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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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份很快就過去，迎來了五月，遠足和期中考當屬這個月最重要的兩個事情，快樂與緊張的氣氛在校園內並行。
平時還算是空蕩的圖書館在這幾日幾乎坐滿了抱佛腳的學生，就連朝倉幸夜和佐藤悠香這種吊車尾的學生也參與進來。
但她們選擇坐在角落，這樣竊竊私語很方便，沒什麽人聽見。
“我媽說，數學要是再考30分，就斷了我零花錢。”佐藤悠香趴在數學課本上，滿臉憂心忡忡地說道，“遠足也不出錢。”
朝倉幸夜抽出水筆筆蓋，伸另外一只手揉了揉後頸，“那你就好好覆習，要是可以的話就去私塾補補課。她就是擔心你上大學的事情吧。”
“沒必要吧，私塾天天就是寫寫寫，我只要有大學上就可以了...現在感覺再這樣下去，連大學都沒得上。”
佐藤悠香沒什麽上好大學的志氣。在A、B班學生把志願定在東大、京大的時候，她就已經悄然無聲地定下了“有大學上”這樣宏偉的目標。而且，她還沒有出國的打算。
朝倉幸夜聽完她吐槽，繼續低頭看蛇賀池照給她的筆記。
他的筆記都記了很多基礎的東西還有例題，她看了幾頁就感覺收獲頗多。
佐藤悠香見她覆習得如此專註，湊過來瞄了一眼，正想說什麽，突然意識到了不對的地方：“這個字跡不像你啊...你的好像更圓潤一些？”
朝倉幸夜連忙合上筆記，宛如老鼠遇見了貓，用手肘捅捅佐藤悠香：“覆習你自己的。”
“哎喲。”佐藤悠香秒懂，露出看穿一切的表情，“原來是那個人......”
話還沒說完，她的肩膀便被人碰了一下，忙回過頭。
向日陽太正捧著幾本書站在她們身後，還是如往常一樣陽光的模樣，不知道有沒有聽見她們剛才的對話。
“真巧，難得看到你們。”話音剛落，他就十分自然地坐在了朝倉幸夜的對面，攤開了書本。
朝倉幸夜的視線隨意滑過書上的字，微楞一下，好奇地問道；“向日，你會法語？”
向日陽太笑了笑，“之前就有學過，現在想撿起來。”
朝倉幸夜：“哦。”
向日陽太：“最近聽說要分個法語班出來了，我比較想用法語參加大學入試。”
“你也用法語啊，怎麽都那麽厲害。”佐藤悠香惆悵，惆悵，哀怨的眼神都要飄到天上去了。
朝倉幸夜抓住重點，問道；“這麽快就要分出法語班了？之前不都是高三時才分？”
“大概是想提前讓我們適應吧，我也不清楚。”向日陽太轉了轉筆，道：“聽說法語老師是個新來的老師，我們都沒見過的。”
朝倉幸夜頷首，一臉漠不關心。
現在的她，只關心自己即將到來的期中考，希望不要那麽慘不忍睹。
遠足地點定在了神奈川縣的鐮倉，H班向來消息最靈通，班主任還沒來得及在課上通知，大家夥已經全部知道了。
群裏在熱火朝天地討論，去過鐮倉的都在極力推銷那裏的景點。
朝倉幸夜吃過晚飯，洗了個澡，正在客廳邊吹頭發邊看手機。她從來不在群裏發言，都是潛水，看見好笑的發言也會跟著笑起來。
“看什麽呢，幸夜。”蘿拉端來了一盤水果，放在茶幾上。
“我們下個星期去鐮倉，同學們在說這件事。”朝倉幸夜撩了撩濕潤的長發說。
蘿拉：“鐮倉啊，好地方。你不是有個叫黃瀨的同學在神奈川讀書嗎，可以約出來見一面。”
黃瀨涼太是朝倉幸夜的初中同桌，蘿拉的記性未免也太好了。
朝倉幸夜說：“別了吧，他現在模特事業風生水起，肯定沒時間。”
這只是個推脫的說法，她其實一點都不想跟黃瀨涼太見面——他見證了她的黑歷史。
人們通常會排斥黑歷史，以及見證了自己黑歷史的一切人。
“他長得可真帥氣呢。”蘿拉對帥哥從來不會吝嗇讚美，話鋒一轉道：“我還以為他喜歡你呢。”
朝倉幸夜：“......”
