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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8、病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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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下,忽然傳來悶哼聲,之後,就扭動了起來。

姚嬰躺在那兒,這也才發覺原來她剛剛滾到這裏是撞到了個人,才會停下來。

挪著身體坐起來,她一邊扭頭往旁邊看,她壓到了他半邊身體,另一半則藏在了雪裏,一動不動,像個石頭一樣,也難怪她沒感覺到。

“羅大川?”他還接著哼哼呢,身體一動一動的,從雪裏頭掙紮出來。

“是小爺。”果然是羅大川,他像一頭被埋葬的大熊一樣拱出來,把臉轉出來,呼吸到了新鮮的空氣,他就不動彈了。

“你怎麽在這兒?”姚嬰不明所以,再次擡頭往上看,除了星辰散發出來的光暈,雪山的影子,便什麽都看不到了。

“小爺怎麽知道?跳下去之後、、、小爺的後腦好像磕到了什麽,之後就覺得疼。再然後、、、就在這兒了。”羅大川的時間線,就是如此。記憶也止於此,再也沒有了。

“那你應當是穿越了,能從那裏頭穿越到了這兒,隔著很遠,恭喜你。”姚嬰挑了挑眉,這事兒八成是那個人做的。他沒傷害她,也同樣沒傷害羅大川,只是把他運出來了,真是夠稀奇離譜的。

“穿越?什麽是穿越,小爺不知道。小爺覺得,八成是被誰給陷害了。你是怎麽出來的?從那石階上掉下去之後,你還好好的,運氣真好。”坐起身,羅大川反手摸著自己的後頸,好疼。

“我好好的,你還挺失望?和你沒話說!既然出來了,也沒必要再回去了。那裏是個行刑的地方,都是惡物。而且,之前有九個人在那裏,或許是執行的人吧,但都死了,不知被誰殺了。我看,咱們就繼續走,眼看著天也快亮了,尋個地方生火再弄些吃的。”姚嬰站起身,剛剛滾下來,摔得她有點兒疼。

“有人,還死了?他們又鬧出自相殘殺的事情了,不稀奇。”羅大川冷哼一聲,他就喜歡看他們自相殘殺,起內訌。

“怕是沒那麽簡單。靈轉一派的人,又緣何會鬧出自相殘殺的事兒。我總是覺得,他們內部,可能又有變化。”搖晃手腕,召喚赤蛇回來,它又返回去找羅大川了。其實最初相信它們是對的,它們的確要更敏感一些。

“走吧。”羅大川揉著後頸,一邊長嘆口氣,真是疼啊,疼的他齜牙咧嘴的。

赤蛇還是很聽話的,很快的,它就出來了,順著姚嬰的披風爬上她的手腕纏住。這到了外頭,它就不太願意爬來爬去了,因為冰天雪地的,太冷了。

那母子三頭狼在前,兩個人隨著它們走,走的路線皆是有人行走過的。

羅大川也發現這裏有問題,應當不只是一個單獨行刑的地方,這周邊怕是還有什麽,不然這路不會這麽平坦,積雪都被踩得跟冰面一樣。

只不過,他們不熟悉此處,眼下天還沒有徹底的轉亮,不能隨處亂闖。

姚嬰邊走邊召喚金隼,那個跑出去很遠的家夥終於飛了回來,它俯沖到他們頭頂,帶下來一大片雪屑,恍若下雪了一樣。

很快的,就又找到了個可以藏身的地方,兩個人也停了下來。

羅大川緩解的差不多了,因為暈了那麽久,好像睡了一覺似得,精氣神兒也不錯。

要姚嬰在這避風之處歇著,他便離開了。

抱著一只小狼,它還滿喜歡賴在她懷裏的,身上很暖,堪比齊雍。

取暖,姚嬰一邊想著發生的這些事兒,還是不明所以。

歪頭,將臉壓在小狼的腦袋上,它的皮毛十分順滑,又很暖和,它像小狗一樣乖乖的待在她懷裏被她抱到變形。

金隼隨著羅大川出去了,天色逐漸轉亮,終於聽到了它擺動翅展的聲音,帶起一片雪屑落在臉上,枕著小狼腦袋迷糊過去的姚嬰也睜開了眼睛。

下一刻,一只已死的雪狐被丟到了前面,血腥味兒立即引得三頭狼都興奮了起來。

小狼從她懷裏掙脫,姚嬰也坐直了身體,遠處,羅大川扛著一棵樹回來了。樹枝上還掛著另一只雪狐,血都凍結成冰了。

“這外頭到處都是腳印兒,過往的人多著呢。小爺覺得,咱們差不多已經到了他們的老巢了。”走這一趟,他看到的更多。縱觀這裏起伏的雪山,怕是裏頭都是中空的。

“是外圍,不可能是老巢。若是老巢,我們怕是不會這麽輕松的待在這裏。巫人有許多神秘的手段,你要相信,或許會在無意識當中就中招了。所以當下,須得謹慎。”重新攏了攏披風,把自己包裹住,看著羅大川大刀闊斧,一邊說道。

