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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再見,冰帝[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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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放學,霧雨昔時就迫不及待拿出手機來,一邊走到了隔壁班教室門口,一邊發手機短信。上杉花荀一走出教室就給霧雨昔時打招呼,然後一楞,“恭平呢?”

“他不是在嗎……等等!他沒跟上來?”霧雨昔時原本還納悶澤口雪乃為什麽這麽問,難道鶴見恭平不是像以前一樣跟自己一起到隔壁班來等上杉花荀一起回家嗎,結果一扭頭,發現這貨還真不在。

不過幾秒鐘過後疑問就解決了,鶴見恭平正以一種飛起來般的速度奔來。

上杉花荀還沒有來得及問,鶴見恭平就十分憤怒的指控霧雨昔時,“我讓你等我一下我要拿點東西,結果一扭頭你人就不見了!”

說完,鶴見恭平又轉頭對上杉花荀控訴,“花荀啊我跟你說,昔時實在太過分了!只顧著跟她那個小皇帝發短信,完全忽略了我。”

上杉花荀幹笑了一聲,“是有點過分。”

“等一下,”霧雨昔時插話,她轉頭看著鶴見恭平,“為什麽剛剛你們的神對話聽起來像是在討伐我是個只顧理會正室而忽略妾室的人?”

鶴見恭平的背景一秒灰暗。半晌,他才叫道,“誰是你妾室!”

“赤司也不是我那種關系的人啊,所以下次別再進行這種讓人誤會的神對話了。”

末了,霧雨昔時還拍拍鶴見恭平的肩膀以示安慰,就在鶴見恭平順好了氣打算說句沒關系的時候,霧雨昔時收回了手繼續發短信,“等我發完這條。”

“………………”

上杉花荀在一邊忍不住笑起來,她對鶴見恭平說道,“沒事的,習慣就好。”

上杉花荀不愧是她小學時就認識的人,她甚至親身感受了自己磨刀霍霍向赤司征十郎的那段血腥風雨。

一直到走出了冰帝,路過學校旁邊一家規模比較大的便利店時,霧雨昔時才終於編輯完了短信。

檢查了一遍有沒有錯別字,這時候上杉花荀扯了扯她,“先別發短信了,要不要吃冰激淩?”

“好啊。”

嗯檢查完畢,沒有錯字。

“要什麽口味?”

“什麽都行。”

想了想,霧雨昔時又在短信的最後面加上一句,這才滿意的發送短信。收起手機,吃冰激淩去!

霧雨昔時照例買了芒果和香蕉口味的,如果現在是盛夏,她一定還要多加三個口味,不過現在天氣還不夠熱,她還是忍了忍只買了兩個口味。

買完冰激淩走出便利店的時候,正好聽見鶴見恭平和上杉花荀在討論跡部景吾,於是霧雨昔時安靜的吃冰激淩,不發表意見。

鶴見恭平說到開完新生會之後碰見跡部景吾的時候了,上杉花荀轉頭問霧雨昔時,“跡部真是這麽跟你說的?”

“恭平騙你幹嘛,當然就是那樣。”

就在她和鶴見恭平走回教學樓後,跡部景吾正等在教學樓那裏,迎面給他們兩個打了個招呼。

面對霧雨昔時聖母瑪利亞般溫和的笑容和帶刺的語言,跡部景吾的眼角依然是吊著高高的霸氣,他輕笑一聲,“謝謝前輩的提醒。”

“跡部小學弟,你應該叫我會長。”她依然微微笑著把刺伸了出來,“雖然我很欣賞你放出來的話,不過在你那之前也請你做好一個學弟的本分。”

“那就先如你所願這樣稱呼你好了,不過,會長的位置很快就會是我的,我出現在這裏就是為了告訴你這些。”

跡部景吾揚起自信過頭的微笑,不過不得不承認這樣的自信過分放在這張略顯稚氣的臉上格外合適。

回想起來了這一段,鶴見恭平的臉上再次顯露出不滿,上杉花荀在一旁也是不知道說什麽好。

“這是直接挑釁了啊……”上杉花荀低聲說著,“我還得第一次在日本看到有人這樣直接挑釁前輩的。”

鶴見恭平咬牙說著,“昔時,別在意。”

“我像是在意的樣子嗎?”霧雨昔時砸吧著冰激淩,芒果味果然最好吃了。事實上無論是當時還是現在,霧雨昔時都是這麽一副滿不在乎的微微笑著。

她拿出手機來看看有沒有未讀短信,不過看樣子赤司征十郎還沒有回覆她。

收起手機,她轉過頭對兩個人微微笑著,“恭平你不是也說過嗎,對待這種類型我可是有經驗的人。”

“餵,那分明是開玩笑。”

“不過也差不多啦,我跟赤司的第一次見面可比這個血腥多了。”那可是分分鐘就丟出去兩百萬日元的初次相遇,揮金如土的初次相遇直接導致霧雨家至今不敢給她太多零花錢。所以即使看著跡部景吾大手筆出資休整冰帝,她也無法對抗,不是霧雨家比不上跡部家,而是霧雨昔時太作死。說起來,這還是赤司征十郎的錯!

