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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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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將軍,前面就是六公主說的村寨了。”傳令的小兵高聲說道。

丹木吉一扯馬韁,遙遙看了看,位於半山腰是有一些隱隱約約像茅草屋的地方,她馬鞭指著上邊:“走,去瞧瞧!”

本來就狹小的村落隨著一小隊人馬的到來更加顯得狹窄,丹木吉翻身下馬,身邊跟著的衛兵上來接過馬韁,丹木吉看著四周破敗的茅草屋,心說難怪鐘景清說已經很久沒人住了,這個破敗的樣子一看也知道。

“大將軍,山下的村民都說因為山上太冷了,想喝口水還得下山去挑,不方便,所以全村人好幾年前就搬走了,偶爾有人住也是進山打獵的人......”身邊的小兵解釋道。

丹木吉內外瞧了瞧,說:“這裏不久前還有人來過。”

“啊?”

丹木吉指了指門上的洞:“箭射的,力氣很大,是軍中的箭矢才能射出來的力道。”

打獵用的弓箭和戰場上能百步穿楊的弓箭當然是不一樣的,造成的箭孔自然也不一樣,小兵上前瞧了瞧,嘿嘿笑說:“還是大將軍見多識廣。”

丹木吉又內外看了看,指著院落外一處雪堆說:“掘開。”

小兵探頭看了看,那雪已經擠得很厚很厚了,正堆在路邊,乍眼一看還以為是石頭一類被大雪覆蓋了,他用手裏的長矛一捅,手下覺得好像捅到了什麽奇怪的東西:“咦?什麽東西......啊!!”

一聲尖叫,把丹木吉嚇一跳,她回頭一瞧,小兵手中的長矛竟然將那雪堆撬動,嘩啦啦倒了一片,厚實的積雪下,赫然是成堆的屍體。

“我的老天爺啊!怎麽這麽多死人!”

丹木吉低頭去看,見那些人全穿著公門中人的衣裳,已經死去多時,皮膚都凍得青紫。

再仔細一看,身上的傷雖然多,但致命的基本都是脖間的一道深可見骨的傷。

人的脖子雖然脆弱,可是要一刀將這樣一個地方幾乎全砍斷還是需要很大很大的力氣的,這是個力氣很大的高手啊。

這個村落明顯經歷了一場混戰,卻被人在事後仔細地掩蓋了起來,丹木吉想起衛瑉鷴說過是衙門裏的追兵追來,北堂曜才率人留下的。

死的全是穿著官衣的官兵,那北堂曜一行人去哪了?

昨兒剛下了一場大雪,將馬蹄印、車轍印全掩蓋在了皚皚積雪之下,冰天雪地要找昨晚就走了的一行人,難如登天。

她眺望著山下的雪原,皺緊了眉頭。

* *

“南宮少爺,主子一直昏迷著,這可怎麽辦才好?”

南宮孝寬齜牙咧嘴地給自己的手倒了點白藥:“放心,他死不了!”說著,又扯了點白紗布裹上,疼得吱哇亂叫:“你還是心疼一下我吧!嘶!疼死我了!”

陸海被他一聲吼嚇得一抖,用帕子沾了點水給北堂曜擦拭傷口:“這麽大一道口子,血都要流幹了!”

南宮孝寬探頭瞧了瞧,北堂曜額頭上一道猙獰的血口子,看著真的很嚇人,當時喧雜,他也沒顧上他,一扭臉北堂曜就被人劈了一刀,雖然不致命,但是卻往雪地裏狠狠磕了一磕。

就磕成這副鬼樣子了。

“抱青死在山下了,派去的人現在還沒找到王妃......”潘江從屋外探頭進來,南宮孝寬劈頭把紗布扔他臉上:“找不到再去找啊!王妃丟了,你家主子能扒脫你們一層皮!”

“南宮少爺。”

南宮孝寬擡頭一瞧,是一身紅衣的康禦雪,笑了笑:“康姑娘,來換藥啊。”

康禦雪點點頭,陸海給她讓了個位置:“康姑娘,主子老是昏迷著,都三天了,這可怎麽辦?”

