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基因缺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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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這半個月多，晴什花費所有的時間、全身心埋頭於資料的收集——無論是真實案例還是僅存於書面的理論……都沒有能真正幫到她的存在。
她有毅力也有自信將某件難題解決，可一旦當研究對象超出常規範圍時……再這樣下去就不是堅持而是偏執了吧？甚至可以說，快要到瘋魔的程度了。
保持身心健（愉）康（悅）是非常重要的。
所以，在新一周開始時，晴什選擇放緩腳步、回歸校園——以轉校生的身份。
因為事先有赤司聲明的關系，她的回歸並沒有初次踏進校園時那麽突兀，但落到她身上的視線始終算不上少——光憑那張跟赤司（♂）相似的臉就足夠令別人浮想聯翩了，更何況她還是忽然冒出來的且一舉收獲了“赤司家養女”的身份？
或善或惡的猜測都有，但礙於她頭頂掛著的“赤司”二字，所有的議論僅存於私底下。
這些或出於嫉妒或僅僅是惡意的揣測赤司比晴什知道地更早，所以在之前他就提出讓晴什跟他一個班級，這也便於他將晴什護在自己的羽翼之下。
很顯然，被晴什拒絕了。
聽赤司說完，晴什露出淺淡的笑容。按理說赤司那種庇佑般的保護應該在一定程度上刺激到她的自尊心才對，但晴什始終沒有表現出明顯的抗拒。
“那樣就免了吧，征君。”
晴什坐在赤司對面，手指乖巧整齊地擺在桌面上，用一種輕松的口吻婉拒，“征君不是也說過這次的意外或許是想讓我換一種全新的方式生活麽？走同樣的路就沒有意義了呢，而且我也稍微想體驗一下那種從未有過的感覺。”
赤司凝視著線條柔和的臉足足有兩秒，還是點頭妥協，“可以，記得玩開心一點。但要是遇到什麽不能解決的麻煩，一定請第一時間告訴我。”
看著赤司正式的表情，晴什不禁失笑，“那樣我未免太沒用了吧。除了錢的方面無法解決，其他的話，排除籃球和將棋……我似乎並不比征君差呢。否認我就等於在否認征君你自己哦。”
即便是這種說法也沒能把赤司勸退，他反倒輕“嗯”一聲大（厚）大（顏）方（無）方（恥）地承認，“正因為你有不如我的地方……所以忍不住多關心你一些。”
晴什瞬間啞口無言。
又不是會亂花錢的人，所以只要不發生意外，管家發的零花錢完全綽綽有餘；將棋也只是比赤司棋差一招，但那已經超越平均水平太多了，在她的帝光也從沒輸過；至於籃球……
誰會莫名其妙忽然要跟她一個女孩子比這種？！刻意為難麽？
楞了片刻，她才從赤司的無恥中緩過神，沖那位露出明媚到無法拒絕的笑。
“征君，我想……如果有空的話，請跟我重新切磋一次如何？女士優先，所以由我決定比試的內容……你應該沒有異議吧？所以這次是——”頓了頓，笑意一直彌漫到眼梢，右眼的淺金愈發璀璨，晴什的手指抵在色澤艷麗的唇邊，柔軟得陷進去稍許，她一字一頓顯得十分慎重。
“西、洋、棋……哦。”
——那麽，我也想令你清楚自己“不如我”的地方呢。
然後當晚赤司就被手持“皇後”的晴什用西洋棋淩`辱了一遍又一遍。全程他註視著晴什的赤瞳溫潤、唇角輕勾，即便棋盤上早已潰不成軍，但他的無聲縱容顯然在述說著——#你開心就好#
