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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沖出虎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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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武學院考評當日,學院人聲鼎沸,王孫貴胄、公侯大族雲集,大多為本族子弟捧場而來。參與此次考評的學徒共有一百七十五名,分批次進入真武試煉場。

試煉場位於真武學院正北方向,毗鄰祭酒風祿居住的麟德園,試煉場是由石木砌成的正方形三層看臺,可以容納五百名觀眾。場地中央臨時搭建了三個空頂密室,觀眾可以在看臺上俯瞰密室內的通過情形。

真武學院為國育才,在考評監督上十分嚴格,為防止舞弊現象的發生,擔任考評監考官均由學院外抽調。共設有主考官一人、副考官一人、分場考官三人、分場助考官六人。

擔任此次主考官的是右將府中劍士隊長,大覺醒級劍士車雄;副考官是鬥州赤月神殿大祭司虞天闊;分場考官和副考官則是分別來自左相府與玄武宮的高手。

三個試煉場分別名為:龍潭、虎穴、鷹巢。鷹巢是五行師考場,共有四十九人參與考評,夏小璃抽到四十一號,太前了容易緊張,所以運氣頗好。剩下一百二十六人,平均分在龍潭、虎穴,童川抽得虎穴二十號,與薛景林同考場。

虎穴分考場考官是左相府覺醒級劍士留刃,兩個助考官都是來自玄武宮的斬鐵級劍士,完全可以說是薛景林的主場。

三樓坐北朝南的主看臺上,真武學院祭酒風祿一聲令下,考評正式開始。

劍士第一年考評是考斷木,密室內共有松木樁五十根,考生需在一柱香時辰內,持木劍逐個劈開即為過關,木劍斷裂或未劈完的視為通關失敗,即刻中斷學業遣返回鄉。

虎穴考場第一個進場的乃是薛景林,他已進入真武學院一年半,去年考評便輕松通過,今年不過是走個過場而已。在門口助考官領取木劍後,薛景林進入虎穴考場,另一名助考官在分場考官的桌前點燃一根熏香,考評便開始了。

香燃未過半,虎穴考場內嘯嘯劈裂之聲停歇,虎穴考官留刃沖主看臺方向喝道:“虎穴,薛景林,過關。”

通關後,薛景林先是走到那名點香助考官身邊耳語了兩句,隨後便瀟灑從後門走出,他也是今年第一個通過斷木考評的學徒。

由於今年參加考評的新學徒較多,後面參與試煉的學徒,過關與出局喜憂參半,一年以上的學徒通關成功率很高,其次是入院半年以上的學徒,半年以下的幾乎都未能通關。

年度考評是真武學院臨時定考評時間,所以來這裏求學,九分得靠運氣,要是剛入院就得參加考評,那就是點背到極致,誰說不是呢,童川和夏小璃就是最好的例子。

到童川進場時,前面十九名師兄弟,除了薛景林外只有三人通過考評,淘汰的人已經回舍館收拾行裝了。

虎穴考場入口,助考官接過試煉號牌核驗完身份,便讓童川候在門口,內場助考官與院丁還在更換木樁。

主看臺上風祿居中,與左手邊的主考官車雄不時交流,右手邊的副考官虞天闊則是密切關註鷹巢內的情形,他主要負責五行師考評。

三人身後站著的便是真武學院五位教習,其中山奎的臉色十分難看。由於他門徒是五人中最多的,資質自然參差不齊,龍潭虎穴中淘汰出局的學徒,大部分出自他的門下,試想又如何能高興得起來。

站在後面聽著車雄向風祿說起,今年的考評還是有很多不錯的劍士,山奎臉上燒得慌,十指緊扣掌心帶汗。不過當他看到童川要即將進場試煉,緊張的神情稍微有所放松。

也該水雲歌丟丟臉了,在山奎看來童川這小子,即便再有天賦也是運氣掉進了泥坑裏,要通過試煉那是萬萬不可能,山奎估計他能劈斷兩個木樁就是謝天謝地了。

“進去吧。”助考官向童川遞去一把木劍說道。

童川提木劍進場,虎穴考場內齊刷刷立著五排,共五十根木樁。

留刃凝神了童川一眼,然後說道:“童川,你是第一次參加斷木試煉,所以試煉規則我先給你講清楚。在一炷香時辰內,如果不能用你手中木劍劈完這五十根木樁,那麽你就出局了。明白了?”

留刃說的話,童川已經在師兄們口中得知,只是如何將身體內的力道透過木劍傳出,而且不能讓木劍折損,單憑蠻力一定行不通,這其中必然有竅門。

“聽明白了嗎?”留刃又重覆了一遍。

童川回過神來,點了點頭。

裝什麽裝?傻不拉幾的,等時間一到出局就好了,留刃對那助考官說道:“陸侍衛,開始吧。”

