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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9、鬼婆老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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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雍拗斷了那鬼婆的脖子,可是她仍舊還活著。沒有眼白的眼睛睜著,甚至另外一只手還在搖晃。

那巨蛇張嘴朝著他們咬過來,齊雍也在瞬間身體翻轉過去,一手依舊扼住鬼婆的喉嚨,另一手扯住姚嬰的後衣領,一個眨眼間便退下了骨架橋,那巨蛇也吞了個空。

姚嬰根本顧不上太多,趴到鬼婆的身上去搶她另外一只手上的指環。她的身體有問題,碰觸之時恍若在放電,這般趴在她身上,姚嬰全身都跟著顫抖起來,她覺得自己內臟都要抽搐了。

把她手指上的指環一個一個摘下來,又按照順序套在自己的手指上,身體一轉面對骨架橋,那大蛇已到了眼前。

活動兩只手,指環碰撞,發出清脆的響聲。

也就在同時,那探過頭來張大了嘴的巨蛇就頓住了,還有跟在它後面的那猶如潮湧一樣的其他蛇,都像是它的子子孫孫,而又以它馬首是瞻。

齊雍也在此時下了狠手,直接將那鬼婆的頭撕扯了下來。

頭脫離身體的瞬間,她脖子斷口處流出來的不是血,而是黑色的氣。

齊雍隨手扔掉鬼婆的頭,一手圈住姚嬰的腰,帶著她快速後退。

猶如變魔術一樣,那鬼婆的屍體噴出大量的黑氣來,恍若有生命一般,直朝著有活氣兒的他們而來。

而那巨蛇也在同時回神兒,張開大嘴撲了過來。

黑氣無窮無盡,懂的人看到了就會明白,若被黑氣撲了,就真的掛了。縱使她和齊雍體質特殊,但也未必能躲得過。

齊雍攬著她沿著深溝後退,黑氣和群蛇一同追逐,黑氣在前,群蛇在後。

那最大的蛇高昂起身體,已經超過了黑氣的高度,它巨大的頭綠色的眼睛,那姿態真是恍若蛟龍。長明燈照耀,它全身都在發光,極其懾人。

齊雍圈著她的腰,她靠在他懷裏,一直盯著那追逐而來的黑氣還有那和龍差不多的巨蛇。它頭上還有一個小小的身影在攻擊,可是它根本就咬不穿那巨蛇猶如鐵皮一樣的鱗片,但不放棄的精神還是值得嘉獎的。

