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力考 下 野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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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路米爾軍校帝都分部。
野戰測驗是專門針對特質系設定的特殊考試項目，非特質系的學生在昨天已經甄選完畢。
如今，廣場上的考生只餘下寥寥一百多人，比起向導，哨兵篩選更為嚴格，此時剩下的哨兵與向導約莫2比1，遠遠小於自然哨向比。
考官們和考生都身著統一迷彩制服，操場上懸停著數架巨型運輸機，卷起巨大的氣流。
“這場考試沒有錄取比，只要完成任務，就算通過。但是，”主考官在人群前方慢慢踱步，沈重的軍靴落地發出壓迫感極強的聲響，“假使沒人完成，我也不介意留下通過率為0的歷史紀錄。”
“任務可以用任何手段完成。但是，絕不允許發生標記，或者臨時標記的行為，一旦發現，立時取消考試資格。”
“下面，分組開始。”
如麗莎和林旭這樣，有官方婚約記錄的哨兵向導，會被自動分配到同一組，其餘人則打亂重排。
“莉莉絲……”一個嚴肅的女性向導教官開口。
莉莉絲擡起頭，走出隊伍。女性向導眼睛微微瞇起，沒有說話，推了推鏡片，報出了剩下的抽簽結果。
“入來院咲。颯颯·蘭。”
每個小組由一名向導和兩名哨兵組成，另一側的哨兵隊伍裏也有兩人出列，可相隔太遠，莉莉絲看不清他們長相。
出列的向導依次上前，按照序號領取物資背包，哨兵則只能得到一個腕式光腦。
具體的任務安排存放在哨兵的光腦上，對於向導而言，任務的第一步，就是要在叢林裏，找到己方的兩名哨兵。
巨大的運輸機平地而起，載著數十名向導考生率先飛往路米爾主星隔壁的野戰模擬基地。
麗莎握住莉莉絲的手，有些不安。
莉莉絲背著背包，護目鏡把額發推到兩邊，看起來幹凈利落。她反手握緊麗莎，往人造大氣層下隱約可見的叢林看去，低聲道：“別擔心，我們一起。”
運輸機很快透過雲層，向下降去，投放位置是隨機的，兩人正好一前一後。莉莉絲在狂風中瞇起眼睛，看向麗莎降落的大致方向，運輸機很快飛離了她的落點。
導師掐表等了幾分鐘，方才示意莉莉絲跳傘。
狂風模糊了視線，觸目一片綠色，她在急速下降的過程感到一種異常熟稔的失重快感，一顆心怦怦地跳起來。
在密林中降落並不容易，不一會兒，她的傘包就掛在了一棵巨大杉樹的分叉上。
莉莉絲嘆了口氣，從軍靴裏摸出匕首，隔斷繩索，單手攀住杉樹的枝椏，勉強辨別了一下方向，就順著樹幹滑落到地上。
整個野戰訓練場模擬的似乎是雨林環境，高大的樹木遮天蔽日，叢林內陰暗潮濕，腳下生滿厚厚的苔蘚，似乎隨時都可能深陷泥沼。
周圍是此起彼伏的蟲鳴，她皺起眉頭，把褲腿緊緊紮進靴筒，甩上背包，小跑著往麗莎降落的方向移動。
灌木，紅杉，溪流。一切的場景都非常熟悉，有一種強烈的既視感。
景物不斷倒退，她移動速度極快，轉眼就穿越了一小片叢林區域。麗莎應該就在不遠處，莉莉絲逐漸放緩腳步，精神力覆蓋身側數十米範圍。
果然，一個明亮的光點微微一閃，隨即像感應到什麽一樣，朝她的方位靠近。
“麗莎？”她收回感應，喊了一聲。
叢林後遙遙傳來一聲回應，眨眼間，麗莎就從一顆幾人環抱的大樹後繞出來。她褲腿上全是泥點，驚喜道：“莉莉絲！”
