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拜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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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我這樣的，一天24小時有8個小時以上在線的網蟲來說，現實是一種比網絡更遙遠的虛幻。
滑翔在游戲---聊天室--論壇--游戲的圓形軌道；體會著肌肉日漸萎縮，皮膚褪去血氣；目睹著鍵盤終於模糊，鼠標墊失去本色，在失落的隱痛中，卻還能嘗到一點脫離世俗的快感。這種心態是極其微妙的，不可否認，也透著些許陰暗。事實上，一旦這種心態模式被固定下來，就很難再被改變。
因此，Bb的離去也是自然而然的事情，健忘而且沒口德的我想要留住一個女孩本來就沒多大可能，更何況，我還整天抱著電腦卻不抱她。
F0rgeTBb，也算是對她的一點紀念，但不能算是懷念，而把這個性質定位的，還有一個不忍卒睹的事實，那就是Bb現在的男友，是我的室友Jimmy，和我鐵得不能再鐵的兄弟，幾乎不會因為女人而翻臉的那種。
當然，僅僅是幾乎而已。
與其在現實中如此狼狽，還不如躲在網絡裏繼續頹廢。
***
隔日，帝國中的我被QQ的提示喚醒，只是戰況過於激烈，無法分心，也就只好先忽略了。
當時我面對的對手，是這個城市帝國界的男一號，zone積分2100+的炎狼。當時我的情況並不是滿地找牙，只是滿地找農民而已。
在經過25分鐘毫無意義的抵抗之後，我毅然選擇了棄權，並得出了水平相差不止一個檔次的寶貴結論。炎狼的安慰頗有點兔死狐悲的味道，身心飽守摧殘的我裝作寵辱不驚的樣子，含恨退出了游戲。
***
自從半年前在zone第一次輸給炎狼後，炎狼仿佛對虐我非常有興趣，隔三差五地丟個ip過來。
很久以後我才知道，但凡炎狼即將面對高手挑戰之前，總會找個相對較菜的堅定一下自己必勝的信心。而這個比較菜的陪練，不幸就是本人。
***
QQ上仍是人頭攢動，不過只有一個頭像的跳動吸引我的眼球。
“hi”游游的這聲招呼是在20分鐘以前。
“在嗎？”15分鐘以前。
“忙？”13分鐘以前。
“沒時間教我玩帝國嗎？”10分鐘之前。然後沒有了，人也已經下線，頭像是灰暗的。這讓我覺得再多的頭像跳動都無濟於事，並第一次對玩帝國還開QQ的習慣產生了質疑。
也許，她已經把我從好友名單裏刪掉了。那只是由一匹斥候換來的，算不得什麽，早知道讓她自殺一匹游俠。
我查看了一下游游在QQ裏的資料：女，22歲，愛好藝術，所在的城市離我的城市是兩個小時的高速。以上的這些情報已經足夠讓我產生一個暧mei的憧憬。從而更為這次的不理不睬而郁悶萬分。
緣分往往只留出一道門縫，關鍵是你有沒有往那門縫裏看上一眼，很多東西就被這一眼註定，整個緣分就開始運行。
***
“在了？”QQ上游游的頭像忽然又跳動起來。
“恩，你剛才隱身了？”我迅速穩定著心態。
“是啊，剛才為什麽不理我？”
“玩帝國呢，忘關了QQ。”
“就猜是這樣的。”
“姑娘真是冰雪聰明。”
“我很笨的，帝國也玩不好，剛剛又輸給標準難度的電腦了。如果有他一半聰明就好了。”他？感覺就像吃甜餡餅的時候，忽然咬到一口芥末。
“征服者是一個涉及面廣，極其覆雜的游戲，對玩家的基本功要求很高。沒有三個月以上的訓練，新手是很難把這個游戲完全吃透的。即便是個基本功紮實，頭腦清楚的老玩家。也起碼要有兩個星期以上的適應時間才行。那麽，你玩這個游戲多久了？”
“四天了。。。”聲音似乎細不可聞。
“在這之前接觸過別的游戲沒有？”
“會俄羅斯方塊和掃雷。。。。”
好，這樣一來，擺在我面前的問題再明顯不過，就是向一個幼兒園中班的小朋友講解什麽是微積分。
我略一沈疑，道：“先告訴我，你為什麽要玩帝國。”
“玩帝國需要理由嗎？”一個似曾相識的問題。
“不需要嗎？”不假思索。
“。。。。。。。”她沈默了。
“。。。。。。。”我也跟著沈默。
“我只是想搞清楚一個問題。”一道口子，天機一線。
“什麽問題？”
“相比於我，他為什麽會更傾向與帝國，帝國難道真的那麽好玩？”
“那麽四天下來，你搞明白沒有，帝國好玩嗎？”
“。。。。。很不錯的游戲，很好玩。”
“那麽。”我相信我的提示已經仁至義盡，“再回到原先的那個問題，現在，你為什麽玩帝國？”