晃動手指,指環碰撞,可是卻並不管用。黑氣的面積越來越大,恍若一張網,要將他們倆覆蓋在其中。

握緊雙手,調整指環位置,姚嬰再次晃動十指,那追逐的巨蛇果然停頓了一下。

但此時,齊雍也帶著她退到了盡頭,後面沒有路了。

“穩住了。”齊雍的聲音從她後腦傳來,呼吸粗重,好似支撐不住了。

“公子,跳下去,我帶你坐個順風車。”不用回頭看就知他可能是支撐不住了,流了那麽多血,又折騰了那麽許久,他支撐不住也在常理之中。

齊雍什麽都沒說,便攬著她朝著一側的深溝栽了下去。騰空下墜,姚嬰卻也完全信任,兩只手晃動碰撞,巨蛇跳過黑氣,朝著他們倆就撲了過來。

眼看著那巨大的身體要砸到他們倆時,那巨蛇猛地一扭頭,巨大的上半身擦著他們倆的身側扭了過去。

“上去。”姚嬰喊了一聲,齊雍一手就扣住那巨蛇堅硬如鐵皮的身體,帶著姚嬰翻上了它的背。

黑氣在追逐,並且遮天蔽日一般。姚嬰十指晃動,巨蛇狂躁的進入深溝,朝著一個方向狂奔。

這才是真正的雲霄飛車,齊雍一手緊緊地扣住它光滑如鐵皮一樣的身體,另一手摟著姚嬰。

黑氣被甩開了些,最起碼姚嬰是感覺不到了,雙手不停,指環碰撞,劈裏啪啦猶如圓珠落盤。越是脆響不停,巨蛇愈發瘋狂,深溝不再寬敞,它就直直的沖進了土石之中。

土石掉落,齊雍和姚嬰兩個人也撐不住下滑,最終被甩下去砸在地上,頭上土石不斷掉落,砸的滿身滿頭。

那巨蛇的大尾巴從他們身邊掃過,又掉落下無數的土石,劈頭蓋臉。齊雍的手扣住姚嬰的頭,把她的臉埋在自己胸前。

土石把他們倆埋在其中,稀裏嘩啦的掉落了好一陣兒,才恢覆平靜。巨蛇也不知跑哪兒去了,赤蛇估計還和它糾纏呢,而他們倆則被埋在土石當中。

那黑氣,也不知能否蔓延進來。

空氣不夠用,姚嬰的臉埋在齊雍胸口,覺得要窒息了。她什麽都聽不見,唯獨只有齊雍的心跳聲好像和她的心跳對上了拍子,兩個人心跳融合成了一道。

都跳的很快,快要爆炸了一樣。

下一刻,那個按著她頭的人就開始移動,姚嬰被土石所壓根本動彈不得。

不過,齊雍是真的很強,他不止在向上移動,而且還帶著她。

在地底下冬眠的蟲子姚嬰見多了,天氣暖過來時從泥土裏往上拱,最後破土而出。

眼下,他們倆就是如此狀態,而且也不知被埋了多深,想要爬出去需要多久,都是未知。

說不出話,更不敢動,土順著她的臉頰兩側往下落,都掉進她耳朵裏了。

不過,好像因為這裏原本的土石很松,齊雍努力了一會兒,往上撥土的手還真尋到了空隙,腳下施力,他抱著姚嬰便從土裏鉆出來了。

見了空氣,大口呼吸,齊雍也松開了她的頭。

腿還在土裏呢,兩個人便躺在地上不動了,盯著頭頂,依稀微光,迷障重重,這是清晨。

沒想到在裏面待了這麽久,而羅大川和若喬的影子根本沒見著。

“齊雍,你還好麽?”齊雍不再有動靜,但能聽到他淺淺的呼吸,就好像沒有連呼吸的力氣都沒有了。

他沒回答,姚嬰扭頭看過去,看到的便是他蒼白的臉,雙眼緊閉。

把雙腿從土裏抽出來,姚嬰坐起身,視線從齊雍的頭一直到他埋在土裏的腿,最後落在了他的手上。

抓起他的手,黑色的血管印記順著他的手指已經蔓延到手背了,他的手就好像被雷劈過一樣,那些血管的脈絡浮在表皮上,這不是和鬼婆的手變成了一個樣子?

想起在地宮時,齊雍把那鬼婆的腦袋給扯下來了,必然是在那瞬間被黑氣撲了。沒撲到臉和身體,手卻中招了。

從自己都是土的裙子上扯下兩根布條,分別捆綁在他的兩只手腕上,期間看了他一眼,仍舊是雙目緊閉,毫無反應。

眼下來看,須得先離開這裏才是,地宮,鬼婆,還有那些蛇,都得等恢覆好了再來。

雖說不知那個時候他們會不會都消失了,可,還是齊雍的命比較要緊。

“齊雍,你最好能醒過來,不然我覺得我可能無法帶你走出去。”展開他一只手臂,姚嬰用力的把他扶著坐起來,自己坐在他身邊,將他的手臂架在自己肩膀上。使出了吃奶的勁兒,終於把齊雍給架了起來。

