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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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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是治愈一切的良藥,安倫戴爾的王女在這個充滿危險和挑戰的地方居住了半年,體能和對魔法的控制力也提高了不少。

而她似乎也在這種生活中學到不少東西,有好有壞,最能體現出她不同以往的則是由艾斯帶著,才會做的一件事。

例如吃霸王餐。

艾斯似乎已經很習慣做這種事,他第一次帶艾莎去吃大餐的時候,薩博並不在場。兩人穿著撿來的灰色鬥篷,裝作大人跑去餐館吃飯。

一開始,艾莎是拒絕的。

後來……她就習慣了。

習慣這東西相當的可怕,它能將一個受過良好教育的人變成一個熊孩子,也能將一個可愛的女孩子變成忽略性別的糙漢子(將來時)。

“拉面真的很好吃。”回柯爾博山山頂木屋的路上,艾莎還在回味著不久前吃的霸王餐拉面那美味的味道。她的國家並沒有這種精致的東西存在,吃的多是肉類和乳制品。

茂盛的森林野草叢生,沒有一條明確的路。艾斯握緊手中的鐵制水管,在前方開路。他的動作並不輕柔,卻十分熟練。

明顯做慣了這事。

“是吧,下次再去吃吧?”一旦和別人熟起來,艾斯也不會吝嗇自己的笑容,或許他笑起來的表情沒有薩博那般燦爛,那上挑的眉毛以及毫不做作的笑容卻也驅散了他板著臉時的陰郁。

“下次去會被發現的吧?”艾莎有點擔心,她和艾斯組成的小矮人成年人的粗劣畫像布滿大街小巷中,這一次去吃霸王餐也是冒了很大的風險。

也怪“不確定物終點站”的那群混球,跟艾斯說什麽“榮一樓”的拉面很好吃,這才讓艾斯起了帶艾莎一同去嘗嘗鮮的念頭。

還差點被守衛抓住了。

“沒問題,下次帶上薩博一起去就行了。”艾斯不像艾莎那麽細心,卻也知道問題在哪裏,這兩義兄妹並不是一直都和薩博混在一起,偶爾會脫離薩博跑去城鎮那邊玩。

他們以為這樣愜意的日子會過很久。

在“不確定物終點站”翻找能夠換錢的東西,互相對打鍛煉彼此的體能和力量,與山林間的猛獸搏鬥,拖回達旦一家當食物,或者是跑到城鎮裏吃一次霸王餐,或是買些衣服——小孩子身高長得快,一不留神衣服就不合適了。

艾斯還好些,艾莎這半年來長高了不少,身高快趕上艾斯了。她吃的不多,身高卻像抽條一樣長得飛快,明明半年前還是豆丁一樣小小的一只,半年後就能和艾斯比肩,甚至有超越之勢。

艾莎那一件從安倫戴爾帶來的衣服早就在各種各樣的戰鬥中破爛成布條,光榮的變成達旦一家那條剛收養的兇小狗的窩。

那只沒有名字的小狗本來就不溫順,它甚至還會在吃飯時間狡猾的搶一塊肉,將弱肉強食表現得淋漓盡致。

作為打獵者的一份子,艾莎自然不需要和山賊們搶肉吃,她胃口小,只需要吃半塊肉就飽了。艾斯常常皺著眉讓她吃多點,這個斯文的女孩總是用她買來的一塊手帕擦嘴搖頭。

有些習慣,卻不是一朝一夕能改的,甚至到最後也無法改變。

艾莎野的時候能忘記自己的身份,有時候又會矜持自己還會在日後回去安倫戴爾當繼承人,這樣的行為讓她總是表現得很矛盾。

不過艾斯和薩博並不怎麽在意,兩人都是無拘無束慣了,也不會用自己的標準去要求別人。

最多在某些時刻會吐槽一下啦。

然而,快樂的日子並不會一成不變,就像時間會給人帶來變化,撫平傷口,忘卻那時候的痛苦。

極少人會一直活在回憶的痛苦中,人總是會向前,尋找自己想要的一切。

話說回來,艾斯和艾莎兩人遭遇了相遇以來,最大的危機。

在某天艾斯帶著艾莎回到達旦一家時,他們看到了站在門口,身形高大的卡普爺爺。

“那個老頭……”首先看到自家爺爺的艾斯見仗勢不對,咬牙切齒的開口,然而他還沒來得急給艾莎說那位老人的不對勁之處,身旁淺金色短發的女孩子便飛奔出去,高興得像一只見到骨頭的哈士奇。

“卡普爺爺!”高興的心情讓四溢的魔法凍結了艾莎踏過的那條路,帶著絲絲藍色的透明冰塊散發著薄薄的霧氣,滲人的冰涼氣息透入空氣中,在陽光的照耀下折射出淡淡的彩色。

正如此刻艾莎欣喜若狂的心情。

她已經很久沒這麽高興過了,安倫戴爾的王女在柯爾博山的森林中生活,除去一開始那高傲得理所當然的貴女面孔,她表現得如同一個愛耍的普通小孩(並不),和艾斯的相處也比山賊們想象中的更加和諧。

環境似乎磨去了她的棱角,所有人都沒看到過她如此高興的面容,連艾斯也沒見過。

卡普爺爺在艾莎的內心中是十分特別的存在。

這位海軍英雄是艾莎和安倫戴爾之間聯系的橋梁,他帶著艾莎對親人那十萬分的想念,所以才會這麽高興。

“喲,是艾莎啊,”卡普爺爺在對待艾莎和艾斯兩人,區別對待不能更明顯,他一見艾莎撲上來,立即彎腰,兩手放在艾莎的腋窩下,將她舉了起來,“好像長高了,也很有活力喲!”

