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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2章 若無啞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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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有想到丁振居然會和燕國的細作有勾結,當然,他更願意相信這一切都是蕭少北的手段。

為了搞垮丁振而故意陷害。

他自問對丁振不錯,丁振沒有必要去勾結燕兵才是。

然而事實擺在眼前,就算是他相信丁振不會和燕國細作勾結,但卻又無法為他開脫。

這件事並不是從定北軍中傳來的,這兩份證據,一份是來自轉運司的攔截貨物所找到的,一份則是珩州知府查燕國細作案時拿到的證據,況且還有丁振的兒子丁衛遠也參與其中。

雖然丁衛遠死了,無法辯解,也無法說出實情如何,但是現在的矛頭全都指向了丁振勾結燕兵。

容嶙身為皇帝,總不能就這樣只憑感覺就相信丁振。

先是國子監祭酒,再然後是忠德侯言徵,如今是振國將軍丁振,這些人在一年的時間之內紛紛出了事情,容嶙不是傻子,他自然知道這背後有人推波助瀾。

現在他更加確定這人就是蕭少北,當初其他人出事的時候蕭少北在長安,如今丁振出事的時候,蕭少北在郢州城。

也只有他有機會下手。

可惜誰都沒有證據來證明就是蕭少北動的手腳。

更何況這件事貫穿的時間,蕭少北一直都在郢州城打仗,不一定能分心來對付丁振,說明他有個厲害的同黨。

這個同黨,就是當初長安盜竊案的始作俑者。

容嶙所看到的那份名單之中,有一些人當初奪嫡的時候明面上根本就不是自己的人,就算是蕭疾風都未必能知道,蕭少北又怎麽會了解得如此清楚。

當初那麽了解自己的人,大概也就只有應采薇罷了。

一想到應采薇,容嶙的眼皮一跳,總覺得有什麽地方不對勁。

“皇上!丁振勾結外邦,意圖謀害定北侯,破壞國疆安定,理當治罪!”

一個禦史站了出來,直言不諱。

段胤也站了出來,上前諫言道:“微臣附議,通敵叛國,無論是出於什麽目的,都理當治罪,應該將丁振即刻押回長安審問,否在他再留在北疆,後患無窮!”

聽到段胤的話,有個武將說道:“還用得著押回長安嗎?現在證據確鑿,他確實和燕兵有往來,還想要害定北侯,這樣的罪名,可當場誅滅!”

看到皇帝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有的官員倒是站出來為丁振說話。

“此事單憑這一兩件事就斷定丁將軍和燕國有往來,未免太過於武斷了。或許這其中有隱情,亦或著其中有冤屈也未可知啊!”

“當場誅殺丁將軍這樣的話,實在是不妥,再怎麽說丁振也是朝中二品振國將軍,豈能說殺就殺!事情總得查個水落石出再說!”

慕容愷上前道:“陛下,微臣覺得,無論如何處置丁將軍,總該讓他先回長安。若他真的是通敵賣國之賊子,留在北疆,實在不妥當。”

大殿上的大臣你一言我一語的,容嶙聽著,只覺得腦子亂糟糟的。

“夠了!”他呵斥出聲。

大殿上的群臣們一時都安靜了下來,低頭面對著皇帝,也知道現在皇上的好不到哪裏去。

丁振當初就是皇帝執意要派到北境去盯著蕭少北的,現在丁振出了這樣的事情,皇帝的臉面自然不好放。

容祁站在一旁,靜靜地看著朝堂上的動靜,眼眸微動。

二皇子容裕也沈默不言,現在說什麽都不妥。

他現在不可能為丁振說話,畢竟證據確鑿,丁振似乎和燕兵真的有勾結,但是他又不能說出嚴懲丁振這樣的話,因為丁振是父皇所信任的人。

思慮之下,他覺得緘口不言才是正確的選擇。

在這樣安靜的大殿之中,容祁踏步上前對皇帝行了一禮,隨即用手打著手勢。

皇帝的目光看向了平日裏給容祁傳話的小太監。

小太監說道:“啟稟陛下,三皇子殿下說,聽聞暄王殿下在戰場上重傷了敵軍主將,自己也受了傷,所以殿下很擔心暄王,希望可以多送些藥材去郢城。”

皇帝的神情終於緩和了不少。

一想到容澈,皇帝道:“原本以為阿澈只是一時興起去北疆,卻沒想到他倒是沒讓朕失望,賜些藥材自然是應該的,等他回來,自有重賞。”

容祁和容澈素來交情不錯,今日容祁說出這樣的話來也是為了擔心容澈罷了。

皇帝看著容祁,眼眸微動,隨口問道:“老三,你來說說,這丁振之事,如何處理?”