“恩。。。。因為它好玩。”
“正確！！”我發現自己有當心理輔導員的天賦。
“你那麽激動作什麽？”
“呵呵，有了正確的指導思想，接下來的工作就可以順利開展了。來，讓我們制訂第一個五年計劃。”
“五年？請問領導能不能再精減一點。你看，我們只是一個一幫一的學習輔導小組，五年下來都能考研了，太誇張了吧？”
“五年並不算長，你知道我玩游戲多久？”
“洗耳恭聽。”
“高一開始接觸pc游戲，現在讀大二，從仙劍，魔獸爭霸，紅警，fifa，星際，英雄無敵，再輾轉到如今的征服者，不多不少，正好是五年。”
“領導回顧以前光榮歷史的時候，是不是壯志淩雲，躊躕滿志啊？”
“咳咳，談不上，我講這些的目的，還不是為了能讓工作順利開展，我們的第一個五年計劃，其實就讓你把我以前接觸過的游戲全都玩一遍。這是一種游戲氣質的積累。”
“。。。我想你把我嚇著了。”
“這也是沒有辦法，所謂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勞其筋骨，餓其體膚，苦其心智。。。。。”我喝了口可樂，掩飾一下自己忘記古文的尷尬，“我現在的水平也就中上，那也是日積月累，夏練三伏，冬練三九換來的。”
“有空調，沒什麽稀奇的。”
“話也不能這麽說，連續48小時坐在電腦前不眠不休，你去試試。”
“嘻嘻，巧了，我現在就在上第48小時的網，除了手腳酸痛，眼睛發澀之外，也沒什麽大不了的癥狀啊？只可惜標準電腦還是打不過。。”
“什麽？！你兩天兩夜沒睡了？”我差點將可樂噴在顯示器上。
“是啊，呵呵，現在的狀況類似於高考前的那陣子。”
“你身邊有沒有鏡子。”
“怎麽？”
“你去照照，沒有的話去廁所制造一個平靜的水面，那也湊合。你看，黑眼圈，魚尾紋，蒼白的臉色，淩亂的頭發，麻木的眼神，熬夜是女性美麗最致命的殺手。”
“我是女孩子啊，你的措辭能不能。。。。”
“對不住，習慣了，一時沒改口....‘
‘.......可是，現在的美麗又有什麽用，給誰看？”
我的手指終於僵持在鍵盤上，現在的游游竟已沒有了反擊的興致，只沈陷在哀傷裏面，並帶有一些自虐的傾向。
看來，在她的腦子裏，她的男友是一個深深的烙印，其所帶來的陣痛時不時地會隱現，有時，甚至是毫無根據地。
“可不可以，聽從我一個建議。”我的指尖柔和起來。
“恩，好。”
“現在，在看到我這句話後，關掉電腦，去洗一個熱水澡，然後喝一小杯牛奶，上chuang，什麽都別想，好好睡一覺。醒來後，吃點東西，再上網，那時，我會在QQ上等你。”
“恩。”游游頭像灰暗了下去。唉，真乖，是個好女孩，可惜。。。。又可惜什麽呢？犯不著我去可惜吧？是不是自己對她動了心？不可能，我迅速地否定。
我如今對情感應該是麻木的。只是天生心軟了點，大概只是出於憐憫。然而，我的哪個暧mei的憧憬又怎麽解釋？於是，我又有點郁悶，也許是最近單身一人，寂寞了罷。
***
這個時候，蛐蛐走了進來，扔了包煙給我，臉上失真的笑容像一朵綻放的狗尾巴花。
蛐蛐，jimmy，和我同租一個兩室一廳，然而自從jimmy和Bb有了那麽一手之後，這房子通常只有我和蛐蛐兩個人了。
擇友不慎啊。
蛐蛐將臉緩緩地湊過來。“幹什麽？”我點了根煙，將煙噴在他臉上。
“呵呵，這個。。。”蛐蛐搓了搓手，“勇峰網吧最近新裝了空調，機子也換了一批，環境非常不錯，最近正優惠，通宵近乎白給，只需區區五塊。。。。”
蛐蛐的旁敲側擊是沒什麽隱晦的美感的，手段實在稱不上高明。
“今晚是不是你女朋友要過來？”我問。
蛐蛐猛點頭：“蟬兄真是才思敏捷，目光如炬，呵呵，你看。。。。”
“知道了，晚上我會去網吧過夜。”我關了電腦，走進浴室，讓冷水激射在我身上。
唉，擇友不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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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Bb的離去也是自然而然的事情，健忘而且沒口德的我想要留住一個女孩本來就沒多大可能，更何況，我還整天抱著電腦卻不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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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僅僅是幾乎而已。