激動得睜大眼睛的女孩身上散發的寒氣絕對讓普通人受不了,在卡普身邊的幾個山賊,包括達旦也離這笨蛋爺孫二人組遠遠的,生怕情緒激動就控制不住力量的艾莎會誤傷別人。

只有卡普完全不怕,還是笑嘻嘻的和艾莎接觸。

“這是當然的啦,”艾莎話語間帶著她自己也沒能察覺的抱怨,淡色的唇有些不滿的抿了起來,“卡普爺爺已經半年沒來看我了。”

卡普對艾莎撒嬌似的話語不作回答,而是將艾莎放下,眼睛望向了森林那邊的艾斯。

“艾斯也長高了呀。”

被點名的黑發男孩不滿的偏頭“嘁”了一聲,臉頰兩邊的雀斑讓他整張臉看起來更加陰郁,嘴唇也扯得老高,繃緊的臉像極了艾莎還沒能和他混在一起的那會。

就像別人欠了他幾百萬的表情。

“艾斯……”艾莎不明所以的喊著他的名字,面無表情的黑發男孩自她身邊快速經過,連一個眼神也不分給她。

艾莎覺得有點難過,卡普爺爺到來帶來的欣喜也被沖淡了不少。

“別管那個別扭的臭小子,見到爺爺都不打招呼的笨蛋。”卡普似乎已經習慣了這種待遇,挑眉環胸。他這次來也只是經過而已,在百忙之中抽空來到柯爾博山,主要是給艾莎帶來關於她魔力控制的消息,至於艾斯那個沒禮貌的臭小子,卡普可不會輕易放過他的。

至少也得享受一下“愛的鐵拳”呢!

在安倫戴爾·艾莎努力的為控制自己身上強大的魔力而做修行的時候,擔心著長女的國王和王後兩人也在為之努力著。

王國裏的藏書十分豐富,國王曾在一本古書中找到能帶安娜去接受治愈的地精居住所的地圖,當然能找到關於魔法的一些線索。

在偉大航道的某個地方,有一個叫做摩爾島的島嶼,古書中記錄的是這個島嶼居住的是精靈之類的生物,曾經有人類誤入,都被裏面的仙女趕了出來。那一位守護著摩爾島的仙女能用神奇的力量,背後還長了翅膀,國王和王後覺得很有可能是和艾莎相似的魔法。

一得到這消息,國王和王後不願意就這樣錯失機會,希望卡普先生也能幫忙尋找相關信息,順便將好消息告訴艾莎。

摩爾島的所在地地圖並沒有和古書放在一起,國王和王後正奮力查找中。經過那麽多年的變化,那一座島似乎是換了名字,所以才不知道具體的地方。

“你要做好準備,艾莎,”卡普爺爺說這話的時候,神色嚴肅,“不過,即使能找到控制魔力的方法,也絕不能放松鍛煉!”

壯實的海軍中將對艾莎的耐心比他兩個孫子要多少許多,畢竟性別不一樣,乖巧的女孩子和那兩個猴子般的男孩子是不一樣的。

但是該嚴肅的時候還是得嚴肅的。

卡普爺爺就像來時一樣急匆匆的走了,在走之前還氣人的說出忘了把國王王後托他帶給艾莎的衣物拿過來的事。

艾莎:“……”

衣服什麽的艾莎也不在意,她很快將這件事放在腦後,急匆匆的跑進木屋,想找到艾斯分享這個好消息。

還在生悶氣的艾斯一開始對艾莎不理不睬,後來被纏得沒辦法,這才惱怒的吼了艾莎一句。

“吵死了,笨蛋!”

“你終於說話了,”偶爾有些小調皮的女孩吐出舌頭,眉眼淺笑,“艾斯艾斯,卡普爺爺說我爸爸媽媽找到關於我能力的控制方法了!”

激動過度的艾莎扯著艾斯的衣角,冰涼的冰霜快速凍結他一部分衣服。

“那又怎麽樣?”艾斯不耐煩的從對方手中扯回自己的衣角,敲碎那透明的冰晶,沒給艾莎一個正眼。

“……”艾莎有些失望,她輕輕的垂下卷長的睫毛,粉嫩的嘴唇輕輕的抿了起來。

一副不高興的模樣。

“哼,就算你一輩子都沒辦法控制自己的力量,我也不會怕你,”別扭的小男孩伸手,狠狠的壓著艾莎的腦袋,揉亂她那頭柔順的短發,“有什麽好高興的,笨蛋。”

聽完艾斯話語的艾莎動作停頓了一秒,隨後繼續掙紮著。

“不要壓著我的頭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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