康禦雪手下熟練地給北堂曜換藥,末了還用帕子仔細擦了擦北堂曜的臉,她說:“那一下磕得嚴重,也不知道醒來怎麽樣,脈象是平穩的,但只能聽天由命了。”

陸海潘江這幾天愁得都快掉頭發了,北堂曜昏迷不醒,又遍地找不到王妃的人,身後追兵來了一波又一波,雖然有康禦劍一行人保護,可寡不敵眾,不能再等了。

潘江想了想說:“不如咱們跟康統領和南宮少爺說說,先上路吧?”

陸海瞪大眼睛:“你瘋了?王妃怎麽辦!她一個弱女子,還懷著身子,冰天雪地你要她命啊!”

“我......”潘江錘了錘手心:“不然怎麽辦!耽擱兩三天了!”

恰逢康禦劍走出來,潘江迎上前:“康統領,已經在這裏耽擱好幾天了,遍地找不到王妃的身影,咱們是不是先走?”

康禦雪也剛好從端著水盆屋裏走出來,聽了潘江的話,心中一動,走上前說:“確實不能再拖了,九王爺的傷雖然不嚴重,可到先走還沒醒,咱們也趕緊出了國界才能給他尋一個郎中仔細瞧一瞧。”

康禦劍一聽立馬說:“吩咐一下,下午咱們就啟程,不等了。”

南宮孝寬也聽見幾人說話了,探出頭說:“怎麽?王妃不找了?北堂曜醒過來不得扒你們一層皮啊!”

“九王爺的傷真的不能拖了。”康禦雪平靜地回望南宮孝寬,後者皺了皺眉:“抱青死得不明不白,擺明了南朝那個公主現在正在危急中,你們......”

康禦雪扭過頭不看他,康禦劍接口:“不如留一行人下來繼續找王妃,其餘人先護送九王爺過了邊境再說。”

陸海點頭:“康統領這個主意不錯!”

潘江也附和:“是啊,不如屬下留下來找王妃......”

南宮孝寬皺眉:“還是算了吧,我親自去。”

“南宮少爺......”陸海低下頭:“這不太好吧。”

南宮孝寬看著這些人,煩躁得揉了揉鬢角:“就這樣決定吧!”

說著出了這個院落。

他們一行人出了小村莊一路奔逃到了幾十裏外一個小鎮落腳,才派人回去找衛瑉鷴,可已經過了好幾天,這個鎮子不知道還能安全多久,主子昏迷不醒,底下人當然急了。

南宮孝寬回了自己的院落,剛進門就被一把短刀擦過鬢角,那短刀直接插在他背後的影壁上,嗡嗡作響:“你謀殺親夫啊!”

那人回頭,是個打扮幹練的女子,眉目精致如畫,可惜手上功夫一點都不溫柔,長劍一挑,甩了南宮孝寬一身雪:“再多說一個字,你就去死吧!”

南宮孝寬抹了一把臉:“我跟你說件事,你聽了別急。”

衛瑉鶯早知道南宮孝寬最近很忙,又不知道忙什麽,她剛從登封城趕過來跟他一行人匯合,都沒來得及打聽衛瑉鷴的下落。

“你家公主丟了好幾天了。”南宮孝寬咽了口口水,硬著頭皮說:“抱青帶著她出逃,結果死在雪地裏,你家公主丟得不明不白......謔!這又不是我的錯,你打我幹嘛!”

說著往背後一跳,堪堪避開衛瑉鶯手裏的長劍,他方才站的地方已經插了一把長劍正微微震動,衛瑉鶯騰地站起身,柳眉倒豎:“人呢!”

“我哪知道!”南宮孝寬也有些冤枉,見衛瑉鶯是真生氣了,又上前:“北堂曜的傷不能再拖了,康禦劍要護送他先走,我留下來繼續找,我去找,好了吧姑奶奶!”

衛瑉鶯撇過頭:“好好的人嫁來你們北廷,瞧這日子都過成什麽樣了!”

南宮孝寬壯著狗膽,上前拉了拉衛瑉鶯的袖子:“又不是我的錯對不對?”

後者回頭,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放手。”

“他們下午就啟程了,我知道你急,陪你去雪原轉轉?”

還不等他說完,衛瑉鶯拍了拍身上的雪:“廢話什麽?走啊!”

