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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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谷零，男，二十一歲，在警察學校完成了六個月的體能訓練後正在交番所實習中。
每日的巡邏很無聊，基本都是些街頭巷尾的小事情，不是給外國友人指路就是扶老奶奶過馬路，所以那天他抓住幾個打算幹壞事的不良少年的事情被一起巡邏的伊達航宣傳得眾所周知，同期玩得好的幾個人還打趣了他許久。
“說不定那個女生會對你一見鐘情，你要知道，那個年紀的女孩子心裏總是懷揣著一個英雄救美的童話夢。”萩原研二上一秒還摸著下巴認真分析，下一秒就癱在床上笑抽了，“恭喜你啊降谷，你可能是我們之中最快脫單的那個人了。”
“降谷應該不至於喪心病狂到對高中生下手吧。”松田陣平也勾起一邊嘴角打趣道，“作為正義的警察先生，我可不會對這種情況視而不見。啊，沒想到我逮捕的第一個犯人竟然是我的警校同期好友，想想都覺得興奮。”
“根據我多年的了解，零不是那種人。”幼馴染諸伏景光忍著笑，上挑的眼睛彎起，“當然，要是零真的這麽做了，就讓我來大義滅親吧。”
彼時他正在鐵質的櫃子面前把短袖翻出來準備去洗澡，朝他們幾個翻了個白眼就抱著水盆往外走，木然道：“你們開心就好，我去洗澡了。”
“一起啊。”幾個人瞬間踩著拖鞋抱著盆跟了上來，勾肩搭背地往浴室裏走。
好友們的打趣他完全沒有放在心上，雖然只是短短地瞥了一眼，但他也看清了那個女生的長相。少女正是當下最受歡迎的甜美元氣系，在學校估計也是什麽人氣偶像，向她表白的男生大抵是可以繞學校兩圈，不會這麽容易就因為這種小事心動的。然而他錯了，天真單純的他萬萬沒想到萩原研二是個烏鴉嘴，竟然真的被他說中了，而且少女還用著“我是富婆我要包養你”的語氣。
——是他老了，跟不上現在高中生的節奏了嗎？
旁邊是別過臉忍著笑的諸伏景光，降谷零低頭看著這個還不到他下巴高的少女，心情有點微妙。這只是個孩子啊！未成年！這是犯罪啊，難道他真的會被松田那家夥逮住送進牢裏！不不不，他不會的。收回神游到外太空的思緒，降谷零盡量緩和了語氣，彰顯自己成年人的氣度。
“你應該還只是個高中生吧，作為學生——”
“我知道你想說什麽。”他果然會這麽說啊。早就料到這種情況的莉莉只覺得自己果然是個機智又聰明的JK，已經打好腹稿的她沒有半點停歇就接著對方的話說下去，白皙的小臉上滿是認真：“我就讀於神奈川的海常高校，上學期期末考試我是年級第一，為學校捧回了數學和英語競賽的獎杯，目標是考上東大。”
“我的成績很好，外貌也不差，性格獨立，戀愛之後也不會太粘人。不需要每天都打電話，但是早安晚安的郵件最好還是要有。我能夠理解你工作忙碌，約會地點可以定在你方便的東京。周末可以給你做便當和甜品，你有別的需要也可以直接向我提出來。”網上說要贏得男人的心就是要展示自己各方各面的優勢，像那些“雖然我窮挫矮醜土圓肥，但我愛你啊”的告白方式已經過時了，現在的人現實得很。作為學生她成績好，作為女人她貌美膚白，作為戀人她性格獨立，最重要的是——
“當然，我可以給你買車方便你從東京神奈川來回，要是你不想工作了我也可以養你。”
——最重要的是她有錢啊。
降谷零：？？？
暫且不說這個小姑娘還是個高中生，從頭到腳，從外貌到職業，他都不像是風俗店裏的牛郎吧，為什麽她每一句話都透露出要包養他的意思。
網上推薦的告白語錄還有什麽來著，藤崎莉莉思考了一下，覺得自己已經把該說的話差不多說完了，最後一錘定音：“只要你能接受異地戀和年齡差……不，異地戀不是問題，畢竟我可以在神奈川給你買一套房，把你調到神奈川警局雖然有點麻煩但也不是做不到。當然，要是你不做警察那就更好了，每天待在家裏等我下課回去。所以只要你能接受年齡差，別的完全不是問題，雖然我覺得五六歲的年齡差並不算什麽。”