與其在現實中如此狼狽，還不如躲在網絡裏繼續頹廢。
***
隔日，帝國中的我被QQ的提示喚醒，只是戰況過於激烈，無法分心，也就只好先忽略了。
當時我面對的對手，是這個城市帝國界的男一號，zone積分2100+的炎狼。當時我的情況並不是滿地找牙，只是滿地找農民而已。
在經過25分鐘毫無意義的抵抗之後，我毅然選擇了棄權，並得出了水平相差不止一個檔次的寶貴結論。炎狼的安慰頗有點兔死狐悲的味道，身心飽守摧殘的我裝作寵辱不驚的樣子，含恨退出了游戲。
***
自從半年前在zone第一次輸給炎狼後，炎狼仿佛對虐我非常有興趣，隔三差五地丟個ip過來。
很久以後我才知道，但凡炎狼即將面對高手挑戰之前，總會找個相對較菜的堅定一下自己必勝的信心。而這個比較菜的陪練，不幸就是本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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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嗎？”15分鐘以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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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時間教我玩帝國嗎？”10分鐘之前。然後沒有了，人也已經下線，頭像是灰暗的。這讓我覺得再多的頭像跳動都無濟於事，並第一次對玩帝國還開QQ的習慣產生了質疑。
也許，她已經把我從好友名單裏刪掉了。那只是由一匹斥候換來的，算不得什麽，早知道讓她自殺一匹游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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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了？”QQ上游游的頭像忽然又跳動起來。
“恩，你剛才隱身了？”我迅速穩定著心態。
“是啊，剛才為什麽不理我？”
“玩帝國呢，忘關了QQ。”
“就猜是這樣的。”
“姑娘真是冰雪聰明。”
“我很笨的，帝國也玩不好，剛剛又輸給標準難度的電腦了。如果有他一半聰明就好了。”他？感覺就像吃甜餡餅的時候，忽然咬到一口芥末。
“征服者是一個涉及面廣，極其覆雜的游戲，對玩家的基本功要求很高。沒有三個月以上的訓練，新手是很難把這個游戲完全吃透的。即便是個基本功紮實，頭腦清楚的老玩家。也起碼要有兩個星期以上的適應時間才行。那麽，你玩這個游戲多久了？”
“四天了。。。”聲音似乎細不可聞。
“在這之前接觸過別的游戲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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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略一沈疑，道：“先告訴我，你為什麽要玩帝國。”
“玩帝國需要理由嗎？”一個似曾相識的問題。
“不需要嗎？”不假思索。
“。。。。。。。”她沈默了。
“。。。。。。。”我也跟著沈默。
“我只是想搞清楚一個問題。”一道口子，天機一線。
“什麽問題？”
“相比於我，他為什麽會更傾向與帝國，帝國難道真的那麽好玩？”
“那麽四天下來，你搞明白沒有，帝國好玩嗎？”
“。。。。。很不錯的游戲，很好玩。”
“那麽。”我相信我的提示已經仁至義盡，“再回到原先的那個問題，現在，你為什麽玩帝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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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請問領導能不能再精減一點。你看，我們只是一個一幫一的學習輔導小組，五年下來都能考研了，太誇張了吧？”
