,所以這些人陡然發難,他們毫不驚慌,從容應對。

尤其是貝小熙,憋了這麽半天的氣,這下可有了可以洩憤的東西,手下毫不留情,打得那些倭人驚心動魄,他們眼中的貝小熙就好像兇神附體一樣。

莫逍遙心中有些狐疑,怎麽感覺澹臺玄是早有防備,他掩飾住自己心裏的疑惑,裝作氣惱地斷喝:“你們瘋了,怎麽去襲擊掌門人?掌門,我的這些再傳弟子好像中了什麽人的邪,你們千萬要小心,豈有此理,你們一個個的都中邪了嘛?”

他大聲喝著,也揮劍過去,表面上是要給澹臺玄解圍,其實已然蓄勢於掌,一邊故意撥打著倭國的劍之聖者,一邊靠近澹臺玄。

掌門,小心!

莫逍遙故意大叫一聲,好像是要順手推開澹臺玄,免得他被人誤傷,這一推之下,手掌裏邊已經運足了十成的力道,他深知這一掌要是打結實了,澹臺玄必死無疑,因為必須一擊即中,所以他是孤註一擲,趁亂之中除去了澹臺玄,還有什麽人敢跟他爭奪掌門之位?

喵~

嗖地一道箭一般地光閃過,莫逍遙只覺得好像是一只貓在他臉上抓了一道兒,火辣辣地疼痛,不過一遲楞的時候,這一掌也打到了澹臺玄的身上。

啊~~

莫逍遙驚叫了一聲,只覺得整條手臂好像被鐵錘重重地擊打,頃刻間就碎成了千萬斷,痛得他七竅生煙,整條胳膊軟軟地垂了下來,他自己也向後退了好幾步,低頭再看,胳膊上血流如註,碎裂的森森白骨已經穿透了肌膚,猙獰地支出肉外。

一陣眩暈和惶恐,他心中已然明白,澹臺玄根本沒有受傷,所以有玄天宗的真氣護體,遇強則強,如果他的力道再大一點兒,此時就會肝膽皆碎,死於非命了。

澹臺玄根本沒有理會他,將那些倭人交與了弟子們,縱身飛過去,一掌劈空,就將忘情震退了數步,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澹臺玄扶住了雲真真,方才交手了幾個回合,因為雲真真的氣脈被封,內力打了折扣,對付忘情難免吃力。

嘴角溢血的忘情又驚又怒:“澹臺玄,你,你怎麽會沒有事?盧妃仙子不會說謊,你不是內力耗損,受了重創了嗎?”

澹臺玄哼了一聲:“忘情,當日一念之仁放了你,現在想來實在不該,今天,你再也逃不了了。”

他一邊說話,一邊瞟了一眼被那五個人困住的列雲楓和澹臺夢,方才雲真真已經暗示,這五個人就是映雪山莊的慕容五兄弟,為首的正是慕容驚雷,他和慕容驚雷打過多次交道,細看之下,果然是他們五個人,這兄弟五個人的武功高強,列雲楓和澹臺夢未必是他們五個人的對手,所以澹臺玄喝了一聲:“楓兒,夢兒,你們退下,我來見識見識這個五行陣法。”

嗚嗚。

忽然場中傳來淒慘的哭聲:“爹爹啊爹爹啊,女兒好慘啊。”

慕容驚雷不由得打了個寒戰,這是女兒慕容雲裳的聲音,他已經逼得女兒嫁入了倭國的皇宮,所以才得到魅火教的信任和支持,女兒怎麽會來到這裏?她逃出皇宮了嘛?

又聽慕容雲裳的哭聲傳來:“爹爹你好狠的心啊,非要女兒嫁給那個朝天皇帝,害得女兒受盡淩辱,憤而自盡,女兒現在已經變成了鬼啦,原來那個朝天皇帝不是人,他是老烏龜成精,常常翻背,四腳朝天,所以才叫朝天皇帝,那個老烏龜……”

嗖。

慕容驚雷飛身跳出去,他原先還真的以為是女兒慕容雲裳,後來聽到說朝廷皇帝是老烏龜成精,才恍然是那個會效仿人說話的終黎西楓,果然一轉眼,終黎西楓正在擠眉弄眼地說話,慕容驚雷是又氣又恨,這個不知死活的丫頭差點兒壞了他的大事。

