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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節不知所雲的課後我總結出的內容。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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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最多的一句話是“真是變態啊,真子的刀。”

不過這一句而已,即使一百多年後的今天,我依然不是很了解他們兩個刀的能力。不過既然很“變態”的話,大約將其保留然後在關鍵時刻給人出其不意的攻擊確實是個正確的決定。

然而,幾個月過去了,我的刀都沒有絲毫要和我交流的跡象。

後來學校安排去現世進行砍虛的演習,分批進行,他們兩個是第一批,當天便毫發無傷地回來了,好像完全沒將那些我們將來的對手放在眼裏。而我是第二批。

那是我第一次見到穿界門。看起來只是一個透明的門框,雖然從外面可以隱隱察覺出內部的靈子流動。

老師站在隊伍最前面啰啰嗦嗦地重覆著註意事項,田原蓮在我旁邊緊握著他腰間的刀,然後神經質一樣地認真道:

“雖然你還沒拿到斬魄刀,不過不要怕!我的斬鐵會砍碎所有攻擊你的虛的!”

——你哪只眼睛看見我害怕了?!

雖然他的話讓我有些小小的感動,但這明顯被看不起的感覺果斷占了上風,我斜了他一眼,在心底咆哮道。

……

到達現世後,我們分散開來自行殺虛。據說這些虛都在學校的掌控之中,都是學生足以對付的。我的成績雖然不算名列前茅,但也處於年級中間的位置,即使有些緊張,那點自信心還是有的。

“你幹嘛老跟著我?!”

瞬步穿過一座座高樓,我終究沒忍住,側頭朝一路尾隨我的田原蓮大吼道。

“哈?不是說好了我保護你的麽?”

他理所當然地抓了抓頭發,

“我是覺得這裏虛的感覺比較濃,怕你遇到危險,你應該感謝……”

他還沒說完,我就抽出他腰間的刀扔到了他鼻子上。

田原蓮仰面朝天向後翻了幾個跟頭,最後四腳朝天趴在地上。

“從一開始就是你自說自話吧!”

我叉著腰走到他面前,半瞇起眼,擺出一副大姐大的架勢,

“感謝是什麽?我為什麽要感謝?”

他傻不拉幾地笑了一聲,繼而翻身站了起來。

我把玩了下自己的淺打,看他靠近了兩步,就踏出步子準備再次瞬步。

一陣亮光突兀地刺入眼中,我又到了那只有白色的世界。但這次,四面八方近處遠處的聲音我卻能清晰地聽見——腳底下蟲子跳躍爬動的聲音,四周樹葉搖晃的聲音,百米之外的水聲,千米高處的鳥叫聲,還有,大約一萬米遠處人的聲音。

“看來終於能聽見我的聲音了呢。”

那個聲音溫柔而文雅,悠遠而動聽,讓我一聽就著了迷。

我擡起腳,小心地向前走一步,聽到了鞋子與平地的摩擦聲。再走一步,還是,繼續走……不知走了多久,四周的雜音驀然消失了。在一片寂靜中,我聽見了人的手劃破風的聲音。

我條件反射地擡起一只手,然後,也碰觸到了另一個手掌。

“感受到你了,我的主人。”

那個動聽的女聲此時近在咫尺,似乎就在我耳邊對我低吟,

“現在,告訴你我的名字。——我的名字是,隱蝠。”

有人摔倒在地的聲音。

眼前的場景再次恢覆,我見田原蓮坐在地上,臉上還保持著驚魂未定的模樣。

我奇道:

“怎麽了?得了站不起來的病?”

“誰……誰得了?”

他結結巴巴地說了句,才拍拍屁股兩手撐地站起身,

“是你吧!這種時候始解是想幹嘛?嚇死人了好麽?”