而晴什覺察到赤司的態度，直接變成單手撐頭的姿勢，神情懶散至極、下手則毫不留情地繼續著下一步酣暢淋漓的屠殺，反向告訴赤司——#我很開心#
——真的會玩_(:3)∠)_
總之最終晴什被隨機分到了赤司隔壁的班級。
晴什交際能力不差，她說話聲音輕柔且禮節周正，在聽別人提到自己名字時會很表示禮貌和重視地轉頭看向對方、溫和一笑，問題也會好好回答……似乎還挺好相處的。
給人的感覺和另一位“赤司”很像。
青峰醒來就看到不遠處的座位上圍著一圈人，他邊打著哈欠邊望過去、只能從人群的縫隙間看到極度鮮艷的紅發……班級裏似乎沒有這位吧？轉校生麽？
他揉著頭發去問旁邊的人，“那家夥……是誰？”
那位優等生女孩子推了推眼鏡，“青峰君果然又在睡覺，一到教室就開始而且連那麽大的聲音都吵不醒你，還真是……”青峰剛想反駁煩死了，對方卻見好就收地切入正題，而隨著對方一點一點愈發深入的介紹，青峰原先的困意消散一空，連眼神都變得覆雜了起來。
“不會吧？還真來了……”青峰喃喃著站起來往晴什所在的方向去了。
“我說，你就是赤司的妹妹？”
屬於男性的低沈聲線響起，也讓晴什身邊圍著的一圈女生往後散了散。晴什轉到後面去看聲音的發源地，跟說話者點頭，“初次見面，我是赤司晴什。”
首先看到的是晴什的側臉，青峰內心瞬間就被“赤司（♀）”這個關鍵詞給刷屏了，本來他視野範圍內見到的是那只深邃的紅眸，可隨著晴什的回頭，另一只金眸也暴露無遺。
赤司（♂）可沒有這個。
這樣想著，青峰“嘖”了聲，不暇思索地脫口而出，“你的眼睛怎麽了？”
他連續說了兩句對陌生人而言非常失禮的話，但表情和眼神都大大方方地毫不掩飾，所以應該只是個率性到缺根筋的人？
做出這個判斷，晴什指了指自己的金色的右眼，“這個麽？”見青峰坦率地點頭，她語氣淡淡卻沒有什麽隱瞞，“基因缺陷，天生的。讓兩只眼睛呈現出不同的顏色。”
左右眼異色的問題，似乎許久都沒有被人提及了，還真是久違。
盡管不太懂所謂的“基因缺陷”究竟是怎麽回事，但竟然都是“缺陷”了，想必絕對不是什麽好事，到現在也總算明白自己隨口就問了個有些傷人自尊的問題。
“啊，這樣麽——”青峰撓撓頭，聲音一點都不低，“對不起了。”
晴什盯著他的臉看了一會，才輕柔一笑、回道，“沒關系。”
小時候的確因為眼睛的問題受過不少歧視和嘲笑，但後來知道她其實是赤司家的大小姐，那些聲音一下子就消失了，異樣的眼光卻還是不減，到後期見識到這位過人的能力後，那些惡意的視線大多都化為了崇敬……還有不明事理者的同情。
但無論是哪個時期，晴什本人都不曾將他人的反應放在心上——無論是基因缺陷也好還是金眸的能力也罷，生來如此也就沒什麽好抱怨或驕傲的……我僅僅是在保管和運用母親賜予的禮物罷了。
“還有什麽事情麽？”
青峰也是完全聽不出晴什話語裏的謝絕意思，他直接擠走了晴什前面座位上的人，自己坐下、歪著頭撐起腦袋，凝視少女的臉，嘖嘖稱奇道，“你跟赤司那家夥真的長得很像欸——連名字的讀音都很像，不過字應該是不一樣的吧？再說女孩子叫‘征十’什麽的……也太難聽了。”
說著，他還表示欣賞不了地擺了擺手。
“被你這樣一說還確實是……”晴什被青峰嫌棄的表情逗笑，“晴什的寫法是——晴天的晴，什物的什。”相似的容貌足以牽連出許多秘密，晴什徑自略過，青峰也僅僅是感嘆和驚奇罷了。
回味著那兩個字，青峰點點頭，“果然，那樣就好聽多了。”
不想在這個問題上做太多糾結的晴什又是將話題一轉，“聽起來……這位同學你似乎跟征君很熟悉？”
