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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舊恨難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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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千嬌離開紫微秘境後,童川留了很久才離開。陸崇明告訴了童川一些事,一些只有人類至高領袖才知道的歷史真相,這些真相陸崇明沒有告訴楚牧野,而是隔代傳給了童川。

陸崇明其實非常信任楚牧野,一方面他知道楚牧野正義熱忱,另一方面楚牧野劍術超群、出身顯赫,他在楚家四雄中排行老二,長兄楚春秋是上一任白虎國主,也是陸崇明在紅月大陸求學時的大師兄,如今才八十出頭就在蒼嵐澗任副宗主;三弟楚東籬在蒼嵐澗任長老;老四楚天平本來是四兄弟中悟性最高的,但後來神秘失蹤了,令人扼腕。

人類的武學修為以劍術為最,劍術又以蒼嵐澗楚家為最,楚牧野繼任帝位後,必然會全力幫助朱雀國抵禦荒獸人以及其他外族入侵。

在陸崇明那裏,童川才知道這世界一直沒有平靜過,只是在赤月女神的庇護下,紅月大陸顯得安寧而已。除了紅月大陸上的人族,還有流螢之地的荒獸族、月光森林的魘魔族、蜃海深處的深淵族、以及萬仞山上的羽靈族。

這五大種族從衍生一來爭端就沒有停止過,誰也不能剝奪誰生存的權利,生命不止殺戮不歇。後來在人族和荒獸族中分別誕生了一位神靈,也就是現在的赤月女神與陽天君。

他們二人成神後護佑自己的族人,赤月女神為人族設立了保護結界,結界上強大的法力符印可以壓制外族的力量,所以千百年來紅月大陸一直平安無事。陽天君則是直接授以法術給族人,得到神之法力的荒獸族悍勇異常,周邊各族沒人敢貿然攻擊流螢之地。

神的法力強度是由信徒的供奉多少以及虔誠度決定的,所以赤月女神與陽天君為爭奪神界的權利,在剩餘三族中也開始傳經布道、收納信徒。在這期間月光林地經歷了一場浩劫,無情的天火將他們的棲息的森林燒成了一片火海,足有一個月之久都沒有熄滅。當時魘魔族曾向善良的人族尋求幫助,結果因他們相貌怪異被人類拒絕。後來赤月女神帶來也太陰玄水,治愈了燒傷的月光森林,但只能每天晚上月光出現時森林才會活過來,魘魔族慢慢變成像受了太陽詛咒的夜行人。他們與人類一樣雖然都奉赤月為正神,但他們對人類的仇恨就因那次拒絕而綿延萬年不絕。

在魘魔族歸入赤月女神後,膽小的深淵族很快就成為了陽天君的信徒。爭權過程中,日月二神發現維持現有平衡才對雙方最有利,於是乎剩下的羽靈族幸運地成了唯一個中立的種族。

五族中人類的壽命最短,足壽為兩百歲;荒獸族足壽三百歲;深淵族足壽五百歲;魘魔族足壽八百歲;羽靈族足壽一千歲。因為人類從出生就是人形態,而其他種族需要幾十年甚至幾百年的靈修才能化為人形,所以造物主才賦予各自不同的生命長度。羽靈族壽命最長,又經常為兩位正神差遣傳遞消息,也被其他種族稱作半神族。

每隔一百年,赤月女神和陽天君降臨人間,並召集五大族領袖討論各族之間的發展、解決彼此的矛盾,名叫五聖集會。集會地就是羽靈族的都城雪雲之巔,它位於萬仞山上空,由羽靈族的先人以雲氣、天空飄浮的雜質、和萬仞山上的積雪混合建造,又被外界稱作奇跡之城、雲光仙境。

陸崇明作為五聖集會上的新人,第一次參會就受到了其它種族的責難,其中以荒獸族赤龍大帝狴斑為代表,他認為人類不但從一出生就享有了高智慧與靈活的身體,還占據了富饒美麗的紅月大陸,赤月女神還以結界作為保護,讓人類隔離於各族間競爭之外,對於其餘各族太不公平。