她們在樹冠灑下的一片陽光下席地而坐，把背包裏的東西一一取出。
高熱量壓縮營養劑，300ml純凈水，一張粗糙的古早地圖，匕首，急救包和其他一些零零碎碎的野外生存工具。
兩人的物資所差無幾，只是……
“咦，這是什麽？”麗莎在夾層中掏出一只小小的徽章。徽章呈黑色五角形，正中呼吸一樣閃著紅光，上標數字17。
莉莉絲依樣畫葫蘆，掏出了自己的，數字16。
“像是定位儀？”莉莉絲皺起眉頭，翻過它，只見徽章背後是一個小巧的緊急按鈕。
【退出】
“別按！”麗莎眼疾手快地按住她，“這個應該是救援按鈕，遇到危險的時候，可以強制脫離考試。”
莉莉絲點點頭，收好徽章：“我懂了，哨兵應該也會通過它來定位向導？”
“我想是的。”麗莎把物資重新放回背包，“在哨兵投放前，我們或許可以原地等待？”
莉莉絲還沒開口，突然，她兜裏的徽章滴地一聲，震動起來。
旋即，機械質感的女聲響起。
【b1區域，三分鐘後開始封鎖，請盡快脫離。】
封鎖……莉莉絲打開地圖，只見粗糙的地圖被分割成十多個小塊，b1區域位於森林東側邊緣。
她擡頭，麗莎眼中也有相似的疑惑。
“去看看嗎？”
即使在空中仔細觀察了地形環境，走在這片雨林裏，也還是讓人暈頭轉向。麗莎見莉莉絲無頭蒼蠅一樣亂轉一通，不由撲哧一笑。她從包裏掏出紙筆，憑記憶，竟畫出了一張簡單的方位圖。
“根據森林全貌圖和空中觀察的結果，我的落點大致在這片區域。”麗莎把地圖和方位圖的幾個點，簡單重合在一起，然後圈出了南部邊緣區域。
“我落地後並沒有移動，運輸機拋下我時，行進路線指向這個凸角。”她在紙上畫出一個箭頭，“而你來找我的時候，從這邊出現，也就是說……”
麗莎把地圖整個轉了一圈，箭頭指向莉莉絲的來路：“那邊是西北方，b1大致位於與箭頭呈直角。”
“我們該往這邊走，到森林邊緣再進行搜索，就可以確定b1位置。”她做了個簡單的總結。
莉莉絲一頭霧水，眼冒金星，暈乎乎地說：“麗莎……你怎麽能記得這麽清楚？”
“你忘啦？”麗莎卷起地圖敲敲她的腦袋，“我最擅長的就是考試了。走吧！”
兩人沿著麗莎指出的方向前進。麗莎不時停下來觀察樹影，由於身處陌生的行星，樹影並不能作為直接的方向參考，可還是能用來判斷是否偏離了最初方向。
再次跨過一條溪流後，麗莎突然頓住了腳步。
“莉莉絲……”
“嗯？”莉莉絲隨手抓了一只喝水的蠢兔子，此時正拎著它的耳朵放血。
“你剛剛來找我的時候，是不是也經過了一條小溪？”
“嗯對啊。”莉莉絲反握著匕首，幹凈利落地給毛茸茸的小兔子開了膛，把皮毛整個剝下來，頭也不擡地回答。
麗莎重新展開地圖，左右觀察了一下溪流的走向，倒吸一口涼氣。
“地圖分塊！”她把地圖抖到莉莉絲面前，激動道：“我知道怎麽區分方向了。這片野戰訓練場是用溪流分割地圖的。”
莉莉絲也是一楞，旋即想起了什麽，道：“也就是說，運輸機的投放順序並不隨機，而是刻意把向導挨個放進不同的區域裏。”
麗莎點點頭。她自己標註的區域是a7，按照方位判斷，莉莉絲則應該是a6。
莉莉絲皺起眉頭：“所以……我們需要回到各自區域等待嗎？”
麗莎搖搖頭：“不。我們還不知道具體任務，但哨兵知道。如果是淘汰型任務，系統很可能會打亂哨兵和向導的投放位置，一旦遇到其他組的哨兵，恐怕會適得其反。”
說到這裏，她緊張起來，環顧四周：“我們現在，應該身處另一名向導考生的領地。”
“暫時還不用太擔心。”莉莉絲安撫道，“哨兵還沒有到，他們不會無故攻擊我們。目前最要緊的，還是去看看所謂的‘封閉區域’究竟是怎麽回事。”
