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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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律接到那通電話的時候自己還正在家裏清理東西。
“請問，是上原律小姐嗎？”
“……我是上原律。”
“我家先生想見你一面，不知道方不方便。”
“請問，你家先生是……”
電話那頭安靜了一會兒，似乎是得到什麽授意，再回答時依舊平穩而流暢：
“如果不錯，他應該會是您的親生父親。”
顧律的思緒稍微停頓了兩秒。
——
對面坐著的那個人，顧律無法確定上原律到底是不是她的親生女兒，但在來之前她打過電話給了上原美，後者讓她去見見這個人。
顧律已經快喝完半杯果汁，對面的男人終於開口：
“多方調查的結果，如果沒有出錯，你就是我的女兒。”
“那麽如果出錯了呢？”
“可能性很小。”男人顯得很冷靜，“如果可能，和我去做一個親子鑒定如何？”
顧律覺得這氣氛有些怪，而事實上她對有沒有父親這件事毫不在乎——她活了這麽久，早就習慣了。
“事實上我不太喜歡摻和事情，”顧律伸手碰了碰杯身，沒什麽太多表情，聲音也很平靜，“我覺得這件事大概很浪費時間且於我沒有任何意義，所以——”
顧律擡眼，露出一個得體的微笑：“我拒絕。”
男人平靜的臉上終於出現一絲裂痕：“為什麽？”
“你找了上原律多久？”不答反問，顧律挑起了另一個問題。
“你今年多少歲，”男人看著她，“我就找了你多少年。”
這樣的回答倒是很意外。
“你不愛我的母親嗎？”不然為什麽沒有將上原美一起帶來。
“不，我很愛她。”很平靜但絕對是讓人無法懷疑的話語。
顧律不自覺地皺眉：“你真的愛她嗎？如果是，你怎麽會讓她去做……”
停了停，顧律沒有說出那兩個字。
男人的表情有點多變，像是恍然大悟：“上原美並不是你的親生母親。”
顧律怔楞的瞬間，對面的男人繼續補充：“確切來說，她的名字也並不是上原美。還有，如果你的姓氏完全，你該叫做——藤原律。”
有點覆雜。
顧律拿起果汁慢慢地喝了一口。
“對了，你的名字是什麽？”
說起來，這個男人居然從開始到現在一直都沒有介紹過自己。
“啊……”男人有些錯愕，然後才像是反應過來自己的疏忽，“不好意思，是我的疏忽。我是藤原列。”
這樣看起來才像是有些生氣的模樣，還以為他就真如表面上那樣冷靜呢。
顧律又喝了一口果汁，盯著面前的桌面很有幾秒，開口：“帶我去做親子鑒定好了，不然不是百分百確定的事情你也不好告訴我完全的過去。”
藤原列一怔，而後竟然露出了一個笑容——看得出他很少笑，而這個笑容很難得。
顧律看著有點心酸，因為她真的不算是確切意義上的他女兒。
看得出來藤原列很有錢，去的醫院都是私人醫院，顧律已經大概的腦補一切，大概也就是什麽王子和灰姑娘的故事。
顧律回程時坐在車後座上，自顧地腦補發呆。
“其實……你和純子長得很像。”
藤原列突然說了這樣的一句話。
顧律一時不知道說些什麽，但是似乎是不自覺地，她就問出了口：“我……媽媽……叫什麽名字？”
藤原列看過來的同時露出了一個笑容：“酒井純子。”
只是因為一個名字就可以笑出來。
“很不錯的名字……”莫名有了酸澀想哭的感覺。
藤原列的出現本是覺得有點突兀，但在聽他說了是因為在冰帝那裏發現了她的檔案，又覺得很特別，所以才查到了她。
顧律一時就……
上原美果然是故意而為的吧。
“也多虧了跡部夫人的幫忙，”藤原列一邊翻著手中剛剛接過的資料一邊說道，“所以我的調查才會多了這些便利。”
聽到熟悉姓氏的顧律不自覺地思考：“跡部夫人？”
“嗯，”藤原列將手中的資料又翻過一頁，“你媽媽曾是她最好的朋友。”
顧律突然覺得這關系網有點略龐大。
幾天後，那份確認是親生父女的報告擺在了顧律面前，顧律並不意外，因為這幾天的相處，確實是能感覺到藤原列對她的那種不一樣。
“小律，你看，果然是的。”
