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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山村來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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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多年前,南荒是一塊混亂之地,草莽英雄四起,戰亂不斷,百姓處在水深火熱之中。在諸多爭霸的強者之中,其中以李景辰和項庸最為了得。二人聯手,敗盡英雄,後分別創立大乾皇朝和大楚皇朝。

大乾皇朝,處在荒江下游,李景辰建國以後,頒布以武安邦、以文治國、減免百姓賦稅、發展生產、鼓勵經商的政策以後。經過幾千年的修養身息,國力漸漸強大,百姓富餘有足,至今已經五代皇帝,當今天子李世英雖為凡人,可是卻是一位不可多得的聖君。

大石村,位於大乾皇朝的東北部,隸屬北江郡城管轄。

傍晚,天邊的太陽已漸漸柔和,大部分已被大山遮住,柔和的陽光輕輕地撫摸著大地,把自己的一切默默地奉獻給大地萬物。村頭三五成群的孩童相互玩鬧、追逐。從田地裏面歸來村民們談論著田地的好壞差分、來年收成樂觀與否,談笑聲格外和諧。

然而,誰也沒註意到一個少年從他們身邊慢慢走過。他穿著一雙滿是爛泥的破鞋,一身灰衣已破爛不堪。那破爛的衣衫之下面,數道傷口已經結巴。滿臉灰塵,卻遮不住那蒼白的面色,身上顯然有不輕的傷。

他身上的氣息略顯陰冷,與這歡樂的世界似乎有些格格不入。他的面容很是平凡,平凡到走進人群你就會發現不了。走過那由一塊塊青石鋪成的大街,他沒擡頭看過街道兩旁的任何事物,甚至是一個人,仿佛這個世界已沒有什麽事物能引起他的興趣。似乎他到這人世間的使命就是走路,不斷的向前走。

夜慢慢地降臨,整個村子顯得那麽祥和寧靜,偶爾聽到從街道兩邊的窗口傳來的談笑聲,這時若你仔細看去,他的身子在微微顫抖。曾幾何時,他也有個這樣的幸福生活,然而卻在某一天的早晨,當他醒來時,一切都變了。他駐足了一會兒,深深的吸了口氣,又繼續前進。

夜漸漸地深了,他也累了,便很隨意的坐了下來。對於他來說,露宿街頭,天當被,地為床早就習慣。

初春的深夜,顯得是那麽的寂靜冷清,玄功運轉,真元從周身百竅進入體內流經奇經八脈,然後匯於丹田,丹田內的真元,慢慢的向四周擴散而去,已經有開辟成海的趨勢。修煉之道,首先便是煉體九重,而後凝聚真元,再而開辟成海,是為神海。神海之上,便是凝聚道宮。而他此時,正是凝元之境的巔峰。

漸漸地進行了三十六個周天,皮膚下的經脈發出淡淡的青光,丹田裏的真元飽滿,煥發出無限生機。夜風輕輕吹起,帶著陣陣睡意,慢慢地,他便進入了夢鄉。

他不到六歲的時候就成了乞丐,模糊記憶中,父母及其整個村子的人都死於兩個強者打鬥的於波中,連渣也沒剩下一點,在修煉之人的眼裏,普通人就是螻蟻。很不幸,在父母死後的一年裏,他成了一個不滿六歲就在街頭討飯的螻蟻。在這一年裏,他和富人家養的狗搶過狗飯吃,在寒冷的冬天時睡過狗窩,但這些又有誰會在意?重要的是他活了下來,不是嗎?

也許老天還是有情的,在一個春寒料峭的下午,他和幾個小乞丐坐在大街的墻角下乞討。這一天又是一個不幸的一天,也是幸運的一天。不幸的是今天還沒討到一文錢,甚至是一個饅頭。幸運的是也許這一天他的命運會從此改變。

今天與往日一樣,大戶人家的家丁將剩飯倒給看門的狗以後,便進入莊園,在這時,一群小乞丐就鋪上去搶吃。他曾經也搶過,可是今日說也奇怪,他沒有上去搶。而是看了眾多小乞丐一眼,便托起疲憊的身子站了起來。這時一騎從街道上奔馳過來,差一點就被這一騎給撞翻,幸好馬的主人及時勒住駿馬,他才避免於難。馬的主人是一個長著一張英俊的臉,只是略帶病色,面部些許滄桑的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勒住快馬,問道:“你沒事吧!”