麗莎點點頭，心中一凜——叢林實戰看似對向導的戰力要求不高，卻考察了向導的分析和決策能力。
考試從上運輸機那一刻就已經開始，如果無法確認自己所在的位置，恐怕在區域封閉開始時，就會被稀裏糊塗地淘汰掉。
如果他們的判斷沒錯，只要經過下一片分區，就能到達已經展開封鎖的b1。
莉莉絲粗淺地挖了個坑，把兔皮和內臟埋在裏面，處理幹凈的兔肉被她小心翼翼地放進包內的封裝袋。
麗莎崇拜得五體投地，星星眼道：“你居然會處理野生動物！難道百合之軸現在還會售賣活的家畜嗎？我一直以為畜牧屠宰已經全機械化了。”
莉莉絲的動作頓了頓——她也不清楚是怎麽回事，一切都好像出自身體的本能，她的手條件反射地先於大腦做出動作，仿佛已經在野外宰殺過無數只兔子。
她沒有正面回答，岔開了話題：“還是盡快趕路吧。兔子肉留著晚上慢慢吃。”
麗莎笑起來，率先走進下一片叢林。
這片區域的主要植物不再是紅杉，而是各種巨大的蕨類植物。高達十幾米的巨型桫欏，給人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各種大型爬蟲和醜陋的兩棲動物經過他們身側，目不斜視地在潮濕的地衣上漫步。
麗莎頭皮一緊，扯住莉莉絲的袖子。
就在她小心翼翼地在各類爬蟲間來回閃躲時，前方竄出了一只半透明的松鼠——光芒微弱，形狀模糊，是思念體！
莉莉絲瞳孔微縮，迅速撥開遮擋視線的羽狀葉片。
麗莎捂嘴發出一聲驚呼，只見不遠處的空地上，躺著一個虛弱的女性向導！
他們疾步上前，翻看對方的身體，她周身並無傷口，可是呼吸微弱，身體浮腫。
“你先看著她，我去找她的背包呼叫救援。”莉莉絲再次紮進了叢林。
盡管理論課成績優異，麗莎從未遇到過真正的緊急病患，此刻，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翻開女生的眼皮，褐色的瞳孔已經渙散。
她皺起眉頭，捏開患者嘴巴粗略一看，只見喉頭一片紅腫。
“……過敏性水腫？”環境太過簡陋，也不好進一步判斷，麗莎翻出緊急醫療包，裏面只有一支腎上腺素。
她猶豫了一瞬，卻聽莉莉絲一聲低低的驚呼。
“怎麽了？”
莉莉絲沒說話，單手掀開巨大的樹葉，讓出身後的場景。
麗莎定睛一看，只見莉莉絲背後不遠處，叢林被籠罩在一片濃厚的綠色瘴氣中。溪流邊，瘴氣好像被什麽東西強行隔斷，在透明的空氣中不斷蒸騰，張牙舞爪地想要撲過來。
此時，她膝上的女生發出了一陣劇烈的咳嗽，喉頭劇烈收縮，麗莎小心地幫她側身，只見她一張口，吐了一地綠色粘液。
粘液裏沾了幾顆稀稀拉拉的淺綠色顆粒，麗莎借著稀疏的陽光一看，面色慘白：“是孢子！”
那片被擋住的瘴氣，竟全是蕨類植物的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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運輸機很快透過雲層，向下降去，投放位置是隨機的，兩人正好一前一後。莉莉絲在狂風中瞇起眼睛，看向麗莎降落的大致方向，運輸機很快飛離了她的落點。
導師掐表等了幾分鐘，方才示意莉莉絲跳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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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絲嘆了口氣，從軍靴裏摸出匕首，隔斷繩索，單手攀住杉樹的枝椏，勉強辨別了一下方向，就順著樹幹滑落到地上。
