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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神守則之千萬別感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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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助生病了。

這是我起床後聽到的第一句話,並且是出自北宮惠子之口。

她把濕布蓋到晉助的額頭上,然後那塊濕布在眾目睽睽之下經過一系列物理變化成為了幹布,還散發出裊裊蒸汽。

“好,好厲害……”

“你到底在讚嘆個什麽勁兒啊!”晉助一個鷂子翻身把幹布扔到了我臉上。

不管怎麽看他都是因為昨天淋雨加上無節制的劍道練習才變成這副模樣,我和銀時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如果松陽看見了指不定會把我們砸進土裏,唯一能做的就是盡快讓晉助好起來,順便防止他打小報告。

銀時把我拉到一邊,耳語:“銀桑最不擅長照顧病患了,短腿,看在你長得這麽高的份上,矮杉就交給你了。”

……屁咧。

晉助的眉毛擰得緊緊的,昏沈的腦袋撐不住這麽亂來,他只覺得眼前一陣暈眩便倒了下去。

所有人都是擔憂的表情,最後我提議讓銀時背著晉助去村裏的診所那兒看看醫生回來了沒有。

“好,”銀時這次答應得相當痛快。

看來昨天晉助冒雨幫他拿藥的事多多少少都刺激了他,原本關系就不差,小打小鬧並不影響感情,若非要在他們之間的關系下定義的話,那只剩下損友。即使平常再怎麽挖苦諷刺,一到關鍵時刻能依靠的也只有對方。

不會索取回報的損友,聽起來真不錯。

現在細雨連綿的天氣是在雪上加霜,北宮惠子也想來但被銀時拒絕了,她的身體不好人盡皆知,到時候晉助沒治好還賠進去一個她就更麻煩了。

銀時背著晉助一路小跑,我則跟在他們身後幫忙撐傘。雨天的路很難走,保不準發生意外連人帶傘滾下山坡,我提醒銀時稍微走慢點,他的步伐卻越來越急,不邁開大步根本追不上。

到了診所門口,我搶先推開門走向櫃臺:“小川太太,小川醫生探親回來了嗎?”

她把腦袋從臂彎裏擡起來,嘴角還殘餘著唾液,一副沒睡醒的樣子:“呃,在裏屋……”

我們把晉助擡到裏屋方便醫生診治,順帶把銀時的蛀牙問題告訴了他,省得兩邊跑。小川醫生說要把晉助留下來看看病情,銀時領了藥就可以回去了,但他回答想一並留下來照看晉助。

“短腿,你先回私塾等著吧,”銀時說道,“這裏交給銀桑。”

我橫了他一眼,然後席地而坐擺出打死也不走的架勢:“不就生個病麽怎麽像生離死別一樣,相比起私塾來矮杉這兒更需要人照顧,你本就是個病患哪兒力氣管他,如果非要走一個的話那也應該是你走才對。”

這話說得相當有理,銀時語塞了半天楞沒找出破綻。

兩人就這麽僵著,一直等榻榻米上的人醒來。

晉助需要休息,我們連話都不敢大聲說,在診所一直養著還是松陽把我們給領了回去,銀時本著好夥伴要死一起死絕對要拉我當墊背的原則給松陽跪了,好在松陽見晉助稍有恢覆沒有跟我們計較,然而這只能算是松下私塾生活中的一段小插曲。

相對於海螺模式來講拉進度條更適合這個故事,比如說在你沒有絲毫準備的情況下,冬天就來了。

山裏的冬天更有韻味,即便冷得空氣都快凝固。

當假發提著一大堆零碎點心推門而入時,我咬著手絹來了句:“歐巴,卡機嗎。”

跟銀時所說的一樣,我已經在自黑的道路上漸行漸遠。

“禦寒暖爐賽高……”假發彈幹凈身上的落雪後鉆進了桌裏,我等陡然感到寒氣刺骨,把暖爐被裹得更緊了。

前幾日的冬風挺猛烈,從昨天起逐漸平靜,但雪依舊無休止地散落著,房屋的檐角掛滿了冰溜子,連角落裏都附上了白霜,街上稀少的行人穿著厚厚的棉衣,光是看看就覺得渾身冰涼。

我們在暖爐被裏待了兩天,除了必要的吃飯睡覺其餘的時間全泡在這兒,連平常最坐不住的晉助都沒有異議,劍道不練三味線不彈,仿佛神經也被凍住了似的,沒有人吐槽,沒有人挑釁,冬天漫長需及時行樂,龜縮在暖爐被內才是人生真諦。松陽?他來看過一次,然後也鉆進來了……

“柚希,你還記得老師前天講的什麽課文嗎?”