他看也不看那人一眼,冷漠的回答道:“沒事。”

中年男子非常的詫異,駿馬飛馳,幾乎與之擦身而過,可是這孩子沒有一點驚慌與害怕。這不是一個少年應有的表現,在中年人正在思考的時候,小乞丐卻是暈倒在地上,昏厥不醒!

等到少年醒來的時候,卻是發現自己躺在一間豪華的屋子裏,衣服換成了一身幹凈的衣服。他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也不知道這是在哪。思索之際,屋子的門開了,走進來的是一個大約十五六歲的少女,少女看見他時淺淺的一笑道:“你醒啦!莊主說:你醒了之後讓我帶你去大廳。”

少年跟在少女的後面什麽也沒說,不一會兒就到了大廳。中年人背對大廳的門,手裏拿著一本書,不知道是在看書還是在思考問題。

“莊主,人已帶到!”說完少女就恭敬地站在一旁。中年人轉過身子,看了少年一眼,放下手裏的書,溫和道:“當時你暈倒了,我就把你帶到這裏,這裏是秋水山莊,我是這裏的主人秋棠清。請問你叫什麽名字?”秋棠清的聲音非常溫煦慈祥。

但少年仿佛是一座難以融化的冰山,秋棠清的話似乎不能給他一點點的溫度,他也看了秋棠請一眼“我沒有名字,也不知道姓什麽。”他的聲音很是冰冷,無任何溫度。

秋棠清得到這樣的答案,略感詫異,他再次說道:“那你以後做我的義子,姓秋,名字就叫若寒,如何?”

秋棠清遇到這個孩子的時候是一個春寒料峭的日子,而且這孩子冷靜異常,眼神堅毅倔強,他動了惻隱之心,要收他為義子。

他希望這孩子不管遇上什麽事,都要有一顆冷靜的心,不要像自己一般自大狂傲,害的連自己心愛的人都不能見上一面,還被人打成一身重傷,修為倒退,自此而郁郁終生,所以給他取名叫“若寒”。

少年再次看了秋棠清一眼,頓了一下,道:“首先多謝莊主救命之恩,如莊主允許,就讓小子在這莊裏幹些粗活,賺得一口飯吃,那就是莊主對小子的再生之恩了。”

這一次少年的話似乎有了些許溫度,秋棠清再次詫異地看了他一眼,然後拿出一塊玉簡,雙手結印,一指點在他的眉心。少年的眉心之處,一點光芒洞開,而後腦海裏突然出現了很多發出淡淡的青光的字,這些字組合排列在一起構成了一篇修煉的功法。

秋棠清接著道:“這是一部功法,叫做《大衍周天道》,是我從上古遺跡裏面帶出來的,我已經無法修煉,看是否與你有緣。若不嫌棄,以後秋水山莊就是你的家。還有,我會等到你叫我義父的那一天的!”還沒等少年反應過來,秋棠清就大步邁出了大廳。

少年聽到秋棠清的話後,身體不由自主地顫了一下,家,多麽溫暖的字眼啊!自從父母遭到無妄之災之後,這是他第一次聽到這個字,也是他父母雙亡後得到的第一份溫暖。

命運就是這樣的奇特,也許前一秒你還是乞丐,下一秒你就成了少爺,從這一天起,他有了姓名,叫秋若寒。從這一天起,他能夠吃飽飯了,這是他做夢都想不到的。他和莊裏的下人一起幹活,一起吃飯,但是莊裏的人卻不敢把他當下人看,畢竟秋棠請要收他作義子的事,莊裏面的人還是有所耳聞的。

閑餘的時候,他就就到秋水山莊的藏書閣去看一些關於修煉的知識以及各類常識。秋棠清見他好學,便將平生所學傾囊相授。特別是音律一道,這孩子一學就會,不到半年時間,他竟然沒有什麽可傳授給這少年的了。

轉眼間半年而過,今天是他七歲的生日,秋棠清送給他一把烏黑短劍作為防身之用。在他的記憶裏,這是他第一次過生日,他第一次收到禮物,莊裏還擺了一頓宴席為他慶祝生日。他再次擁有溫暖,他表面雖然如常,但是內心卻是非常激動。