整個野戰訓練場模擬的似乎是雨林環境，高大的樹木遮天蔽日，叢林內陰暗潮濕，腳下生滿厚厚的苔蘚，似乎隨時都可能深陷泥沼。
周圍是此起彼伏的蟲鳴，她皺起眉頭，把褲腿緊緊紮進靴筒，甩上背包，小跑著往麗莎降落的方向移動。
灌木，紅杉，溪流。一切的場景都非常熟悉，有一種強烈的既視感。
景物不斷倒退，她移動速度極快，轉眼就穿越了一小片叢林區域。麗莎應該就在不遠處，莉莉絲逐漸放緩腳步，精神力覆蓋身側數十米範圍。
果然，一個明亮的光點微微一閃，隨即像感應到什麽一樣，朝她的方位靠近。
“麗莎？”她收回感應，喊了一聲。
叢林後遙遙傳來一聲回應，眨眼間，麗莎就從一顆幾人環抱的大樹後繞出來。她褲腿上全是泥點，驚喜道：“莉莉絲！”
她們在樹冠灑下的一片陽光下席地而坐，把背包裏的東西一一取出。
高熱量壓縮營養劑，300ml純凈水，一張粗糙的古早地圖，匕首，急救包和其他一些零零碎碎的野外生存工具。
兩人的物資所差無幾，只是……
“咦，這是什麽？”麗莎在夾層中掏出一只小小的徽章。徽章呈黑色五角形，正中呼吸一樣閃著紅光，上標數字17。
莉莉絲依樣畫葫蘆，掏出了自己的，數字16。
“像是定位儀？”莉莉絲皺起眉頭，翻過它，只見徽章背後是一個小巧的緊急按鈕。
【退出】
“別按！”麗莎眼疾手快地按住她，“這個應該是救援按鈕，遇到危險的時候，可以強制脫離考試。”
莉莉絲點點頭，收好徽章：“我懂了，哨兵應該也會通過它來定位向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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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森林全貌圖和空中觀察的結果，我的落點大致在這片區域。”麗莎把地圖和方位圖的幾個點，簡單重合在一起，然後圈出了南部邊緣區域。
“我落地後並沒有移動，運輸機拋下我時，行進路線指向這個凸角。”她在紙上畫出一個箭頭，“而你來找我的時候，從這邊出現，也就是說……”
麗莎把地圖整個轉了一圈，箭頭指向莉莉絲的來路：“那邊是西北方，b1大致位於與箭頭呈直角。”
“我們該往這邊走，到森林邊緣再進行搜索，就可以確定b1位置。”她做了個簡單的總結。
莉莉絲一頭霧水，眼冒金星，暈乎乎地說：“麗莎……你怎麽能記得這麽清楚？”
“你忘啦？”麗莎卷起地圖敲敲她的腦袋，“我最擅長的就是考試了。走吧！”
兩人沿著麗莎指出的方向前進。麗莎不時停下來觀察樹影，由於身處陌生的行星，樹影並不能作為直接的方向參考，可還是能用來判斷是否偏離了最初方向。
再次跨過一條溪流後，麗莎突然頓住了腳步。
“莉莉絲……”
“嗯？”莉莉絲隨手抓了一只喝水的蠢兔子，此時正拎著它的耳朵放血。
“你剛剛來找我的時候，是不是也經過了一條小溪？”
“嗯對啊。”莉莉絲反握著匕首，幹凈利落地給毛茸茸的小兔子開了膛，把皮毛整個剝下來，頭也不擡地回答。
麗莎重新展開地圖，左右觀察了一下溪流的走向，倒吸一口涼氣。
“地圖分塊！”她把地圖抖到莉莉絲面前，激動道：“我知道怎麽區分方向了。這片野戰訓練場是用溪流分割地圖的。”
莉莉絲也是一楞，旋即想起了什麽，道：“也就是說，運輸機的投放順序並不隨機，而是刻意把向導挨個放進不同的區域裏。”