帶著一點孩子氣般的，輕松愉悅語氣。
“嗯……”顧律捏著那份報告，看了看藤原列，不太知道下一句該說些什麽。
“對了，我還要帶你去見一個人。”藤原列拿起紅酒喝了一口。
“……誰？”
“跡部夫人。”
——
發了短信給真田說明今天沒有辦法跟他們一起去東京看望幸村，顧律跟著藤原列一起去了一家西餐廳。
對於跡部夫人，顧律可以用很多高貴的讚美詞匯來形容她，她對於藤原列表現得有些冷淡，但對她則更熱情。
她說顧律很像酒井純子。
顧律之前沒有過對比長得像不像上原美的問題，外人少有接觸他們，也不會有人來告訴她，幾天之內看著酒井純子的照片，顧律有時候對著鏡子也會想……
真的是，長得有些像呢。
酒井純子在多年前因為誤會和藤原列分開，以為藤原列對她負心，懷著孩子逃離了藤原列，上原美作為酒井純子在認識藤原列之前的朋友一直照顧著酒井純子，後來酒井純子因為身體虛弱難產而亡，上原美因為對藤原列的怨恨而決心永遠都不讓藤原列見到這個孩子，只是，後來翻出了酒井純子的日記，明白了酒井純子到底有多喜歡藤原列，於是決定露出痕跡，讓藤原列發現顧律……
很想說狗血，不過既是身臨其境，顧律什麽也說不出來。
藤原列在這幾天內似乎與上原美見過也交談過，不過到現在，上原美已經完全消失在了顧律的生活裏，顧律真的覺得上原美很辛苦，但藤原列保證自己會很好地安頓她，而且她現在只想一個人安靜地活在沒有人認識她的地方。
一時間接收了太多信息，顧律靠著喝東西來掩飾自己以捋清思緒。
跡部夫人卻突然又拋過來一個重磅炸彈：
“說起來，當年我和純子還約定生出來的孩子如果是不同性別，就一定要讓他們結婚呢。”
顧律一口果汁差點沒嗆出來。
藤原列則在一旁露出了溫和的淺笑。
不對，這個發展也……
“啊，我剛剛通知了景吾讓他過來，現在應該也差不多要到了吧。”跡部夫人擡手看了看手腕上的定制鐘表。
顧律覺得腦子更亂了。
而在那之後，是獨立房間門被打開的聲音。
“母親。”
真的是，
跡部景吾。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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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問，是上原律小姐嗎？”
“……我是上原律。”
“我家先生想見你一面，不知道方不方便。”
“請問，你家先生是……”
電話那頭安靜了一會兒，似乎是得到什麽授意，再回答時依舊平穩而流暢：
“如果不錯，他應該會是您的親生父親。”
顧律的思緒稍微停頓了兩秒。
——
對面坐著的那個人，顧律無法確定上原律到底是不是她的親生女兒，但在來之前她打過電話給了上原美，後者讓她去見見這個人。
顧律已經快喝完半杯果汁，對面的男人終於開口：
“多方調查的結果，如果沒有出錯，你就是我的女兒。”
“那麽如果出錯了呢？”
“可能性很小。”男人顯得很冷靜，“如果可能，和我去做一個親子鑒定如何？”
顧律覺得這氣氛有些怪，而事實上她對有沒有父親這件事毫不在乎——她活了這麽久，早就習慣了。
“事實上我不太喜歡摻和事情，”顧律伸手碰了碰杯身，沒什麽太多表情，聲音也很平靜，“我覺得這件事大概很浪費時間且於我沒有任何意義，所以——”
顧律擡眼，露出一個得體的微笑：“我拒絕。”
男人平靜的臉上終於出現一絲裂痕：“為什麽？”
“你找了上原律多久？”不答反問，顧律挑起了另一個問題。
“你今年多少歲，”男人看著她，“我就找了你多少年。”
這樣的回答倒是很意外。
“你不愛我的母親嗎？”不然為什麽沒有將上原美一起帶來。
“不，我很愛她。”很平靜但絕對是讓人無法懷疑的話語。
顧律不自覺地皺眉：“你真的愛她嗎？如果是，你怎麽會讓她去做……”
停了停，顧律沒有說出那兩個字。
男人的表情有點多變，像是恍然大悟：“上原美並不是你的親生母親。”
顧律怔楞的瞬間，對面的男人繼續補充：“確切來說，她的名字也並不是上原美。還有，如果你的姓氏完全，你該叫做——藤原律。”
