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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陸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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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大概是我頭一次踏入Varia的駐地。

之前在卡塔尼亞也進過彭格列的臨時家族本部,但那畢竟是臨時的,跟巴勒莫的總歸是有點區別。不過九世對?g田的重視幾乎是肉眼可見,即使是大學三年間使用的臨時總部,建築制式和人員配置都和巴勒莫的沒有任何差別。

除了建築物的新舊程度有所差異。

因為這次任務屬於暗訪級別,覆仇者監獄也沒有像特殊任務一樣大張旗鼓地給我配備一堆外勤人員,加上南希,我們總共也就只來了四個人。

負責接待的是六道骸那位一天到晚都想著怎麽膈應人的徒弟。這都過了兩三年了,他的職級也只是從“預備幹部”提到了“準幹部”,離正經幹部還早了八百年。

話又說回來了,Varia的正式幹部只有守護者和情報部門,弗蘭這樣的幻術師又不可能紆尊降貴去幹情報工作,除非Xanxus的守護者出現重大人員傷亡或者嚴重工作失誤,不然他怕是要在“準幹部”的位置上熬一輩子。

所以我才說,六道骸幹什麽不好,偏偏要把徒弟往Varia這種升職困難的組織送算什麽事兒。

“好久不見啊花瓶小姐,”戴著滑稽頭套的少年面無表情地跟我打招呼,“Varia附近的治安比較亂,Me不能保證這一路上你們不會出現人員傷亡。”

我心說治安亂還不是你們Varia自己搞出來的,擡起手將滑到臉頰側邊的碎發挽回耳後。

南希提著行李箱跟在我身後上了Varia配備的轎車,開車的也是老熟人,曾經在狂飆的車上請我吃布丁的路斯利亞,我人還沒坐穩,他就變出曲奇餅幹請我吃點心。

我笑容矜持地將餅幹推了回去。

和之前那次合作不一樣,那個時候的切茜莉婭還算彭格列所屬,只要沒有原則性分歧,Varia根本就不會對我動手;可現如今我是作為覆仇者監獄外派人員來的,Varia和我站在對立面,保不準Xanxus一個不爽就往我腦門上崩一槍了。

總而言之,從開始接洽的那一刻起,我必須將Varia劃入需要提防的對象裏。

在確認我們都上了車之後,弗蘭坐進了副駕駛座。

“順帶一提,花瓶小姐,”他拖長了聲音對我道,“你和混蛋師父到底什麽時候分手?”

“快了。”我從口袋裏摸了支煙,沒點,叼在嘴裏咬著玩兒,“等你師父什麽時候意外身亡我什麽時候就跟他分手尋找下一春。”

“那Me可得把暗殺他的計劃提上日程了。”弗蘭回答道。

“不用那麽麻煩的,”我微笑著從另一側的口袋裏摸出事先準備好的卡片遞給他,“帶著錢到這個地址找人,告訴他們你想讓六道骸死,覆仇者監獄會有人替你動手。”

“……哇哦。”

少年接過卡片,發出意義不明的感嘆。

我咬著煙,將目光投向敞篷跑車外的街景。彭格列本部位於巴勒莫的繁華地段,這很符合大家族低調又信心十足的作風――鬼鬼祟祟地將家族本部藏在沒有人發現的地方固然很好,可未免也太小家子氣了點兒。

沿途好像路過了好幾家化妝品店。這要是兩年前,我可能會叫停車子去店裏選點東西以充實我內容物可憐的化妝包,但現在我沒有精力和心情去管這些。

和Varia的相處是一場惡戰,我得想辦法促成百慕達想要的結果。

南希從行李箱裏扯出一件大衣披在我肩膀上。

我懶洋洋地取下煙,左手搭在車外面,食指和中指上套著的指環在陽光下反射著炫目的光澤。那是我離開覆仇者監獄前雷切爾強行塞過來的,據說品質得有A級。

覆仇者監獄為了保我可真是下足了血本,可惜我不爭氣,只是個爛泥扶不上墻的花瓶。

“我記得之前行程確認的時候你們說的是讓斯庫瓦羅來接我的,”我松開捏著香煙的食指和大拇指,任由沾了口水的小物件滾落到馬路上,“怎麽換成你了?”