面前是想要包養自己的高中女生，旁邊是憋著笑的吃瓜隊友，降谷零望了望天，莫名覺得自己似乎滄桑了十歲。他努力緩著嗓子，用著自己最溫柔的語氣，防止自己傷害了一顆青蔥的少女心，苦口婆心地勸道：“同學，愛情是不可以用金錢來衡量的……好吧，這些話不該我這個外人來對你說。我只是做了一個警察該做的事情而已，你現在最重要的任務是好好學習考上東大，早戀不好。”
“你不想我給你買房買車嗎？我還以為男人都喜歡這些，重型機車什麽的。”網上說了給對方買買買是展示自己財力的最好方式，最能打動人心了。藤崎莉莉想了想沒想明白，只能把這個歸咎於她看中的男人和網上那些妖艷賤貨不一樣，是個清純不做作的小警察，用套路贏不了他的心。
——竟然不想要她的錢？很好，男人你成功引起她的註意了。
不是喜不喜歡的問題啊，就算喜歡機車他也不可能讓一個高中生買給自己啊！巡查的工作還包括給富家小姐上心理健康課幫助她建立正常的戀愛觀嗎？他沒做過這種事情啊，他一個單身狗不知道要說些什麽的。給諸伏景光遞了個“別傻站在那裏了幫幫你的兄弟”的眼神，降谷零清了清嗓子開口道：“那個，同學……”
“藤崎莉莉。”莉莉掃過對方的胸牌，擡頭朝他一笑，“降谷先生，我叫藤崎莉莉，你可以直接喊我莉莉。”
“……藤崎桑，愛一個人也許是因為對方的外貌也許是因為對方的性格，甚至某種特質吸引了你，但絕對不是因為財富。那種因為你的錢接近你的男人都是壞男人，不能相信他們的話。當然，你這個年紀還是不要談戀愛最好，認真讀書考上東大才是你該做的事情。”降谷零字字珠璣句句箴言，只差抓著她的肩膀咆哮“天真可愛的小妹妹你聽哥哥一句勸”了。
藤崎莉莉眨了眨眼，瞬間悟了。對方是想來一場無關金錢無關利益的純粹愛情，即便面對一個億的支票他也會義正言辭地拒絕並大吼“走開，你們這群該死的鈔票，別妄想得到我純潔的愛情”。
她看中的巡查先生果然是這個世界上最天真最單純的男人了，睜著圓滾滾的眼睛看著對方，莉莉越發覺得自己的眼光真好。“你不想要就算了，我一般不喜歡勉強別人。所以你現在是在擔心戀愛會影響我的學習嗎？我自己是覺得不會有影響，你不相信的話可以先與我交往試試看，如果這次期末我沒有得第一再分手也不遲。”
倒映了自己身影的眼睛黑白分明，降谷零被梗了一下，隨即換了個說辭想用科學證明這段感情是錯誤的：“你知道什麽是吊橋效應嗎？遇到危險的事情會導致心跳不自覺地加快，錯誤地把這種感覺歸咎於心動。你能考到年級第一，還參加了數學競賽，一定是一個努力又聰明的小姑娘，很快就能發現這件事了。等你長大以後你會遇到自己喜歡的那個人，知道什麽是真正的喜歡，絕對和現在不一樣。”
那幾個不良少年有什麽危險的，自己連異能力都可以不用一根手指就能把他們打趴下了。藤崎莉莉有些不滿地鼓了鼓腮幫子：“我是真的喜歡你的呀，是不是吊橋效應我還是能分清的。哪怕真的是喚醒的錯誤歸因，但是你又怎麽知道不會成就一段真正的愛情呢。”
“……抱歉，在我眼裏你還是個孩子。”降谷零覺得自己要說不過對方了，只能沈下聲用略微有些嚴厲的語氣說道。
藤崎莉莉歪著頭看了他一會，皺起眉呢喃道：“果然還是年齡差的問題嗎？”
“實不相瞞，我現在還在讀高中是因為我留級了。”少女一臉誠懇地看著他，“說起來你可能不信，其實我今年已經成年了。二十歲了哦，已經是成熟的女人了。”
降谷零：……
降谷零：抱歉，我確實不信。你前面又是年級第一又是競賽冠軍，編也編一個像樣一點的理由好嗎，留什麽級！
“我現在只想好好工作，暫時還不打算考慮戀愛的問題。”降谷零努力冷硬/起一張臉，說完也沒等莉莉的回覆，給諸伏景光比了個眼神轉身就走，“我要去巡邏了，同學你趕緊回家吧。”
諸伏景光朝莉莉一點頭，連忙跟上降谷零的步伐。他們也沒有走遠，一拐彎就停了下來，躲在墻角朝莉莉的方向看了過去。
“恭喜你呀。”諸伏景光聲音裏滿是笑意，“被高中生告白的感覺如何？”
“景光，你別被萩原他們帶壞了。”降谷零無語地瞪了他一眼，轉頭看回莉莉的方向，一臉沈重地問道，“現在的女生應該不會一被拒絕就尋死覓活的吧。”
“應該不會吧。”聞言諸伏景光也跟著有些擔心，“那個女孩看起來不像……誒？”
他們看到一個金發的高大男生朝莉莉快步小跑了過去，陽光帥氣的男生一副很擔心又不知道該怎麽勸解的模樣，手足無措地對女生說著些什麽。