我沒理他,將斬魄刀拔出刀鞘。除了刀鋒變成了奇怪的鉤子形,其他地方似乎都沒有變化。

但是,我聽見了曾經的我一定聽不見的聲音。

萬米範圍內的聲音都在我的耳中回響。過濾去人類活動的聲音,我能清楚地聽到遠處的虛突兀的吼聲。

八千米處有只虛正蹲在一個房頂上慢慢移動、五千米處有同學正在斬殺一只虛、另外……

我回過身朝右手的方向扔出一個赤火炮。

——三千米處,有只虛正快速向我們靠近。

赤火炮炸裂處,撕心裂肺的咆哮聲撲面而來,我拉起田原瞬步過去,對著那只被赤火炮點燃還未反應過來的虛揮刀斬去。它化為了靈子,徒留一只地獄蝶逐漸飛向遠方。

田原蓮在一旁無聲地看了一會兒,驀地揚眉一笑:

“嘛,恭喜你學會了始解。”

沒了平常那副不正常的樣子,這樣笑著的他仔細看看,似乎也挺養眼。

我朝他隨意地揮了揮手,此時的我心情很好:

“彼此彼此。”

TBC

作者有話要說: 牧野的始解能力是可以聽見萬米以內任何細微的聲音,也能過濾掉她不想聽見的→_→其他沒有了,純輔助。不過因為可以聽出來對方的所有動作,可以用來預判再攻擊。

☆、入隊

算起來,平子就任隊長大約是一百四十年前。

這個屍魂界有一個不成文的規定,便是能者多勞,也因此,能者多早早死在了戰場上。這一百年內發生了許多事,如今再環顧這個五番隊,經歷過這三任隊長變動的席官大約就只剩我一個了——都是托了隱蝠的福,我從未上過最前線,每次不過是在後方傾聽四周的動向報告敵人的行動。而其他不起眼的小隊員,本就和隊長接觸不多,不提也罷。

知道葉鶯也活著後,我本想去九番隊看看,但大戰過後靜靈庭百廢待興,作為席官,我著實沒那麽多時間。當然最重要的是,我們的隊長堅持著每天出去閑逛的優良習慣,無形中更給隊裏的隊員增加了工作量。嗯,相比之下。

結果,百年後第一次見到她,居然是在五番隊隊舍。

“就是這樣,從今天起,她就是五番隊副隊長。”

平子還是老樣子微駝著背,明明是重大的聲明,卻懶洋洋地用著無所謂的語氣,好像在說“天氣不錯”一樣。

葉鶯的頭發長了。不再如真央時那般亂糟糟的樣子,雖然還是有幾綹向上翹著,大部分卻柔軟地搭在肩頭背後。一百年不見,她的外表沒有其他變化,只是神態間相比以前更多了幾分自信,還有不知哪來的……嫵媚?

她自然地站在平子身邊,深煙青的目光直直掃視了一周這一屋子的隊員,和當年上任時還有些小心翼翼的雛森不同,她表現得更為成熟老練和理所當然:

“志波葉鶯。”

“志波?”

四個字出口,就有人註意到了那個姓氏,

“您和十三番隊的前任副隊長是……?”

“海燕麽?”

她依然回答得很直接,

“是我兄長。”

志波海燕作為靜靈庭少有的天才之一,直到死後的現在都很有名。聽到葉鶯的回答,四周的人就亂哄哄地討論了起來。

“居然是志波副隊長的……為什麽之前沒聽說過?”

“不知道啊,真是奇怪。”

眾人議論紛紛了好一段時間,絲毫沒有要停止的意思。

我就又將目光轉向了面前的平子和葉鶯。金色長發的男人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葉鶯朝他斜了斜眼,他也只是簡單側一側眸。下一秒,突兀的壓迫感轟然壓下。室內和體內的空氣仿佛都被抽幹了一般,我只覺得體內的細胞仿佛都要被捏碎,呼吸困難,我只能釋放自己的靈壓相抵制。耳邊是憑空而出的電閃雷鳴之聲,然而,葉鶯的聲音卻清晰地透過這些雜音傳入了耳中。只有兩個字:

“安靜——!”

葉鶯的靈壓我太熟悉。也正因為熟悉,方才那巨大的壓迫感來自她,卻實實在在得讓我意外。要說現在與那時的區別,大約就是她的靈壓中摻雜了絲絲點點虛的感覺,盡管她刻意克制住了。然而必須承認的是,百年不見,現在的她,真的很強。

周圍的隊員們立刻就安靜了下來。

面前的葉鶯瞇了瞇眼,開口道:

“五番隊我不了解,所以也不知道現在隊中有多少人對真子的態度還是不屑一顧,認為是外界所傳的‘外來者’。過去的事情我也不想提,隨你們怎麽想。這個就任儀式,既然一定要說些什麽,我就稍微說兩句——”

“真子有絕對的能力和實力來統帥這個番隊,無論從經驗上還是資格上,而我就是他的左右手。”

她說著拔出腰間的刀,將閃著寒光的刀刃對向我們,言語間是遠遠超過當年的氣勢,

“至於我這個副隊長的位置,如果你們想換人上任,只要真子點頭,我立即讓位;如果你想通過挑戰取而代之,我隨時奉陪!”