“他有事。”弗蘭小聲道。

我從嗓子眼兒裏擠出兩聲嘲笑:“小孩子還是不要撒謊的好,我會去學校告老師的。”

“所以Me才反對你做Me的師娘。”他的聲音越拖越長,明明是沒有什麽高低起伏的話語,我卻意外地聽出了些許委屈,“像你這種人跟師父完全不搭。”

“你指什麽?”我問。

“你們倆遲早會因為對方下地獄。”

“那就不用你操心了,小朋友,”我撇了撇嘴,“你覺得我們現在跟下地獄的區別很大嗎?”

對方沈默了好幾秒,似乎是被我的應答說服了。當我以為他會保持著難得的安靜態勢持續到抵達Varia本部時,少年又調整了語氣開口問道。

“覆仇者監獄的保釋流程很覆雜嗎,不花錢的話能不能走後門?”

我語氣堅決地回答了他的問題:“六道骸不在保釋名單中。”

“Me不打算保釋他,”他說,“讓他在水裏多泡幾年挺好的。”

“Varia的犯人也沒法保釋,”我繼續跟他科普覆仇者監獄的規章制度,“你們要麽別進來,要麽進來了就別想出去。Varia這種級別的犯人都放出去了,那覆仇者監獄的公信力算是徹底毀了。”

保釋的流程並不覆雜,覆雜的是對於犯人能否被保釋的判斷甄別。

像是六道骸那種級別的犯人,從常理上講其實是可以被保釋的,他還泡在水牢裏一方面是我的私人感情作祟,另一方面則是活該他成了彭格列十世之霧。

百慕達巴不得彭格列有什麽把柄落在覆仇者監獄這邊呢,哪那麽容易給人放出去?

再危險一點的則是Ghost那種,犯人自身沒有判斷力,需要有一定影響力的監護人在覆仇者監獄簽署協議,倘若犯人二次犯事兒,監護人跟著一起進來。

最危險的就是Varia這樣的暗殺組織。他們的案底太多了,沒進覆仇者監獄是上頭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結果,進了那也是理所應當的。

所有人都知道Varia做了什麽,只是彭格列在西西裏的地下世界當了太久的君主,沒人敢提。說到底,覆仇者監獄游離在黑手黨的體系之外,人沒進來還能說是彭格列藏得好忽悠得到位,鍋不在我們這邊,可人進來了再放出去,那覆仇者監獄差不多也可以金盆洗手了。

在暴力組織之前,我們得先是個監獄。

“……不會進去的。”弗蘭似乎想吐槽我“你為什麽執著於把Varia送進去”,但考慮到雙方立場問題,他還是忍住了,“只是保釋個普通的犯人。”

我將左手收回來,曲起食指磕了磕南希放在我腿邊的行李箱。

“姑且問一句……這是你的意思還是六道骸的意思?”

“有區別嗎?”弗蘭問。

“有啊,”我說,“你想撈人出來,我可以看在你師父的面子上給你開個後門,只要犯的事兒不太過分我肯定給你弄出來,要是你師父想撈人,對不起,這邊不提供此項業務。”

少年聞言認認真真地思考了好幾分鐘。

“Me知道了,”他說,“這是師父的意思。”

我閉著眼睛將背部甩在後座的靠墊上,“名字,因為什麽進來的,我走的時候給我,”剛才跑車好像路過了一家甜品店,這會兒街上彌漫著一股濃郁的奶油香氣,“不保證一定能放出來,我只能說盡力。”

作者有話要說:

弗蘭:瘋狂說反話

切茜莉婭:不動如山.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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