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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最是無情枕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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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航與大月笛相互擁吻著,在從電梯回大月笛房間的路上,兩人的嘴唇與身體一刻也未曾分開。

恰逢一對住在同一層樓的老年夫婦出門,與熱吻中的裴航兩人擦身而過。

老頭看的面紅耳赤,目不轉睛,不由感嘆道:“年輕人玩兒的真開!假如我年輕個二十歲,也有那身體的話,嘿!我就……”

“砰”地一聲,老太給了他頭上一記暴栗:“就怎樣?你這個色老頭子,走快點兒!”又是一記暴栗:“還敢看!”

裴航不由有些羞澀,大月笛卻毫不介意。

待進了房間,大月笛仍貼在裴航懷中索吻,又推著他用後背關上了門。接著,兩人身形交錯,如膠似漆,如同合成了一個人。

裴航只覺懷中溫香軟玉,口裏香津漣漣,心中火焰熊熊。不多時,那燎原之火化作滾滾巖漿,蓬勃欲出,已成了火山噴發之勢。

他不由雙臂使力,將眼若桃花、春色滿面的大月笛抱上半空、摟在懷中。

大月笛仰著螓首,雙目緊閉,口中呢喃,雙腿環在裴航腰間,箍的緊緊。

一邊糾纏,裴航一邊往裏間挪去。

粘在一處的兩人倒在床上,上方的裴航攻勢不減,雙手卻探上大月笛領口,誰知那裏並沒有紐扣,於是又向她後背摸索,仍未尋到褪衣之法。

手忙腳亂之間,他又是尷尬,又是焦急,額頭已滾下汗珠來。

下面的大月笛早已察覺,她睜開美目,朝著裴航“噗嗤”一笑。

裴航暫停動作,也“噗”一聲笑了出來。

“讓我來吧。”大月笛輕輕說道。

酥軟的語聲之中,裴航已被推向一邊,仰面躺在了床上。大月笛翻身而上,化被動為主動。

她雙手伸向後腰,輕輕一拉。裴航恍然大悟,原來裙子的拉鏈是在腰上!

衣物墜向地板,如幾片落花。

精美的藝術品被一覽無遺,皎白的光耀花了裴航的眼。

恍惚之中,兩只玉兔雀躍不止,嬌艷的花蕾新鮮粉白,滑嫩軟糯。

飄忽上下,一合一分,一陣急似一陣,是細肌豐肉,堆雪之臀,肥鵝之股。

裴航的意識在九霄之上,大洋之底,渾不知身在何方,只與宇宙洪荒融為一體。

腦中洪水滔天,滾滾註入一庫,被一座巍峨大壩死死攔住。但洪水無休無止,水位飛速爬升,已經沖上了壩頂!

水已滿庫,大壩搖搖欲墜,卻仍苦苦支撐。

遽然“轟”地一下!大壩分崩離析,滔天洪水噴薄而出,一瀉千裏!

裴航眉目緊皺,喉嚨裏不自覺發出一聲悶哼。

等再睜眼時,卻見大月笛正趴在懷中,滿臉旖旎春色依舊濃烈,額上、身上掛著一層細密香汗,鼻息之間,嬌喘的餘音猶在響個不停。

平息片刻,裴航只覺渾身暖洋洋地,腦海中也出奇寧靜,從未有過的放松與舒適。

“裴先生,對不起。沒有提前告訴你,小笛,小笛已非完璧。”大月笛將臉深埋進裴航胸膛,略顯愧疚地說道。

裴航思路不清,過了一會才明白她的意思。

“不過,”又聽大月笛繼續說著:“裴先生的剛猛持久,小笛真的是,”她將頭埋得更低,聲音也低到幾乎聽不見:“真的是平生所未見。”

裴航這次倒是反應迅速,知道是在誇他,雖然會心一笑,臉上卻不自覺露出一點羞赧之色,結巴著道:“其實,在此之前,我還是,是個……”

小笛眨動雙眼,盯住裴航,等他繼續說下去。

“……是個處男。”

裴航扭過頭去,小笛嘻嘻一笑,雙手一頓撩撥:“卻不知小笛的表現,裴先生還滿意嗎?”