……

不得不說,這個就任儀式很成功。結束後,出於室友間的默契,我們就一同隨意地走到隊舍的院落內閑聊起來。

“喲,葉鶯,這回你終於舍得跟平子到同一個番隊了?”

話題是我先挑起的。

“什麽啊?是真子用隊間調職把我調來的,本來我可還是去九番隊的!”

私下裏,葉鶯倒沒有太多變化。她小步走著,說這話時,似乎還有些淡淡的羞澀。

“是這樣麽?剛才還真沒看出來!”

“當然啊!這有什麽好確認的?你還不信我嗎涙?!”

看她連忙反駁的樣子,我沒有再追問下去。

方才就任儀式上,從靈壓威懾到資歷保證,再到對自己的位置的無所謂態度,她說的每一句話都在幫平子鞏固他的地位。在我的印象裏,百年前的他們雖然關系親密,但葉鶯還不會為了他如此展現鋒芒,更不會替他周旋。說白了,很多事情在我看來,都是平子單方面在保護著她罷了。

“也沒什麽。”

這麽想著,不知不覺就開了口,

“就是覺得,以前的你像是躲在平子傘下的小鳥,但現在,就好像你在幫他一起撐起他為你設下的那片天。”

這個比喻很拙劣、很沒水準——我自己都這麽覺得。但出乎意外的,她卻沒有吐槽,只是揚起嘴角微微一笑。

“沒辦法啊。”

她微微擡頭看著天空,那笑容是我從未見過的溫柔,

“守護幫我撐起這片天的人,是我的義務。”

我沒太明白她的意思,只是心裏有了細微的感覺。後來看著她朝隊長室走,我就又想起了真央畢業後入隊時的情況。

>>>

那是真央六年最熱鬧的一天。

畢業之時,所有番隊的隊長都會來到真央靈術院,總隊長在前親自講話,隊長排在後方,算是讓學生提前一睹位於靜靈庭頂端的十三人。

我和葉鶯跟大部分人一樣,清晨起床就踱到了校門口,因為這樣可以提前看見各番隊隊長的模樣,運氣好的話還能圍觀他們的日常。然後,遠遠的,我們就看見平子真子站在那裏,低頭看著手中的一張紙。

沒有好友愛的葉鶯當即丟下我朝他瞬步了過去。

“真子你在看什麽?”

我趕到時,正見她一把奪過他手中的紙打量著。

平子也沒有表現出什麽不滿,只是站在原地瞪著死魚眼等她看完。

每一屆新畢業的學生進入十三隊有三種途徑。首先,各科優異的□□會被送到各番隊隊長室,若有隊長特別中意的,可以自行提入各自番隊;再次,未被特別安排的優等生可以有自行選擇番隊的資格;最後,其他新生由學校統一隨機分配。

葉鶯搶過去的那張紙,準確來說就是一張任命書。——委任平子真子擔任五番隊席官。

看清了上面的內容,我看見葉鶯晃了晃腦袋,她的表情在一瞬間有些恍惚。直到平子又將那張紙收回,她才恍然看向他:

“真子,你……要去?”

平子瞇了瞇眼,直截了當道:

“去啊。”若是隊長親點入隊的,不管學生意願如何,都沒有說“不”的權利。

葉鶯沒有說話。

這時。

“不就是個畢業儀式麽為什麽拳西要來啊?不是山老頭也要來麽?為什麽為什麽啊?”

一個女聲傳入我們耳中。那聲音帶著深刻的撒嬌成份,但更多的是無理取鬧。

下一秒兩個人出現在我們眼前。

那個有著一頭綠色短發的女死神趴在地上來回打著滾,口中的話絲毫沒有要停下的意思:

“拳西你個大白癡!為什麽要到這種地方來啊?人家要吃牡丹餅,還要塗滿了黃豆粉的!拳西你個白癡……”

“住口啊!”

她身邊穿著白色羽織的銀發肌肉男一臉苦大仇深地蹙著眉,額角抽搐了許久,終於忍不住爆發了一般猛地轉過身去,大吼道,

“要牡丹餅還是什麽等儀式結束了會有人給你買!現在給我擺出點樣子來,別在真央裏丟臉知道麽!”