“糟糕——說了那麽久居然連名字都沒有介紹……”對面的少年有一頭藍到發黑的短發，此刻他用拇指反向指著自己，對晴什爽朗而笑，“我呢，叫青峰大輝。跟赤司那個品學兼優的優等生唯一的交際大概是同屬籃球部一軍吧。平常一起打籃球，除此之外……也談不上有多熟。”
見晴什安靜地看著他，和赤司相似的側臉被日光打磨的愈發柔和——·一種十分新奇的感覺，雖然不是他喜歡的巨`乳，但看到那位無所不能的“赤司”的臉上呈現出這種稱得上柔弱的表……未免也太有趣了吧。青峰不自覺就露出自信又爽朗的笑，“不過放心啦，既然你是赤司的妹妹……他現在在隔壁管不到那麽遠，在班級裏我會多多罩著你的。”
……罩著我？真有意思。
晴什只是笑笑，似乎欣然接受了，“是麽？那就多謝青峰君了。”
因為是炎炎夏日夏，所有人都只穿著單薄的一層，青峰亦然，他擱在桌上的手臂上健碩的肌肉被積壓著和健康的膚色一起，呈現出男性獨有的力量之美。晴什在青峰的註視下一掃，再對上後者的視線、以一種極度肯定到讚美的語氣述說道，“青峰君打籃球一定很厲害。”
“那當然！”
在自己擅長的項目上收獲肯定是仍誰都會覺得高興的事，或許是這張“赤司”的臉令他潛意識放松警惕，也可能是對方輕柔的語調和嘴角的微笑太具有蠱惑性，青峰不由地被對方調動腳步。
“我啊……只要能拿到籃球就會興奮得不得了！”
這句換別人說或許會讓人感覺狂妄至極，但配合著此刻青峰眼底閃耀的狂熱讓晴什感覺並不討厭——可以肯定，他是由衷地喜愛籃球的。
對上晴什眼底柔和的光輝，青峰忽然有些赧然地補充，“不過其他方面就完全不行了，五月也說過我是籃球笨蛋。”
晴什沒有去追究青峰的“偏科”，眨了下眼睛，“那也很棒了，正是因為發自內心的喜歡所以才能把某件事情做到那麽好……”
“對了，你還剛來。社團方面打算選什麽？”青峰忽然問道。
晴什一楞，搖頭笑道，“還沒有想好。”
“來籃球部吧！”青峰的眼睛閃閃發亮，邀請說，“既然是赤司的妹妹，那籃球是肯定會的吧，說不定還不賴呢。”
他雖然一根筋，但對運動方面的事卻是極其敏感且觀察入微的——之前也便註意到晴什裸'露在外的手臂雖白皙纖細，但並非軟綿綿地毫無力度，隨意擺放在桌面的手指修剪圓滑，沒有漂亮又礙事的長指甲，幹凈優美中又透出幾分幹練。
用雙手握住籃球，不緊不慢地擡高手，手臂清瘦且流暢的線條隨之盡顯，而後手腕施力、指尖同時用力地將籃球投出……一定會好看到極點！
“青峰君，你多想了。我並不……”擅長籃球。
晴什話沒說完就被青峰急切地打斷，他明明在看晴什的手，焦點卻不知悠遠到了何處，語氣卻狂熱依舊。
“如果、如果有兩個赤司同時防禦我的話……說不定我可以突破自我的極限、進入到全新的層面——”
晴什瞬間想起了先前和赤司對話，簡直是秒收flag——原來真的存在這種要強行跟女孩子solo籃球的男生啊……
晴什向一側歪頭，長發自然垂落又被她流暢地挽到而後，用動作凸顯了自己的性別。
“籃球方面，我大概也就只有定點投籃能拿得出手……”被青峰譽為幹練的手指此刻懶洋洋的卷著發梢，眼眸也微微瞇起，顯得極好被說服，“如果青峰君——由征君防守、我留在原地投籃，這樣也沒有關系的話……我倒是可以試試看。”
青峰：“…………”原來還可以這樣玩麽？明明答應了但總感覺比被拒絕還要讓人心塞……
上課鈴聲響起後的三分鐘，赤司的手機震動起來——
[征君，真的被你說中了呢。你的隊友青峰君，他說想和我們1vs2地較量較量籃球，稍微有點難拒絕。]
赤司目光端正、坐姿筆挺，藏在桌下的左手卻在飛快地打字輸入。