刀光幻化,如同天羅地網,兜頭向終黎西楓劈來。

旁邊的霞露清霜一頓纖足,身子騰空而起,手腕輕動,銀環成鏈,當啷一聲,正好擊打在慕容驚雷的長刀上,不過慕容驚雷的內力深厚,霞露清霜被震得心口翻騰,她方才那一招是硬碰硬地死磕,如若不然的話,終黎西楓會有危險,一口血差點噴出來,霞露清霜激怒之間,忽然伸手掀起面紗一角,露出青灰色猙獰恐怖的一張臉,慕容驚雷猝不及防,嚇得哎呦一聲,他可沒有想到大白天能遇到鬼,其實誰在這個時候都會被嚇個半死,尤其看霞露清霜身姿曼妙,娉婷婀娜,結果一張臉比瘟神還有可怕,真的和活見鬼一樣。

噗。

趁著慕容驚雷驚魂未定之時,霞露清霜可沒有手軟,環鏈一揮兒,在慕容驚雷的脖頸上邊圓圓地劃了一圈兒,血流如線,幸虧慕容驚雷是久歷江湖,雖然嚇個半死,還知道躲閃,腳步也夠利落,不然這條老命還真的交代了,饒是如此,他也覺得脖子上邊好像被人勒住了,無法呼吸一樣,頭重腳輕,站立不穩,一下子跌倒在地,想喊喊不出來,想動又沒有力氣。

霞露清霜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好像在看一條癩皮狗。

忘情捂著心口,又忍不住吐了一口血,她咬著嘴唇,死死地瞪著澹臺玄。

咚,咚,咚。

忽然間炮聲震天,忘情仰面大笑:“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你們,你們這些愚蠢的家夥,死到臨頭,還不投降我們大倭國嗎?我們大倭國的十萬大軍,已經打進圖蘇,而且還有占領中原,建立真正的神之聖國,大倭萬歲。”

她這一歡呼,所有倭人也跟著歡呼,山下的炮聲更隆,忘情和帶來的倭人興奮不已,揮著長刀,嗷嗷怪叫。

澹臺玄此時正在和慕容家剩下的幾個人交手,列雲楓搖頭笑道:“忘情,小爺這一生雖然見到的笨蛋無數,可是還真的沒有見過你這麽笨的蛋,你也不好好聽聽,這是誰家的炮聲,打進圖蘇?現在紅日高懸,你做什麽春秋大夢?”

忘情打了個寒戰,側耳傾聽,這炮聲果然不是他們倭國的炮聲,心裏就咯噔一下,不過仍然不服氣地喝道:“就是你們的炮聲又怎麽樣?我們大倭國已經和邠國聯盟了,圖蘇城指日可破,你們,都將是我們的階下之囚!”

列雲楓笑道:“可惜的是,現在你要做我們的階下之囚!”

他說話間,驟然出手,澹臺夢的長劍隨之刺出,忘情已經被澹臺玄的掌力震傷,躲無可躲,被他們的劍一左一右,刺中了兩肩的肩胛之處,立時渾身癱軟,動彈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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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最後一章將結束在楓兒和夢兒的洞房花燭夜,呀,大家期待什麽樣的洞房花燭呢?

要活色生香的纏綿嘛?

還素要口齒留香的h?

還是要一次特別的洞房?

戮力同心誅賊寇(上)

歌聲,嗚嗚啦啦的歌聲,夾雜著哇哇呀呀的叫喊聲,從禪院的庭院中響了起來,開始的時候,是忘情一個人忘我陶醉地唱著,方才澹臺玄那一掌,力道沈猛,足以開碑裂石,若不是忘情的內力也很深厚,早就被這一掌之力震得骨斷筋折了。

饒是如此,忘情傷得不輕,面白如紙,呼吸也開始急促起來,所以她唱的時候,更加忘我投入。

她一開唱,隨她而來的那些倭人也紛紛以手拄刀,帶著滿臉陶醉的神情,嗚哩哇啦地爭相嚎叫起來。

看他們的神情,這應該是一首意境優美,讓人引以自豪的歌曲,也不知道是他們的嗓音有什麽問題還是歌曲的旋律出現偏差,歌聲在狼嚎鬼叫之中,顯得特別粗糲低迷,特別像中原殯葬中演奏的哀樂,而且還是民間草臺班子用鑼鼓嗩吶演奏出來的哀樂。

爭鬥在歌聲響的時候悄然停下來,方才的混戰中,更多的人是在臺下邊看熱鬧,此時忘情和魅火教的教眾唱起了陰陽怪氣的歌,而且還隨著歌聲揮刀起舞,動作僵滯,神情怪異。

隨著舞動的軀體慢慢停下來,歌聲也漸漸停止,忘情滿面肅然:“犬養神子,魅火聖徒,佑大倭國,一統江湖。,”她有些厲聲地喊起這個口號來,魅火教的教眾們也莊嚴肅穆地喊起來。

嘩啦,忘情舉起長刀:“劍之聖者,誓死效忠朝天聖皇……”

忘情剛剛說了一句,立刻有眾多人的高聲應和:“願吾皇屁股向地,四腳朝天,千秋萬代,永難翻身。”

這聲音雜合了很多個人的聲音,顯得甕聲甕氣,而且特別響亮,在場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情不自禁地看向跟隨著忘情的那些人,心中甚是奇怪,難道他們倭人是用這種方式來表示對君王的崇敬嘛?