後者停止了擦地板的動作,但嘟著嘴還是不依不饒:

“像你剛才那樣在這裏大發脾氣才會丟臉吧,到時如果招不到隊員可就都是你的錯哦。笨蛋拳西,白癡拳西,笨蛋~~~~”

銀發隊長猛地背過身去,一手已握起了拳。

這樣,我們就看清了他羽織背後的幾個大字——六車九番隊。

九番隊隊長,六車拳西。

不知是故意的還是碰巧,這時,葉鶯叉著腰幽幽地說了一句話,驀地吸引了九番隊隊長的註意:

“決定了,我要選擇九番隊!”

平子真子不可置信地看向她,大約是沒想到她會選擇與他不同的番隊,甚至和志波海燕都不同。

六車拳西和他的副隊長停止了打鬧,同時滿臉探尋地將目光移向了我們。

男人回過了身,走到葉鶯面前,將她省視了一周,皺眉道:

“你是?”

葉鶯充分發揮了她的貴族風範,不卑不亢地點了點頭:

“志波葉鶯。”

他似乎也想起來了:

“哦哦,就是那個鬼道特別厲害的!”

她微笑著稍稍欠身。

六車拳西又沈默了幾秒:

“我們九番隊大多數以白打見長,可是我看你的白打成績……為什麽會想入我……”

“你好,這位副隊長。”

只是,他還沒說完,葉鶯就自說自話打斷了他的話,歪頭越過他,直接朝他身後的綠發少女道,

“以後如果您想吃牡丹餅,我來幫你買哦~”

六車拳西訓話的口氣變成了一聲“餵!”。

“真的麽?好的來吧!就這麽決定了!”

而立馬被收買了的九番隊副隊長下一刻就跳起來沖到了拳西前面狠狠握住了她的手,

“歡迎!我是久南白!以後多多指教!”

葉鶯也笑著回禮。

只留下了九番隊隊長無奈的咆哮:

“餵,白,誰讓你隨意幫我決定的?!到底誰才是隊長啊餵!”

“我不管,反正我已經答應了,白癡拳西~”

……

到此為止,護庭十三隊隊長在我心中的高大形象,已經毀了大半。

葉鶯就這樣糊裏糊塗地進入了九番隊。全程,平子沒有說一句話,安靜地在一旁圍觀,只是他的目光一直盯著她,似乎想看她認真與否。到最後拍板,他也只是沈著臉說了聲“走吧”。我看得出他的心情並不是很好。

然而,一切都已成定局。

這是葉鶯最讓平子不滿的決定,但現在看來,盡管是拍了腦門隨意定下的,這大約算是她最正確的決定。如果沒有這個決定,她安安穩穩地呆在五番隊,又怎會還有他們自己的那一百年?

塞翁失馬,又有誰說得清呢?

TBC

作者有話要說: 假面幾人的年齡問題→_→就這麽湊合看看吧。。我實在不想原創太多人。

☆、副隊

迷宮般錯落無序的街道,一模一樣軸對稱的各式住宅,還有中心的高巖上巍峨雄偉的雙殛之丘。這是我第一次見到靜靈庭的真實面貌,這恢弘的氣勢讓人肅然起敬。葉鶯和平子肩並肩走在我前面十米處。從葉鶯宣布要加入九番隊起,他們就進入了莫名的冷戰——是真正的冷戰,因為他們一切照常,只是一句話都沒說過。

“餵,等等我——!”

神經質的歡呼聲從我身後傳來,我轉過身時,看見飛奔而來招著手的田原,

“牧野,葉鶯醬在什麽番隊?!”

由於問得太大聲,前方的兩人就這樣雙雙回過了頭。

“你說葉鶯醬?”

葉鶯還沒作答,平子真子就朝我們這兒走了兩步,臉色不是很好,那音調也分外沒好氣,

“她選擇了九番隊,有什麽事麽田原君?”

下一秒,田原蓮似乎才猛地意識到本人就在一旁,像被雷劈了一樣整個人呈雕像狀定在原地。

“不……不是,我是問牧野。”

過了很久,他一臉白癡地朝向我,擠眉弄眼了一下,然後結結巴巴道,

“牧、牧野桑,你到幾番隊了?”

