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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控制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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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齊將丹尼斯的照片及行為模式發布給當地警署,向探長建議封鎖幾條出市的道路並且密切關註車輛丟失的報案,自己和羅西以及jj帶上警員們一起外出巡查。留下其餘三人詢問丹尼斯的同事,試圖從中找出一些與他下一步行動有關的蛛絲馬跡。

長久的巡查並無所獲,各處封鎖道路的警員未能發現丹尼斯,幾起丟失車輛的案件也無異常。就當一切都陷入迷局之中時,摩根幾人終於從丹尼斯的同事口中探得一些消息,也就是丹尼斯曾在丹佛三番五次希望多做停留的地點。

瑞德拿著做有標記的地圖和艾米麗從詢問室出來,將地圖展示在眾人面前的大黑板上,“當丹尼斯不能控制自己的行程時,還不想暴露自己。但是現在他已經脫離了控制,為了完整自己的支配欲,他會想要帶走之前沒能帶走的那些人。”

霍齊皺皺眉,“但是他最多只是聽過她們的一場對話,想要再次找到她們並不是那麽容易。”

摩根走上前,解釋說:“但是其中有一個最引人註目並且對於丹尼斯而言也最容易找到的。在丹佛郊區外的一個加油站旁同樣有一家漢堡店,據丹尼斯的同事所言,他們當時在那家店裏吃過晚餐,並且曾和收銀的店員聊過天。丹尼斯很想多停留一會兒,但是因為得趕路被拒絕了。”

艾米麗說出最有力的證據,“店裏的老板盧娜·漢德森是位黑發棕眼的女人,她的弟弟麥克·漢德森從高中畢業後一直在店裏幫忙。他們從小失去父母,麥克正是盧娜一手帶大。”

羅西看向霍齊,“通常相依為命的兄弟姐妹之間,年齡較長的會很容易不知不覺的擔任起父母的職責。但是他們作為父母又太年輕,一不小心就會不由自主的為小輩規劃好一切。”

jj同樣認同這一點,“這就像丹尼斯的母親沒有絲毫經驗卻要一個人帶大他。盧娜比起其他幾位受害者是更接近他母親的類型,會很容易讓他回憶起自己的童年生活。”

霍齊想了想,轉身向外走去,“我們走。”

等待在警署側面的雪莉註意到他們向外走出後,趕緊回到車上將車向前開著轉了幾個彎,之後等待他們行駛一段路程才跟上前。

出市的路障還未撤離,雪莉正排著隊接受檢查便接到瑞克的電話,“怎麽了?”

聽著她緊巴巴的語氣,瑞克有些無奈的對面前的查理斯皺眉搖搖頭。不過該說的話還是得說,“上次的事情,不管是查理斯還是我,都感到很抱歉……”

雪莉將駕駛證交給一旁的警員,接受審查,“沒關系,你知道我在意的並不是雜志社會怎麽寫……”

“謝謝。”接過警員還回的駕駛證,雪莉將車向前開了一會兒停在路邊,接著說:“所以他們並沒拿到照片,不管說了些什麽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瑞克笑著點點頭,對查理斯比劃出一個“她沒有生氣”的口型,跟雪莉說了幾句便把手機遞給了查理斯。

再次表示愧疚後,和她聊了幾句。查理斯盛情邀請她來紐約玩,不過在得知她這幾天忙在丹佛後只得作罷,“好吧,期待下次再聚。”

“好,抱歉掃興了,再會。”掛斷電話後,雪莉加速追上他們的車。而瑞克則向查理斯詢問情況,得知她此刻正在丹佛後驚奇的笑道:“噢!巧的是勞倫正在丹佛開個人簽售會,或許我可以轉告她這個消息。”

查理斯笑了笑,“那很好,勞倫一定能讓她在工作之餘也放松放松。”

瑞克表示讚同的點點頭,走去另一邊給勞倫打電話。而當所有人還在路上時,耙在一輛貨車底部成功逃出格倫代爾的丹尼斯已來到盧娜的店外。

周圍一片寂靜,小店的門上已掛起歇業的告示。丹尼斯躲在門旁透過窗戶向內看去,看見正在算賬的盧娜和收拾桌椅的麥克。

丹尼斯隨手撿起幾塊石頭,腳步靜悄悄的走到店的後面,將石頭猛地砸在後門上,之後蹲下身移到店的側面躲了起來。

店內的盧娜聽見門外的動靜,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問向胡亂收拾著桌椅的麥克,“你聽見什麽聲音了嗎?”