荒獸族率先挑事,其餘各族均有響應,加上陽天君暗中支持,金龍大帝陸崇不得不明據理力爭:人類的身體構造是造物主的安排,跟人類自身沒有關系。紅月大陸的美麗富饒也是人族自己辛勤勞動的結果,至於那層保護結界正是孱弱的人族說匱乏的。蜃海、萬仞山包括現在的月光森林都是天險一般的存在,這些地方的天然地形就是隱形的結界...

雖然荒獸族的狴斑頗為強勢,但其餘三族聽了陸崇明的分析後,認為這個年輕人說得也有道理,便沒有再發聲。狴斑在二神面前也不敢過分囂張,連在場的陽天君也不能插手紅月大陸的事,於是爭論的決定權落到了赤月女神的手中。

陽天君獲取的供奉,是由煉靈師吸靈的時獻祭得到的。相對於陽天君的直接,赤月女神的手段就更為柔和,人民因為病痛、害怕等原因到赤月神殿向女神求助,女神在實現他們部分願望的同時,也通過神殿中的能量場收走祈求信徒的一部分生命之力。所以才像童川知道的那樣,堅持進入赤月神殿的百姓可以平穩活到八十歲,而不願意進神殿的人,或許夭亡或許長壽,其癥結就在神殿之中。

由於人類天生多智,赤月女神柔和的法子漸漸被人們所知,於是慢慢就有人不願意再進神殿。人間供奉減少,天上的神自然會有感知,於是她要通過戰爭、災難等方式,讓信徒們重新認識自己的重要性。結果就有了五聖集會上,赤月女神答應撤銷結界,還給世界一個公平的結局。

五聖集會結束,日月二神離開。赤龍大帝狴斑認為即便赤月女神將結界撤銷,眼前的陸崇明也是一大阻礙,於是就在雪雲之巔掀起了一場龍爭虎鬥。狴斑手持火焰幻裂斧,陸崇明手持昊天金劍。二聖二神器,鬥得天昏地暗日月無光,幾百回合都不分勝負。緊要關頭,陽天君座下的金光童子在暗處偷襲導致陸崇明受傷。狴斑抓住機會要置陸崇明於死地,但當時過分大意,被陸崇明以昊天金劍斬去一臂,帶著失臂之痛狴斑狼狽地逃回流螢之地。

金光童子的暗手十分厲害,在雪雲之巔時陸崇明還意識清醒,但他剛踏足紫微秘境時就立刻天昏地暗,從此倒地不起。

童川離開時,陸崇明告訴他救人先強己,打鐵還需自身硬。在沒有得到絕對力量前,講這些都是空話。現在他成為金龍大帝的候補,就立刻擁有了梨花山的支持,所以要拯救人族,童川首先就得迎娶阮夢溪。

從紫微秘境出來,童川發現聖皇後正立在那裏,難道是在等自己?

“看來崇明對你印象不錯,居然說了這麽久,你打算何時娶我幹女兒呢?”孟千嬌還真是在等他。

不娶能行嗎?朱雀國與玄武國的危機,沒有秘境的全力支持肯定玩完。“我想跟我爹商量一下。”童川說道。

“童清山?”

“嗯。”

“我看不必了,玄武國現在新王繼位,你養父應該很忙才是。你師傅水雲歌現在就在梨花山,你與她商量商量得了。”未免夜長夢多,孟千嬌是不會讓他現在離開梨花山的。

“這...”童川心亂如麻,這人生大事怎麽感覺兒戲一般。

孟千嬌見童川有些為難的樣子,安慰道:“你是舍不得那幾個紅顏知己?放心吧,將來我都會成全你。等你成為金龍大帝後,這都是你應有的權利。”

