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最後的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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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決了裏奎德之後，裴航再次發動窮奇戒指異能，瞬移回了沙漠與亡者森林的過渡區域。
他知道，那裏還有一個人——女媧戒指和帝江戒指的持有者，在等著他。
在這一次性湊齊全部九枚仙宮戒指的機會面前，沒有人會主動退場，除非死掉。
腕上的“手表”顯示“1”，說明此次戒指爭奪戰，裴航是唯一的幸存者。但這已不具備任何意義。
鳶尾早已將“手表”破解，因此也不必在意其中內置的炸彈和放射性毒劑。
裴航摘下這無用的儀器，隨手扔進了散發著腥臭氣味的血肉沼澤裏。
他開始朝著亡者森林裏走去。鳶尾已經發出提醒：“檢測到仙宮戒指的特殊能量波，源頭正在前方密林中。”
裴航雙眼灼灼，即將開始的與最終敵人的戰鬥，讓他心潮澎湃。
最後的敵人，兩枚戒指。離登上仙宮，還有一步之遙。
但這一步，不是通向仙宮，就是通向死亡和地獄。
裴航在雜草和荊棘中走出一條路，穿行過一顆顆遮天蔽日的奧坎樹，停在了一塊綠油油的林間空地上。
一顆奧坎樹巨大的陰影裏，站著裴航最後的敵人。
當裴航看清對方模樣時，他驚呆了，繼而連呼吸都開始急促起來，眼中目光時陰時晴、變幻不停。
那是他此時此刻最不想見到的人。
這人穿著一件利落的灰色呢大衣，裴航知道，出外勤任務的時候，他總愛穿這件衣服。
這人的眼神總是冷厲非常，此刻看向裴航時，卻是晦澀而深沈，充滿了明顯被壓抑的覆雜感情。
這人頭發斑白，臉上有一道道明顯的皺紋，特別是眉間、額頭，似乎已刻滿了滄桑。
裴航艱難地動了動嘴唇：“師……”又立刻換了稱謂：“李先生……”
“裴航。”李昊向前跨出一步，臉上勉強露著笑容：“你是個好孩子。現在，把戒指都交給我吧。”
裴航目光閃爍不停，低下頭望著地面，又擡起頭來：“為什麽？”
“為了讓世界變得更好。”李昊神情肅然地說道：“這不是你一直以來的願望？你該做的都已經做了，剩下的，就交給我吧。”
裴航眉頭緊皺，苦笑望著李昊，沒有任何行動。
李昊的眼神又變得冷厲起來，他一步一步，緩緩逼近裴航：“怎麽，我說的話都不聽？”
“難道你忘了！”他再進一步，一股威壓擴散開來：“是誰把你從流氓手裏救下？是誰帶你回滄浪盟、教你武功？是誰，讓你擺脫身為枯草洞賤民的可悲命運，踏上武者之路，從而成就了今天的你？
難道，你都忘了嗎？”
“我沒忘！”裴航情緒激動地回答道：“但是，我更加沒有忘記的，是你那時一次又一次將我摔在地上，問我為什麽要成為武者的情景。那時候，我一次又一次掙紮著從地上爬起，向你吼出我心裏的答案。
我要登上仙宮，成為世間的最強者，保護所有的弱者和善良之人，改變這個世界！”
李昊不禁動容，他停下腳步，那股洶湧的威壓也如潮落般消減下去。
裴航胸膛劇烈起伏，但語氣已平覆了許多：“現在，距我的夢想只有一步之遙的時候，你卻叫我放棄。由別人代為完成的夢想，也能稱之為夢想嗎？”
他平靜地註視著李昊的雙眼：“我需要一個答案，最真實的答案。它會決定我的選擇……”
李昊望著裴航，就像望著年輕時的自己。片刻之後，他背過身去，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想必你已經知道，我是一名墮界者。”李昊的眼神有些恍惚，似乎即將陷入悠遠的記憶中：
“我來自‘上界’，那是另一顆地球，與你出生和長大所在的‘人間界’相比，就像一對雙胞胎，或者是同一塊玻璃的正反兩面。但在‘上界’，無論是武術還是科技，都要比‘人間界’領先十個世紀以上都不止。