“五番隊。”

我如此爽快地答道。

——我並沒有自己選番隊的權限,然而很巧的,我也被隨機分到了和平子相同的番隊。我和他同番隊,最重要的葉鶯卻去了奇怪的隊伍,我想他估計是有些心塞。

田原蓮聽聞立即賠起了笑臉:

“這……這樣啊!我被分到了十三番隊呢,你們知道怎麽走麽?”

“十三番隊的話,你現在就往那裏走,前面就是。”

以往從來都不喜與人深交的平子這下卻當先一步面無表情地給他指出了路。他駝著背目送著尷尬地大喊了聲“多……多謝了!”的田原走遠,就拉過了葉鶯的手頭也沒回地朝原路走去。

>>>

九番隊隊舍的大門和其他番隊並無區別。

和葉鶯一起肩並肩站在那裏,平子真子卻一直拉著她的手,微微擡頭凝視著古樸的隊舍。長長的平劉海遮蔽了他的表情,也就無法猜測他究竟在想什麽。而葉鶯也只是側頭看著他,並沒有想讓他快松手的意思。

不知這樣站了多久。

“行行行,別吵了白!我去給你買牡丹餅就是!”

不耐煩的聲音從隊舍門口的小花園後傳出。六車拳西幾乎是被推著走了出來,他兩手抱著手中的斬魄刀,不爽的神色還沒褪去,

“今天會有很多新隊員來!你給我負起副隊長的責好好工作聽到了沒?!”

“知道了白癡拳西!快去給我買啦!”

六車拳西抽了抽嘴角,繼而幹咳了一聲恢覆了苦大仇深的正常神態,從花園中走出,就看見了杵在門口的平子和葉鶯。

“怎麽了?不進去嗎?”

他將目光投向葉鶯,朝隊舍撇了撇頭。

平子也在同一時刻放開了她的手。朝九番隊隊長鞠了一躬,他就側身面向她,終於還是開了口:

“以後自己註意安全。”

葉鶯“嗯”了一聲。

她的聲音不響,我不知道此刻的她是不是有些後悔。

“進去吧。”

六車拳西又皺著眉重覆了一遍,大約看出了些曲折,斜了斜身道,

“不用太擔心,大家都是死神,想見面的話就能見面的。”

言畢停了停,說了聲“跟我來吧”,就回身當先朝對舍內走去。

葉鶯又看了我們一眼,緊隨其後。

>>>

我們到達五番隊的時候已經接近晌午。一路經過各個隊舍,每個番隊都有自己迎接新人的方式。譬如四番隊和十三番隊,專門有人站在隊舍門口指路歡迎;像九番隊那種簡單粗暴的,好歹也掛了個牌子簡單粗暴地指出了隊長室的位置。然而五番隊隊舍門口,什麽都沒有。

不知哪來的風從面前刮過,只有大門中間那棵大樹孤零零地抖了抖,沒有物件也沒有人,那一瞬間,我甚至懷疑我們是不是走錯了。——不過平子跟我一同走錯的概率似乎低了些,我也就這麽想了想,還是決定相信自己的智商。

往裏走了一點,終於看見了人。

只見穿黑衣服的死神們七零八落地散落在各處,雖也有幾個抱著文件匆匆走著的,大部分不是趴在走廊上睡覺就是坐在欄桿前曬太陽,好一副悠閑的模樣。

心中的幻滅感又加深了一些,不過看過了九番隊正副隊長,我的承受能力還是有所提高的。

我們順著走廊七拐八拐,繞過了一個大圈,終於找到了隊長室。

很多同屆的同學已經工整地站在了裏面,排成整齊的隊列。而那張空無一物的辦公桌上隨意地放著一個木牌,上書歪歪扭扭的“睡覺中,請勿打擾——”,旁邊還畫了只戴著墨鏡趴在地上的豬。

……所以說,這是隊長在告訴我們,他在睡覺中,請勿打擾……麽?

都幾點了?!這到底是怎樣的一個隊長啊餵!

實在沒事可幹,我只能環顧了一下四周的陳設。

靠窗的書架邊掛著一個日歷模樣的東西,對上今天的日期,只見上面寫著“隊內挑戰賽”幾字,旁邊備註“時間隨意,可以睡懶覺”等字樣。也有幾個日期被打上了圈,畫了個大大的五角星,大約是重點提示要早起的。

……一種不靠譜的感覺升騰而起。

——這個隊長,真的沒問題麽?