“那個男生是……？”青梅竹馬？同班同學？還是暗戀那個女生的人？亦或是……被包養的對象？諸伏景光腦海裏瞬間略過無數種可能性，他偷偷地掃了降谷零一眼，對方正皺著眉看向那邊，完全沒有註意到他的小動作。
——她該不會已經被一個小白臉騙了吧。
降谷零頓時覺得有些頭疼了。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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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不定那個女生會對你一見鐘情，你要知道，那個年紀的女孩子心裏總是懷揣著一個英雄救美的童話夢。”萩原研二上一秒還摸著下巴認真分析，下一秒就癱在床上笑抽了，“恭喜你啊降谷，你可能是我們之中最快脫單的那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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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我多年的了解，零不是那種人。”幼馴染諸伏景光忍著笑，上挑的眼睛彎起，“當然，要是零真的這麽做了，就讓我來大義滅親吧。”
彼時他正在鐵質的櫃子面前把短袖翻出來準備去洗澡，朝他們幾個翻了個白眼就抱著水盆往外走，木然道：“你們開心就好，我去洗澡了。”
“一起啊。”幾個人瞬間踩著拖鞋抱著盆跟了上來，勾肩搭背地往浴室裏走。
好友們的打趣他完全沒有放在心上，雖然只是短短地瞥了一眼，但他也看清了那個女生的長相。少女正是當下最受歡迎的甜美元氣系，在學校估計也是什麽人氣偶像，向她表白的男生大抵是可以繞學校兩圈，不會這麽容易就因為這種小事心動的。然而他錯了，天真單純的他萬萬沒想到萩原研二是個烏鴉嘴，竟然真的被他說中了，而且少女還用著“我是富婆我要包養你”的語氣。
——是他老了，跟不上現在高中生的節奏了嗎？
旁邊是別過臉忍著笑的諸伏景光，降谷零低頭看著這個還不到他下巴高的少女，心情有點微妙。這只是個孩子啊！未成年！這是犯罪啊，難道他真的會被松田那家夥逮住送進牢裏！不不不，他不會的。收回神游到外太空的思緒，降谷零盡量緩和了語氣，彰顯自己成年人的氣度。
“你應該還只是個高中生吧，作為學生——”
“我知道你想說什麽。”他果然會這麽說啊。早就料到這種情況的莉莉只覺得自己果然是個機智又聰明的JK，已經打好腹稿的她沒有半點停歇就接著對方的話說下去，白皙的小臉上滿是認真：“我就讀於神奈川的海常高校，上學期期末考試我是年級第一，為學校捧回了數學和英語競賽的獎杯，目標是考上東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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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我可以給你買車方便你從東京神奈川來回，要是你不想工作了我也可以養你。”
——最重要的是她有錢啊。
降谷零：？？？
暫且不說這個小姑娘還是個高中生，從頭到腳，從外貌到職業，他都不像是風俗店裏的牛郎吧，為什麽她每一句話都透露出要包養他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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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是想要包養自己的高中女生，旁邊是憋著笑的吃瓜隊友，降谷零望了望天，莫名覺得自己似乎滄桑了十歲。他努力緩著嗓子，用著自己最溫柔的語氣，防止自己傷害了一顆青蔥的少女心，苦口婆心地勸道：“同學，愛情是不可以用金錢來衡量的……好吧，這些話不該我這個外人來對你說。我只是做了一個警察該做的事情而已，你現在最重要的任務是好好學習考上東大，早戀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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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崎莉莉。”莉莉掃過對方的胸牌，擡頭朝他一笑，“降谷先生，我叫藤崎莉莉，你可以直接喊我莉莉。”