這時候手機震動了一下,是赤司征十郎回短信了。

“這讓我想起來了我們剛剛認識的時候。”赤司征十郎只回了一句。

是的,她和赤司征十郎的第一次見面也是非和平的方式。

那時候恰好還有幾天就是霧雨昔時的生日,爸爸的朋友橫山叔叔來她家時,她聽到兩個人大人說近日在東京有一場珠寶拍賣會,橫山叔叔打算去看一看有沒有合適的東西送她做生日禮物。霧雨昔時還沒有去過拍賣會,所以就說她跟著去見識見識。

在這場拍賣會上,多數是以富人家的太太為主。在拍賣前進行拍賣標的展示時,霧雨昔時一眼就看中了一塊白玉,而且越看越喜歡,決定等會兒一定要把所有競買人壓下去。

白玉是羊脂白玉,雕磨成上錐下圓的淚滴狀。它並不純,不純的玉原本是比純玉身價低一些的,但是這塊羊脂玉不純的部分十分別致,玉石裏夾雜著的絲絲紅玉繪成一朵櫻花的模樣,由於櫻花對日本的含義十分特別,而且是天然形成的櫻花,這塊不純的玉竟然高出周圍其他玉很多數字。

事實上她也的確這麽做了,眼看著應假的人越來越少,霧雨昔時也更加開心。

但是到了最後,始終有一個人跟自己熬著不放。

那個人就是赤司征十郎。

她再一次舉牌應價,橫山叔叔已經在旁邊低聲勸她了,“小昔時,這個玉值不了這麽多,讓了吧。”

“不是說拍賣會的價格時常會有不穩定因素嗎,可能超出市場價很多倍,也可能連市場價都賣不到,我覺得我現在超出市場價的部分還能接受。”

話音剛落,赤司征十郎直接報價多出來七十萬日圓,霧雨昔時還沒來得及收尾的話音差點順勢叫了出來。

“……抱歉我覺得我現在是非得到不可了,這簡直是在挑釁我自尊。”

直到後來她才知道赤司征十郎早就看透了她是在撐著面子,所以一直在耐心叫價戳破她氣鼓鼓的自尊。

整個拍賣會會場都安靜了下來,雖然拍賣會會場一直很安靜,但是此時的安靜不太一樣。此時的安靜是被雷轟炸後的安靜,上流社會的富人們就這樣靜靜地圍觀著兩個……小學生競價,這畫面真的太雷了。連霧雨昔時自己都雷了一下,但還是舉牌擡價了。

赤司征十郎顯然不是第一次來拍賣會,他很懂得技巧,霧雨昔時也漸漸地感受到了,他的每一次擡價都恰到好處給她壓力讓她糾結要不要繼續,但同時又把價格增值控制在一個合理的範圍。

兩個半大的孩子爭相擡價,逐漸超過了市場價的五倍六倍。最後霧雨昔時放棄了,她覺得她要是再不放棄,拿到玉的結局就是回家被爸媽一腳踹出家門。

——你這敗家子拿錢去鬥氣!!你是嫌錢太多了嗎!

她連她爸媽的臺詞都幻想好了。

最終落錘時,霧雨昔時十分不甘心的看著赤司征十郎那邊的人上去簽訂成交確認書。

赤司征十郎顯然也是一早就看中了這塊玉,在一切成交後,赤司征十郎就起身打算離開拍賣會場。

霧雨昔時坐在座位上,氣鼓鼓的像個塞滿豆的青蛙,事實上她的確是塞了滿肚子的火,也的確像個跳腳的青蛙。

也許她的目光裏的怨念太深沈,竟然化作了實質。赤司征十郎在護送下經過這裏的時候,擡起眼皮來看了她一眼,隨後收回目光從容離開。

誒……剛剛那個人就是跟她一直競價的人……

霧雨昔時楞楞的盯著赤司征十郎的背影,橫山叔叔註意到了她和赤司征十郎的眼神互動,但沒註意到霧雨昔時此時已經變成了好奇的目光,所以在一旁小聲哄著,“昔時可別跟那個孩子拗上哦,那是赤司家的孩子,赤司家跟你們家在合作上多多少少還是有點關系的。”

說完,他又低聲自言自語感嘆著,“原來是赤司家的孩子,難怪……”後面半句沒說。

不過霧雨昔時也大概能夠猜到後面那句是什麽——難怪這麽土豪又這麽機智,相比起來霧雨家的小昔時看起來真像個鬥氣的小孩子啊。

霧雨昔時撇了撇嘴。不過相比起那個,她更好奇的是在赤司征十郎與她目光相對的那一秒裏。

赤司征十郎的目光深沈而冷漠,僅僅一秒的目光相接就十分精準的向她傳遞了“我是巨巨別惹我”的高冷氣息。

那樣內斂卻張揚著冰冷的氣場,放在一個小學生稚氣的臉上,違和得如此明顯。

即使在那以後她把赤司征十郎看做要打敗的大魔王,處處與赤司征十郎針鋒相對,但是她不得不承認,她真的很好奇一件事——

是要有怎樣的童年才能讓一個孩子稚氣的臉上有著如此違和的成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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