兩條腿都在打顫,架著他順著荒草叢裏走,也不知走的方向對不對,反正一切看天意吧。

以前也架著他走過,但,好像從未感覺到他如此綿軟,簡直就像沒了骨頭一樣。她架著他簡直是拖行,數次跪在地上,她都覺得要死了。

頭暈眼花,在數次跌倒之後,她終於爬不起來了,趴在地上,看著趴在她旁邊的齊雍,他的半個身體還壓在她身上。雙目緊閉,臉蒼白如紙,摔了無數次,他臉都刮流血了。

“齊雍,我扛不動你了,你一會兒若是醒了,記得走的時候把我帶上。”小聲的說了兩句,她的眼皮就撐不住了。

最後一絲力氣用盡,她徹底的陷入黑暗之中。

黑暗中看到的都是那個鬼婆的屍體噴黑氣的畫面,黑氣噴湧,跟毒氣洩漏沒什麽區別。而且,她的身體好似也融化了,像蠟一樣,變成了一灘。

被黑氣追逐纏繞,它們就像狗皮膏藥一樣怎麽也甩不掉,姚嬰在黑暗之中躲避奔跑,無論是藏到哪個地方,卻都是逃脫不得。

累的她覺得要死了,但又死不成,這大概是世上最無奈的事情了吧,想死又不能死,何其痛苦。

不過,她內心裏卻仍舊在掙紮,畢竟她也不想死。但不死,又如此痛苦,被那黑氣追的欲死不能,簡直是無盡的折磨。

也不知過去了多久,也不知是不是她意志力強大,終於能控制的了自己的眼皮。

掀開了一些,依稀的看到了些什麽,姚嬰深深呼吸,調動起身上所有的力量到眼睛上,眼皮再次撐開了一些。

入眼的便是一張放大的臉,近在咫尺,她嚇了一跳身體一抖,條件反射的往後躲,誰承想自己本身就在床的邊緣,一下子掉在了地上,摔得她痛呼一聲。

躺在那兒,雙手抱頭,幸好沒有多高,否則她這腦殼就碎了。

“阿嬰妹妹?你怎麽還掉下來了。來來來,快起來。”羅大川標志性的大嗓門出現,之後就把她扶了起來。

姚嬰也在這時才知道自己在哪兒,是在小悅的房間裏。被羅大川扶著站起來,雙腿發軟,眼前也陣陣發花。

“來來來,坐下。別害怕,小爺把你們都運出來了。看小爺的臉,都被刮花了。但是,你們三個人,小爺我背著一個,抱著一個,拖著一個,把你們三個都運出來了,沒缺胳膊沒少腿。”把姚嬰扶到床邊坐下,羅大川便開始大聲講述自己是如何把他們運出來的。

要說困難也是困難,但是,他還是成功了。

緩緩地深呼吸,姚嬰扭頭看向剛剛嚇著她的那張臉,原來是齊雍。

他側身躺著,她剛剛也側身躺著,面對面,難怪一睜眼就看到他放大的臉。

“他怎麽樣了?還有若喬呢?”她倒是沒什麽事兒,就是這會兒沒力氣,長久不進水米的原因。

“有點嚴重。所以啊,小爺就等你醒呢。你醒了,小爺就出山去找人啊。”羅大川嘆口氣,顯得有些焦躁。這裏只有他們四個人,那張叔和小悅根本指望不上,所以他得盡快出去把自己人弄進來。

“那就趕緊去找人吧。不過,你運氣真好,我們都托了你的福。”也不知羅大川到底經歷了什麽,但他運氣真是爆好,羨慕、。

“那是必然,小爺是誰呀!”拍了拍她肩膀,又想起她身體不適,趕緊把手收了回來,“你放心吧,小爺我快去快回。這每個城都有咱們的據點,小爺有若喬的魚符,找人不成問題。對了,張叔會照顧你的,盡管他好像有點嚇著了。”

“快去吧,得趕緊把人帶來。大夫,藥品,還有這鬼嶺得封住。”想起在地宮裏的那些事兒,她覺得頭都大了。擡手再次摸了摸自己的腦袋,土屑掉落,她還這麽臟。

羅大川點頭,之後便離開了,說走就走,他行動迅速,而且沒有拖累腳程很快。

張叔雖說有些嚇著了,不過還是給姚嬰準備了飯菜,又煮了很稀的粥,打算讓那兩個仍舊昏迷著的人吃,盡管不知他們能不能吃。

姚嬰用了飯,在小悅好奇的目光裏吃完,之後便自己撐著去廚房燒水,清洗自己。

小悅一直在旁邊跟著鬧,她腦子不好,和她說話反反覆覆的,但這樣倒也是讓姚嬰察覺到自己還活著。

整理好自己,換上小悅的布衣布裙,她便焦急的去看若喬。

若喬傷的要更嚴重,她被屍傀給咬了,好像馬上就要死掉了,所以被張叔安置到自己的房間,甚至還給準備好了木料做棺材。

木料都堆放在地上,看著怪瘆人的。

若喬就躺在那小小的木床上,她是個姑娘,張叔也不好給她處理傷口,所以只是在臟衣服的外面蓋上了幹凈的布。

姚嬰給她檢查了一番,她肩膀被屍傀咬了,撕扯掉很大一塊肉,不過她應當隨身帶著和齊雍那時吃的差不多的藥,所以還吊著一口氣。

給她處理了一下傷口,又將自己做的藥餵進她嘴裏。大概是因為把她翻來覆去,她也有感覺,嘴裏發出囈語。

看著她蒼白的臉,姚嬰緩緩俯身靠近她,斷斷續續的,聽出她的囈語說的是什麽,姚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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