“不不不...不是這樣的...”這未來丈母娘也太開明了點吧。

“我知道你是個善良的孩子,即便是為了人類的命運,我相信你也一定會娶阮夢溪。但是我現在要你答應我一個條件,如果不能答應,你那些紅顏知己我一個都不會放過。”孟千嬌說完閃過一絲淩厲,童川知道她並沒有開玩笑。

“什麽條件?”童川顫顫巍巍地問道。

孟千嬌狡黠地一笑,說道:“我要你娶了夢溪後不可以對她動真情,更不能與他同房。”

“這是為何?阮夢溪不是您的幹女兒嗎?”童川驚訝地說道。

孟千嬌望著天空,嘆了一口氣說道:“因果循環,我等這一天已經很久了。”

因果循環,莫非阮夢溪曾經得罪過眼前這女人?“聖皇後,您總得給我個理由吧?哪有丈夫這樣對待妻子的,不然我是不會娶她的。”

童川語氣堅定,孟千嬌看後心裏暗暗佩服他的膽色,沈聲說道:“這世上什麽事都有,什麽事也都可能發生,你在紫微秘境想必已經見到人生百態了。有那有無情的丈夫,也有那有悲哀的妻子,這我都知道...你想聽一個故事嗎?”

嗯,童川點點頭。

孟千嬌閉了下眼睛,好像是在回憶自己的過去:從前秘境中有一個出身高貴的女子,與宗門裏一個新來的外門生女子結識了,她們兩人身份天差地別,但兩人容貌均是傾國傾城舉世無雙,加上性格相仿很快就成為了無話不談的好姐妹。她們感情好到出身高貴的女子為她改了名字,那外門生女子名百媚,為了與她搭配高貴女將自己改名為千嬌。

千嬌姓孟,百媚姓阮。其實她們的認識是不幸的,因為一個男人,陸崇明。阮百媚是阮千丈的小女兒,陸崇明在白虎國求學時與她相戀。因為陸崇明天資卓絕,師傅阮千丈又是梨花山門生的關系,他很快就突破大覺醒進入秘境梨花山。阮百媚因思念陸崇明,通過發奮努力,兩年後也成為了梨花山的外門生。

可時運弄人,阮百媚進入梨花山不久,上一任金龍大帝因年邁,正在挑選合適的接班人。孟半山與時任金帝關系緊密,他推薦了背景簡單、劍術潛力巨大的年輕才俊陸崇明,成為金龍大帝娶梨花山的女子就成為必然。為了夢想,陸崇明不得已舍棄正在熱戀的阮百媚,而娶了同樣貌美的孟千嬌,當時阮百媚已經壞有兩個月身孕。

娶了孟千嬌後,陸崇明繼續保持與阮百媚的來往,不經意間就冷落了正妻。孟千嬌發現後大發雷霆,她沒想到自己的好姐妹早已偷走自己丈夫的心,這樣親密的背叛是她無法容忍的,一氣之下她找到了阮百媚並發生了激烈的沖突。孟千嬌修為高出阮百媚許多,阮百媚受重傷後被逐出了梨花山。

阮百媚回到紅月大陸後一直昏迷不醒,阮千丈試了萬種方法也無用,無路可走的時候他通過白虎國的左相齊治,找到了赤月地祭司夏冰。夏冰說阮百媚已經回天乏術,但腹中胎兒她可以盡力救下。就這樣,阮百媚如石頭般在地神殿躺了幾十年,直到阮夢溪呱呱墜地她才咽氣。

得知阮百媚的情況後,陸崇明更加疏遠孟千嬌,從那之後他再也沒去過椒蘭闕,沒有去過孟千嬌的寢宮,也沒有再納一妃,所以兩人沒有一丁點血脈,他對孟千嬌的冷漠直到阮夢溪的出現才有所好轉。

孟千嬌沒有兒女,所以明知阮夢溪是阮百媚的女兒,依然對她視如己出。為的就是有一天能夠報覆陸崇明、報覆阮百媚,而這一天終於到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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