“別跟我說話……”我難得忍住誘惑推開松陽的手,“老衲真氣不足,需要調理……”

而對面三位排排坐的男同胞早已把頭埋進臂彎裏隨著酣睡去了。

松陽:“這樣睡下去你們會感冒。”

然而沒有任何人回答他。

約莫到了第二天下午,雪終於停了,松下私塾無精打采的疲憊狀態也在同一時間煙消雲散。

陽光重新從地平線上升起,冬日的寒風刺骨總算有所收斂,我走到庭院裏伸懶腰,看見的是覆蓋在天地之間的一片茫茫。

大家窩在和室懶了三天,好不容易等到放晴,說什麽也得出來走走活動筋骨。

銀時扒在拉門上,對著這漫天雪景直發楞,而後感慨道:“短腿,你知不知道人這輩子和雪一樣,時間到了就消失得無影無蹤,只留下不久便會被太陽蒸發幹凈的一灘涼水,所以說呀,要好好珍惜自己活力旺盛的時候,別到頭來回顧以前走的路什麽也不剩。”

他的神情異常堅定,沒有任何玩笑的意思。

我看著那雙清澈的血紅色眸子,竟不由得呆住了,他是不是從假發的嘴裏探聽到了什麽?

蹬掉暖爐被的束縛,銀時來到廊上,緩緩把手伸出去,一片雪花飄落在指尖,觸感冰涼……然後他被晉助踹了下去。

“走錯片場了吧你!”肇事者拍拍手,面對眼前這坨折腰中的文藝青年嘴裏毫不留情,“睡什麽睡起來嗨,松陽老師教導過我們生命在於運動!”

——在於個屁的運動,帶頭睡的究竟是誰啊?

不過要說到雪地運動的話打雪仗當然是首選,可高杉大爺偏偏要拉面部遭到重創的銀時去劍道館一決雌雄,後者的內心在咆哮,咆哮的結果是直接挖起一捧雪就往晉助肚臍以下三寸的地方砸,晉助呆滯了片刻,隨後馬上反應過來,一手捂著傷痛一手抓起散雪準備覆仇,卻被銀時捷足先登又吃了一嘴雪。

我插嘴:“矮杉,你和天然卷過日子毫無違和感,來打個商量吧,松陽的初夜留給我怎麽樣?”

“你休想!”開啟暴走模式的晉助抽身朝我腦袋上甩了團雪,不偏不倚剛好擊中鼻梁,“來戰個痛!”

同時假發吃完烤白薯後也從和室裏走了出來,看完三人混戰的他決定怒刷存在感。

眼前迷離一片,勉強可以辨認出參雜在雪白中的人影,這個時候銀時就占了很大的便宜,天生銀發適合隱蔽,對於晉助和假發是一砸一個準兒,但對他卻是找不著目標胡亂扔,偶爾聽到叫聲也是運氣好。

好幾個大雪球險險從臉邊劃過,我敢打賭絕對是晉助那廝拼勁全力扔過來的。

“來吧矮杉!讓我們決鬥出松陽最後的歸宿!”

“我是不會屈服的!”

銀時的聲音從左後方傳出:“餵餵,你們問過老師的意見麽……嗷嗚!”

抓到你了。

幾乎是一瞬間的功夫,從三個不同的方位齊刷刷地飛出雪球砸向了銀時所在的位置。

“你成為眾矢之的了呢,銀時,”不知從何時起就站在一旁圍觀的松陽突然開口,頓時鴉雀無聲。

我推開正準備搞偷襲的假發,一時不知道說什麽好,或許是在真央待久了吧,一見到老師就會不自覺地停止瘋鬧,晉助扔掉手裏的雪球,無措地問道:“老,老師,我們只是在……”

“我知道的,”松陽笑著回答他,“老師的初夜爭奪戰嘛。”

——總有種下一秒就會被打進地裏的錯覺。

事實證明確實是我們想多了,松陽不但沒發動打地鼠技能2.0還溫柔地站在一旁做裁判,為了得到保證我還特意厚著臉皮問他初夜的事作不作數,然而後者點頭了。

我和晉助激動得差點***,爆發出的小宇宙勢不可擋,五分鐘後局勢一邊倒,我負責無差別攻擊,晉助負責揪出目標狂虐,在雙雙合作之下取得最後的勝利,就在我們要爭奪唯一的一個名額時,松陽發話了,反正天氣很冷,大家晚上幹脆擠在一起睡。

被,被擺了一道。

索性結果還是好的,勝者可以承包離松陽最近的位置。

殘陽消逝,夜晚距我們並不遙遠,比起那喜歡在夜間遨游的流螢來說享受這難得的一晚更重要。

今天的各位,呼吸格外勻長。

作者有話要說: 這文真的很慢熱【捂臉

還有柚希參加攘夷戰爭的那一段要寫

不過下下章尼桑就會出來露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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