麥克將椅子猛地向前一推,力道不大卻使它磕在地板上發出一陣尖銳刺耳的咯吱聲,“不盧娜!我什麽也沒聽見!”

盧娜被他游手好閑的模樣激怒,放下手中的錢雙手叉在腰上,“嘿!你!做事有點做事的樣子行嗎?”

麥克輕嘆一口氣,放輕了動作,懶洋洋的敷衍著,“好的好的,你是老大。”

盧娜無奈的搖搖頭,低下頭繼續算賬時又聽見門後一陣聲響。她擡起頭向後看了一眼,再轉過頭看向停下動作轉過身看著自己的麥克,困惑的高聲問了一句,“是誰?”

沒有人回答,麥克摔下手中的椅子向後門走去,嘴裏還罵罵咧咧道:“他媽的是誰想鬧事?該死的狗娘養的!”

盧娜無奈的擺了下手,朝他走去,“冷靜一點好嗎?別一開口就一句句臟話……”

麥克偏過頭鄙夷的看了她一眼,“見鬼的盧娜!我們他媽的本來就不是什麽文明人!”

盧娜無奈的嘆氣,對著他氣勢洶洶的背影囑咐道:“別惹什麽麻煩,麥克……小心一點。”

“我知道,我知道。”麥克隨意應了幾句打開後門走了出去,盧娜搖搖頭剛轉過身向前走了沒幾步,隱約聽見什麽東西落地的聲音。她停下腳步,仔細辯聽著識不出是什麽,轉過身試探的向前走著,“麥克?麥克你還好嗎?”

她心裏一急,加快了腳步向前走去。還未走到後門旁,丹尼斯便推門而入,沒給她任何反應的機會,一棒打在她的背上將她打趴在地。他轉身鎖住後門,回過頭對她露出陰冷的笑容,“站起來,賤人。”

盧娜翻過身躺在地上向後退著,看見他手中木棒上的血跡聲音哆嗦著問:“我弟弟呢?你把他怎麽了?”

“我叫你站起來!聽不懂嗎!?”丹尼斯怒聲吼道。

盧娜不受控的喘著粗氣,踉蹌的從地上坐起身,還未來得及站起來便又被他打趴在地上,“你是誰?你想幹什麽?為什麽要這樣對我?”

丹尼斯緩步向她靠近,一臉的不屑一顧,壓抑著憤怒低吼道:“你們都是一樣的貨色你知道嗎!?你們這群無恥的浪蕩的臭婊.子!整天就會大聲呵斥教訓別人!你們自己幹了什麽!什麽也沒幹!就長著一顆搖搖晃晃的腦袋和一雙指來指去的手!你這個……!”

吼著吼著丹尼斯手中的棒子便又揮了下去,不過盧娜卻搶在那之前擡腳對著他兩腿間使力一踢,接著便驚恐萬分的尖聲吼叫著沖到前門旁,趕在他追過來之前慌張的拉開門逃了出去,“救命啊!救命!”

她一邊向前跑著一邊留意與他之間的距離,就在他快要抓住自己之前又不巧一個撲騰摔在了地上,“不不!救命!”