“呼~~~~哈……”

一陣呵欠聲悠然從門口響起,循聲望去的途中,我瞥見了早已將目光對著那裏的平子。

站在門口的人微曲著一條腿,脊背黏在門框上,戴著一副圓墨鏡,似乎有點天然卷的頭發亂糟糟的。他又打了個呵欠,將墨鏡擡起一點揉了揉眼睛,才晃晃悠悠地走進來:

“誒?什麽情況?”

略帶疑惑地掃了一圈我們,當他看見掛在墻上的日歷時,才回過頭抓著腦袋傻楞楞地大笑道:

“啊原來是新人入隊的日子啊,差點就忘了,哈哈哈哈哈……”

旁邊的同屆生表情很陰沈。倒是平子還是如常瞪著死魚眼,沒什麽特別的反應。

>>>

新入隊員報到完畢就是隊內挑戰賽。這個比賽本意是讓學生早日了解番隊內的總體實力,進而更加勤奮上進。但由於可以越級挑戰,到後來,這就成了強大的學生登上高位的一個媒介——所謂的越級,就是可以挑戰任何人,隊長或副隊長。

這個比賽番隊內所有人都必須參加,也正是因此,我發現了我們番隊並沒有副隊長。

年級裏那些成績優異的準席官對此都相當熱情,迫不及待地就上臺挑戰席官取而代之。但平子卻絲毫不在意似的,只是兀自瞇著眼打著呵欠懶洋洋地站在那裏。

隊長坐在中心的主位椅子上,他微微歪過頭撐著下巴。墨鏡遮蔽了他的雙眼,無法判斷他的視線,然而,幾乎是一種預感,我覺得他似乎大部分時間都在盯著平子看。

然而,因為平子沒有特別的動作,我也不知自己的猜測是真是假。

三個時辰本來是漫長的,特別是跟我無關的情況下。但不知為何,探尋著四周的情況,倒也很快過去了。

與我們同屆的高手們都得到了他們滿意的席位——至少是他們水平下的最高席位,正心情很好地議論著。這時,隊長兩手附在身後,朝臺中走了幾步。

——大約也就是宣布結束然後做個總結吧。

“啊呀呀,這次的新生質量不錯呢,真是出人意料啊哈哈哈哈……”

對學生質量發出了一些感慨,他就又仰天大笑起來,盡管我完全搞不明白這究竟有什麽好笑的。他笑了一會兒,就低下了頭,一推鼻梁上的墨鏡,

“這次的比賽順利……”

話到這裏,周圍的隊員就紛紛跨出了步子,隊列瞬間就散了開去。平子回過身,金色的長發微舞,也隨著人群準備離開。

……

“等等——”

當我也打算跟上去時,空氣中隊長的聲音又清晰地落入了耳中。

所有人一同停下了腳步,頗為奇怪地看向他。嗯,除了平子。

隊長楞了楞,突然又單手摸著頭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哈,我剛剛意識到,我們隊是不是少一個副隊長?”

我註意到四周的隊員都抽了抽嘴角,更有甚者更加直接地說出了心裏的想法——“跟白癡一樣啊,我們的隊長。”因為這正是我此刻所想,所以我確信那就是他們的心聲。

“那麽——”

他沒有在意隊員們的嚼舌根,自顧自吊高了聲線,放大音調,

“就在剛剛,我已經決定了——”

他伸出手,朝人群的某處一指,

“就你吧。”

所有人都順著他的方向看去,然後目光就齊齊集中到了我和平子這裏。雖然我覺得做公務方面我會比平子更認真,但遺憾的是,他手指的方向顯然更接近平子一點。

但平子自顧自背著身,沒有說話也沒有動。

於是隊長越發拉長了調子,更加大聲地道:

“餵餵,就是你!明明是本屆第一名剛才卻不來挑戰席官,被我註意到了哦,來做我副隊長吧!”

這話聽著有理有據,但我仔細一想,發現自己完全搞不明白其中的邏輯。

不過這下平子終於轉過了身。和對具體席位的不屑一顧不同,在他確認了隊長所指確實是自己後,原本耷拉著的死魚眼底瞬間泛起了些躍躍欲試的光彩,似乎甚合他的心意。

“怎麽樣?!雖然你也可以選擇拒絕,不過我都這樣點名了你也得給我點面子是吧!”