那些人也是面面相覷,他們根本沒有說話,也不敢在忘情沒有說完話的時候接話,互相對視後,繼而又把目光轉向了終黎西楓,這個小丫頭管會用這些鬼打墻一樣的把戲了。

終黎西楓正在作勢說話,看到這些人看向自己,雙手叉腰,瞪起眼睛:“看什麽看?清霜,把他們的眼睛挖出來,看他們這個德行我就討厭。”

白紗飄逸,霞露清霜沒有動,她從懂事起就接受殘酷的訓練,只學殺人,在最短最快的時間裏邊,把想要殺的人做掉,方才和慕容驚雷交手的時候,她的內力和慕容驚雷相去甚遠,所以也受了內傷,只是強自壓抑著不願意顯露出來,所以終黎西楓雖然跺腳發怒,她也沒妄動。

那邊慕容家的四兄弟過去扶起了慕容驚雷,可憐慕容驚雷咽喉處的聲帶已經被霞露清霜一下子割斷了,現在冷風嗖嗖地從裂縫處慣進去,慕容驚雷忍不住想要咳嗽,但是他這麽一吸氣,被環鏈割開的傷口就痛得他冷汗淋漓。

忘情冷冷地環視了一下四周:“你們這些愚蠢之極的笨蛋,今天怎麽死在這裏都不知道,讓我告訴你們,你們,有一個算一個,一個也跑不了,都將死在我們大倭國劍之聖者的天雷火藥之下,不過這一切你們都該感謝一個人,就是玄天宗的莫逍遙,哈哈哈哈,如果不是莫逍遙貪戀掌門之位,暗中投靠我們大倭國的話,我們的人怎麽可能在這藏龍山上埋下天雷火藥?”

莫逍遙一聽,立時倒吸了一口涼氣:“餵,你在說什麽呢?”

忘情仰天大笑,笑得得意之極,然後用手一指莫逍遙:“你,你這個蠢貨,也不用腦袋想一想,我們魅火教為什麽要幫著你奪得玄天宗掌門的位子?你的武功與澹臺玄不相伯仲,但是你的人比他齷齪卑鄙,做起事來更加下流無恥,所以對我們來說,你,更比澹臺玄更加危險,你們中原不是有句話叫做養虎為患嘛?我們為什麽要把你扶持起來,給自己留下麻煩?”

豈有此理!

忽然發現自己被魅火教的人騙了,不由得沖沖大怒,須發皆立:“忘情,你血口噴人……”

忘情冷冷地打斷他:“莫逍遙,你不用裝腔作勢了,我們方才已經發出去信號,已經有人去點燃天雷火藥的芯念兒,不出片刻,這裏所有的人都會死無葬身之地,我們劍之聖者,為聖皇赴死,死得榮光,何況還有你們這些蠢貨陪葬?”

高臺下邊的人群早已經躁動起來,因為忌憚莫逍遙的武功,所以尚不敢想莫逍遙發難。

忘情的表情,冷酷猙獰,莫逍遙不由得打了個寒戰,看情形忘情不是在騙他,可是這些人難道是瘋子?居然真的肯犧牲自己來引爆火藥?

有的人開始準備往外跑,但是馬上就被人堵住,在人群之中,忽然有好多人脫出外邊的衣裳,露出裏邊的紅衣,這些人也是魅火教的弟子,人群馬上湧動起來。

澹臺玄朗聲道:“大家不必驚慌,既然大家是來慶賀我們玄天宗的百年慶典,又怎麽會讓大家受傷。”

忘情呸了一口:“澹臺玄,你死到臨頭,還這樣死撐著面子嗎?還有你們這些人,跑什麽跑,你們還能跑到哪裏去?所有的路口,都將在天雷火藥爆炸聲中化為亂石堆,你們,一個也跑不了!”

