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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兩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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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高速,雨小了些。

不多時,車進了市區。

時間還早,9點多一些,秋水停好車,領我走進一個大型的商場。

看著裏面富麗堂皇的裝修,我下意識地摸了摸錢包

這個禮拜省吃簡用,並把卡裏所有的現金提了出來,也就兩千塊不到些。

一頓午飯,一件衣服,大概是夠了吧,我想。

但很遺憾,秋水小姐的品位明顯偏向於高檔男裝。

秋水駐足之處,我瞄了瞄衣服的標簽,零都還沒數完,衣服卻已經被秋水取了下來。

“去試一下吧。”秋水說道。說罷不由分說,把我推進了試衣間。

我心中暗暗叫苦,再仔細看了看,我靠,一件破體恤2500?!

再一看,哦,打5折,總算給我留了條生路。

1250塊,完了,起碼要吃三個月的泡面。

我把衣服換上,無精打采地走出試衣間。

秋水打量了我一下,搖搖頭,又把手裏剛拿的一件給我,指了指試衣間。

我硬著頭皮拿進去一看,3500?這丫頭瘋了。

打完折後1750塊,這不把我往血站裏推麽?

我欲哭無淚地換上,走了出去。

秋水居然還是搖了搖頭,自言自語道:“奇怪,衣服明明不差,怎麽看著老覺得怪怪的?”

我苦笑道:“沒辦法,我長得衰。”

此時,一旁售貨員mm提醒道:“這位先生的外型沒問題,只是褲子舊了些,所以看著不相配。”

秋水恍然大悟地拍了拍腦門,跑到一旁去挑褲子去了。

我回頭瞪了售貨mm,小丫頭,嘴也忒毒了。然後默默地回到試衣間,把舊衣服換上。

出來的時候,正好看見秋水興高采烈地拎著一條看似不俗的長褲走了過來。

“恩?你怎麽換回去了?”秋水吃驚地說道。

“傻瓜,我是看你興致高,這才試了讓你看看。跟我來。”我把手上的衣服拋給售貨員mm,轉身就走。

秋水三步並作兩步地趕了上來,“那衣服不好看麽?我覺得挺好啊,如果再配上我給你挑的褲子,肯定帥呆啦。”

我並不說話,只是低頭走路。

出了商廈,我遠遠望見路口斜對面有家服裝批發市場,便朝那裏走去。

可能是我走得有些快,秋水的職業套裙讓她不得不一路小跑地跟著。

“書呆子,你去哪啊?”秋水氣喘籲籲地道。

我回頭道:“秋水,你月薪上萬,而我只是個窮學生。”

秋水道:“那又有什麽關系?衣服本來就是我賠給你的呀?”

我搖搖頭,道:“你沒聽明白我的意思,我一個窮學生,穿得卻是上千塊一件的衣服,你覺得合適麽?”

秋水撅了撅嘴:“書呆子,酸氣又泛上來了。”

也是她撅嘴的摸樣太可愛了些,我心中一動,便抓起她的手,拉著她往批發市場走去。

秋水被我手一拉,明顯腦子有些短路,不再言語,只是小跑著跟著我。

今天周末,又是上午,是服裝店拿貨的黃金時段。批發市場裏人山人海。

我四處張望著,拉著秋水在人群中穿梭。

秋水一聲不吭,任憑小手被我牽著。

轉了半圈,我眼前一亮,說:“美女秋,你看。”

秋水順著我的手指看去;“咦?這不是剛才我們在商場裏選中的衣服麽?”

“恩,3500。”我點點頭,“我們去看看這裏賣多少。”

說罷拉著她走到攤位前,指了指衣服問價。

“零買85,三件以上每件70。”攤主熟練地答道。

秋水另一只小手捂著小嘴,一臉地不可置信。

我道:“別吃驚,款式顏色一樣,材料不一定一樣。而且,這裏的衣服都是雜牌,商場裏面是進了品牌專櫃。價格差得多也正常。”

我繼續道:“這和玩帝國一樣,都是4p前置,2000+和1700+一開始都差不多,甚至農民分配上都一模一樣,但畢竟,真打起來的時候,還是不同。”

我對攤主道:“拿一件吧。”

秋水忙從手袋裏拿出現金:“這件衣服是我要賠給你的。”

我淡淡一笑:“沒和你搶,付帳吧。”

***

回到車裏,秋水有些悶悶不樂。

我道:“其實,除了帝國,我們是兩個世界的人,對麽?”

秋水低頭不語。

***

車子行駛在杭州市區的街道上,雨已停了。

“停車吧。文一路就在對面。”我道。

秋水一言不發地停下車。

“這一路有你,我很高興。”我道,隨後開門下車。

走出約莫50米遠,快要轉彎時,秋水卻在後面大喊起來:“書呆子!你幾點回去?”