如此說了一句,隊長就取下了墨鏡,亂糟糟的卷發下,深棕色的丹鳳眼上挑著,莫名給他添了幾分可靠和穩重。然後,聲線一沈,方才神經質的感覺轟然消散,

“那麽,你的答覆呢?”

平子微駝著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一陣狂風從我臉盤刷過,下一秒他就出現在了中間隊長的前方,與他面對面。他走上一步,金色的長發隨風亂舞,雙眉輕挑,嘴角勾起,關西腔微微上揚著,完全不像是對上級說話的口氣:

“副隊長一職,我接受了。”

TBC

作者有話要說: 因為三生設定的時間太短,我就這麽設定了→_→請大家不要糾結於死神官方小說,反正也不是98寫的是吧啊哈哈哈

→_→留言好少,求留言,再這麽霸王我就周更了

☆、三席

葉鶯跟我多次提過平子並不喜歡看理論的內容,因此推斷到公文,我認為平子真子也沒有那個興趣每天盯著那些文件。

下午路過隊長室的時候,我看見隊長趴在裏面的桌面上,他還是戴著那副墨鏡,頭斜在手臂上,嘴巴一張一合,一副睡著了的樣子。平子坐在沙發上,由於背對著我,並無法判斷他在做什麽。

“志波三席好!”

突兀的問好聲在無聲的對隊舍逸散開來,我的視線就這樣轉向了身後。

志波海燕正微笑著朝對他打招呼的同伴們點頭回禮,他的手中抱著一大疊文件。他徑直朝隊長室這裏走,向我稍稍點頭示意,就敲響了面前的紙門:

“打擾一下,我是十三番隊第三席志波海燕,浮竹隊長請我送來了今日的文件!”

“哦哦,來了!”

用慣用的長音調大聲說了一句,平子真子就起身走出,替他打開了門。

志波海燕瞥到他肩頭的副官臂章時,似乎有些意外地稍稍一楞。但他沒有說什麽,只是更加揚起了嘴角,抱著文件徑直走到室內堆在了隊長辦公桌上。

隊長這才驚醒了一般猛地撐起頭,迷迷糊糊地揉了揉頭發。

“巖井隊長,這是今天的公文。”

志波海燕公式化地道。

“啊~啊~怎麽又來了?”

他聽到後很苦惱地抓了抓頭,繼而側頭朝平子看了一眼,似乎更加郁悶地大叫道,

“想想你也是不喜歡看公文的人啊,果然還是老樣子給喜歡看文件的四席送去好了!”

“只要公文按時完成,怎樣都行哦巖井隊長。”

志波海燕笑著接了一句,但他頓了頓,馬上就道,

“只是,您現在不是有副隊長了麽?”

“你在說什麽啊?這是兩回事吧!”

椅子滑過地板的聲音。隊長一下子站了起來,抱起桌上的那疊公文,晃晃悠悠地就朝門口走,

“死神活著的時候就要抓緊時間享受生活,這一看就不是真子喜歡做的事情,當然不應該交給他做。”

他說完就消失了身影。

“嘛~”

志波海燕攤了攤手,嘴角上挑,頭微微歪著,看起來甚是無奈,

“還是老樣子啊巖井隊長。”

平子沒有理他,只是呆呆地將視線對著隊長消失的地方,似乎陷入了某種思考。

——尊重每一個隊員,讓他們自己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大概正因為如此,隊長本人才會任意妄為地睡懶覺。然而,雖然這個理念聽著讓人肅然起敬,卻總讓我有種怪異的感覺。

……

“啊啊,完蛋了!我得先去一趟九番隊!”

一旁的志波海燕擡眼看了看墻上的水鐘,突然意識到了什麽一般地大喊起來,

“馬上就是九番隊的挑戰賽了我得去看葉鶯,那就先……”

“九番隊的挑戰賽?”

九番隊三個字立即就吸引了平子的註意。他猛地轉向他打斷了他的話:

“等等,我跟你一起去!”

志波海燕也沒多在意,點了點頭就瞬步離開了。平子也在下一秒消失了身影。

>>>

“縛道之八十一——斷空!”

我匆匆趕到九番隊隊舍時,正見葉鶯扔出一個舍棄詠唱的斷空屏蔽了對方經過詠唱的六十幾號縛道——鎖條鎖縛。在對方楞神之際,她拔刀從他頭頂直斬而下,對方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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