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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沒大沒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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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明,隊伍再次啟程,離開宛南回皇都,其實這路還是很遠的。

來時要花費了更多的時間,因為往宛南走時,許多被洪水毀掉的官道還在重修階段,走走停停的,金魚一路都焦急的很。

而眼下,官道修覆,跑起來暢通無阻,速度可是比來時整整快了一倍。

金魚希望能用最快的時間抵達皇都,如果可以日夜兼程,她絕對不會反對。

不過,齊子斐是真的沒打算‘吃苦耐勞’,該休息的時候休息,該趕路的時候也會拖延。

當然了,這種騎馬而行,也不是誰都能受得了的,太累了。

她又不能自己先跑,畢竟他可是還有一只天眼,她做什麽他都知道。

路上,金魚不由想回去覆命時,向師父如何交代。

殺了那些巫人,是她每次出任務之後回去覆命都會說的話,已經不算什麽新鮮的事情了。

師父和公子早就知道,這東陽山深處必然有不同尋常之處,而那些巫人千方百計的冒險進入,必然是有其他目的。

她回去,若是不如實交代,憑師父和公子,肯定能看出她說謊來。

再說,齊子斐的做法的確是很詭異,她在想,需不需要告訴師父。

他有秘密,或許是不想被別人知道,她若說了,豈不是食言?再說,她也不是很想洩露他的秘密。可以說,但凡事關他的,她都不想對別人說。

她忽然發覺,自己這小小的腦袋還真是容量不夠,這點兒問題都琢磨不明白,一直在糾結當中,還是沒得出答案來。

出了宛南,這速度好像就更快了些,因為天氣實在太涼爽了。

馬兒快跑起來,輕風拂面,不只是人,連馬兒都覺得爽。

當然了,奔跑在前面的人肯定是覺得爽,在後頭就沒那麽爽了。

前面的馬兒卷起煙塵,跑在後面的,就只有吃灰的份兒了。

每每到了傍晚進入沿途的驛站休息時,金魚都覺得自己的臉上好似塗了一層的灰色胭脂,她整個人都成了灰人。

但盡管如此,金魚也是沒辦法抗議,她又不能跑到前頭去讓齊子斐吃灰。更不能落後太遠,否則他肯定會懷疑她是要落跑呢。

不過距離皇都也沒有多遠了,這一路,她可以忍。

終於,皇都近在眼前,金魚也總算是松了口氣,可算是到了。

見到師父,她也就不用再跟著齊子斐後面吃灰了。希望到時師父能再派給她任務,她也好趕緊的離開皇都。

進入皇都,還是這熟悉的繁華,來來往往的人擦肩接踵,皇都的人是最多的。

騎馬而行,朝著湘王府而去,金魚原本以為齊子斐會回刑司的,沒想到他也一直同路,顯然也是要去湘王府。

湘王府一如既往,大門前有護衛在守著。從馬背上跳下來,小風等三人立即聚在了金魚的身後。

看向齊子斐,他先一步進入了府中,她這才帶著另外三個人進府。

暢通無阻,因為那守在外的護衛,她都認識。

師父和公子就在府中,金魚倒是也沒著急,沿著長廊走,正好迎面走過來一個少年。

“三爺。”看到他,金魚也不由笑了起來。

“小金魚,你回來了。”少年俊朗,笑容滿面,烏溜溜的眼睛彎成了兩輪彎月,一身華服,卻沒有任何的奢貴之相,反而讓人心生親近之感。

“三爺,你怎麽在王府啊?上次不是說,你要去邊關嘛。”齊子汶是三爺,年齡與她最為相近。當年也是因為師父生了他,沒有得償所願的生出女兒來,後來沒過多久,就收她為徒了。

“去宮裏看望太後她老人家,這幾日便出發了。不過,小金魚你若是上次離開長碧樓也帶上我的話,我也就不用去邊關了。”齊子汶邊說邊搖頭,這小丫頭獨來獨往,這麽多年來,他都沒跟她走過一趟,她不帶他。

“我是執行任務,師父有交代,我也不得不從。這會兒師父沒休息吧?”金魚以笑應對,她不是不帶他,而是有危險。他可是三爺,師父和公子的小兒子。上頭兩個哥哥,從小備受寵愛。

她去執行任務,每次都有危險,他若是受傷了,她可擔待不起。

“沒休息。剛剛大哥去面見父親和母親了,走,我帶你過去。”歪了下頭,齊子炆轉身帶路,邊走邊問她這次執行任務期間都遇到了什麽事兒。

金魚也添油加醋的說,盡量把遇到的兇險誇大,因為他喜歡。

她和齊子炆算是一同長大,相處的時日也多,說話時也較為輕松。

從長廊上下來,朝著主居的方向走,進了院子,正好看到齊子斐往外走。

“大哥,這麽快便要回刑司了?”齊子炆笑,兩排小白牙。

和齊子炆相比,齊子斐是絕對的穩重謹慎,面上沒什麽波瀾,以至於乍一看還有點兒嚴肅。

“刑司有公務。”他走過來,一邊淡淡道。

“那大哥慢走,我和小金魚去見母親。”說著,齊子炆擡手,隨意的搭在金魚的肩膀上。他個子要高一些,這個動作看起來就十分的自然和輕松。

歪頭和他對視,金魚也彎起眉眼,有他三爺在,她果然覺得輕松了許多,不似單獨面對齊子斐時那麽有壓力。

不過,齊子斐的面色卻在同時變得不那麽太好,視線也落在了齊子炆的那只手上。

上前一步,他猛地擡手,重重的把齊子炆的手給拍了下去,嚇了他一跳。

“大哥,你做什麽?”看了一眼自己的手,都被打紅了,火辣辣的。

齊子斐冷冷的看著他,“男女授受不親,自己的手該放在哪兒,難道不清楚麽?又不是三歲的小孩子。”話落,他又轉眼看向金魚。

金魚一頓,身體也跟著無意識的向後。

擡手在她肩膀上拍了拍,手又轉而落在她的頭上摸了下,“進去吧,母親就在裏面,正等著你呢。”說完,他便離開了。

站在那兒動彈不得,旁邊齊子炆眉頭皺的緊,“跟我說男女授受不親,憑什麽他摸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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