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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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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的低語。

薩達特繼續道:“我提議自由軍官運動與德國方面協商達成以下協議,我們將組織一支力量對抗開羅的英軍,德方要確保擊敗英國人之後埃及的獨立和主權。”他說這話時,不免覺得眼下的情形有些可笑。他這個剛告別農場的農民的兒子,在這裏和一群缺乏信心的軍官討論和德國人談判的事。可誰還能代表埃及人民呢?英國人是征服者,國會是傀儡,而國王是個外國人。

提議還有另一個理由,一個不會在這裏討論的理由,一個薩達特只在午夜時分才會向自己承認的理由:阿蔔杜勒·納賽爾和他的部隊被派到蘇丹去了,他的缺席給了薩達特一個爭取成為反對運動首領的機會。

他把這個念頭逐出腦海,因為這有些不夠高尚。他必須讓其他人先認可這個提議,然後再就實施方式達成一致。

先開口的是柯麥爾。“可是德國人會把我們當回事嗎?”他問。

薩達特點點頭,就像他也認為這需要著重考慮。事實上他和柯麥爾事前就已經商量好由柯麥爾來問這個問題,因為這其實無關痛癢。真正的問題在於是否能相信德國人會遵守和一群反抗分子的約定。薩達特不想在會議上討論這個。德國人不太可能會老實扮演協議中的角色,但如果埃及人的確站起來反抗英國人,即使他們稍後遭到德國人的背叛,他們也會認識到自由的可貴,也許他們會追隨那個策劃了這次崛起的領導人。如此殘酷的政治現實不適合這樣的會議,太世故,太多算計。柯麥爾是唯一一個薩達特可以與之探討戰略的人。他是個警察,一個隸屬開羅警察局的探長,一個精明、謹慎的人,也許是警察的工作讓他變得憤世嫉俗。

其他人開始討論這條路是否行得通。薩達特沒有參加討論。讓他們說吧,他想。這才是他們真正熱衷的。等到行動的時候,他們總是讓他失望。

他們討論時,薩達特回想起去年夏天那場失敗的革命。起因是阿紮爾酋長宣稱:“我們和戰爭沒有關系。”隨後埃及國會以罕有的獨立姿態采取措施:“把埃及從戰爭的災難中拯救出來。”在那之前,埃及軍隊一直在沙漠裏和英軍並肩作戰。而現在,英國人命令埃及人放下武器撤退。埃及人樂意撤退,但並不想解除武裝。薩達特看到這是個煽動鬥爭的天賜良機。他和許多青年軍官拒絕交出武器,計劃在開羅游行。讓薩達特大失所望的是,英方立刻就妥協了,允許他們保留武器。薩達特繼續試圖把反叛的火星醞釀成革命的火焰,但是英軍的退讓讓他束手無策了。開羅游行則是一場慘敗,薩達特的部下抵達了集合點,但其他人都沒來。他們洗了洗車,坐下來等了一會兒,就到營地去了。

六個月之後,薩達特再次嘗到了失敗的滋味。這次是關於埃及那位肥胖的土耳其國王。英國人對法魯克國王下了最後通牒:他要不就命令首相組建一個新的、親英的政府,要不就退位。在壓力之下國王任命了穆斯塔法·艾爾納哈斯帕夏,命他組建一個新政府。薩達特並非保皇派,但他是個機會主義者:他宣稱此舉侵犯了埃及主權,青年軍官們游行到皇宮去向國王致敬,以示抗議。薩達特再次試圖推進反抗運動。他的計劃是以保護國王的名義包圍皇宮。他又一次成為唯一一個出現的。

這兩次經歷都讓他深深地感到失望。他想要放棄整個反抗運動了。在最幽深的絕望中,他想:讓埃及人民自生自滅吧。但這些時刻總會過去,因為他知道反抗是正確的,他也知道自己有足夠的才幹把這件事辦好。

“但我們沒有任何聯系德國人的方式。”說話的是飛行員之一的阿瑪。薩達特很高興他們已經開始討論如何做,而不是要不要做。

柯麥爾知道問題的答案。“我們也許能用飛機送信。”

“沒錯!”阿瑪年輕,性子火暴,“我們中的一個人可以在例行巡邏的時候改變航線,在德軍防線後降落。”

一個較年長的飛行員說:“等他返航的時候,他就得解釋為什麽改變航線了。”

“他根本回不來。”阿瑪說,他臉上立刻露出悲涼,就像之前變得興致勃勃一樣迅速。

薩達特平靜地說:“他可以和隆美爾一起回來。”

阿瑪的眼睛又亮了。薩達特知道這個年輕的飛行員正看見自己和隆美爾帶領著一支解放軍進入開羅的景象。薩達特決定應該由阿瑪來做這個信使。

“讓我們來定一下信的內容。”薩達特表現得很民主。沒人留意到對於到底要不要送信這個問題他們還沒有得出明確的結論。“我認為我們應該提四點。一、我們是誠實的埃及人,已經在軍隊內部建立了自己的組織;二、像你方一樣,我們在和英國人作戰;三、我們能夠招募一支革命軍,加入你方;四、我們會組織一場抗擊開羅英軍的起義,如果英國人被擊敗,你方要保證埃及的獨立和主權。”他停頓了一下,皺著眉頭補充道,“我想也許我們應該做點什麽,來體現我們的誠意。”

一陣沈默。柯麥爾也有這個問題的答案,但如果從其他人嘴裏說出來效果會更好。

阿瑪及時地充當了這個角色。“我們可以隨信送去一些有用的軍事情報。”

柯麥爾這時假裝反對這個想法。“我們能搞到什麽類型的情報?我沒法想象——”

“英軍部署的航空照片。”

“這怎麽可能呢?”