有點覆雜。
顧律拿起果汁慢慢地喝了一口。
“對了，你的名字是什麽？”
說起來，這個男人居然從開始到現在一直都沒有介紹過自己。
“啊……”男人有些錯愕，然後才像是反應過來自己的疏忽，“不好意思，是我的疏忽。我是藤原列。”
這樣看起來才像是有些生氣的模樣，還以為他就真如表面上那樣冷靜呢。
顧律又喝了一口果汁，盯著面前的桌面很有幾秒，開口：“帶我去做親子鑒定好了，不然不是百分百確定的事情你也不好告訴我完全的過去。”
藤原列一怔，而後竟然露出了一個笑容——看得出他很少笑，而這個笑容很難得。
顧律看著有點心酸，因為她真的不算是確切意義上的他女兒。
看得出來藤原列很有錢，去的醫院都是私人醫院，顧律已經大概的腦補一切，大概也就是什麽王子和灰姑娘的故事。
顧律回程時坐在車後座上，自顧地腦補發呆。
“其實……你和純子長得很像。”
藤原列突然說了這樣的一句話。
顧律一時不知道說些什麽，但是似乎是不自覺地，她就問出了口：“我……媽媽……叫什麽名字？”
藤原列看過來的同時露出了一個笑容：“酒井純子。”
只是因為一個名字就可以笑出來。
“很不錯的名字……”莫名有了酸澀想哭的感覺。
藤原列的出現本是覺得有點突兀，但在聽他說了是因為在冰帝那裏發現了她的檔案，又覺得很特別，所以才查到了她。
顧律一時就……
上原美果然是故意而為的吧。
“也多虧了跡部夫人的幫忙，”藤原列一邊翻著手中剛剛接過的資料一邊說道，“所以我的調查才會多了這些便利。”
聽到熟悉姓氏的顧律不自覺地思考：“跡部夫人？”
“嗯，”藤原列將手中的資料又翻過一頁，“你媽媽曾是她最好的朋友。”
顧律突然覺得這關系網有點略龐大。
幾天後，那份確認是親生父女的報告擺在了顧律面前，顧律並不意外，因為這幾天的相處，確實是能感覺到藤原列對她的那種不一樣。
“小律，你看，果然是的。”
帶著一點孩子氣般的，輕松愉悅語氣。
“嗯……”顧律捏著那份報告，看了看藤原列，不太知道下一句該說些什麽。
“對了，我還要帶你去見一個人。”藤原列拿起紅酒喝了一口。
“……誰？”
“跡部夫人。”
——
發了短信給真田說明今天沒有辦法跟他們一起去東京看望幸村，顧律跟著藤原列一起去了一家西餐廳。
對於跡部夫人，顧律可以用很多高貴的讚美詞匯來形容她，她對於藤原列表現得有些冷淡，但對她則更熱情。
她說顧律很像酒井純子。
顧律之前沒有過對比長得像不像上原美的問題，外人少有接觸他們，也不會有人來告訴她，幾天之內看著酒井純子的照片，顧律有時候對著鏡子也會想……
真的是，長得有些像呢。
酒井純子在多年前因為誤會和藤原列分開，以為藤原列對她負心，懷著孩子逃離了藤原列，上原美作為酒井純子在認識藤原列之前的朋友一直照顧著酒井純子，後來酒井純子因為身體虛弱難產而亡，上原美因為對藤原列的怨恨而決心永遠都不讓藤原列見到這個孩子，只是，後來翻出了酒井純子的日記，明白了酒井純子到底有多喜歡藤原列，於是決定露出痕跡，讓藤原列發現顧律……
很想說狗血，不過既是身臨其境，顧律什麽也說不出來。
藤原列在這幾天內似乎與上原美見過也交談過，不過到現在，上原美已經完全消失在了顧律的生活裏，顧律真的覺得上原美很辛苦，但藤原列保證自己會很好地安頓她，而且她現在只想一個人安靜地活在沒有人認識她的地方。
一時間接收了太多信息，顧律靠著喝東西來掩飾自己以捋清思緒。
跡部夫人卻突然又拋過來一個重磅炸彈：
“說起來，當年我和純子還約定生出來的孩子如果是不同性別，就一定要讓他們結婚呢。”
顧律一口果汁差點沒嗆出來。
藤原列則在一旁露出了溫和的淺笑。
不對，這個發展也……
“啊，我剛剛通知了景吾讓他過來，現在應該也差不多要到了吧。”跡部夫人擡手看了看手腕上的定制鐘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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