朝倉幸夜：“不要亂拉郎，我和他只是看上去關系好。”
可能是大家都是學渣的緣故，所以感覺彼此比較親切，但關系也就止步於關系好了。
“那幸夜喜歡誰呢？”蘿拉狀似不經意地問。
聽到這個問題，朝倉幸夜咬蘋果的動作一滯，隨即恢覆正常的咀嚼：“嗯，暫時沒有。”
“真奇怪，將近十七歲的少女心裏竟然沒喜歡的人？一點點好感的呢？”蘿拉一手撐著下巴，視線在她臉上掃了又掃：“池照呢，你不喜歡嗎？”
朝倉幸夜差點哽住。
那種仿佛被人窺見秘密的恐懼感在心中陡然升起。
她裝傻，楞楞地說：“什麽？”
“你小時候那麽粘蛇賀，我還以為...算了。”蘿拉還是不打算繼續說下去。
朝倉幸夜將下巴抵在膝蓋上，感受吹風機暖暖的風穿過發絲，帶去水分。
**
遠足一天一夜，對於鐮倉這麽一個動漫聖地，大家都很是期待。
朝倉幸夜自小就對海濱城市有一種天然的好感，出發前就做足了準備，還帶了一臺相機方便拍攝。
鐮倉時天氣很好，陽光明媚，天空不見一絲雲。
她舉著相機，沿路從崎嶇的海岸線到莊嚴宏大的佛寺拍了個遍，只要是她覺得很值得拍攝的，都一一被定格在相機中。
就連回到大巴車裏，她也不放過沿途的風景。佐藤悠香見朝倉幸夜擺弄相機這麽入迷，也想體驗當攝影師的快樂，便把相機借了過來。
可她也沒學過有關攝影的知識，只是胡亂地對外拍了一通，最後，把鏡頭對到了朝倉幸夜的臉上，開始錄制視頻。
“你好，朝倉小姐，今天來到鐮倉高興嗎？”
朝倉幸夜先是抗拒鏡頭，隨後才挺直腰板，扯出一個自以為好看的微笑：“還不錯。”
“以後會和男朋友來嗎？”
“...要的吧。”
為什麽要問這種問題？朝倉幸夜在這剎那想起蛇賀池照。
她喜歡海邊，他呢？他好像從來沒有說過。
其他人覺得這樣的方式很有意思，紛紛要求佐藤悠香采訪他們：
“我喜歡沙灘，以後結婚要站在巖石上拍婚紗照。”
“可以的話，我想在鐮倉養老，哈哈哈哈。”
......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車裏充滿快樂的氣息，無形將彼此的距離拉近了。
等到佐藤悠香把相機還給朝倉幸夜時，只剩下兩格電了，意味著不能這樣一直拍攝了，面容有些愧疚。
朝倉幸夜接過，搖了搖頭表示沒事，然後直接關機。
比起一直拍風景，她更在乎眼下這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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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時還算是空蕩的圖書館在這幾日幾乎坐滿了抱佛腳的學生，就連朝倉幸夜和佐藤悠香這種吊車尾的學生也參與進來。
但她們選擇坐在角落，這樣竊竊私語很方便，沒什麽人聽見。
“我媽說，數學要是再考30分，就斷了我零花錢。”佐藤悠香趴在數學課本上，滿臉憂心忡忡地說道，“遠足也不出錢。”
朝倉幸夜抽出水筆筆蓋，伸另外一只手揉了揉後頸，“那你就好好覆習，要是可以的話就去私塾補補課。她就是擔心你上大學的事情吧。”
“沒必要吧，私塾天天就是寫寫寫，我只要有大學上就可以了...現在感覺再這樣下去，連大學都沒得上。”
佐藤悠香沒什麽上好大學的志氣。在A、B班學生把志願定在東大、京大的時候，她就已經悄然無聲地定下了“有大學上”這樣宏偉的目標。而且，她還沒有出國的打算。
朝倉幸夜聽完她吐槽，繼續低頭看蛇賀池照給她的筆記。
他的筆記都記了很多基礎的東西還有例題，她看了幾頁就感覺收獲頗多。
佐藤悠香見她覆習得如此專註，湊過來瞄了一眼，正想說什麽，突然意識到了不對的地方：“這個字跡不像你啊...你的好像更圓潤一些？”
朝倉幸夜連忙合上筆記，宛如老鼠遇見了貓，用手肘捅捅佐藤悠香：“覆習你自己的。”
“哎喲。”佐藤悠香秒懂，露出看穿一切的表情，“原來是那個人......”