澹臺玄並不理睬忘情,對於她所說的話也沒有意外和驚訝,而是看向身邊的雲真真,雲真真輕輕地避開他的眼光,澹臺玄淡淡地道:“你瘦了很多,是不是還和以前一樣,吃下的東西難以消化?我開的藥,你也賭氣沒有吃,對吧?不然情況應該更好一些。”

淺淺的淚光,浮在雲真真的眼中,她微微搖頭:“大哥,我已經徹底想明白了,以前諸種,都是一場幻夢,為了這場不著邊際的夢,耽誤了你和謝師姐半生,這十幾年,我把自己困住白雲觀裏邊,總是心有不甘,想著為什麽上天待我如此不公平,我以為你和謝師姐早已經成了眷屬,過著快樂開心的日子,把我這個罪魁禍首拋開不管,任我自生自滅,你每次給我的信,我看了以後從來都不相信,所以我一直無法擺脫心魔困擾,最後終是忍不住下山,才發現自己這些年都是活在自己臆想的囚牢裏邊,活得像一場笑話,跟著自己過不去。”

長長地嘆息,讓雲真真看起來有些疲倦,澹臺玄還是和從前一樣,就是看破了她的用心,也不會戳穿她,對她始終周到客氣,而且自己自困白雲觀十幾年,澹臺玄也孤身獨處了十幾年,她知道是因為自己的緣故,所以澹臺玄才沒有和謝晶瑩重修舊好,因此雲真真說得很坦白,希望澹臺玄明白她現在的立場,這段早就應該了解的恩怨,她已經不想再糾纏下去。

忘情輕蔑地冷笑道:“還真是郎情妾意,情意綿綿,可惜一會兒火藥一爆,就連骨頭都不剩了,抓緊機會,有什麽話快點兒說吧!”

嗖,嗖,嗖!!!

幾顆煙霧彈竄到半空中,五彩繽紛,瑰奇美麗。

忘情無限神往地仰著頭:“大倭國千秋萬代,大聖皇壽與天齊!讓我們為了大倭國和大聖皇英勇捐軀吧!我們會流芳百世,受萬人敬仰!”

她說著話,面向東方跪下叩拜,那些魅火教的弟子也跪下叩拜。

嗖!嗖!嗖!

又是三顆煙霧彈飛竄到半空,綻放,散落,空氣中開始彌散硝磺的味道。

人還跪在那裏,但是忘情的神色有些異常,他們臨來的時候已經約定好了,這邊用長刀發出信號以後,那邊也三顆煙霧彈為號,就點燃事先埋好的火藥,忘情本來覺得憑借自己的武功,絕對可以在紛亂之中成功撤離,那樣她就變成了完成大任的孤膽英雄,至於她帶來的這些人,生死如何,她絲毫沒有放在心上,最好是全部都死掉,這樣更加凸顯出此次任務完成得何等艱難,這樣她將獲得更大的獎賞。

但是怎麽放了六顆煙霧彈?

難道出了什麽意外?

嗖!啪嗒。

有一顆煙霧彈飛起來,不過飛到一般的時候,卻被人從半空中搶了去。

啊拉,這個東西怎麽會開花噠?

隨著嬌媚如水的聲音,一個詭異媚紅的身影掠過,那雙翅膀展開來,雪色長發,風中飄動,她一邊扇動著翅膀,一邊用手來回翻弄那個煙霧彈。

瀲灩,快把那個東西扔了。

章岳路飛身追來,看著半空中的空桐瀲灩拿著煙霧彈覺得新奇,正在專心致志地翻看著,這個煙霧彈的芯念兒已經點燃了,馬上就會爆炸,所以煙霧彈的威力相對比較小些,但是一不小心還是可能會傷人。

空桐瀲灩借著強烈的風力,揮動著翅膀在半空中打了一個盤旋,斜著頭笑道:“嘛,小章哥哥,人家為什麽要聽你噠?”

她的話音未落,忽然眼前人影一閃,有人劈手從她手中把煙霧彈給奪走了,那個人很是生氣地喝道:“餵,你是什麽?怎麽搶我的東西!”

空桐瀲灩嚇了一跳,這個人的身手疾快如風,她連躲避的時間都沒有,幸好這個人不是要她的命,不然她連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蓮足一鉤,空桐瀲灩收攏了翅膀,坐到一棵樹的枝丫上邊,她也不是好好地坐在枝丫的交錯處,可是坐在枝條的稍尖部位,整個樹枝都被她壓彎了,悠啊悠啊地顫悠著,連同她頭上的那只小小犄角一起晃動。

那條人影也落到對面的樹上,是個須發皆白的老頭,很生氣地瞪著空桐瀲灩,手上的煙霧彈已經被老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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