容祁微微頷首,隨即又開始打著手勢,好一會兒,他身邊的小太監才說道:“啟稟陛下,三殿下說,他讚同讓丁將軍回長安,不管此事丁將軍是真的和敵軍勾結,還是被陷害,都理當查清楚才是。但是如今邊關形勢嚴峻,更應該考慮如何打退敵兵之事。”

皇帝聽了這話,沈思了片刻,這才開口道:“你說的也有道理,先讓人回來再說。”

群臣面面相覷,又看向了三皇子。

剛才吵得激烈,皇帝誰的意見都沒有聽進去,沒想到三皇子站出來,居然能讓皇上把建議給采納了。

眾人心中暗道可惜,若是這三皇子沒有患上啞疾該有多好,他身上的氣質與沈穩的性子,倒是比其他皇子更為合適,而且還是嫡出,怎麽說這儲君之位也應該是他的才是。

可是他偏偏就是說不出話來。

身體明顯患疾的皇子自然是不宜當一國之君的。

可惜了。

群臣看著容祁的眼神是既欣賞又可惜,二皇子的眸子沈留下下來,只怕在這些人的眼裏,若是老三沒有啞疾,這些人是絕對會擁立老三的。

他心中冷哼一聲,母妃的暗香之毒,可不是那麽容易就能解開的。

但是他同時也有些擔心,若真的被容祁走了狗屎運,解了身上的毒,自己豈不是多了一個強勁的對手?

容祁註意到停留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他朝著二皇子的方向看了過去,隨即微微揚起了笑意,看起來溫柔無害,就是單純的打個招呼。

容裕原本還想著永絕後患,看到容祁這副模樣,想著他根本不可能是自己的對手。

押下心中的妒忌,容裕想著留他一命未嘗不可。

父皇也說了,等容澈回到長安之後會重賞於他,容澈雖然是個王爺,但是手中一直都沒有多少實權,若是他回了長安,形勢必定會有所不一樣。

自己想要拉攏對付老四,就得好好拉攏容祁和容澈。

即便不能成為盟友,也決不能讓他們幫著老四。

此時正在郢州軍營裏的丁振早就覺得自己中了圈套,如今丁衛遠就這樣死了,他想要接手定北侯府變得更加困難起來。

更何況他收到了消息,自己寫的那封信好像被轉運司送去了長安。

丁振手握起拳頭,狠狠地捶在了桌子上,將桌子上的茶杯都震落在地上。

軍師站在一旁也愁眉不展。

“此事定是蕭少北所為。”軍師篤定道。

不然誰會無緣無故給他們下了這麽大的一個跟頭。

丁振的眼眸裏滿是不甘:“即便不是他,也與他脫不了幹系。”

然而他們並沒有證據,蕭少北這些日子一直在忙著暄王受傷以及對抗燕兵的事情,他似乎正打算趁著燕兵沒有休養好之際,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軍師道:“將軍,這些事情傳回了長安,我們或許就不能繼續待在郢州了,可是我們不能就這樣回去啊!”

這樣不僅沒有完成皇上給的任務,甚至還會被誣陷為通敵叛國之人,重則可是要滅族的!

丁振眼眸沈了下來,說道:“怕什麽,我們還沒有走到絕路呢。”

軍師不解地看著丁振。

只見丁振的神情卻意外的沈穩,不知在心中下了什麽重大的決定。

人在被逼到絕路的時候,總是會殊死一搏,贏了就是活下去。

紀顏寧這幾日都會去看完容澈。

她所配的藥雖然卻是很痛,可是卻比軍醫的藥更有效果,這幾日下來,容澈背後的傷口已經漸漸結痂,也沒有當初那般輕扯就疼。

“媳婦的醫術比太醫院的那些禦醫還要好。”容澈讚嘆道。

紀顏寧輕笑一聲,說道:“論醫術,我比他們差得遠了。”

太醫院的大夫見多識廣,對於各類病癥也很熟悉,她不過是制毒和解毒比較厲害而已。

容澈說道:“我現在後背的傷已經沒有那麽痛了,證明你的配的藥要比我從太醫院裏帶來的要好。”

紀顏寧微微挑眉,對容澈說道:“說起這件事,忘了告訴你,我配的那瓶藥都是用的珍貴藥材,千金難買,就連太醫院未必會舍得這般用藥。回頭把藥材的錢給我結一下。”

容澈:“……”

“談錢傷感情。”容澈笑吟吟地說道。

紀顏寧漠然道:“我本就是商族出身,向來最是喜歡和別人談錢,能用錢來解決的事情,何必談及感情?”

容澈一臉的為難,說道:“看來我得好好攢錢娶媳婦了,不然怕聘禮太少,媳婦和小舅子看不上怎麽辦?”

紀顏寧嬌嗔地瞪了他一眼,臉頰又微微泛起紅暈:“我可沒說要嫁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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