我沒有回答,隨即消失在人海裏。

***

最近這是怎麽了?

越來越像個情種,我搖搖頭,自嘲地想。

游游的學校並不難找,很巧,bb也是這個學校的學生。

這裏的一切對我來說是那麽的熟悉,卻又是那麽地陌生。

我心情覆雜地站在校門前,取出手機。

“餵?”一把細細柔柔的嗓音。

“現在吃午飯是不是有些早?”我問。

“你到了?在哪裏?”游游問。

“校門口。”

“好,我馬上就來。”

***

現在是上午10點15分,我在bb學校的門口,等待著另一個女孩的出現。

一切都象是輪回一般。

我和bb是高中同學,高中三年,一直是友達以上,戀人未滿。

兩年前,高中畢業,大家考上了不同的學校,原以為從此天各一方,不再聯絡,卻在一年半前,她一個電話找到了我。

從此,我在這個校門口等了她無數次。

這時候,裏面遠遠地走過來一個女孩。

鵝黃色的連衣裙,手裏拿著把傘。

敢穿這個顏色和款式的女孩,必然對自己的身材皮膚有一定的自信,我看得連連點頭。

只是距離尚遠,暫時還看不清相貌。

我索性不再去看,把目光偏向另一處。

路邊,一輛白色的寶馬緩緩行駛過來,遠遠地停下。

是秋水的車。

這女子好勝心強,怕是要看看我約會的“佳人”是否真的出色。

我暗自好笑。

憑心而論,秋水無論相貌還是氣質,又或者是智慧,都是我平生僅見的奇女子。

無論是bb,還是小欣,還是我們學校裏的所謂系花校花,在她面前都不值一曬。

游游我雖沒見過,但想來,也不可能與她匹敵。

但這人嘛,要有自知之明。

我這麽一個在校學生,養活自己都成問題,若要與秋水這樣的女子去風花雪月,怕是會死得比較難看。

更何況像秋水這樣的女子,她的心思是琢磨不透的,別看現在她似乎對你有好感,但也許一天以後,就是兩回事情。這種在國外留學,又在職場高層的人物,我怕不是對手。

我最多算個情種,離情聖還遠。

***

“請問,你是蟬麽?”

身邊一把柔柔軟軟的聲音,寶馬好象得到了欲知的答案,開始離去。

我轉頭看去,眼前不禁一亮。

這是個和小欣相差仿佛的美女,瓜子臉,櫻桃小口,肌膚賽雪。

唯一的缺陷是眼睛稍顯細長,但也別有一番韻味。

“游游?”我問。

瓜子臉笑著點點頭。

我心下大讚,這種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女子,最是能激起男人的憐愛之心,深陷其中而不能自拔。

天居然舍她而選帝國,這小子莫非是太監麽?

“進來參觀一下我們學校吧。”游游提議道。

我苦笑著搖搖頭,我對這個學校的熟悉程度,怕是不比游游少太多:“不必了吧。這個學校我來過很多次了。”

游游眨了眨眼,看來是不明白其中緣由。

我道:“我以前的女朋友,就在這個學校裏念書。”

游游看起來很好奇:“分手了麽?為什麽?”

“有緣無份,沒辦法。”我搖了搖頭,一筆帶過。

“哦。”游游道,“那我們去西湖吧。”

“好。”我點頭。

***

西湖離這裏不算太遠。

以前每次來杭州看bb,總是會去西湖。

想較於白天,我更喜歡西湖的夜晚。

蘇堤之上,兩邊的樹木都用綠色的地燈映著,遠處湖面上有許多點點的燈火。

若是下雨,則兩人共掌一方傘,互相依偎著,嘴裏說著綿綿情話,心裏期盼著時光就此停止。

可惜,這時光,終究還是一去不覆返了。

我是一個善忘的人,和bb的那段戀情,在經過不太長的時間洗禮之後,分手的痛苦已經慢慢離我而去。

剩下的,卻是那些在一起的美好回憶。

比如西湖,又比如蘇堤。

故地重游,人的心境卻大不一樣了。

***

游游的話也不多,只是安靜地走在我的身旁。

只是周末的西湖,因為游人甚多,註定和安靜相差很遠。

慢慢地,我被周圍熱鬧的氣氛感染,從心事中走了出來。

“游游,你帝國玩的這麽樣了?”

游游嘟著嘴,緩慢地搖搖頭,“還是不行呢,在qq聊天室裏打局,總是被人罵。”

我問:“你還要堅持麽?”

