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六章 難喝的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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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格斯垂頭喪氣地從自己練習煉器的大殿走出，這一次嘗試煉制長矛魂器又失敗了。
看來自己確實不適合煉器啊。
博格斯仰天自嘲一句。
他閑庭漫步，走向諾亞他們暫住的小院。
雖然現在，摩根家族為他新配置了一套華麗的別墅，可博格斯依然喜歡和諾亞他們待在一起，因為那讓他心靈舒坦。
博格斯總覺得，自己在摩根家族就是一個外人，盡管傭人對他很恭敬，但博格斯並沒有絲毫溫馨之感。
他來到諾亞他們暫住的地方時，小院之中空空如也。
不用問，諾亞和希拉，出去修煉了，至於卡洛洛，估計被賽奧又帶了出去，不過應該也是在修煉魔法，畢竟，卡洛洛對於修煉魔法有著難以形容的癡迷。
小院裏安靜的氛圍，博格斯並不陌生，他基本上十次到這裏，有九次是這種情況。
他已習慣。
可今天，博格斯總感覺哪裏不對勁，有點怪怪的。
他的心一時半刻，竟也安定不下來，噗通噗通劇烈地跳動著，像是要從他嗓子眼裏，蹦出來。
“到底哪裏有問題？”
坐在石凳上，博格斯悵然想著。
很快，他想到了問題所在。
黛西呢？
黛西到哪裏去了？
黛西知道，每當他休息的時候，總是愛來這一處殘破的小院。
所以，黛西經常候在這裏，等他博格斯來。
並且，每一次，都為他熬煮上一鍋湯。
嗯，說到湯，博格斯臉上，浮現一抹深深的苦笑。
說實話，黛西熬煮的湯，味道實在是不怎麽樣，縱然博格斯對食物不怎麽挑剔，在喝的時候，也是強忍著一口口咽下。
按照常理，黛西應該在這裏等著他，而他博格斯只要，在石凳上坐不到半個小時，就會有一碗色澤明亮、但味道著實不敢恭維的湯被黛西恭恭敬敬奉上。
可今天，別說湯了，黛西人都不在。
“莫非是家裏有事，回家了？”博格斯下意識感到慶幸。
今天不用再喝那難以下咽的湯了。
湯很難喝，但博格斯沒有一次拒絕過。
這是有原因的。
很久以前，當他和黛西都還只是小孩子的時候，黛西的母親負責伺候博格斯。
有一次，黛西母親犯了一個很小的錯，而且還是因為博格斯，最終被活活打死，任憑博格斯哀求家中長輩，結果沒有絲毫改變。
黛西母親死後，換小小的黛西伺候他。
博格斯永遠忘不了，黛西母親死去的第二天早上，那個站在他門外小小的身影。
“博格斯少爺，時候不早了，您該起床了。”
也是從那時候開始，黛西不再稱呼他為博格斯哥哥，而是恭恭敬敬地叫他少爺。
“少爺，您喜歡吃什麽？今天廚師都去為客人忙活去了，我給您做飯。”
“不用了，我自己來就好了。”
“不，少爺，這是我們下人應該做的事！”
當時，黛西擡頭，直視著博格斯。
黛西眼裏滿是恐懼。
她在害怕，害怕自己也犯錯，被摩根家族的護衛活活打死。
“我不餓。”
“少爺，您這樣，我會受到責罰的。”
“那你給我煮湯好了。”
博格斯懷著對黛西的愧疚，不願勞煩她。
於是他說自己喜歡喝湯。
在博格斯看來，湯，應該是很好做的，反正只要隨便在鍋裏加點什麽東西，然後煮一下就好了。
而他隨口說的一句話，黛西一直謹記在心。
因而，只要她有時間給博格斯做飯，就會給他熬湯……她自以為自己熬的湯很好喝。
懶散地靠在石凳上，博格斯本以為，今日沒有黛西那難喝的湯，他會心情舒暢，可事情恰恰相反。
他心裏很憋悶。
悶得難受。
像是有一座大山，壓在他胸口。
“怎麽回事？我今天怎麽心神不寧的。”博格斯時而站起，時而坐下，可狂躁跳動的心還是沒辦法平靜下來。
雪城東郊。
這裏是一處亂葬崗，當初，異族人攻擊雪城最猛烈的地方，就是此地，成千上萬的雪城人和異族人，命喪於此。
白骨露野。
諾亞坐在亂葬崗最中間。
他緊挨著眼睛，似在睡覺。
諾亞是在感悟這群死人的一生。