“小爺知道他們邪門,但並不懼怕。他們願意如何便如何,反正小爺不把他們殺光,小爺就不回去。”羅大川輕松的將大樹拆開,偌大的一棵樹,在他手裏好像是泡沫一樣。

“你還真打算待在這裏不回去了?此次,咱們倆也不過是來探一探罷了。能一直安全的走到這兒,遇見了危險的事情也沒缺胳膊少腿兒,真是該感謝老天有眼。摸清楚這邊的情況,咱們便回去。若說真的要一舉剿殺巫人,還是得用人海戰術。只是咱們兩個,怕是不行。”畢竟,巫人的數量也很多很多。關於靈轉一派深藏的秘密,她也沒有摸清楚。

“你說,這巫人藏的這麽深,這一路又看到他們進行過那麽多奇怪的儀式,為的什麽呀?”羅大川一屁股坐在地上打算生火,一邊問道。他就是沒鬧明白那些巫人到底在搗騰什麽,想不通,理解不了。

“算是一種信仰,但這種信仰是有實物的,並非虛無縹緲。掌控著這些技術的人,自然想一直站在最頂端,將底層的人當成奴隸來供奉自己。掌握著最高的權利,便一直想掌控下去,權利這個東西是毒藥,已經到手了,誰又舍得放開。但,他們也不是靠忽悠,是真有實力,底下的人想造反,也根本行不通,會被死死地壓制住。那些儀式呢,有的就只是儀式而已,讓人看不懂,故作神秘,給看不懂的人施加壓力。但,我之前說,新年時期諸陽虛弱,也是真的,於他們來說形同過年一樣。這若是尋常,估計我們也不會那麽容易在外碰見他們。”輕聲的說著,這些東西,只有懂得的人才會知道其中奧秘。

於不懂的人來說,就是神秘的,詭異的,不明其意。

“所以說,鬧了半天,就是瞎折騰,嚇唬人。但小爺可不怕,不給小爺拎個鬼來,小爺是絕對不信這世上有鬼。”終於點燃了火,樹枝燃燒起來,他也起身,手裏甩著刀,要剃肉了。

“那你怕什麽?怕齊雍麽?”姚嬰坐近了些,天色亮了,火光跳躍,她的臉看起來也有些紅紅的。

“忽然間提起他,你這是想你男人了。不過,小爺覺得,待咱倆再出現在他面前,可能會看到一些血雨腥風的場面。不過小爺想好了,把你推出去,你肯定頂得住。”羅大川邊給雪狐剝皮,一邊說道。

無言以對,他這話不仔細研究的話尚可,仔細研究了,透著那麽一股葷氣。

“你說得對,我還真有點兒想他了。”想起他,也不由心中一暖。微微歪頭枕在自己的膝蓋上,按照時日來計算,她估計齊雍可能已經到北方了。

但是否也進入了塞外,還不知道。

看著跳躍的火苗,姚嬰覺得很暖和,好像白日裏,這冰天雪地中的冷氣都消散下去了。

眼皮略有些沈重,她盯著火苗看,也沒覺得過去多久,忽然感覺到羅大川在用力的搖晃她。

眨了眨眼睛,眼皮沈重,她擡起頭看向他,又覺得他那張大毛臉好像都模模糊糊的。

羅大川擡手覆在她額頭上摸了摸,“你風寒了!”進入塞外這麽久,她可一直都好好的,這怎麽忽然間風寒發燒了?

“是麽?沒什麽事兒,我都好久沒生病了。以前這身體不好,總是會生病,不算稀奇事兒。”姚嬰也發覺自己可能是感冒了。不過,很久沒感冒了,忽然間的感冒了,她也不覺得有什麽。若是一直不生病,她反倒是懷疑是不是真的朝著鬼母越來越靠攏了,那不是好事兒。

“不行,你發燒了。來,先吃點東西,然後小爺去弄點兒雪燒水給你喝。你不是隨身帶著許多藥麽?拿出來吃。”他也不會治病,但她可能不知道自己什麽模樣,瞧著暈暈乎乎的,好像眼睛都渙散了。

姚嬰聽得到羅大川說話,可是又好像很遠,聽不太清楚。她只是又軟軟的趴在了自己的腿上,以自己當下覺得最舒服的姿勢。依稀的能看得到羅大川走動的身影,還有跳躍的火苗。但最後,好像就都看不到了。

她也根本不知怎麽回事兒,其實也沒有睡,能感覺到自己在移動,可眼皮太重了睜不開。

好像有一只不太熱的手在撫摸她的臉,她也條件反射的朝著那只手靠攏過去,意圖汲取更多的溫暖。

只是,溫度沒有那麽高,似乎沒有什麽用。如果是齊雍的話那就太好了,他最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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