在那裏，我們不練武功，而是修煉仙家功法。在科技方面，我們實現了太陽系內的星際航行，也造出了山巒般巨大的機甲。更有那些叛逆的人工智能，它們覺醒了自主意識，甚至打破了機器人三定律，開始和人類作對。”
“正如你想的那樣，”李昊轉過身來，臉上現出沈痛之色：“那裏也並非天堂。事實證明，人類永遠不可能做到的事情有二：其一是停止爭鬥，其二，是共享幸福。
在‘上界’，和這裏一樣，最底層的人民同樣生活艱苦，仙法和科技反而成了控制他們始終辛勞、悲慘而茍且生活的工具。
而位於金字塔頂端，邪惡的人工智能，還有可笑地將人類未來寄托於人與機械結合的賽博學會，彼此之間，以及我們代表正統人類的仙宗之間，三足鼎立，爭鬥不休，這樣的局面已持續了千年有餘！”
即便早有心理準備，裴航還是聽的目瞪口呆——李昊所說的一切，幾乎顛覆了他的全部世界觀。
就連與他意識相連的人工智能鳶尾，此刻也是一言不發，顯然也在全心全意聆聽。
“但是，”裴航問道：“這和仙宮，和‘人間界’，又有什麽聯系？”
“傳說中，仙宮裏藏有足以統禦世界的力量，但傳說是否屬實，我們不得而知。”李昊接著道：“但我們知道，仙宮是一道門，是打開‘上界’與‘人間界’的大門。
只是這扇‘門’，不知道由何人、或何種力量所建造，並且從‘上界’無法攻破，哪怕是武力也不行，我們‘上界’的三方勢力，嘗試了無數次，每一次，都以失敗告終。
但‘人間界’實在是太誘人了，這裏有靈氣充足的洞天福地，有藏量豐富的礦產資源，而在‘上界’，這些東西早就已經消耗殆盡。
所以即便拋開仙宮裏可能藏有的神秘力量，‘人間界’也是我們仙宗和另兩方勢力的必爭之處，只要誰先擁有此地，就有了足以摧毀其他勢力的強大資源和戰略優勢。
為了在‘人間界’找到仙宮戒指，打開仙宮這座‘大門’，‘上界’的人千方百計將各自的力量弄到這裏來，經過數以萬次的失敗和嘗試之後，便有了如我一樣的‘墮界者’。”
“你屬於仙宗？”裴航繼續追問道：“假如你們仙宗的人占據了‘人間界’，我們這裏的原住民，會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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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一次性湊齊全部九枚仙宮戒指的機會面前，沒有人會主動退場，除非死掉。
腕上的“手表”顯示“1”，說明此次戒指爭奪戰，裴航是唯一的幸存者。但這已不具備任何意義。
鳶尾早已將“手表”破解，因此也不必在意其中內置的炸彈和放射性毒劑。
裴航摘下這無用的儀器，隨手扔進了散發著腥臭氣味的血肉沼澤裏。
他開始朝著亡者森林裏走去。鳶尾已經發出提醒：“檢測到仙宮戒指的特殊能量波，源頭正在前方密林中。”
裴航雙眼灼灼，即將開始的與最終敵人的戰鬥，讓他心潮澎湃。
最後的敵人，兩枚戒指。離登上仙宮，還有一步之遙。
但這一步，不是通向仙宮，就是通向死亡和地獄。
裴航在雜草和荊棘中走出一條路，穿行過一顆顆遮天蔽日的奧坎樹，停在了一塊綠油油的林間空地上。
一顆奧坎樹巨大的陰影裏，站著裴航最後的敵人。
當裴航看清對方模樣時，他驚呆了，繼而連呼吸都開始急促起來，眼中目光時陰時晴、變幻不停。
那是他此時此刻最不想見到的人。
這人穿著一件利落的灰色呢大衣，裴航知道，出外勤任務的時候，他總愛穿這件衣服。
這人的眼神總是冷厲非常，此刻看向裴航時，卻是晦澀而深沈，充滿了明顯被壓抑的覆雜感情。
這人頭發斑白，臉上有一道道明顯的皺紋，特別是眉間、額頭，似乎已刻滿了滄桑。
裴航艱難地動了動嘴唇：“師……”又立刻換了稱謂：“李先生……”
“裴航。”李昊向前跨出一步，臉上勉強露著笑容：“你是個好孩子。現在，把戒指都交給我吧。”
裴航目光閃爍不停，低下頭望著地面，又擡起頭來：“為什麽？”