在花都，諾亞曾在半夢半醒中，和死去的喬治亞納談論一天又一天，在那種狀態下，諾亞對勢的領悟，更上一層樓。
自那時起，諾亞就開始培養這方面的能力。
通過一個多月的摸索，諾亞已有一些成果。
對於部分死人，他可以像做夢一樣，以極快的速度，作為一個旁觀者，度過對方一生。
至於在活人身上……
花都雅戈那種情況，是特定情況下的偶然。
反正如今諾亞刻意去探索活人的記憶，一次都不曾成功過。
“莉薩，我……我喜歡你，你可以和我在一起嗎？”
“莉薩，等我攢夠錢了，我一定風風光光娶你，讓之前看不起你和我在一塊的人，都大跌眼鏡！”
“莉薩，你聽說了嗎？有一群實力強橫的異族人，攻入了咱們青羽國。”
“莉薩，不好了，異族人再過幾天，就要打到咱們雪城了，這可怎麽辦呀！”
“莉薩，明天就是我們雪城大軍，和異族人死戰的日子，放心，我不會逃！也不會可憐地死在戰場上，我還要活著回來找你呢！”
諾亞睜開眼。
一個人的一生，已被他讀完。
他看向離他不遠的一具屍骨，那就是剛剛故事的主人。
顯然，他在和異族人的戰鬥中，犧牲了。
他沒能遵守與莉薩的承諾。
不知莉薩是否還在等他。
閉上眼，諾亞開始去品味另一個人的一生。
這一次，有一個格外醒目的目標，出現在諾亞感應裏，諾亞驅動著自己柔和的魔元力，攀附在上面。
一瞬間，諾亞睜開了眼睛。
“是黛西！怎麽會是黛西！”
諾亞驚慌失措地站起身。
諾亞的這一技能，依靠的是以自己魔元力融入死者殘存的魂念，來感知對方的一生。
當然，活人，則需要神不知鬼不覺侵入對方靈魂。
後一種情況，諾亞不曾試驗成功過。
也就是說，黛西死了！
諾亞碰巧感應到了黛西的一縷魂念。
“不，黛西怎麽會死！到底發生了什麽！”
諾亞努力平覆下暴躁不安的心情，再一次盤膝坐在地上，去感應黛西的魂念，很快再一次成功捕捉到……
良久後，諾亞豁然從地上彈射起來。
他飛一般，向摩根家族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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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自己確實不適合煉器啊。
博格斯仰天自嘲一句。
他閑庭漫步，走向諾亞他們暫住的小院。
雖然現在，摩根家族為他新配置了一套華麗的別墅，可博格斯依然喜歡和諾亞他們待在一起，因為那讓他心靈舒坦。
博格斯總覺得，自己在摩根家族就是一個外人，盡管傭人對他很恭敬，但博格斯並沒有絲毫溫馨之感。
他來到諾亞他們暫住的地方時，小院之中空空如也。
不用問，諾亞和希拉，出去修煉了，至於卡洛洛，估計被賽奧又帶了出去，不過應該也是在修煉魔法，畢竟，卡洛洛對於修煉魔法有著難以形容的癡迷。
小院裏安靜的氛圍，博格斯並不陌生，他基本上十次到這裏，有九次是這種情況。
他已習慣。
可今天，博格斯總感覺哪裏不對勁，有點怪怪的。
他的心一時半刻，竟也安定不下來，噗通噗通劇烈地跳動著，像是要從他嗓子眼裏，蹦出來。
“到底哪裏有問題？”
坐在石凳上，博格斯悵然想著。
很快，他想到了問題所在。
黛西呢？
黛西到哪裏去了？
黛西知道，每當他休息的時候，總是愛來這一處殘破的小院。
所以，黛西經常候在這裏，等他博格斯來。
並且，每一次，都為他熬煮上一鍋湯。
嗯，說到湯，博格斯臉上，浮現一抹深深的苦笑。
說實話，黛西熬煮的湯，味道實在是不怎麽樣，縱然博格斯對食物不怎麽挑剔，在喝的時候，也是強忍著一口口咽下。
按照常理，黛西應該在這裏等著他，而他博格斯只要，在石凳上坐不到半個小時，就會有一碗色澤明亮、但味道著實不敢恭維的湯被黛西恭恭敬敬奉上。
可今天，別說湯了，黛西人都不在。
“莫非是家裏有事，回家了？”博格斯下意識感到慶幸。
今天不用再喝那難以下咽的湯了。
湯很難喝，但博格斯沒有一次拒絕過。
這是有原因的。
很久以前，當他和黛西都還只是小孩子的時候，黛西的母親負責伺候博格斯。