[知道了，我會處理。]
晴什用餘光掃過亮起的屏幕又不動聲色地把手機放回原位。
總之，先給青峰點根[蠟燭]……#心疼你峰#_(:3)∠)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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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持身心健（愉）康（悅）是非常重要的。
所以，在新一周開始時，晴什選擇放緩腳步、回歸校園——以轉校生的身份。
因為事先有赤司聲明的關系，她的回歸並沒有初次踏進校園時那麽突兀，但落到她身上的視線始終算不上少——光憑那張跟赤司（♂）相似的臉就足夠令別人浮想聯翩了，更何況她還是忽然冒出來的且一舉收獲了“赤司家養女”的身份？
或善或惡的猜測都有，但礙於她頭頂掛著的“赤司”二字，所有的議論僅存於私底下。
這些或出於嫉妒或僅僅是惡意的揣測赤司比晴什知道地更早，所以在之前他就提出讓晴什跟他一個班級，這也便於他將晴什護在自己的羽翼之下。
很顯然，被晴什拒絕了。
聽赤司說完，晴什露出淺淡的笑容。按理說赤司那種庇佑般的保護應該在一定程度上刺激到她的自尊心才對，但晴什始終沒有表現出明顯的抗拒。
“那樣就免了吧，征君。”
晴什坐在赤司對面，手指乖巧整齊地擺在桌面上，用一種輕松的口吻婉拒，“征君不是也說過這次的意外或許是想讓我換一種全新的方式生活麽？走同樣的路就沒有意義了呢，而且我也稍微想體驗一下那種從未有過的感覺。”
赤司凝視著線條柔和的臉足足有兩秒，還是點頭妥協，“可以，記得玩開心一點。但要是遇到什麽不能解決的麻煩，一定請第一時間告訴我。”
看著赤司正式的表情，晴什不禁失笑，“那樣我未免太沒用了吧。除了錢的方面無法解決，其他的話，排除籃球和將棋……我似乎並不比征君差呢。否認我就等於在否認征君你自己哦。”
即便是這種說法也沒能把赤司勸退，他反倒輕“嗯”一聲大（厚）大（顏）方（無）方（恥）地承認，“正因為你有不如我的地方……所以忍不住多關心你一些。”
晴什瞬間啞口無言。
又不是會亂花錢的人，所以只要不發生意外，管家發的零花錢完全綽綽有餘；將棋也只是比赤司棋差一招，但那已經超越平均水平太多了，在她的帝光也從沒輸過；至於籃球……
誰會莫名其妙忽然要跟她一個女孩子比這種？！刻意為難麽？
楞了片刻，她才從赤司的無恥中緩過神，沖那位露出明媚到無法拒絕的笑。
“征君，我想……如果有空的話，請跟我重新切磋一次如何？女士優先，所以由我決定比試的內容……你應該沒有異議吧？所以這次是——”頓了頓，笑意一直彌漫到眼梢，右眼的淺金愈發璀璨，晴什的手指抵在色澤艷麗的唇邊，柔軟得陷進去稍許，她一字一頓顯得十分慎重。
“西、洋、棋……哦。”
——那麽，我也想令你清楚自己“不如我”的地方呢。
然後當晚赤司就被手持“皇後”的晴什用西洋棋淩`辱了一遍又一遍。全程他註視著晴什的赤瞳溫潤、唇角輕勾，即便棋盤上早已潰不成軍，但他的無聲縱容顯然在述說著——#你開心就好#
而晴什覺察到赤司的態度，直接變成單手撐頭的姿勢，神情懶散至極、下手則毫不留情地繼續著下一步酣暢淋漓的屠殺，反向告訴赤司——#我很開心#
——真的會玩_(:3)∠)_
總之最終晴什被隨機分到了赤司隔壁的班級。