陸侍衛,名叫陸奇,是玄武宮內廷侍衛劍士。得到留刃的命令,他從腰間取出一根熏香點著,後將熏香插入案上銅鼎香爐,試煉正式開始。

香爐上輕煙升起,時間一點點流逝,童川手握木劍遲遲不敢劈出。等到熏香燃到一半的時候,他依然盯著手中木劍發呆,沒有一絲要動手的樣子。

真是大笑話,要是童川不發一劍而致熏香燃盡,必然能載入‘史冊’,雖然知道童川不能通過試煉,但現在的狀況卻讓陸奇、留刃始料不及。

“想什麽呢?時間過半了,這木劍承受不住強大的力量,你必須要用靈氣包裹劍身,護住劍體,然後就能斷木了。”正當童川在冥想的時候,獵心的及時提醒,讓他眼前一亮。

童川每日吸取花靈,體魄精粹,力道已突破斷木級別。只見他手中木劍隱隱泛出白光,猛地舉劍劈斬,其氣凜冽,其意蕭條。木劍過處,那節節木樁,悉數化為兩半。

童川一口氣劈斷四十九根,最後一根一劈紋絲不動,二劈不動紋絲,眼看爐中熏香就要到底,童川心中十分著急。情急之下,童川收起木劍,先用煉靈術吸走那木樁中的生氣,隨後一劍落下,樁斷兩半。

留刃急忙走近一看,最後一根木樁紋路完全跟之前的不一樣。是鐵木,這毛頭小子居然達到了斬鐵級別。留刃心中驚訝,但還是高聲喊出了:“虎穴,童川,通關。”

“留師兄,這...”童川走後,陸奇一臉的驚愕。

留刃拿起童川留下的木劍,正要查看原因,那木劍突然裂為八塊。“看這情形,他已經有斬鐵的力道,只不過控劍的能力還不足。”

“怎麽會?這真的是剛入真武學院一個來月的?”陸奇打死也不相信有這種事情發生,但卻發生在自己眼前。

留刃看了一眼看臺方向,說道:“事已至此還是準備下一場,或許他跟三太子一樣,入院之前就有人教過。”

主看臺上,主考官車雄笑道:“不是我奉承你風大祭酒,你們真武學院果然是人才輩出,不知道剛才通關的娃娃是出自哪位教習的門下?”

風祿扭頭向水雲歌點頭示意,水雲歌上前向車雄行禮說道:“車隊長,我是真武學院劍士教習水雲歌,這童川是我新收入門下的弟子,獻醜了。”

“早聽說真武學院有個美人劍士教習,今日一見果然是風姿襲人,水教習名師出高徒,車某佩服。”車雄一句名師出高徒,暗地裏將風祿也誇了進去,水雲歌師徒二人自然是十分受用的。

風祿一高興便告訴車雄,童川其實剛剛進入真武學院才一個多月,車雄更驚訝了,眼珠子轉個不停,隨即就將童川劃入有背景的行列,沒背景怎麽可能會有人膽敢在入學院前就偷偷指點?

也有人不高興,那就是山奎。本來等著看笑話,那知道那童川通過了試煉。

劍士試煉每人只有一炷香時間,通過試煉和被淘汰的學徒都耗時很少,不是快速完成斷木,就是快速折斷木劍,像童川一樣挨到最後的人非常少。

一百二十六名劍士,共淘汰出局五十一人。其中墨黯門下七人,山奎門下四十四人,水雲歌門下全部通過。山奎主要還是吃了門人太多的虧,水雲歌門下除了童川外,剩下十八人都是一年以上的學徒,童川能否通過試煉水雲歌也不是十分在意。

劍士考評完完後,五行師試煉才到三十七號,所以全場觀眾的焦點都匯聚到鷹巢。

輪到夏小璃入場時,她的心中不停打鼓,十分緊張。今天一大早,童川送來一枚琉璃指環,讓她務必帶上指環參加考評。用童川的話來講,這就是少女的裝飾品,不能算是舞弊。

夏小璃不知道這指環的用途,想來應該有助於自己的試煉考評。但她走入鷹巢考場後便懵住了,因為鷹巢分場的考官竟然是當日蒙望帶到天淵村那個赤月祭司。

虞北辰一見到夏小璃,狡黠地一笑,說道:“夏姑娘,真巧啊。”

“是啊...真...巧。”夏小璃站在原地不知所措,說話吞吐不明。

這時,虞北辰走到她身邊,輕聲說道:“不要以為你那打鐵的爹將你送到這裏就萬事無憂了,我看中的女人又如何能逃出我的掌心。”

夏小璃聽後,鳳目一擡冒出火光,口中銀牙緊咬,顯然是怒了。

虞北辰一副吃定她的樣子,並不在意夏小璃的怒容,而是輕佻地說道:“你才到這裏一個來月吧?只要要你願意求我,或許我能幫你過試煉。”

“呸,誰會求你這個無恥小人。”夏小璃怒斥道。

“無恥小人?那無恥小人現在就告訴你,等會被淘汰出局,你依然會以天淵村赤月聖女候選被送到州裏,我會把你留在州上神殿,到時候你就是我的貼身侍女,貼身,懂麽?哈哈哈。”虞北辰無恥地笑著。

夏小璃就算有雷霆之怒也得面對現實,通過眼下的試煉才是不落入虞北辰魔爪的唯一途徑,想到這裏她不自覺地捏住了手上的琉璃指環,希望你真的能幫我。

“白夜,點燃大熏香,我們開始考評。”楞在原地的夏小璃,耳邊很快傳來虞北辰那該死的聲音。

五行師施法需要耗費大量精神力與念力,準備時間較長,所以五行師學徒考評所用的熏香為大熏香,是劍士考評熏香的兩倍時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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