裴航用行動代替回答,他虎軀一震,又猛然翻身,將上下形勢徹底顛倒。

小笛一聲驚呼。

裴航鬥志更盛,發動一輪又一輪連續猛攻。

也不知雲雨幾回,最後,裴航終於長出一口氣,重重倒在了榻上,一動也不想動。

已經癡醉的小笛一邊胡言亂語,一邊使盡餘力爬過來,枕在他手臂上,急促地喘息之中,身體仍然時不時地抽搐一陣。

兩人靜靜躺在一處,裴航腦海中好像塞滿了棉花,除了身邊的大月笛,再容不下其他任何事物,仿佛蒼茫天地,只剩下他們彼此二人。

迷蒙之中,耳邊又傳來了大月笛的細語:“裴先生,我不走了。”

裴航心中驚喜,卻無奈動彈不得:“那太好了。”

“我想去一個地方。”

“不管去哪,我都願意隨你去。”裴航道。

小笛緩緩說道:“我要回故鄉一趟。我的故鄉,在清遙州,大奉國的西南邊陲,可能在許多人看來,是比新原州還要偏遠的不毛之地吧。

不過,那裏有送郎山,有儷水河,青山綠水,是我記憶中最美的地方。

而且,我們那的人不管男女老少,還是窮人富人,大家都會唱歌,愛唱歌。”

“唱一首給我聽好嗎?”裴航問。

“當然可以,只要你不嫌棄我唱的不好。”小笛說完,稍微清了清嗓子,開始在裴航耳邊唱道:

“儷水綿綿離人怨,碧落黃泉尋不見。飛鴻神駿夕,天涯路遠。

儷水悠悠離人愁,朱顏姽婳莫能留。泣淚漣漣兮,哀苦悲憂!”

這首歌調子低緩悠長,聽起來十分憂愁,更隱隱有種癡癡的怨恨在其中。裴航聽得入神,卻對文縐縐的歌詞領會不全。

小笛便向他解釋道,這首歌的歌詞唱的是,姑娘在儷水河邊送走了遠行的情郎,他騎著世上最神駿的馬,很快就消失在天邊,再也看不見。

姑娘心中惱恨,自己美麗和青春的容顏,竟然留不住情郎的心,悲傷憂愁之中,只有灑下一行行的淚水。

裴航聽他講完,明白了整首歌的意境,更覺回味無窮,於是請大月笛再唱一次。

大月笛又唱了一回。

這一次,裴航聽著,便覺得自己已化身為那位送別情郎的姑娘,正眼睜睜看著心上人遠去,千呼萬喚也叫不回。

他幾乎已沈入到這種憂傷愁苦和無奈的情緒中去,整個人都失了神,直到歌唱完了都沒有回過神來。

大月笛唱完了歌,偏過頭來,發現裴航一言不發,一動不動,似乎陷入了歌曲的意境之中。

她微微一笑,知道自己的努力沒有白費。

此前,她先用一出言情劇的戲碼,讓裴航經歷大喜大悲、大起大落,使他心緒淩亂。

再用女人獨有的武器,讓他在久戰之後,腦神經活躍度下降,腦內激素的分泌也處於紊亂狀態。

在這種狀態下,裴航潛意識中對催眠的不自覺抵抗,比起她用“茶道”向他發起催眠攻勢的時候,已經大大降低。

最最關鍵的一點,催眠需要受術者對施術者信任。

在大月笛一系列的表演之下,裴航已將她當成了得來不易的真愛之人,加上靈肉交融,裴航內心深處對她是萬分珍惜、完全信任,哪還有一絲防備?

想到此,大月笛決定趁熱打鐵,又繼續用哀怨低緩的聲音,將那首歌翻來覆去唱了四五遍。

每唱一遍,裴航就變得更加安靜,眼神也更加迷離。

等唱完了第五遍,裴航雙眼已徹底失焦,整個人仿似呆滯一般,木然躺在床上。

大月笛奮力掙紮著坐起身來,一臉成就感地看著在她千辛萬苦之下,終於被成功催眠的裴航。

“啪”地一聲,她沖裴航打了個響指:“你失憶了。我是你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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