晴什交際能力不差，她說話聲音輕柔且禮節周正，在聽別人提到自己名字時會很表示禮貌和重視地轉頭看向對方、溫和一笑，問題也會好好回答……似乎還挺好相處的。
給人的感覺和另一位“赤司”很像。
青峰醒來就看到不遠處的座位上圍著一圈人，他邊打著哈欠邊望過去、只能從人群的縫隙間看到極度鮮艷的紅發……班級裏似乎沒有這位吧？轉校生麽？
他揉著頭發去問旁邊的人，“那家夥……是誰？”
那位優等生女孩子推了推眼鏡，“青峰君果然又在睡覺，一到教室就開始而且連那麽大的聲音都吵不醒你，還真是……”青峰剛想反駁煩死了，對方卻見好就收地切入正題，而隨著對方一點一點愈發深入的介紹，青峰原先的困意消散一空，連眼神都變得覆雜了起來。
“不會吧？還真來了……”青峰喃喃著站起來往晴什所在的方向去了。
“我說，你就是赤司的妹妹？”
屬於男性的低沈聲線響起，也讓晴什身邊圍著的一圈女生往後散了散。晴什轉到後面去看聲音的發源地，跟說話者點頭，“初次見面，我是赤司晴什。”
首先看到的是晴什的側臉，青峰內心瞬間就被“赤司（♀）”這個關鍵詞給刷屏了，本來他視野範圍內見到的是那只深邃的紅眸，可隨著晴什的回頭，另一只金眸也暴露無遺。
赤司（♂）可沒有這個。
這樣想著，青峰“嘖”了聲，不暇思索地脫口而出，“你的眼睛怎麽了？”
他連續說了兩句對陌生人而言非常失禮的話，但表情和眼神都大大方方地毫不掩飾，所以應該只是個率性到缺根筋的人？
做出這個判斷，晴什指了指自己的金色的右眼，“這個麽？”見青峰坦率地點頭，她語氣淡淡卻沒有什麽隱瞞，“基因缺陷，天生的。讓兩只眼睛呈現出不同的顏色。”
左右眼異色的問題，似乎許久都沒有被人提及了，還真是久違。
盡管不太懂所謂的“基因缺陷”究竟是怎麽回事，但竟然都是“缺陷”了，想必絕對不是什麽好事，到現在也總算明白自己隨口就問了個有些傷人自尊的問題。
“啊，這樣麽——”青峰撓撓頭，聲音一點都不低，“對不起了。”
晴什盯著他的臉看了一會，才輕柔一笑、回道，“沒關系。”
小時候的確因為眼睛的問題受過不少歧視和嘲笑，但後來知道她其實是赤司家的大小姐，那些聲音一下子就消失了，異樣的眼光卻還是不減，到後期見識到這位過人的能力後，那些惡意的視線大多都化為了崇敬……還有不明事理者的同情。
但無論是哪個時期，晴什本人都不曾將他人的反應放在心上——無論是基因缺陷也好還是金眸的能力也罷，生來如此也就沒什麽好抱怨或驕傲的……我僅僅是在保管和運用母親賜予的禮物罷了。
“還有什麽事情麽？”
青峰也是完全聽不出晴什話語裏的謝絕意思，他直接擠走了晴什前面座位上的人，自己坐下、歪著頭撐起腦袋，凝視少女的臉，嘖嘖稱奇道，“你跟赤司那家夥真的長得很像欸——連名字的讀音都很像，不過字應該是不一樣的吧？再說女孩子叫‘征十’什麽的……也太難聽了。”
說著，他還表示欣賞不了地擺了擺手。
“被你這樣一說還確實是……”晴什被青峰嫌棄的表情逗笑，“晴什的寫法是——晴天的晴，什物的什。”相似的容貌足以牽連出許多秘密，晴什徑自略過，青峰也僅僅是感嘆和驚奇罷了。
回味著那兩個字，青峰點點頭，“果然，那樣就好聽多了。”
不想在這個問題上做太多糾結的晴什又是將話題一轉，“聽起來……這位同學你似乎跟征君很熟悉？”
“糟糕——說了那麽久居然連名字都沒有介紹……”對面的少年有一頭藍到發黑的短發，此刻他用拇指反向指著自己，對晴什爽朗而笑，“我呢，叫青峰大輝。跟赤司那個品學兼優的優等生唯一的交際大概是同屬籃球部一軍吧。平常一起打籃球，除此之外……也談不上有多熟。”
