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喬伊就是喬治總統失蹤多年的父親？

一直到新兵們結束任務，回到直升機的時候，我依然覺得這挺不可思議的。當然，不僅僅是我們，老喬伊本人也對自己兒子的成就感到不可思議。經過詳細的比對，最終，我們確定了老喬伊的兒子就是喬治總統——那個今年六十七歲，當了二十多年總統的老種族主義者。

在駕駛員檢查和發動直升機的時候，老喬伊給那些好奇的新兵重新講述了一遍自己的故事，然後理所當然的看到了那些新兵驚異的表情。這些新兵們或許沒有見過多少變種人，但老喬伊幹燥的臉不管從什麽角度來看都不太正常。

有大量的證據顯示，野外的一切都在變異，不停的變異。一直到現在，那些動物，植物，還有病菌什麽的都在不斷改變著自己，以便在這個該死的世界更好的活下去。從來沒有人能夠準確的說出野外究竟有多少種生物，因為那個數字每天都會增加。除了我們不斷發現的新物種之外，原有物種的不斷變異也是其中一個導致這個數字不斷增加的原因。

或許那不該被稱作變異——或許那該被稱作進化。可惜的是，這其中的大多數改變都是負面的，盡管那些身體的主人也不希望這些改變是負面的。

沒有人知道究竟是什麽導致了這一切，但幾乎每個人都知道，我們所生活的世界正在不斷的改變著。或許老喬伊被某種未知病毒感染了，也或許是他的身體在惡略環境下產生了變異，不過這不重要。重要的是，在某種意義上，他甚至可以被稱為一個變種人。

說實話，我很想知道喬治總統打算怎麽面對自己的父親。如果這僅僅是一個普通的變種人，等待他的毫無疑問將會是子彈，但他不僅是我們的人，還是喬治總統的父親。天知道老喬伊究竟應該被當成是一個變種人，還是一個不幸的老頭。好吧，不管他究竟是什麽，我想喬治總統肯定是後者。哈，想想他見到自己父親時的表情吧。

***

“都準備好了嗎？我們要起飛了！”

副駕駛喊了一句，然後直升機就緩緩的離開了地面。大量的沙子被螺旋槳產生的風帶起，不斷敲擊在機體和舷窗的玻璃上。我站在舷窗邊，有些無聊的向外望去，外面幾乎什麽都沒有，就連偶爾會出現的飛鳥都被直升機制造的噪音嚇跑了。

“今天可真是個無聊的日子。”羅傑嘀咕著走到我的身邊，從旁邊的舷窗向外望去，他依然抱著自己的狙擊步槍。“我今天只開了兩槍，目標是一只倒黴的禿鷲和另一只更加倒黴的禿鷲，完全沒有任何挑戰性的目標。喔，我真希望能有什麽東西來讓我試試自己的新槍——除了紙質靶子之外的東西。”

“至少沒出什麽意外。”如果有可能，我真希望這架直升機能夠快點回到基地。“沒有新兵死亡，甚至連重傷都沒有，這是一次成功的任務。”

直升機突然猛烈的顛簸了一下。“希望沒有人咬到自己的舌頭。”駕駛員說道：“剛才只是一個……小意外。”

我轉過身去，看著那些正在低聲互相討論著的新兵們。今天是他們第一次開始實戰，盡管這次“實戰”是在嚴密的保護下完成的，但這和射擊那些瘸腿的變種生物可不一樣——尤其是對於這些尚未從剛才的戰鬥中回過神來的新兵們而言。

“你們今天的表現很出色。我很高興能夠看到未來的超級戰士們沒有被那些雜種踢屁股，而且還踢了它們的屁股。你們成功的踢了那些雜種的屁股！”新兵軍官的話讓新兵們發出了一陣哄笑聲。“你們已經從實戰中學到了一些東西，但這還不夠。在你們真正成為超級戰士，驕傲的穿山動力盔甲之前，你們還需要經歷許多考驗。”

他忘記說明非常重要的一點了——會有不少人死在這些“考驗”中的。

“明天，你們的任務將不在是和這些懦弱的變種生物作戰。嗨，別用那種眼神看著我，就算你試著那麽做，我也不會告訴你明天將要面對的敵人是是什麽。”新兵軍官笑了笑，說道：“明天可沒有護衛者！沒有人會保護你，在你的腦袋被咬下來之前，我也不會幫你把壓到你身上的敵人推開。你的隊友會自顧不暇，別指望有人能幫你。有人害怕了嗎？哦，或許我應該這麽問，有人打算現在就被我踢下直升機嗎？”

新兵中再次發出一陣哄笑聲。“如果有什麽敢擋在我們前面。”一個新兵喊道：“那我們就會狠狠的把它踢到一邊！”

“就是這樣！現在，檢查你們的武器，順便確定一下自己全部的傷口有沒有被包紮完畢。我可不希望看到你們中的某個人沒有倒在敵人面前，反而被傷口感染殺死。”新兵軍官在一個座位上坐了下來。他打了個哈欠。“一個有趣的上午就這麽結束了。”他自言自語道：“我們正好還可以趕上吃午餐……”

***

直升機在中午稍晚一些的時候回到了基地。老喬伊的樣子再次讓其他人感到奇怪，或許大多數人對他的第一印象都是一個會說話的變種人。還好，沒有人真的對他開槍。他不得不開始再次講述自己的故事，然後有更多的人為此而驚異。毫無疑問，大多數人都不相信他的身份，但他們至少能夠相信老喬伊確實是我們從野外的某個地方弄回來的。

我脫下了動力盔甲，填寫好任務報告，在重點描述老喬伊的情況之後把它交給了負責登記這些的文職人員。天知道情報部門那些人會怎麽看待這份任務報告，畢竟，我是第一個相信老喬伊的人，也是唯一一個看到他混跡在游民堆裏的人。

不出意外的話，當老喬伊的身份被確定之後，就可以登上一架去北方的直升機，然後在幾天後回到幾千公裏外的阿拉斯加。但願他的記憶力足夠好，沒有在這五十多年之間把所有的東西都忘掉。除了知識和對歷史的了解之外，很難說其他人要怎麽確定他的身份。不過，我相信那些文職人員不會簡單的把他當做一個變種人。大概吧。

變種人通常都是沒有智商可言的，所以變種人沒法說出什麽有意義的話語。當然，大多數人習慣於把那些局部變異的人當成比較異常的人類來看待，而不是變種人。局部的潰爛和生長異常並不是足以把他們劃分為變種人的理由。

不過，老喬伊的情況和大部分的例子不同，他全身——至少是能夠看到的地方——都產生了變異。他的身體看起來嚴重脫水，但他事實上除了速度比普通人更慢之外並沒有什麽其他的異常之處。他既沒有脫水而死，也沒有在肚子上長出第三條手臂，甚至還獲得了比普通人更好的疾病抵抗力和壽命。

這一切使他看起來完全就像一個徹頭徹尾的變種人，雖然變種人不會說話。那些醫生們會很頭疼於老喬伊的身體狀況的。他的身份究竟應該是什麽？是一個被局部變異折磨的人類，還是一個在荒野中變異的變種人？

不管他們會不會接受這一切，然後把老喬伊送到阿拉斯加和自己的小喬治團聚——我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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