“我們可以在例行巡邏的時候用一個普通相機拍。”

柯麥爾看起來半信半疑。“怎麽沖洗膠片?”

“沒必要。”阿瑪興奮地說,“我們把膠片送過去就行。”

“就一張膠片?”

“想送幾張就幾張。”

薩達特說:“我想阿瑪是對的。”他們又一次討論起想法的可行性而非風險。眼前只剩下最後一道障礙了。薩達特從苦澀的經歷中學到的教訓是,這些起義者直到真的需要他們把脖子伸出去那一刻前都是異常勇敢的。他說:“那只剩下我們當中誰去駕駛這輛飛機的問題了。”他說話時環視著房間,最後讓目光停留在阿瑪身上。

猶豫了片刻之後,阿瑪站了起來。

薩達特的眼裏閃著勝利的光芒。

兩天後,柯麥爾從開羅市中心步行了三英裏,來到薩達特所居住的市郊。作為一名探長,柯麥爾可以隨時動用警車,但為了安全起見,他幾乎從來不開車去參加起義會議。雖然他的警察同事們多半會對自由軍官運動持同情態度,但他並不急於考驗他們。

柯麥爾比薩達特大十五歲,但他對這個比自己年輕的人的態度近乎英雄崇拜。柯麥爾和薩達特一樣憤世嫉俗,一樣對操控政治力量有著切實的理解,但薩達特還有些別的東西,那是燃燒著的理想主義,給了他無限的能量和無窮的希望。

柯麥爾不知該如何告訴他這個消息。

給隆美爾的信寫好之後,除了缺席的納賽爾,薩達特和所有自由軍官首領都在上面簽了字,然後把信封在一個大號棕色信封裏。英軍駐紮分布的航空照片也拍好了。阿瑪已經駕駛著鬥士戰鬥機出發,巴格達迪駕駛另一架飛機跟在後面。他們在沙漠中降落,接上了柯麥爾。柯麥爾把那個棕色信封交給阿瑪,然後爬上巴格達迪的飛機。阿瑪臉上朝氣蓬勃,閃耀著理想的光芒。

柯麥爾想:我要怎麽把這個消息告訴薩達特?

這是柯麥爾第一次坐飛機。在地面上看來平淡無奇的沙漠,現在像是一片由各種圖案和形狀組成的無邊無際的馬賽克裝飾:小片小片的沙礫,星星點點的植物,奇形怪狀的小火山。巴格達迪說:“你一會兒會冷的。”柯麥爾以為他在開玩笑——沙漠像個熔爐——但隨著小飛機爬升,溫度直線下降,很快他就在他的薄棉布襯衫下發抖了。

過了一會兒,兩架飛機都朝東飛去,巴格達迪用無線電對基地說阿瑪改變了航線,並且沒有回覆無線電呼叫。不出所料,基地讓巴格達迪跟著阿瑪。這點小把戲是有必要的,這樣巴格達迪返航後不會被人懷疑。

他們飛過一片軍營。柯麥爾看見了坦克、卡車、野戰炮和吉普車。有一群士兵朝他們揮手,他們一定是英國人,柯麥爾想。兩架飛機都爬高了。他們看見正前方有戰鬥的跡象:沙塵滾滾,炮火和爆炸不斷。他們轉彎避開戰場,朝它的南面飛去。

柯麥爾想:我們飛過了英軍基地,然後飛過戰場——接下來就到德軍基地了。

前方阿瑪的飛機下降了一點兒。巴格達迪並沒有跟著下降,反而升高了一點兒——柯麥爾感覺到幾乎已經到鬥士的高度極限了——然後朝南飛去。從飛機上往右面看,柯麥爾看見了剛才飛行員們看到的景象:一小片營地,還有一塊被標記為跑道的清空的條形地帶。

隨著柯麥爾走近薩達特的住所,他回想起在沙漠上空時,他意識到他們來到了德軍防線後,協議幾乎快送到隆美爾手上了,不由得歡欣鼓舞。

他敲了敲門。他仍然不知道和薩達特說什麽。

這是一棟普通的民居,比柯麥爾家要寒酸不少。過了一會兒,薩達特穿著一件加拉比亞,抽著一個煙鬥來到門口。他看到柯麥爾的臉,立刻就說:“出問題了。”

“是的。”柯麥爾走了進去。他們走進薩達特用來做書房的小房間。房間裏有一張書桌,一架子書,光禿禿的地上放著幾個墊子。書桌上有一把軍用手槍,壓在一摞文件上。

他們坐了下來。柯麥爾說:“我們發現了一個有跑道的德軍營地。阿瑪開始下降。然後德國人開始對他的飛機開火。那是一架英國飛機,你看,我們從來沒想到這一點。”