“……藤崎桑，愛一個人也許是因為對方的外貌也許是因為對方的性格，甚至某種特質吸引了你，但絕對不是因為財富。那種因為你的錢接近你的男人都是壞男人，不能相信他們的話。當然，你這個年紀還是不要談戀愛最好，認真讀書考上東大才是你該做的事情。”降谷零字字珠璣句句箴言，只差抓著她的肩膀咆哮“天真可愛的小妹妹你聽哥哥一句勸”了。
藤崎莉莉眨了眨眼，瞬間悟了。對方是想來一場無關金錢無關利益的純粹愛情，即便面對一個億的支票他也會義正言辭地拒絕並大吼“走開，你們這群該死的鈔票，別妄想得到我純潔的愛情”。
她看中的巡查先生果然是這個世界上最天真最單純的男人了，睜著圓滾滾的眼睛看著對方，莉莉越發覺得自己的眼光真好。“你不想要就算了，我一般不喜歡勉強別人。所以你現在是在擔心戀愛會影響我的學習嗎？我自己是覺得不會有影響，你不相信的話可以先與我交往試試看，如果這次期末我沒有得第一再分手也不遲。”
倒映了自己身影的眼睛黑白分明，降谷零被梗了一下，隨即換了個說辭想用科學證明這段感情是錯誤的：“你知道什麽是吊橋效應嗎？遇到危險的事情會導致心跳不自覺地加快，錯誤地把這種感覺歸咎於心動。你能考到年級第一，還參加了數學競賽，一定是一個努力又聰明的小姑娘，很快就能發現這件事了。等你長大以後你會遇到自己喜歡的那個人，知道什麽是真正的喜歡，絕對和現在不一樣。”
那幾個不良少年有什麽危險的，自己連異能力都可以不用一根手指就能把他們打趴下了。藤崎莉莉有些不滿地鼓了鼓腮幫子：“我是真的喜歡你的呀，是不是吊橋效應我還是能分清的。哪怕真的是喚醒的錯誤歸因，但是你又怎麽知道不會成就一段真正的愛情呢。”
“……抱歉，在我眼裏你還是個孩子。”降谷零覺得自己要說不過對方了，只能沈下聲用略微有些嚴厲的語氣說道。
藤崎莉莉歪著頭看了他一會，皺起眉呢喃道：“果然還是年齡差的問題嗎？”
“實不相瞞，我現在還在讀高中是因為我留級了。”少女一臉誠懇地看著他，“說起來你可能不信，其實我今年已經成年了。二十歲了哦，已經是成熟的女人了。”
降谷零：……
降谷零：抱歉，我確實不信。你前面又是年級第一又是競賽冠軍，編也編一個像樣一點的理由好嗎，留什麽級！
“我現在只想好好工作，暫時還不打算考慮戀愛的問題。”降谷零努力冷硬/起一張臉，說完也沒等莉莉的回覆，給諸伏景光比了個眼神轉身就走，“我要去巡邏了，同學你趕緊回家吧。”
諸伏景光朝莉莉一點頭，連忙跟上降谷零的步伐。他們也沒有走遠，一拐彎就停了下來，躲在墻角朝莉莉的方向看了過去。
“恭喜你呀。”諸伏景光聲音裏滿是笑意，“被高中生告白的感覺如何？”
“景光，你別被萩原他們帶壞了。”降谷零無語地瞪了他一眼，轉頭看回莉莉的方向，一臉沈重地問道，“現在的女生應該不會一被拒絕就尋死覓活的吧。”
“應該不會吧。”聞言諸伏景光也跟著有些擔心，“那個女孩看起來不像……誒？”
他們看到一個金發的高大男生朝莉莉快步小跑了過去，陽光帥氣的男生一副很擔心又不知道該怎麽勸解的模樣，手足無措地對女生說著些什麽。
“那個男生是……？”青梅竹馬？同班同學？還是暗戀那個女生的人？亦或是……被包養的對象？諸伏景光腦海裏瞬間略過無數種可能性，他偷偷地掃了降谷零一眼，對方正皺著眉看向那邊，完全沒有註意到他的小動作。
——她該不會已經被一個小白臉騙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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