“五年並不算長，你知道我玩游戲多久？”
“洗耳恭聽。”
“高一開始接觸pc游戲，現在讀大二，從仙劍，魔獸爭霸，紅警，fifa，星際，英雄無敵，再輾轉到如今的征服者，不多不少，正好是五年。”
“領導回顧以前光榮歷史的時候，是不是壯志淩雲，躊躕滿志啊？”
“咳咳，談不上，我講這些的目的，還不是為了能讓工作順利開展，我們的第一個五年計劃，其實就讓你把我以前接觸過的游戲全都玩一遍。這是一種游戲氣質的積累。”
“。。。我想你把我嚇著了。”
“這也是沒有辦法，所謂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勞其筋骨，餓其體膚，苦其心智。。。。。”我喝了口可樂，掩飾一下自己忘記古文的尷尬，“我現在的水平也就中上，那也是日積月累，夏練三伏，冬練三九換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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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嘻嘻，巧了，我現在就在上第48小時的網，除了手腳酸痛，眼睛發澀之外，也沒什麽大不了的癥狀啊？只可惜標準電腦還是打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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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呵呵，現在的狀況類似於高考前的那陣子。”
“你身邊有沒有鏡子。”
“怎麽？”
“你去照照，沒有的話去廁所制造一個平靜的水面，那也湊合。你看，黑眼圈，魚尾紋，蒼白的臉色，淩亂的頭發，麻木的眼神，熬夜是女性美麗最致命的殺手。”
“我是女孩子啊，你的措辭能不能。。。。”
“對不住，習慣了，一時沒改口....‘
‘.......可是，現在的美麗又有什麽用，給誰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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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在她的腦子裏，她的男友是一個深深的烙印，其所帶來的陣痛時不時地會隱現，有時，甚至是毫無根據地。
“可不可以，聽從我一個建議。”我的指尖柔和起來。
“恩，好。”
“現在，在看到我這句話後，關掉電腦，去洗一個熱水澡，然後喝一小杯牛奶，上chuang，什麽都別想，好好睡一覺。醒來後，吃點東西，再上網，那時，我會在QQ上等你。”
“恩。”游游頭像灰暗了下去。唉，真乖，是個好女孩，可惜。。。。又可惜什麽呢？犯不著我去可惜吧？是不是自己對她動了心？不可能，我迅速地否定。
我如今對情感應該是麻木的。只是天生心軟了點，大概只是出於憐憫。然而，我的哪個暧mei的憧憬又怎麽解釋？於是，我又有點郁悶，也許是最近單身一人，寂寞了罷。
***
這個時候，蛐蛐走了進來，扔了包煙給我，臉上失真的笑容像一朵綻放的狗尾巴花。
蛐蛐，jimmy，和我同租一個兩室一廳，然而自從jimmy和Bb有了那麽一手之後，這房子通常只有我和蛐蛐兩個人了。
擇友不慎啊。
蛐蛐將臉緩緩地湊過來。“幹什麽？”我點了根煙，將煙噴在他臉上。
“呵呵，這個。。。”蛐蛐搓了搓手，“勇峰網吧最近新裝了空調，機子也換了一批，環境非常不錯，最近正優惠，通宵近乎白給，只需區區五塊。。。。”
蛐蛐的旁敲側擊是沒什麽隱晦的美感的，手段實在稱不上高明。
“今晚是不是你女朋友要過來？”我問。
蛐蛐猛點頭：“蟬兄真是才思敏捷，目光如炬，呵呵，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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