見晴什安靜地看著他，和赤司相似的側臉被日光打磨的愈發柔和——·一種十分新奇的感覺，雖然不是他喜歡的巨`乳，但看到那位無所不能的“赤司”的臉上呈現出這種稱得上柔弱的表……未免也太有趣了吧。青峰不自覺就露出自信又爽朗的笑，“不過放心啦，既然你是赤司的妹妹……他現在在隔壁管不到那麽遠，在班級裏我會多多罩著你的。”
……罩著我？真有意思。
晴什只是笑笑，似乎欣然接受了，“是麽？那就多謝青峰君了。”
因為是炎炎夏日夏，所有人都只穿著單薄的一層，青峰亦然，他擱在桌上的手臂上健碩的肌肉被積壓著和健康的膚色一起，呈現出男性獨有的力量之美。晴什在青峰的註視下一掃，再對上後者的視線、以一種極度肯定到讚美的語氣述說道，“青峰君打籃球一定很厲害。”
“那當然！”
在自己擅長的項目上收獲肯定是仍誰都會覺得高興的事，或許是這張“赤司”的臉令他潛意識放松警惕，也可能是對方輕柔的語調和嘴角的微笑太具有蠱惑性，青峰不由地被對方調動腳步。
“我啊……只要能拿到籃球就會興奮得不得了！”
這句換別人說或許會讓人感覺狂妄至極，但配合著此刻青峰眼底閃耀的狂熱讓晴什感覺並不討厭——可以肯定，他是由衷地喜愛籃球的。
對上晴什眼底柔和的光輝，青峰忽然有些赧然地補充，“不過其他方面就完全不行了，五月也說過我是籃球笨蛋。”
晴什沒有去追究青峰的“偏科”，眨了下眼睛，“那也很棒了，正是因為發自內心的喜歡所以才能把某件事情做到那麽好……”
“對了，你還剛來。社團方面打算選什麽？”青峰忽然問道。
晴什一楞，搖頭笑道，“還沒有想好。”
“來籃球部吧！”青峰的眼睛閃閃發亮，邀請說，“既然是赤司的妹妹，那籃球是肯定會的吧，說不定還不賴呢。”
他雖然一根筋，但對運動方面的事卻是極其敏感且觀察入微的——之前也便註意到晴什裸'露在外的手臂雖白皙纖細，但並非軟綿綿地毫無力度，隨意擺放在桌面的手指修剪圓滑，沒有漂亮又礙事的長指甲，幹凈優美中又透出幾分幹練。
用雙手握住籃球，不緊不慢地擡高手，手臂清瘦且流暢的線條隨之盡顯，而後手腕施力、指尖同時用力地將籃球投出……一定會好看到極點！
“青峰君，你多想了。我並不……”擅長籃球。
晴什話沒說完就被青峰急切地打斷，他明明在看晴什的手，焦點卻不知悠遠到了何處，語氣卻狂熱依舊。
“如果、如果有兩個赤司同時防禦我的話……說不定我可以突破自我的極限、進入到全新的層面——”
晴什瞬間想起了先前和赤司對話，簡直是秒收flag——原來真的存在這種要強行跟女孩子solo籃球的男生啊……
晴什向一側歪頭，長發自然垂落又被她流暢地挽到而後，用動作凸顯了自己的性別。
“籃球方面，我大概也就只有定點投籃能拿得出手……”被青峰譽為幹練的手指此刻懶洋洋的卷著發梢，眼眸也微微瞇起，顯得極好被說服，“如果青峰君——由征君防守、我留在原地投籃，這樣也沒有關系的話……我倒是可以試試看。”
青峰：“…………”原來還可以這樣玩麽？明明答應了但總感覺比被拒絕還要讓人心塞……
上課鈴聲響起後的三分鐘，赤司的手機震動起來——
[征君，真的被你說中了呢。你的隊友青峰君，他說想和我們1vs2地較量較量籃球，稍微有點難拒絕。]
赤司目光端正、坐姿筆挺，藏在桌下的左手卻在飛快地打字輸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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