衛瑉鶯自從南朝改朝換代以後就退了下來,延武帝留她好幾次不得,只能放她離開,自那以後一直同南宮孝寬歡喜冤家似的糾纏著。

南宮孝寬給她拋了件大氅:“穿上,凍壞了我心疼的。”

衛瑉鶯翻身上馬,暗暗翻了個白眼,卻乖乖把大氅披上了,瞪眼:“你幹嘛?”

南宮孝寬一條腿都邁上腳蹬了,眨了眨眼:“馬不夠......”

衛瑉鶯一腳踢在他肩膀上:“騙三歲孩子呢?滾!”

“......”南宮孝寬從一旁的樁子上又解下令一匹馬的韁繩,嘀嘀咕咕說:“不浪漫,一點都不浪漫......”

南宮孝寬同她到那小村落的時候,丹木吉一行人剛走不到兩個時辰,十分巧合地錯過了,衛瑉鶯跨在馬上瞧了瞧:“剛才有人來過。”

南宮孝寬則下馬看地上的馬蹄印:“是官軍,這馬蹄鐵上的花紋,是軍營才有的。”

“難道追兵來過?”

地上還有散落了一地的屍體,原本是浣劍十八騎好好摞起來掩藏好了的,如今卻散落一地,南宮孝寬皺眉:“附近瞧瞧去。”

結果兩人尋了半天都無消無息,雙方都是掩藏行蹤的好手,這一躲一藏間,便彼此錯過了,南宮孝寬將幹糧遞給衛瑉鶯:“你別太擔心,我們再找找,她一個弱女子跑不遠的。”

衛瑉鶯惱恨地錘了一下:“冰天雪地的,她出事了怎麽辦!你們一群人怎麽能讓她一個人逃走啊!”

“我......”

“別當我不知道,你逍遙樓上下從來沒把她當正經主子!”衛瑉鶯回頭惡狠狠瞪著南宮孝寬,她在逍遙樓的堂口住了幾個月,它上下的態度她當然一清二楚,南朝和北廷的敵對關系由來已久,只不過衛瑉鶯沒想過,這些人對衛瑉鷴不上心成這樣。

“再怎麽樣,小六也是你們王爺千方百計求娶來的!”她說完,抿了抿唇惡狠狠道:“她最好沒事,否則的話,這事陛下不會這樣輕易放過的!”

南宮孝寬心說這還有我的事了......不過衛瑉鶯說的是實話,逍遙樓上下確實沒什麽把衛瑉鷴當回事,甚至隱隱還覺得她有些拖累了北堂曜,才會造成今天的局面,一時被衛瑉鶯訓得無話可說,只能說:“我們盡量去找找,或許她沒事呢,別太擔心了。”

他話還沒說完,衛瑉鶯早已經掉轉馬頭,朝山下去尋了。

* *

丹木吉回營寨的時候天色已經黑了,衛瑉鷴還在等她消息,見她回來松了口氣,又急匆匆問道:“怎麽樣?”

“應該已經走了。”丹木吉抹了把臉,臉上凍得有些僵硬,咧了咧嘴:“你別擔心,我看死的都是官軍,沒有你們的人。”

衛瑉鷴點點頭:“沒有消息嗎?”

“沒有,我派人去附近鎮子打聽了,不過還要一些日子才有回信,妹夫他們肯定是安全逃走了,你別擔心,晚飯吃了嗎?”

丹木吉都親自去找了,衛瑉鷴也不好說什麽:“王爺他們逃走肯定朝西去了,我同皇嫂啟程,我們也朝西邊去,邊走邊打聽。”

丹木吉本來就是沖著大荔去的,肯定不能為了她停下來找人,總歸和北堂曜都是一路的,到了西戎再找找也可以。

想到這裏,她壓了壓心口的難受,勉強笑道:“我身子沒事,可以的。”

丹木吉看她臉色是比早上好看點了,點點頭說:“這裏人明天也要拔營了,我讓人套個馬車,梅朵照顧著你,去我那邊,我那邊條件比他這好多了。”

衛瑉鷴點點頭:“多謝皇嫂了。”

