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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BE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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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時候,人總會被這樣或者那樣的東西束縛著,而沒辦法做自己真正想做的事情。

而那些事情,有些……卻無比的重要。

艾莎沒去馬林梵多,她甚至沒去看那場處刑的直播。

處刑的那天,擁有一雙漂亮冰藍色眼眸的少女此刻披散著那頭順滑的淺金色長發,蜷縮在床上。

直到……那份報紙帶來那個人的死訊。

那一瞬間,似乎整個世界都崩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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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刑倒數第六天。

昨天是怎麽過的,今天亦是相似的情況。

安娜依舊擔心著艾莎的狀用況,同樣悲傷的小少女盡力的用自己的方式逗艾莎開心,然而成效並不多。

臉色蒼白的王女對她露出一個縹緲至極的笑容,冰藍色的眼眸沒有以往的亮光,一片灰暗。

虛幻得像會飄走的笑容讓人難受極了,至少安娜對著這樣的艾莎,根本沒辦法說再多的笑話。

她站起身,將艾莎抱住,下巴深深的埋進自家姐姐的頸窩中。

“艾斯他不會有事的,”棕色長發的少女是這麽說著的,然而她的語氣雖然十分堅定,卻沒辦法讓艾莎看到她那雙快要哭出來似的眼睛,“他可是艾斯啊,懸賞5億5千萬貝利的大海賊啊。”

安娜安慰著艾莎,也安慰著自己。

艾斯這麽厲害,他一定不會死的……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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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刑倒數第五天。

艾莎的情緒比之前兩天要好上許多,她終於讓自己恢覆了些精力,有心情去看放在書房裏的文件。

似乎是想用工作來讓自己忘記那件即將發生的事一樣。

雖然看上去已經沒有問題的,但是在處理事件的時候,依舊沒辦法集中精神,只能心不在焉的看著平時應該很容易處理的文件,腦海中浮現出黑發青年笑容燦爛的臉。

怎麽可能……放得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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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刑倒數第四天。

這一天,艾莎沒有見到安娜,和艾莎相反,時間越靠近,安娜就越慌張,她終於沒辦法跑過來安慰艾莎了,大概是因為不想讓她的姐姐看到她那張憔悴的臉吧。

艾莎已經無所謂了,她冷靜得不像昨日的她,終於學會放空腦袋,不去想那些糟心的事。

不過每天送來的報紙,倒是會很準時的報導著相關事宜呢……

淺金色長發的王女默默的看著版面上的字體和照片,指尖溢出的魔力讓紙張表面結上一層薄薄的冰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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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刑倒數第三天。

一大早,國王就將艾莎召到了自己的書房。

國王年紀並不算小了,相信再過不久,就能讓他那優秀的女兒繼位,管理好安倫戴爾這個國家。

從小就在安倫戴爾這個地方長大的國王對這片土地有著深深的愛意,受到他的影響,無論是艾莎還是安娜也同樣愛著這片土地,以及土地上的人。

而這個地方也同樣給她們帶來了沈重的負擔。

尤其是作為第一繼承人的艾莎,她從小就被國王教導著作為一個國王應該做的事情,在大義面前,也要將國家放在第一位。

明明他是這麽教育著的。

然而在看到艾莎的那一刻,這位愛著自己孩子的國王還是心疼了。

美麗的少女嘴角彎起適合的弧度,將自己最美的那一面表現出來。漂亮卻沒有自己的個性,連眼裏,也找不到這個年齡應該有的快樂。

“父親。”小時候還會甜甜的喊國王為“爸爸”的女孩子已經變得生冷了,那一聲飽含尊敬的呼喊中,似乎失去了些什麽重要的東西。

國王不禁露出苦笑。

“艾莎……對不起。”

對不起,將你早早的束縛在這片土地;對不起,為了國家讓你舍棄了最重要的東西;對不起……因為他並不是一個合格的父親。

站在書桌前的少女睫毛顫了顫,眼眶有些許發紅。許久,未落淚的王女擡起頭,笑容變得比哭還難看。

“父親,這是我自己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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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刑倒數第二天。

天還沒亮,艾莎就已經睡不著了。

還不如說,她已經失眠許多個夜晚了。不管現在她心裏是怎麽想的,從安倫戴爾到馬林梵多已經來不及了,而且就算她過去……似乎也沒辦法改變什麽。

安倫戴爾的王女並不是一個擅長戰鬥的人,還不如說,因為她自身的排斥,所以她的魔力成長方向並不是攻擊型的。

海軍總部的海軍實力有多強,她根本無法想象。連艾斯那樣厲害的人也會被抓,如果艾莎真的過去了,大概會變成拖後腿的那個吧。

雖然心裏為自己找了千萬個理由,可是還是會難過啊……

坐在床上未起身的少女靜靜的抱著腿,直到微微亮光從窗簾的縫隙中照射進來。她偏過頭,看到被她放在櫃子裏的木雕。

透明的玻璃後的木雕們筆直的站定,每一個木雕人偶的臉上都帶著燦爛的笑容,看起來是多麽的高興啊。

多麽的……快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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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刑日。