“為了讓世界變得更好。”李昊神情肅然地說道：“這不是你一直以來的願望？你該做的都已經做了，剩下的，就交給我吧。”
裴航眉頭緊皺，苦笑望著李昊，沒有任何行動。
李昊的眼神又變得冷厲起來，他一步一步，緩緩逼近裴航：“怎麽，我說的話都不聽？”
“難道你忘了！”他再進一步，一股威壓擴散開來：“是誰把你從流氓手裏救下？是誰帶你回滄浪盟、教你武功？是誰，讓你擺脫身為枯草洞賤民的可悲命運，踏上武者之路，從而成就了今天的你？
難道，你都忘了嗎？”
“我沒忘！”裴航情緒激動地回答道：“但是，我更加沒有忘記的，是你那時一次又一次將我摔在地上，問我為什麽要成為武者的情景。那時候，我一次又一次掙紮著從地上爬起，向你吼出我心裏的答案。
我要登上仙宮，成為世間的最強者，保護所有的弱者和善良之人，改變這個世界！”
李昊不禁動容，他停下腳步，那股洶湧的威壓也如潮落般消減下去。
裴航胸膛劇烈起伏，但語氣已平覆了許多：“現在，距我的夢想只有一步之遙的時候，你卻叫我放棄。由別人代為完成的夢想，也能稱之為夢想嗎？”
他平靜地註視著李昊的雙眼：“我需要一個答案，最真實的答案。它會決定我的選擇……”
李昊望著裴航，就像望著年輕時的自己。片刻之後，他背過身去，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想必你已經知道，我是一名墮界者。”李昊的眼神有些恍惚，似乎即將陷入悠遠的記憶中：
“我來自‘上界’，那是另一顆地球，與你出生和長大所在的‘人間界’相比，就像一對雙胞胎，或者是同一塊玻璃的正反兩面。但在‘上界’，無論是武術還是科技，都要比‘人間界’領先十個世紀以上都不止。
在那裏，我們不練武功，而是修煉仙家功法。在科技方面，我們實現了太陽系內的星際航行，也造出了山巒般巨大的機甲。更有那些叛逆的人工智能，它們覺醒了自主意識，甚至打破了機器人三定律，開始和人類作對。”
“正如你想的那樣，”李昊轉過身來，臉上現出沈痛之色：“那裏也並非天堂。事實證明，人類永遠不可能做到的事情有二：其一是停止爭鬥，其二，是共享幸福。
在‘上界’，和這裏一樣，最底層的人民同樣生活艱苦，仙法和科技反而成了控制他們始終辛勞、悲慘而茍且生活的工具。
而位於金字塔頂端，邪惡的人工智能，還有可笑地將人類未來寄托於人與機械結合的賽博學會，彼此之間，以及我們代表正統人類的仙宗之間，三足鼎立，爭鬥不休，這樣的局面已持續了千年有餘！”
即便早有心理準備，裴航還是聽的目瞪口呆——李昊所說的一切，幾乎顛覆了他的全部世界觀。
就連與他意識相連的人工智能鳶尾，此刻也是一言不發，顯然也在全心全意聆聽。
“但是，”裴航問道：“這和仙宮，和‘人間界’，又有什麽聯系？”
“傳說中，仙宮裏藏有足以統禦世界的力量，但傳說是否屬實，我們不得而知。”李昊接著道：“但我們知道，仙宮是一道門，是打開‘上界’與‘人間界’的大門。
只是這扇‘門’，不知道由何人、或何種力量所建造，並且從‘上界’無法攻破，哪怕是武力也不行，我們‘上界’的三方勢力，嘗試了無數次，每一次，都以失敗告終。
但‘人間界’實在是太誘人了，這裏有靈氣充足的洞天福地，有藏量豐富的礦產資源，而在‘上界’，這些東西早就已經消耗殆盡。
所以即便拋開仙宮裏可能藏有的神秘力量，‘人間界’也是我們仙宗和另兩方勢力的必爭之處，只要誰先擁有此地，就有了足以摧毀其他勢力的強大資源和戰略優勢。
為了在‘人間界’找到仙宮戒指，打開仙宮這座‘大門’，‘上界’的人千方百計將各自的力量弄到這裏來，經過數以萬次的失敗和嘗試之後，便有了如我一樣的‘墮界者’。”
“你屬於仙宗？”裴航繼續追問道：“假如你們仙宗的人占據了‘人間界’，我們這裏的原住民，會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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