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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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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啊。”

朝倉幸夜毫不猶豫地回答:“當一束光線透過膠體,從入射光的垂直方向可以觀察到膠體裏出現的一條光亮的通路。課本上是這樣介紹的。”

蛇賀池照笑得不行,聲音顫抖:“我今天第一次聽說這個...哈哈哈哈。”

朝倉幸夜:“......”

最怕空氣忽然安靜。

蛇賀池照差點喘不過氣:“我...我和裏道大哥哥他們講了...哈哈哈哈哈哈。”

朝倉幸夜依舊沈默。

十幾秒後,蛇賀池照的笑平覆得差不多了,她忽然開口:“沈默。”

“哈哈哈哈哈哈哈。”

“陳述。”

“哈哈哈哈哈哈哈不要這樣啦。”

“沈澱。”

“哈哈哈哈哈哈哈......”

......

你來我往,蛇賀池照笑倒在床上,彎曲著身體捂著臉,像條毛毛蟲。

朝倉幸夜在他身旁坐著,本來不覺得有多搞笑,可是他的笑聲實在是太魔性了,她也不自覺跟著笑起來。

“你別笑了......”

“我...我控制不住。”

“你努力一下啊。”

笑累了,笑廢了。

朝倉幸夜和蛇賀池照雙雙躺在床上,衣著淩亂,就像事後現場。

“等會兒玩什麽?”蛇賀池照緩過來,聲音平靜了許多。

朝倉幸夜盯著天花板,“不想玩什麽。”

“看電影嗎?”

“不想。”朝倉幸夜側臥,直勾勾望著他的側臉,“有點別的事情想做。”

蛇賀池照:“什麽......”

聲音因她忽如其來的動作戛然而止。

她跨坐在他的腰上,雙手撐在他胳膊內側,眼神異常認真。

蛇賀池照怔了好一會兒,滿臉懵懂。他的聲音帶著一絲驚慌:“...幸夜,你做什麽?”

朝倉幸夜有點熱,邊解著領帶,面無表情道:“沒看出來嗎?生理教學啊。”

外套有點費事,她脫下就扔在了一邊。

好的,現在該怎麽做來著?

朝倉幸夜停下動作,回憶著視頻裏的內容,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

所以是先這樣?再那樣?

不對吧,是先那樣,再這樣?

......

“幸夜......”見她眉頭皺得越來越深,蛇賀池照的神色微微動容,欲言又止。

“我在。”

“什麽意思啊。”

“......”

朝倉幸夜楞住了。

身下人一臉天真茫然,她竟然有一種帶壞小朋友的感覺!怎麽可以對他做這種事?!

一陣思索過後,朝倉幸夜道:“我覺得,我們的關系有必要再進一步,你覺得呢?”

“我......”

“算了,不問你了。”朝倉幸夜道:“我知道你也是這麽想的。”

蛇賀池照:...?

她抿抿唇,忽然俯身,與他近距離對視:“池照,不能是我一直主動啊,你什麽時候可以支楞起來?”

話說出口,她覺得可能太深奧了,這個人不懂,又道:“就是,你去學那些成年人該做的事,我相信你可以學得很好。”

蛇賀池照緩緩點了個頭。

“那好吧,我下去嘍。”

朝倉幸夜剛移開一條腿,蛇賀池照就眨了眨眼睛。

好像悟了,又好像沒悟。

一副很想讓人欺負的樣子。

朝倉幸夜又將腿挪了回來,雙手改為撐在他腦袋兩側,附在他耳邊,笑容逐漸猖獗:“丁達爾現象。”

“你...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丁達爾現象。”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不要這樣了,拜托。”

......

最後,朝倉幸夜說得口幹舌燥,蛇賀池照也笑得沒力氣了。

她枕在他手臂上,不禁在想,自己是幹了什麽缺德事。

...但是,為什麽會是這種奇怪的發展啊?!

**

剩下的假期裏,用朝倉幸夜自己的話來說,就是虛度光陰。

她閑暇時間就和蛇賀池照膩在一起,沒了高中生這一身份的束縛,她和他做什麽都光明正大了起來,有時候還會去MHK等他下班。

多田野詩乃等人一開始都驚掉了下巴,不過後來覺得也正常,倒也般配。

但這個搭配怎麽看都像沒頭腦X不高興。

去學校報道的前一天,朝倉幸夜在家裏收拾需要帶走的東西。

除了衣物和洗漱用品,她還帶上了一臺寶麗來。

寶麗來是蛇賀池照在她十八歲生日那天送給她的,沒用來拍什麽照。

這次帶過去,主要就是為了睹物思人。

這次出行,朝倉幸夜依舊是選擇乘坐飛機,不用換乘,也省時間。

沒有家裏人送學,蛇賀池照請了半天假,開車送她去機場。

一開始,朝倉幸夜還會和他時不時說說話,可目的地越來越近,她也愈發沈默。

四年啊,四年的異地戀。

朝倉幸夜的心裏很不是滋味,但這是她自己的選擇。

機場裏人來人往。

蛇賀池照將手中的行李箱交還給她:“落地記得打個電話來。”

“嗯。”

“你昨晚沒睡好,可以補補覺。”

他說完,輕輕揉揉她的發。

朝倉幸夜霎那間紅了眼眶。

她伸手抱住眼前的人,腦袋在他的肩膀上靠著,彼此都沒說話。

就這樣安安靜靜地抱了一會兒。

“你要想我”朝倉幸夜擡起臉,註視著他:“沒事的時候,要給我打電話。”

“好。”

“那就這樣啦,拜拜。”朝倉幸夜抽離,和他揮手,“帥氣大哥哥。”

......

頭一回分離,險些淚灑機場。

飛機即將起飛,朝倉幸夜望著窗外,開始懷念在東京的一切。

曾經,這裏於她而言,是異國他鄉,她一點都不適應,也一點都不喜歡。

多年前的春天,她在街頭遇見蛇賀池照。

今年的春天,她在機場與他短暫地告別。

很多事冥冥中自有註定。

朝倉幸夜從包裏拿出眼罩,靠著椅背,閉上眼睛,耳邊響起飛機起飛的轟鳴聲。

一個多小時後,她就要到達劄幌。

然後,迎來人生的新旅程。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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