薩達特說:“但他們肯定能看出他沒有敵意——他沒有開火,沒有扔炸彈——”

“他就是繼續下降。”柯麥爾繼續說,“他的機翼來回搖擺,我猜他試圖用無線電和他們聯系,但無論如何他們還是繼續開火,飛機尾部被擊中了。”

“哦,天哪。”

“他迅速下降,德國人停火了。他好像試圖靠輪子著陸。飛機似乎在地上反彈了幾下。我想阿瑪失去了對飛機的控制。當然,他沒法減速。他沖出堅硬的地面,撞進一片沙地,左翼撞上了地面,猛地折斷了,機頭插進沙子,拖出一道犁溝,然後機身砸在折斷的機翼上。”

薩達特面無表情,一動不動地盯著柯麥爾,他的煙鬥已經在手裏變涼了。柯麥爾的腦海裏浮現出折翼的飛機陷在沙地裏的場景,一輛德軍消防車和救護車沿著跑道向它疾馳而去,後面跟著十來個士兵。他永遠不會忘記那個場面,紅黃交織的火焰從飛機腹部噴薄而出、直沖雲霄,像一朵正在怒放的櫻花。

“它爆炸了。”他對薩達特說。

“阿瑪呢?”

“那樣的大火,他不可能生還。”

“我們一定得再試一次。”薩達特說,“我們必須得找出另一條送信的渠道。”

柯麥爾瞪著他,意識到他輕快的語氣是裝出來的。薩達特試圖點燃他的煙鬥,但拿著火柴的手顫抖得太厲害了。柯麥爾湊近他,看見薩達特眼裏含著淚。

“可憐的孩子。”薩達特低聲說。



沃爾夫又回到了起點:他知道秘密在哪裏,但他拿不到。

他也許可以用偷第一個公文包的方法把另一個也偷來,但在英國人看來,那就像是有預謀的了。他也許能想出另一個偷公文包的方法,但那也會導致對方嚴加防範。況且,一個公文包也滿足不了他的需要,他必須擁有可以不受阻礙地定期接觸機密文件的渠道。

那正是他現在為索尼婭剃除毛發的原因。

她的毛發黑而粗重,生長得很快。因為定期用剃刀清理,她才能穿著透明的褲子而不需按慣例疊穿沈甸甸的亮片丁字褲。這份額外的身體自由度——以及那個持久而準確的傳聞,即她褲子下面什麽都沒穿——幫助她成為時下首屈一指的肚皮舞明星。

沃爾夫把刷子在碗裏蘸了蘸,開始給她塗肥皂沫。

她躺在床上,用一堆枕頭把背部墊高,懷疑地看著他。她對他的這個新愛好不怎麽熱心。她覺得她不會喜歡。

沃爾夫更精於此道。

他了解她心裏怎麽想,比她自己更了解她的身體,而且他有求於她。

他用柔軟的刷子輕撫著她,說:“我想到了另一個搞到那些公文包的辦法。”

“什麽辦法?”

他沒有立刻回答她。他放下刷子,拿起剃刀。他在拇指上試了試刀鋒,然後看著她。她正意亂情迷地看著他。他俯身向前,把她的腿分開一點兒,讓剃刀貼在她皮膚上,小心地往上輕輕一抹。

他說:“我打算和一個英國軍官交朋友。”

她沒有回答,她只有一半心思在聽他說話。他把剃刀在毛巾上擦了擦。他用左手的一個指頭摸了摸剛剃過的那一片區域,把皮膚往下壓平,然後把剃刀靠過去。

“然後我會把那個軍官帶到這裏來。”他說。

索尼婭說:“哦,不。”

他用剃刀的邊緣撫摸著她,輕柔地向上刮。

她的呼吸開始變得沈重了。

他把剃刀擦了擦,然後一次又一次地撫摸著她。

“我會想辦法讓那個軍官帶上他的公文包。”

他把手指放到她最敏感的那一點上,在周圍輕輕地刮弄。她閉上了眼睛。

他從水壺裏倒了些熱水到他身旁地上放著的一個碗裏。他把一塊毛巾在水裏蘸了蘸,然後擰幹。

“你和那個軍官上床的時候我會翻看那個公文包。”

他把熱毛巾捂在她剛被剃刀刮過的皮膚上。

她像一只被逼到絕境的動物一樣發出一聲尖叫:“啊,上帝啊!”

沃爾夫讓身上的浴袍滑落,赤裸裸地站著。他拿起一瓶潤膚油,倒了一些在右手手心,然後跪在索尼婭身邊的床上,塗抹著她的陰部。

“我不幹。”她一邊說著,一邊開始扭動身體。

他又加了些油,按摩著那些褶皺和裂縫。他的左手按在她的咽喉上,把她壓在床上。“你會答應的。”

他靈活的手指又撫又捏,變得不那麽溫柔了。

她說:“不幹。”

他說:“答應我。”

她把頭搖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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