丹尼斯陰笑著擡腿將她控制在地上,從懷裏掏出刀比劃在她的喉間,“你知道嗎?這一刀下去不過幾十秒你就一命嗚呼了……”

盧娜絲毫抵不住他的蠻力,無助的哭喊著求饒,“不要,不要,求你了……不要這樣,為什麽……為什麽要對我這樣……”

丹尼斯對此無動於衷,故意擡起持刀的手,在黑夜中翻轉著刀面使亮光刺入她棕色的瞳孔,“那你又為什麽要那樣對我……”

“什……”不等盧娜有時間疑惑,他下垂著手的動作便嚇得她驚聲尖叫,“啊……啊……”

“呵……”丹尼斯冷笑了一聲,幾乎已將冰涼的刀尖刺入她脖頸內,卻猛地被右面突如其來的瘸腿男人翻到在地。

“盧娜!跑!快……跑……!”斷斷續續的說完,原本決定來幫姐弟倆打理小店的瘸腿男人的腹部便被連刺幾刀,無力的捂著傷口被丹尼斯推倒在一邊。

而盧娜不過才向前跑了沒幾步,回頭見近在咫尺的丹尼斯,嚇得魂兒都飛了一大半。剛轉過頭看見趕來的停下車的警員們,沒來得及奔過去便被丹尼斯一把拽回。

刀就架在她的脖子上,一股涼颼颼的冷意刺得她大腦一片空白,撕心裂肺的吼叫聲怔得她自己的頭皮已然發麻。泣不成聲的她更是無力再去辯駁什麽,盡管希望似乎就在眼前可她也好像再無力氣掙紮下去。

直到耳邊傳來此起彼伏鏗鏘有力的聲音,“fbi!”

那堅定且不容對抗的聲音將她從困頓的迷糊的幻境中徹底喚醒,那聲音仿佛在告訴她只要等下去就還有希望,“丹尼斯,把刀放下。”

丹尼斯左右看了看,拖在盧娜謹慎的向後退了退,而左右兩側的四人同樣也向他挪了幾步。他搖搖頭,對於這種熟悉的壓迫感十分驚恐且抵觸,“不……你們離我遠點!”

站在他面前的jj看了他左側的霍齊一眼,之後給旁側的摩根遞了一個眼神。放下槍收在了槍套中,舉起雙手放在身前試探的向前靠近著,“別,別緊張……我們只是談談。相信我丹尼斯,這不會是你想要的。事情不該就這麽結束……我知道你想要回控制權……”

丹尼斯沒有過度排斥她,只是相當憤恨的沖她吼道:“不!你什麽也不知道!”

jj停在了原地,眼神真誠的看著他,“你覺得你媽媽像對待囚犯一樣對待你?你從來也不好奇為什麽嗎?”

丹尼斯困惑的皺了皺眉,“什麽?”

jj語氣溫和的說:“你爸爸離開了你媽媽,她對你的到來感到既驚喜也無所適從。相信我,每一個母親對於孩子都是呵護的,她其實很害怕有一天你也會像你父親一樣離開你知道嗎?她只是有些患得患失了。她很年輕,不懂得該怎樣去做一個合格的母親……”

丹尼斯不由得撇撇嘴,腔調中滿是怨懟,“這和我有什麽關系……?我做錯了什麽……我什麽也沒做錯!”

見他的情緒激動起來,jj緊張的下壓著兩手,又向前挪了幾步,“不,你沒做錯什麽。但是現在,丹尼斯,你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在為你父親的離開對自己的無謂的懲罰……不過收手還來得及,你還是可以拋開一切,擁有全新的生活……”

盯著她勸慰的目光,丹尼斯突然感到無比困惑,無措的左右轉著腦袋思考著,“她控制了我的一生,到最後給我留下了什麽……?”

jj幾乎是屏住了呼吸,“我知道……所以這一次,為自己做一個正確的選擇,好嗎……?”

再看向她那雙鼓勵的眼神時,他慢慢松開了握刀的手。摩根走上前快速將他控制住,而盧娜則恍如從噩夢中初醒般,一下撲進jj的懷中。

稍遠處緊張的看著這一切的雪莉,又看了眼被醫護人員安置好擡上車的瘸腿男人,之後看了看腦袋包紮好坐在救護車後箱上與盧娜相擁的麥克。移過夜視望遠鏡看向幾天下來終於露出笑臉的jj,自己也未曾察覺的松了松神情,等待他們的車移動後緩速跟在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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