當時的他,對於修煉一道知之甚少,以為秋棠清傳給他《大衍周天道》是因為秋棠清不能修煉,而卻不知道秋棠清當時已經重傷在身,道則毀半。

於是他沒有告訴秋棠清他能修煉那部功法,也沒有叫他義父,因為再有半年就是秋棠請的百歲大壽。他要在那天告訴他這個好消息,並且叫他一聲義父,作為秋棠清百歲大壽的賀禮,他相信秋棠請一定會很高興的。

這一天終於來了,整個山莊賓朋客滿,一派喜氣洋洋。秋水山莊雖然不是世家,也不屬於宗派,但是行善於外,方圓百裏內還是較有名的,所以周圍有名的的多數人都來了,大家都在獻禮祝賀。

夜慢慢地降臨,秋水山莊就像一顆灑落在山間的星星。在山莊後山的山頂青石盤上,盤坐一個長著一張平凡的臉的少年。只見他雙手十指並攏旋轉,指尖微動,結出一個又一個的覆雜深奧的大印,周圍青色的天地元氣,像江流一般經周身百竅流入他的體內。

一段時間後,周圍覆歸平靜,少年站起身來,微微伸了一個懶腰,平凡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少年望了望星空,仿佛在期待著些什麽,轉身就往山道走去。

他的步子走得很快,臉上帶著欣喜。他想到一會兒把這份禮物送給義父的時候的時候,他一定會很高興的。想著想著,連他自己都忍不住笑了。

從山莊到後山並不是很遠,不大一會兒,秋水山莊就越來越近了。可是他看到的依然是一片黑暗,似乎今天晚上沒有點燈。但這是不可能的,唯一可能的就是山莊出事了。他一下子變得煩躁起來,跑到山莊大門的時候,大門是虛掩著的,整個山莊一片寂靜冷清。

他那顆懸著的心沈到了底,輕輕地推開了大門,看見了滿地橫七豎八的屍體,他的雙手拳頭捏得緊緊,指甲嵌入了掌心,鮮血沿著手指一滴一滴地滴到地上。

他輕輕地走到大廳,大廳的首座上,秋棠清的身體正靠著椅子,兩只眼睛睜得大大的,顯然是死不瞑目。他慢慢地走過去,當他要接近秋棠清的時候,忽然從秋棠清的書房裏傳來了響聲,他急忙運轉玄功,確定自己的氣息沒有一丁點外露,然後小心地接近書房。

這時從書房裏傳來一道聲音:“那東西不在秋水山莊,會在哪兒呢?”

另一個人冷哼了一聲,道:“恐怕那東西遭到了蕭兄你的手裏了吧!別人不知道,我還不知道,早在兩年前你就派了苗老鬼殺了他的管家,苗老鬼在秋水山莊臥底了這麽久了,難道會沒有什麽發現?”

只聽被稱作蕭兄的那一人憤怒道:“你不是不知道我蕭宇那樣做,並不是志在那些東西,哼!相不相信隨便你。”

又有另一個人道:“好了,明兄,蕭兄的為人我是知道的,他不可能為了那身外之物而破壞咱們兄弟感情的。再說蕭兄派苗老做臥底只是為了找機會滅掉秋水山莊,好讓王姑娘徹底死心!”

只聽那一人又陰陽怪氣的說道:“那說不定啊,要知道那東西可能會讓一個人成為蓋世強者。誰會沒有貪心啊?”那叫蕭宇的人被氣得直打哆嗦。

過了不知多久,書房裏漸漸地沒了聲音,他才松了口氣,然後回到了大廳,他慢慢地坐在地上,然後吸了一口帶有血腥味的空氣。

突然從大門閃進一個人影,他急忙回頭一看,大叫了一聲:“管家救我!”

管家看了看坐在地上,手上滿是鮮血的少年,然後又看了看靠在椅子上的秋棠清的屍體,突然臉上露出驚喜的表情,他心裏暗想道:“那東西不在秋棠清的身上,也不在秋水山莊,那只可能在這小子的手上。”想著想著,他只想用大笑來表達此時的心情,就在他剛笑出“哈”的時候。然後就是“啊”的一聲慘叫。

他感覺自己的心口透著冰涼還有一絲莫名的痛,同時生機也在迅速的消逝。低頭一看,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只見自己胸口上,插著一把烏黑的短劍。

管家這時眼睛瞪的大大的,略顯猙獰之色,只說了一句:“你······這短劍······”然後就倒下了,這世間真有報應這一說法,他讓秋棠清死不瞑目,此刻的他同樣死在了迷迷糊糊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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