麗莎點點頭。她自己標註的區域是a7，按照方位判斷，莉莉絲則應該是a6。
莉莉絲皺起眉頭：“所以……我們需要回到各自區域等待嗎？”
麗莎搖搖頭：“不。我們還不知道具體任務，但哨兵知道。如果是淘汰型任務，系統很可能會打亂哨兵和向導的投放位置，一旦遇到其他組的哨兵，恐怕會適得其反。”
說到這裏，她緊張起來，環顧四周：“我們現在，應該身處另一名向導考生的領地。”
“暫時還不用太擔心。”莉莉絲安撫道，“哨兵還沒有到，他們不會無故攻擊我們。目前最要緊的，還是去看看所謂的‘封閉區域’究竟是怎麽回事。”
麗莎點點頭，心中一凜——叢林實戰看似對向導的戰力要求不高，卻考察了向導的分析和決策能力。
考試從上運輸機那一刻就已經開始，如果無法確認自己所在的位置，恐怕在區域封閉開始時，就會被稀裏糊塗地淘汰掉。
如果他們的判斷沒錯，只要經過下一片分區，就能到達已經展開封鎖的b1。
莉莉絲粗淺地挖了個坑，把兔皮和內臟埋在裏面，處理幹凈的兔肉被她小心翼翼地放進包內的封裝袋。
麗莎崇拜得五體投地，星星眼道：“你居然會處理野生動物！難道百合之軸現在還會售賣活的家畜嗎？我一直以為畜牧屠宰已經全機械化了。”
莉莉絲的動作頓了頓——她也不清楚是怎麽回事，一切都好像出自身體的本能，她的手條件反射地先於大腦做出動作，仿佛已經在野外宰殺過無數只兔子。
她沒有正面回答，岔開了話題：“還是盡快趕路吧。兔子肉留著晚上慢慢吃。”
麗莎笑起來，率先走進下一片叢林。
這片區域的主要植物不再是紅杉，而是各種巨大的蕨類植物。高達十幾米的巨型桫欏，給人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各種大型爬蟲和醜陋的兩棲動物經過他們身側，目不斜視地在潮濕的地衣上漫步。
麗莎頭皮一緊，扯住莉莉絲的袖子。
就在她小心翼翼地在各類爬蟲間來回閃躲時，前方竄出了一只半透明的松鼠——光芒微弱，形狀模糊，是思念體！
莉莉絲瞳孔微縮，迅速撥開遮擋視線的羽狀葉片。
麗莎捂嘴發出一聲驚呼，只見不遠處的空地上，躺著一個虛弱的女性向導！
他們疾步上前，翻看對方的身體，她周身並無傷口，可是呼吸微弱，身體浮腫。
“你先看著她，我去找她的背包呼叫救援。”莉莉絲再次紮進了叢林。
盡管理論課成績優異，麗莎從未遇到過真正的緊急病患，此刻，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翻開女生的眼皮，褐色的瞳孔已經渙散。
她皺起眉頭，捏開患者嘴巴粗略一看，只見喉頭一片紅腫。
“……過敏性水腫？”環境太過簡陋，也不好進一步判斷，麗莎翻出緊急醫療包，裏面只有一支腎上腺素。
她猶豫了一瞬，卻聽莉莉絲一聲低低的驚呼。
“怎麽了？”
莉莉絲沒說話，單手掀開巨大的樹葉，讓出身後的場景。
麗莎定睛一看，只見莉莉絲背後不遠處，叢林被籠罩在一片濃厚的綠色瘴氣中。溪流邊，瘴氣好像被什麽東西強行隔斷，在透明的空氣中不斷蒸騰，張牙舞爪地想要撲過來。
此時，她膝上的女生發出了一陣劇烈的咳嗽，喉頭劇烈收縮，麗莎小心地幫她側身，只見她一張口，吐了一地綠色粘液。
粘液裏沾了幾顆稀稀拉拉的淺綠色顆粒，麗莎借著稀疏的陽光一看，面色慘白：“是孢子！”
那片被擋住的瘴氣，竟全是蕨類植物的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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