有一次，黛西母親犯了一個很小的錯，而且還是因為博格斯，最終被活活打死，任憑博格斯哀求家中長輩，結果沒有絲毫改變。
黛西母親死後，換小小的黛西伺候他。
博格斯永遠忘不了，黛西母親死去的第二天早上，那個站在他門外小小的身影。
“博格斯少爺，時候不早了，您該起床了。”
也是從那時候開始，黛西不再稱呼他為博格斯哥哥，而是恭恭敬敬地叫他少爺。
“少爺，您喜歡吃什麽？今天廚師都去為客人忙活去了，我給您做飯。”
“不用了，我自己來就好了。”
“不，少爺，這是我們下人應該做的事！”
當時，黛西擡頭，直視著博格斯。
黛西眼裏滿是恐懼。
她在害怕，害怕自己也犯錯，被摩根家族的護衛活活打死。
“我不餓。”
“少爺，您這樣，我會受到責罰的。”
“那你給我煮湯好了。”
博格斯懷著對黛西的愧疚，不願勞煩她。
於是他說自己喜歡喝湯。
在博格斯看來，湯，應該是很好做的，反正只要隨便在鍋裏加點什麽東西，然後煮一下就好了。
而他隨口說的一句話，黛西一直謹記在心。
因而，只要她有時間給博格斯做飯，就會給他熬湯……她自以為自己熬的湯很好喝。
懶散地靠在石凳上，博格斯本以為，今日沒有黛西那難喝的湯，他會心情舒暢，可事情恰恰相反。
他心裏很憋悶。
悶得難受。
像是有一座大山，壓在他胸口。
“怎麽回事？我今天怎麽心神不寧的。”博格斯時而站起，時而坐下，可狂躁跳動的心還是沒辦法平靜下來。
雪城東郊。
這裏是一處亂葬崗，當初，異族人攻擊雪城最猛烈的地方，就是此地，成千上萬的雪城人和異族人，命喪於此。
白骨露野。
諾亞坐在亂葬崗最中間。
他緊挨著眼睛，似在睡覺。
諾亞是在感悟這群死人的一生。
在花都，諾亞曾在半夢半醒中，和死去的喬治亞納談論一天又一天，在那種狀態下，諾亞對勢的領悟，更上一層樓。
自那時起，諾亞就開始培養這方面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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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部分死人，他可以像做夢一樣，以極快的速度，作為一個旁觀者，度過對方一生。
至於在活人身上……
花都雅戈那種情況，是特定情況下的偶然。
反正如今諾亞刻意去探索活人的記憶，一次都不曾成功過。
“莉薩，我……我喜歡你，你可以和我在一起嗎？”
“莉薩，等我攢夠錢了，我一定風風光光娶你，讓之前看不起你和我在一塊的人，都大跌眼鏡！”
“莉薩，你聽說了嗎？有一群實力強橫的異族人，攻入了咱們青羽國。”
“莉薩，不好了，異族人再過幾天，就要打到咱們雪城了，這可怎麽辦呀！”
“莉薩，明天就是我們雪城大軍，和異族人死戰的日子，放心，我不會逃！也不會可憐地死在戰場上，我還要活著回來找你呢！”
諾亞睜開眼。
一個人的一生，已被他讀完。
他看向離他不遠的一具屍骨，那就是剛剛故事的主人。
顯然，他在和異族人的戰鬥中，犧牲了。
他沒能遵守與莉薩的承諾。
不知莉薩是否還在等他。
閉上眼，諾亞開始去品味另一個人的一生。
這一次，有一個格外醒目的目標，出現在諾亞感應裏，諾亞驅動著自己柔和的魔元力，攀附在上面。
一瞬間，諾亞睜開了眼睛。
“是黛西！怎麽會是黛西！”
諾亞驚慌失措地站起身。
諾亞的這一技能，依靠的是以自己魔元力融入死者殘存的魂念，來感知對方的一生。
當然，活人，則需要神不知鬼不覺侵入對方靈魂。
後一種情況，諾亞不曾試驗成功過。
也就是說，黛西死了！
諾亞碰巧感應到了黛西的一縷魂念。
“不，黛西怎麽會死！到底發生了什麽！”
諾亞努力平覆下暴躁不安的心情，再一次盤膝坐在地上，去感應黛西的魂念，很快再一次成功捕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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