為了讓世界各地的人民看到處刑情況,比較大型的地方都裝上了直播的影視電話蟲。作為一個剛與世界政府結盟,並且發展迅速的國家,安倫戴爾也有一個。

安倫戴爾上依舊有許多過來玩樂的旅客,為了國家的手入,冰雪樂園並沒有閉門。影視電話蟲被放在安倫戴爾城堡的廣場內,艾莎的房間窗戶朝著的是海,所以她沒辦法看到。

看不到……也好。

偏遠的房間似乎隔絕了一切的事情,所有人都默契的沒來打擾房間裏的王女,當然,安娜也沒過來。

她……大概會去廣場那裏看吧。

事實上安娜有想過去馬林梵多救艾斯的,然而她沒有時間,也沒有方法。安倫戴爾去往馬林梵多的時間將近一周,就算此刻出發並趕上,安娜也沒有能力進去那個地方。

何況,這有可能給安倫戴爾帶來偌大的麻煩。

頭一次,安倫戴爾的二公主屈服在現實當中,這讓她處於消極情緒當中。

如果是其他的事,艾莎大概會安慰她吧,可是現在的王女並沒有心情去做這樣的事情,畢竟,連自己都無法安慰開解的人,怎麽去開解別人呢?

直播幾個小時之後,影視電話蟲徹底失去了它的作用。馬林梵多那邊的海軍單方面切斷了直播,沒辦法讓全世界的人民看到那場可怕的戰爭。

那是屬於海軍總部和白胡子的宣戰,也是另一個時代開始的響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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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刑日後第一天。

早上,關於“火拳”波特卡斯·d·艾斯和“白胡子”愛德華·紐蓋特死訊的報紙幾乎人手一份,就算是躲在房間裏,艾莎似乎也能聽到人民快樂的歡呼聲。

他們慶祝著兩大海賊的死亡,根本沒意識到這到底對世界會帶來什麽樣的影響,也根本不知道,死去的兩個人是否是報道中寫的那樣窮兇惡極。

他們什麽都不知道。

歡笑聲刺耳的傳入耳朵,艾莎知道這只是錯覺,她的房間隔音效果很好,連墻外的海浪翻騰都聽不到,怎麽會聽到那邊的笑聲呢。

可是那種聲音卻時刻的出現在她的腦海中,警告著她,她所在乎的那個人,在她不知道的地方,不知道的時候死了。

波特卡斯·d·艾斯死了,死在遙遠的馬林梵多。

艾莎手中的報紙是護衛兵送過來的,王女並不知道是誰的意思,也不想知道。

接過報紙之後,她關上了門,踉踉蹌蹌的爬上了她睡了許久的床。

那一瞬間,關於艾斯的記憶洶湧的撲了過來。初見時兇巴巴的艾斯,承認她之後總會在某些時候細心關照著她的艾斯,給她送上並不昂貴,卻飽含心意的禮物的艾斯……

你看,回憶裏被一個人裝滿了,無論什麽時候都無法褪色。在極端想念著一個人的時候,那些快樂或者痛苦的回憶,都會成為致命的毒藥。

因為那個人,已經不在了,不管你怎麽回想,怎麽懊悔,他也已經不會再對你露出燦爛的笑容了。

他只能永遠……永遠的,活在你的回憶當中。

淺金色長發的少女手腳都在發抖,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麽爬上床,並且用被子將自己全部蓋住了。

坐在床中間的少女終於忍不住了,她仰著頭,臉貼上冰冷的被褥。

黑發的青年笑起來的時候,感覺有些壞,還帶著些靦腆。

“艾斯……”

淚水凝聚的速度是如此之快,快得她根本沒時間反應過來。眼珠剛開始被被褥吸走,隨著時間的流逝,它再也沒辦法承受更多了。

他伸出手,輕輕的揉了揉她精心打理好的頭發,笑容一如既往。

“艾斯……”

鹹澀的眼淚順著臉頰滑下,接觸空氣的瞬間變涼,穩穩的落入艾莎的衣領當中。

最後一次見面時,那個爽朗的少年朝她露出的覆雜笑容。

“艾斯——艾斯——”

被子不知道什麽時候掉落下來,床上的王女手用力的抓著身下的被單,眼淚多得眼睛都沒辦法睜開了。

終於,她沒辦法抑制住自己的聲音。

“艾斯嗚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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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念一個人的時候,可以做什麽?

在以前,艾莎極少有思念別人的時候,她知道隨著時間的推移,自己總有一天能見到自己想見的人,所以並不會想太多。

如果你想思念的那人,死掉了呢?

艾莎不知道自己能用多少時間讓自己撫平心裏的傷痛,她現在已經沒有力氣對別人露出笑容了,連做個樣子都不行。

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大概是自己喜歡的人離開之後,才發現自己非他不可吧。

然而……這又有什麽用呢?

一切,都沒辦法回去了。

她將用一生,來想念那個已經不在的人,為自己的選擇而痛苦而懊悔。

——對不起,艾斯。

王女手中捧著有劃痕的吊墜,將冰冷的墜子貼在臉上。

——等等我……好嗎?

[d——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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