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隊長這是要——暴力執法？”舒靈笑意不達眼底，“玩兒屈打成招這一招？接下來是不是該動手打人切不留外傷了？省省吧警官，這招對我沒用，你還不如剩下力氣，去威脅威脅幾個膽小的。”

旁邊的老警員也趕緊上來攔著，生怕出點什麽事情，“隊長隊長，你冷靜一點，咱們現在是問詢，他們都是有頭有臉的人，您可千萬別犯糊塗。”

張隊長被拉開，眼睛也是一直盯著最在椅子上的舒靈，“既然你的膽子這麽大，還會被受害者嚇哭？”

舒靈冷下臉來，看著張隊長，“我是一個女人，我不怕你的威脅，是因為我什麽都沒有做過，但郝委員長即將對我做的事情，讓我覺得無比惡心和恐懼，生理上的害怕加疼痛，警官你懂嗎？那種窒息的感覺，透不氣起來，掙紮著卻沒有人來救你的感覺你懂嗎？不懂就不要站著說話不腰疼。”

這是做警官以來被懟的最體無完膚的一次，舒靈伶牙俐齒說的他毫無反擊的語氣，其實她說得對，什麽證據都沒有，只是排查而已，這樣咄咄逼人，就連旁邊的老警員也有些看不下去。

顧軼深這邊軍事人員的問詢很簡單也很粗暴，儀器判定顧軼深沒有撒謊，現行找車把顧軼深送回軍營裏，處理這件事情造成的影響。

上面來的調查員旁聽了顧軼深的問詢之後，直接點名要與徐生柏直接對話，“徐市長，聽說你在船上做了個很驚人的決定。”

徐生柏坐在辦公室的沙發上，坐姿端正，面前是半杯還沒有喝完的咖啡，“是，公布了我和一個男人在一起的事情。”

“為什麽選擇在這個時候公布？早不公布晚不公布，偏偏在這個時候公布？”

“因為我們的事情被顧軼深發現，他不同意我們在一起，但我們還是決定要公開。”

調查人員記著筆記擡頭看向徐生柏，“從我得到的資料上先是，肖吏上高中的時候曾經有女生追過他，他們還在一起過一段時間，這是不是證明他喜歡的是女性而非男性。”

早知道他們這些人會把他們的過去查個清清楚楚的徐生柏絲毫不慌，反而溫和的笑了笑，“用他的話來說，愛情不分男女，愛上的是這個人而不是一個性別。”

節奏完全被掌控在徐生柏的手中，調查人員也很頭疼，別看這個市長溫和好說話，其實才是個難啃的硬骨頭，“那為什麽你們現在才在一起？而不是以前就在一起？”

“我們之中有誤會，這是顧軼深不同意我們兩個在一起的理由，而且肖吏直到現在也有創傷後應激障礙，你們應該查的到她的母親因為父親賭博殺人後，拋下他一個人離開了，那個時候是他病情最嚴重的時候，幾乎排斥任何一個女性的接近，那是在小升初的時候。”

低頭看著自己手中的資料，確實有過這樣一段事情，調查人員安靜的聽著徐生柏繼續說著，“我們上了高中後，他在我和顧軼深的影響之下慢慢好起來，是這接觸女生接受女生的表白，事實上並沒有什麽用處，直到現在他不斷地給自己心裏暗示讓自己接受女生，也依舊沒用。”

“那你和他在一起”

“我喜歡他，跟他告白，他表示可以試著和我在一起，就這麽簡單的關系。”徐生柏很自然的反應倒是叫調查員不知道怎麽往下接。

翻了兩頁資料，調查員把資料合上，“那你們二位，十點之後人在哪裏？”

“在舞會上，大概十二點多舞會結束，我們兩個才回到房間。”

“好的，您提供的證詞我們會一一核實，謝謝您的配合。”

“不客氣。”

最後一個問到的反而是肖吏，被叫進臨時的審訊室裏，審訊的人也不是警察，同樣的和徐生柏一樣是上面調派下來的人，“昨晚十點，你人在哪裏？”

坐沒個坐像的肖吏，翹著二郎腿不耐煩的回答，“在船上的舞會上，應該是十二點多回到的房間。”

“你和徐生柏是什麽關系？”

“愛人關系。”

這位調查員好像也繼承了問詢舒靈的那位隊長的特點，一驚一乍的拍著桌子，“你撒謊，根據我手裏的資料，你上高中和大學之後交過好幾任女朋友，我就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人可以隨意的轉換自己的性取向？”

對於這位鬼吼鬼叫的調查員，肖吏並不想多跟他說什麽，“這個世界上雙性戀遍地都是，我喜歡你女人，也喜歡男人你管得著嗎？”

“或許，也可能是你們商量好的，利用你們的假戀情公開之際，趁大家都沈溺於你們的給的假消息，再借刀殺人。”調查員觀察著肖吏的臉色，說出這一通話來。

你說的不錯，確實是這麽一回事兒，肖吏非常想給這位調查員鼓個掌，推理能力簡直就是空前絕後。

不過面上，肖吏還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想象力這麽豐富，最合適了，我和徐生柏在一起是因為老子樂意，老子喜歡，老子就是喜歡他床上那樣，跟你說的那些有個毛關系？”

調查員笑了，點著自己的本子，“你再重覆重點疊詞，就是想讓我相信你們兩個是一對兒，這其實就是在給我洗腦，你想讓我先入為主，肖醫生我也學過心理學，不要和我耍這種小花招。”

“說說吧。”調查員坐下，逐步瓦解肖吏的防守，“你到底和徐生柏是什麽樣的關系，為什麽要撒謊？”

肖吏眼中的光亮消散，舌頭舔了一下後槽牙，“骯臟的成年人關系。”

接著用氣音笑了一聲，“你們不是什麽能查出來嗎？怎麽不查查，我大學之後有沒有再談過戀愛？”

“你什麽意思？”不理解肖吏話中的意思，翻著手中的資料，卻沒能找到什麽有價值的信息。

肖吏雙手交叉，微微擡眼，漆黑的瞳孔攝人心魄，“我有病，創傷後應激障礙，不知道調查員先生懂不懂？”尾調的上揚，讓這句話本來不怎麽樣的話，在狹小的空間裏顯得陰冷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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