游游不說話,只堅定地點了點頭。

“去哪吃午飯?”我又問。

“我記得某人說是請吃牛排的。”游游說道。

我楞了楞,死撐道:“好啊,你選個西餐廳吧。”

游游道:“算了,饒了你罷,我們去吃面條。”

“這麽好養?”我大吃一驚。

“那當然。”

午飯並沒有什麽特別之處,我點了一份炸醬面,游游要了份陽春面。

結帳的時候,看著10塊錢都不到的帳單,我哭笑不得。

吃完午飯,游游提議去網吧,說是要看我現場打局,我自然是答應了。

正往網吧方向走的時候,我的手機卻響了起來,一看號碼,不認識。

接接看吧。

“書呆子,和佳人共進完午餐沒?”是秋水,她怎麽知道我的號碼?

“剛吃完,正打算去網吧,怎麽,你辦完事了?”

“還沒,正在辦,肚子餓了。”秋水在電話那頭道。

“餓了就去吃飯唄,吃完再辦嘛。”我道。

“哼,書呆子。”秋水冷哼一聲,把電話掛了。

這又是哪出?

“你朋友找你麽?”游游問。

“沒,戰隊的隊友,今天我搭她的便車來的杭州。”我答道。

“哦,那他帝國是不是很厲害。”

“和我差不多吧。”我如實答道。

游游點點頭,道:“一會看你現場玩,你要邊玩邊解說,好不?”

“沒問題。”我道。

我和游游走進一家看起來很不錯的網吧。

運氣不壞,周六居然還有位置,而且是並排的兩個。

刷完卡後,我和游游坐下,開了電腦。

點開帝國時代的圖標,我進入了游戲的畫面,習慣性地,我先在局域網上看了看。

恩,居然有人建主機?

等等,crazy?

我忙點擊加入,並轉頭對游游說:“我的朋友大概在這個網吧裏。”

“這麽巧?”

“不知道是不是,我去問問。”

進入了主機,裏面已經有了三個玩家,crazy,wait,刀鋒。

看來是他們了,還真tm巧啊。

看到我加入了游戲,crazy已經在游戲裏叫囂:高手局,菜鳥自重。

我打字道:靠,好了傷疤忘了痛了是不?上禮拜在寧波被我捏的還不夠慘?

wait:恩?是蟬?

crazy:真的是蟬?我還以為是哪個菜鳥用這麽俗的名字,我日,你不會是特意跑到杭州來追殺我們的吧?

我:沒這事,湊巧路過。你們在幾號機?

crazy:我已經看到你了,嘿嘿。

我忙擡頭四處張望,然後就發現crazy站在不遠處,在沖我招手。

我沖他點點頭,又開始打字:在游戲裏說吧,我有朋友在旁邊,不方便過來。

crazy:哇,你身邊的那個mm是誰?很正點啊。

我:死去,別打她主意,否則我把你的zone積分打到100。

crazy:靠,真囂張啊。刀鋒,砍他。

刀鋒:我什麽也沒看到,你們繼續。

crazy:.......

我:你們在局域網建主機幹什麽?

wait:這裏也有幾個高手,我們昨天和他們捏了一整天,差不太多。今天說好還來的,大概就是這個時候。

我:哦,那我也算一個吧。

wait:那再好不過了,他們正好有4個人,我們可以4對4了。

crazy:蟬,你可千萬別後腿啊。

我:死去,你個後期1700的主還有臉提“後腿”兩字?

wait:11

刀鋒:11

“他們都是你朋友嗎?”游游看著我的屏幕,問道。

“恩,前兩天這三個小子跑到寧波去挑場,結果被我們結結實實捏了兩天,也算是不打不相識。”

“哦,那他們不厲害吧。”

“還行,和我差不多。”

“怎麽都和你差不多啊。”

“呵呵,一般來說,我現在這個水準,是一個瓶頸,如果想變的更強,就不是光靠努力就能實現的了。”

“這麽玄?”

“恩,等你以後到我這個檔次,你會深切地體會到這一點的。”

“那還早啦,我要看你打局。”游游嘟起了小嘴。

游游剛說完,游戲裏又加進來四個玩家。

這四位的id很逗,分別是青聾,白狐,朱瘸,懸屋。

等等,白狐?這可是CGG的主力啊。

白狐和炎狼,正是以前CGG2v2的主力選手,白狐比炎狼稍微遜色一些,但也是zone積分穩定在2100的高手。

現在國內的帝國圈,除了寒月,炎狼,白虎,喬這四個超一流隱隱勝他一籌外,其他的高手對上他都沒有優勢可言。

crazy說昨天福建三人組沒占到便宜,大概就是因為白狐的存在吧。

炎狼和白狐,這一狼一狐,代表了整個浙江省的最高水準。

今天看起來想全身而退,有些難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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