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虹道：“這混沌宮，其實只是我的蓮根而已！”

此言一出，秋若寒暗暗心驚，說道：“那我們現在，也在這蓮根之中麽？”

青虹點頭道：“我本是這虛空神河中誕生的靈物，體內自成天地！只是，這是一片殘缺的天地！”

“你說的虛空神河，便是無盡海麽？”秋若寒問道。

“虛空神河，橫貫宇宙，無邊無際，是宇宙之中生命的起源。無盡海那是這片天地中人的說法，而他們所說的無盡海，也只是虛空神河的一部分。在九天，那裏的生靈稱那段神河為何銀河呢！”青虹說道。

“你說的九天，是凰月和蒼梧的那一界麽？”秋若寒問道。

“不錯，也是盤古安息的那一界，若有機會，你可以去走走！”青虹說道。

秋若寒微微點頭，道：“你的蓮根一直都在這虛空神河之中麽？”

“是的！這半殘之軀，是離不開神河了！”青虹有些無奈。

“可若是這樣，你怎麽又會出現在烏蒙山區？”秋若寒不經有問。

青虹道：“若我告訴你，其實我的蓮根，也就是混沌宮一直都在這裏，你信麽？”

“我沒有理由不信！”秋若寒說道。

“為什麽？”青虹問道。

“因為你是青虹！”秋若寒說道。

青虹聞言，忽然間便笑了。秋若寒道：“我現在明白了，當初我能第一個進入混沌宮。不僅是因為無名的原因，重要的是你知道我來了，可是你為什麽又要限定修為呢？”

青虹道：“當然是為了好玩。再有，我說了，我的體內雖然自成天地。可是因為本體破碎的原因，天地本來就殘缺得很厲害，裏面卻有諸天強者的傳承，若是來了幾個高手，大打出手的話，那豈不是很麻煩？”

秋若寒此時想到的是進入混沌宮時殘酷的一幕幕，說道：“其實不僅是好玩，你引到那些強者死後，將其傳承留在其內，其實，你是想要他們的傳承。同樣，你帶走我的道圖，也是因為想要我的道，所以為了震懾眾人，你不惜殺死了那些強行闖宮的人！我說的對嗎？”

“你說的對，我是需要你們的道，可是那些闖宮並不是死在了我的手上，而是死在了欲望和貪心之上！”青虹語氣很淡。

秋若寒沈默一會，又問道：“我們現在是在蓮根之中麽？”

青虹點頭，秋若寒看了看四周，這裏是他不經問道：“當初那些宮闕巨河，也是你弄出的吧？”

“是啊！”青虹很爽快的答道。

秋若寒聞言，卻是只得苦笑。青虹說道：“人世如夢如幻，能看得清虛實的人，從來就不多。”

秋若寒點頭，若不是機緣巧合之下，他再次走進這裏，想到當初的經歷，他不由覺得：“人世間的虛實真幻，當真是很難說清楚！”只是，他曾經走過的那些道，的確也是令他眼界煥然一新。不僅如此，他還悟出了許多別人看不透的東西。比如說道路的選擇，那裏一切都是青虹搞出來的。可是她卻不知道，秋若寒卻是從哪裏走上了自己的道。

秋若寒此時看向祭壇，說道：“你一直在關註著我，在神海上的大戰你應該也見到了！”

“不，當時我處在沈眠之中！”青虹答道。

“那你是怎麽知道凰月和蒼梧的？還有，我為什麽再次進入混沌宮中？”秋若寒問道。

青虹道：“我去過九天，所以知道他們！至於你進入這裏，則是因為她！不僅如此，我的蘇醒，也是因為她！”青虹指著萬物祭壇說道。

秋若寒心中想到：“這株幼蓮。曾經影響過他的心智，卻又救過他無數次，其實力之強，不下於如今的他。而且此蓮之邪異，更是匪夷所思，她有凈世的聖潔之力，更是有殺戮血腥的滅世之力。其中種種，當真是覆雜難言！而他受其影響頗大，這就造就了這一世不一樣的他！”

青虹看著秋若寒沈思的樣子，問道：“你又在想什麽？”

秋若寒道：“我在想，你們混沌中誕生的生靈，都具有至善和至惡的力量麽？”

“力量無正邪，善惡方寸心間！”青虹答道。

秋若寒聞言，微微點頭，他有這麽一問。當然是因為當初在迷霧結界時，那位老人曾經說過，他身上具有至善和至惡的力量。其實他知道，這種力量，是來自他識海中的混沌青蓮。

秋若寒提著生滅古劍，走上萬物祭壇，他不禁想起了當初走到這裏的一幕幕，心中自然是覆雜之極。青虹設定了那麽多，自然便是在考驗他，而他過了重重考驗，來到這裏，最後那一句：祭壇種青蓮，得之者有緣。

此時所謂的緣，原來只是他與青虹之間的因果。秋若寒走上祭壇最後一級，當他看向祭壇中央時，他的臉色猛然一變。曾經的青蓮幼體已經不見，而在中央之處，卻是躺著一位他心裏抹之不去，也不遠抹去的女子。

他的臉色變得難看之際，他心中突然有一種難言的憤怒，他看向青虹：“這是怎麽回事？”

青虹聞言，卻是神色淡然：“你知道為什麽人類是大道最好的載體？”

秋若寒陰沈著臉，卻是沒有說話，青虹繼續道：“那是因為萬物有靈，卻沒有魂！人有三魂七魄，貫通諸天輪回！”

“我沒聽懂你的意思！”秋若寒沈聲道。

青虹道：“靈和魂，都能成就元神，可是魂有天魂、地魂以及命魂。天魂游蕩，與天地親近，上至青冥，地魂守墳，直通九幽，而命魂，卻是主生死輪回。我不知道是什麽原因，這位姑娘的命魂受損，後又凝聚，只是這違反了天地運行規則，所以在天地之間，無處容身，使得她的三魂齊聚，全部融入我這青蓮五子的靈中。至此，她是青蓮，青蓮也是她！而這時的青蓮五子，已經是一個人，所以不需要重新造就另一副軀體。所以，你萬世所刻下的道圖，還是你的！”

秋若寒聞言身子不由微微一顫，他雖然憶起萬世，可是，他如今便是秋若寒。這位躺著的女子，正是當初在無盡海上魂飛魄散的簫月憐。對於簫月憐，秋若寒是愧疚的，如今聽到青虹這麽一說，一切都已經明了。

他走到簫月憐身旁，右手伸出，想要撫摸那張俏麗的臉，可是他的手還是停了下來。他臉上露著一種難言的苦澀，良久他還是站起身來，問道：“她什麽時候能夠醒來？”

青虹道：“這不好說，也許是十年，或許是二十年，上百年，或者是千年！”

秋若寒聞言，嘆息一聲，道：“她還能記起以前的事麽？”

“她雖然被業火凈化過，可是卻未入輪回池，一切都能記住的，當然，若她選擇忘記的話，那就不好說了！”青虹說道。

秋若寒聽後，身子不由再次顫抖，他輕聲道：“也許，忘記了一切都好！”此時他花白的頭發輕輕飄搖，可他還是分不清有多少是為這女子白的。

青虹心中道：“最後一次的輪回，已經徹底改變了你，你已經是秋若寒，不是鎮天君，更不是開天之初與我有約定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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