既然商定了,第二日大清早,天都沒亮,兵士們便有條不紊拔營起寨,丹木吉同她坐在馬車裏,腳程比較快地去趕前面的大部隊,第三天才終於和前頭行軍匯合。

她帶了五萬人,如今已經壓在北廷邊境,只要過了邊境就是三地交匯的隘口,往西北是西戎,往西南是南朝的雲州地塊,雲州是自己的地盤,不僅衛瑉鷴松了口氣,丹木吉也松了口氣:“再有五六日就到大荔了,我們先在雲州歇息一天。”

衛瑉鷴肚子裏的孩子勉強有五個月了,前些日子聽聞北堂曜一行人從前面羊口關經過,一路朝著樓煩去,聽說消息,她也拍了拍心口,有消息就好,不怕。

只是有些疑惑為何北堂曜不跟原定計劃一樣來尋丹木吉,而是直接奔著樓煩去了?

雲州綿延幾百裏,是南朝地界最大的州府,幾乎囊括了南朝在西邊的所有關口,鐘氏一門歷代駐守雲州,鐘景清也很高興:“端妃娘娘薨後,祖父一直念著六公主,讓他見一面也能安心。”

衛瑉鷴撫著肚子,由梅朵和丹木吉扶著下了馬車:“我也許久沒見過外祖父了,不知道他老人家身體可好。”

自從幾年前國喪後,鐘啟山便解甲歸田,專心在雲州頤養天年,含飴弄重孫,他已過古稀之年,聽聞身子還算健朗。

丹木吉一行在雲州待不了多久,已經是年下了,雲州城中很是熱鬧,雖然是西北苦寒的地方,但南朝歷來富庶,這邊境地方看起來也不是很差。

衛瑉鷴過了五個月,腹中的孩子漸漸平穩下來,鐘啟山生有四個兒子和端妃一個女兒,老妻多年前就逝世了,年紀最大的舅舅比端妃還大一輪,已經是五十開外的了,舅母摟著衛瑉鷴熱淚盈眶:“我們六殿下怎麽會瘦成這樣呢,太讓人心疼了!”

“就是,那幫天殺的,我們好好的公主嫁過來,卻這樣對待!”三舅母跺了跺腳,為衛瑉鷴掖了掖身上的衣裳:“放心,雲州是咱家的地盤,看那些人敢來!”

丹木吉丟了韁繩:“妹妹一路沒吃什麽好東西,瞧這瘦的,舅母給整點吃的喝的吧,別在門口站著了。”

“參見皇後娘娘,娘娘康福。”大門口盈盈拜倒了一片,丹木吉趕緊擺擺手:“客氣什麽,趕緊進去吧,風雪要來了!”

鐘家的宅子都十分寬敞,衛瑉鷴從登封城出來後可真的很久沒住過這樣的高宅大院了,一時間還有些感慨。

鐘啟山摸著她的頭發,聲音有些哽咽:“好、好,回來就好......”

第二日果然下了大雪,鐘氏幾房人丁都很興盛,四下打聽消息知道得也不少,聽聞今年大荔內戰,許多小部落都想趁機撈杯羹,親綿諸的那一派有綿諸做後盾還好,落單的那些如今日子難過至極,地盤被蠶食地越來越少,眼看大荔真的要保不住了。

丹木吉一聽就急了:“我的幾個王叔早來好幾次信救命,祖父,我不能等了,妹妹交給你們,我要去大荔,明天就走!”

鐘啟山也是一員勇將,他將丹木吉請到書房的沙盤邊說:“現在大荔的都城已經被二公主鄂青的人占領,你伯父和王叔退到了雙羊城,雲州離雙羊城太遠,你現在奔過去遠水也救不了近火。”

這是實話,雙羊城在大荔最北端,而雲州在南邊,就算要行軍過去也要大半個月,無論如何都是來不及的,丹木吉跺了跺腳:“那怎麽辦?”

“你先去信給你王叔,讓他們避一避,別跟鄂青正面交鋒,然後我們先攻占這裏,清掃掉借機占便宜的隗氏部。”

隗氏部只是西戎諸部裏很小一支,結果趁著大荔內亂還真被它占領了一座城池,正在離雲州不到兩百裏的地方,大荔的國土既然被一步一步蠶食掉了,再一步一步吃回來就是。

隗氏部就成為第一個目標。

丹木吉擡頭看了一眼鐘啟山,老邁的將領,即使穿著粗衣依舊仿佛披著鎧甲手持長劍的將軍,她看著鐘啟山的眼睛:“我可以相信您嗎?”

