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森把圍裙摘下來，把調酒的東西放在桌子上，本著林菀本來想說什麽，話到嘴邊又吞回肚子裏，點點頭拿上東西出去。

等方森趕到工作室的時候，肖吏也剛好從備用手術室裏出來，兩人正好走一個對臉，“方森？你來幹什麽？”

“舒靈姐讓我過來的。”

“哦，走吧去配藥室，她應該在那裏。”

兩個人推門進來，舒靈正在配藥室幫肖吏配著藥，擡頭看見方森和肖吏進來，“正好，我把方森叫過來有什麽想問的你問問他。”

肖吏去那邊桌上把警察之前拍的照片和整理的東西遞給方森，“我懷疑是你們組織的人動的手，你看看這個資料。”

看過資料和現場圖片，方森搖頭，“如果是培養單獨的傭兵他們不會這樣殺人，就算是再心狠手辣的傭兵也不會浪費時間做這種沒用的事情，殺這麽多人除非是任務裏發布的，不然這些人是不會擅自動手。”

“要是出現意外呢。”肖吏在旁邊抱臂分析，“要是他在殺人的時候被外人發現？或者是在找東西的時候被人發現呢。”

“這也不可能，如果被發現是會滅口，但明顯他妻子和兒子都是在沒有意識的時候被人殺死，這點就不符合那些人的心理。”

“嘖。”肖吏到旁邊的椅子坐下，“現在一點線索都沒有，這案子我怎麽往上報？這都什麽事？”

舒靈在水槽清洗著自己的手，“方森說的百分之八十我都同意，他們這個組織殺人是有很多案例的，就算是大規模的暴動也是簡單利落的方法解決，今天咱們兩個看見的那個現場很顯然並不符合條件。”

方森又低頭看看手中的資料，對舒靈說道：“而且像他這樣級別的人，我們一般都不會接，組織裏也不會發布這樣人的任務，如果像是你們說的去他家找東西，組織裏有另外培養的一批人，他們的身手很難被人發現，就算被發現也認不出和抓不住。”

“我還是今晚把驗屍報告趕出來吧，這件事情既然不是那個組織做的，那我就相當疑惑了，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是在這麽敏感的時期出事，任誰都會往那上面去想吧。”

舒靈擦完手走到小桌前看著外面的訓練場，“雖然不想承認，但我還是要說，這可能是熟人作案，並且對最近的狀況也很熟悉，知道怎麽樣利用大家的視線轉移到那個恐怖組織的身上，但有一點錯了，他不了解那個組織的殺人方式，做的四不像。”

肖吏扶額，顯然是很頭疼，“這裏有我就行，你們兩個回去吧，舒靈你明天一早過來，我報告出來你看一眼。”

“行，別太晚，猝死我就看不到你的報告了。”

“你就說不出一句好話。”

方森把舒靈送到樓下停下車，接著說道：“我知道最近這些事情發生的越來越頻繁，我會離菀遠一點不讓她受傷。”

本來舒靈解開安全帶把手放在門把手上，聽見方森說的話回頭看他一眼，“你寧願離她遠一點都不肯跟她說實話是嗎？”說完開門起身出去關門，留方森在車裏神色落寞。

晚上睡之前舒靈接到顧軼深的電話，“軼深這兩天在那邊好嗎？”

顧軼深的聲音在電話那邊顯得有些低沈，“一切都好，我星期五回來你不用擔心，你今天跟著肖吏去孫占家了？”

“肖吏應該都跟你說過，你隊裏的人出事我知道你著急，我會幫肖吏的忙。”舒靈靠著床頭瞇著眼睛，“但是我懷疑這是有人偽造的一個現場，故意把大家的視線往恐怖組織的身上轉移。”

“你別太累，孫占的事情我不是很清楚，但也看過一些他的資料，做事中規中矩資質平庸，在職期間也沒惹出過什麽大亂子，我看過肖吏傳給我的資料覺得應該是有人針對他，你查他的事情小心一點，他們這樣的人惹上的人都不是好惹的。”

“好。”舒靈翹起嘴角，柔聲說著，“你在那邊也是註意安全，我等你回來，晚安。”

“晚安。”

這邊郎情妾意的互道晚安，肖吏那邊就是個不眠之夜，連夜把一家四口的屍檢報告趕出出來，等舒靈一早帶著早飯過來，他仰在椅子上睡得正香。

舒靈進來剛把飯放下肖吏就被驚醒，瞇著眼睛從椅子上起來，拿著整理好的屍檢報告到桌前放下，就開始埋頭吃飯。

舒靈拿起肖吏做的屍檢報告翻看著，“孫占和她妻子的死亡時間幾乎是相同的，為什麽他們的孩子是在他們死後的三個小時才被殺死？”

“不知道，孫少校的妻子是在活著的時候被砍下的兩只手臂，卷曲的皮肉有生活反應，孫少校是失血過多導致的死亡，身上一共有二十三處刀傷，致命的一刀在心臟，那兩個孩子應該是在睡眠之中被人殺死，刀劃破了他們頸間的大動脈，脖頸的傷口處生活反應很明顯，普通情況下就算是真的一刀斃命，孩子也會掙紮兩下，但這兩個孩子卻沒有，我化驗過孩子體內的血液，沒有發現麻醉劑的成分，應該是被代謝掉了。”肖吏一邊吃著菜一邊跟舒靈講解著。

“兇器在周圍找到沒？”

“沒有，應該是被兇手一起帶走了。”

舒靈翻了兩頁翻到肖吏解剖時候的照片，把屍檢報告反過來對著肖吏，“他肩膀上這個牙印像是近期咬上去的，有沒有查出什麽？”

“查過，他們家那三個人都不是，這咬的還不淺。”

“下午你帶我去隊裏，跟孫占熟悉的人聊聊。”

“嗯。”

沒清凈一會兒舒靈的通訊器震動起來，她去外面接起來，“什麽事？”

“上次那批人查清楚了，確實都屬於那個恐怖組織的，但大多都是低級傭兵，沒什麽有利用價值的訊息。”徐生柏食指敲擊著桌子，“我收到你們市的消息，有個叫孫占的少校家被滅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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