鐘啟山意外地看了一眼丹木吉,並沒有因為她的冒犯而感到惱怒,而是認真想了想:“這事關你的國家,當然得好好考慮。”

丹木吉是怕她在前面征戰,鐘啟山在後面將攻占下來的城池一座一座收入囊中,最後大荔沒被綿諸吞吃,反而被南朝吞吃了。

她作為大荔的大公主,是萬萬不想看到自己的國家當真覆滅的一天的。

丹木吉搖了搖頭:“雖然很感謝祖父為我出謀劃策,可是這是我大荔的事,明天我會帶三百大荔的勇士先走,其餘人留在雲州,若我當真有個好歹,再請祖父出兵,夷平大荔。”

丹木吉嫁來南朝的時候,曾帶著三百勇士護衛,衛瑜鹔撥給她五萬人,可她不敢完全信任,畢竟一個不小心可就是送大荔進南朝的嘴裏。

可是這是在她活著的情況下。

大荔皇室到了她這一代子息格外的稀薄,除了她姐妹再無其它,鄂青已經靠不住了,如果丹木吉戰死,與其讓綿諸白撿的便宜,不如讓大荔人民歸在南朝羽翼下,好歹有條命在,也有口飯吃。

鐘啟山好半晌沒說出話來,他看出了丹木吉必死的決心,連忙出聲留她:“娘娘留步!”

衛瑜鹔早給他來了函件,意思是別趁火打劫,可他一直很猶豫,丹木吉的決心讓他對這個來自草原的公主有些刮目相看,他喘了兩口氣說:“老夫以鐘氏滿門的榮耀向你保證,不會做有辱人格的事。”

丹木吉看著這老頭好半晌,才點點頭:“我現在沒得選擇,不是嗎?”

她完全不像看起來那樣毫無心機。

鐘啟山心裏想著,跟著她點點頭:“老夫助你。”

有了鐘氏的鼎力協助,丹木吉就有把握多了,不過五天,一舉拿下了被隗氏部占領的隘口。

隗氏部一被占領,草原上的風立馬傳來了大荔的戰神公主丹木吉回來了的消息,令遠在大荔都城——莘塔的鄂青、日渥夫妻大驚失色。

鄂青是丹木吉的妹妹,生得比丹木吉嬌美一些,能力卻不如她,她一下從床上站起來,驚訝地說:“她怎麽回來了,她不是嫁去南朝了嗎!”

日渥原本打的是娶丹木吉的主意,結果丹木吉嫁給了衛瑜鹔,他只能退而求其次娶妹妹鄂青。

日渥整了整衣服,問來報的人:“她帶了多少人?”

“大公主帶了幾萬人吧!”傳令的人想了想:“南朝的聖皇帝給她帶了很多人,很多很多!”

說著比劃了一下,形容真的很多。

鄂青坐了回去,回頭瞧見日渥若有所思的臉,心頭妒忌猛地就竄了上來:“你在想什麽?丹木吉嫁給了南朝的聖皇帝,已經是別人的女人了,你還想著嗎!”

日渥握住她的手:“你在亂發什麽脾氣,我只是在想怎麽應對才是,丹木吉從前戰無不勝,如今還有南朝的軍隊幫忙,你以為咱們的好日子還能過幾天?”

鄂青狠狠掐了他一下:“那怎麽辦,殺了她呀!”

“那不是得想想怎麽殺她嗎?你以為殺丹木吉是去外面抓一只小羊羔來抹了脖子嗎?”日渥大聲道,心裏卻有些煩鄂青的不懂事,甚至還隱隱想若當初娶的是丹木吉就好了。

鄂青被日渥兇了一通,不僅沒生氣,整個人還軟成一灘泥一樣攀著日渥的肩膀:“你最有能力了,我相信你~”

鄂青雖然能力不如姐姐丹木吉,但她生得更加嬌美,也懂得怎麽討好男人,日渥瞧著她的臉,一下掐在她飽滿的臀上:“叫你浪,還收拾不了你了!”

“嗯......日渥哥哥......”

報信的人連忙退了出去,還給兩人掩上門,拍了拍心口,心說都這個時候了還有心思做那事呢,真是國之將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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