話還沒說完，她的肩膀便被人碰了一下，忙回過頭。
向日陽太正捧著幾本書站在她們身後，還是如往常一樣陽光的模樣，不知道有沒有聽見她們剛才的對話。
“真巧，難得看到你們。”話音剛落，他就十分自然地坐在了朝倉幸夜的對面，攤開了書本。
朝倉幸夜的視線隨意滑過書上的字，微楞一下，好奇地問道；“向日，你會法語？”
向日陽太笑了笑，“之前就有學過，現在想撿起來。”
朝倉幸夜：“哦。”
向日陽太：“最近聽說要分個法語班出來了，我比較想用法語參加大學入試。”
“你也用法語啊，怎麽都那麽厲害。”佐藤悠香惆悵，惆悵，哀怨的眼神都要飄到天上去了。
朝倉幸夜抓住重點，問道；“這麽快就要分出法語班了？之前不都是高三時才分？”
“大概是想提前讓我們適應吧，我也不清楚。”向日陽太轉了轉筆，道：“聽說法語老師是個新來的老師，我們都沒見過的。”
朝倉幸夜頷首，一臉漠不關心。
現在的她，只關心自己即將到來的期中考，希望不要那麽慘不忍睹。
遠足地點定在了神奈川縣的鐮倉，H班向來消息最靈通，班主任還沒來得及在課上通知，大家夥已經全部知道了。
群裏在熱火朝天地討論，去過鐮倉的都在極力推銷那裏的景點。
朝倉幸夜吃過晚飯，洗了個澡，正在客廳邊吹頭發邊看手機。她從來不在群裏發言，都是潛水，看見好笑的發言也會跟著笑起來。
“看什麽呢，幸夜。”蘿拉端來了一盤水果，放在茶幾上。
“我們下個星期去鐮倉，同學們在說這件事。”朝倉幸夜撩了撩濕潤的長發說。
蘿拉：“鐮倉啊，好地方。你不是有個叫黃瀨的同學在神奈川讀書嗎，可以約出來見一面。”
黃瀨涼太是朝倉幸夜的初中同桌，蘿拉的記性未免也太好了。
朝倉幸夜說：“別了吧，他現在模特事業風生水起，肯定沒時間。”
這只是個推脫的說法，她其實一點都不想跟黃瀨涼太見面——他見證了她的黑歷史。
人們通常會排斥黑歷史，以及見證了自己黑歷史的一切人。
“他長得可真帥氣呢。”蘿拉對帥哥從來不會吝嗇讚美，話鋒一轉道：“我還以為他喜歡你呢。”
朝倉幸夜：“......”
朝倉幸夜：“不要亂拉郎，我和他只是看上去關系好。”
可能是大家都是學渣的緣故，所以感覺彼此比較親切，但關系也就止步於關系好了。
“那幸夜喜歡誰呢？”蘿拉狀似不經意地問。
聽到這個問題，朝倉幸夜咬蘋果的動作一滯，隨即恢覆正常的咀嚼：“嗯，暫時沒有。”
“真奇怪，將近十七歲的少女心裏竟然沒喜歡的人？一點點好感的呢？”蘿拉一手撐著下巴，視線在她臉上掃了又掃：“池照呢，你不喜歡嗎？”
朝倉幸夜差點哽住。
那種仿佛被人窺見秘密的恐懼感在心中陡然升起。
她裝傻，楞楞地說：“什麽？”
“你小時候那麽粘蛇賀，我還以為...算了。”蘿拉還是不打算繼續說下去。
朝倉幸夜將下巴抵在膝蓋上，感受吹風機暖暖的風穿過發絲，帶去水分。
**
遠足一天一夜，對於鐮倉這麽一個動漫聖地，大家都很是期待。
朝倉幸夜自小就對海濱城市有一種天然的好感，出發前就做足了準備，還帶了一臺相機方便拍攝。
鐮倉時天氣很好，陽光明媚，天空不見一絲雲。
她舉著相機，沿路從崎嶇的海岸線到莊嚴宏大的佛寺拍了個遍，只要是她覺得很值得拍攝的，都一一被定格在相機中。
就連回到大巴車裏，她也不放過沿途的風景。佐藤悠香見朝倉幸夜擺弄相機這麽入迷，也想體驗當攝影師的快樂，便把相機借了過來。
可她也沒學過有關攝影的知識，只是胡亂地對外拍了一通，最後，把鏡頭對到了朝倉幸夜的臉上，開始錄制視頻。
“你好，朝倉小姐，今天來到鐮倉高興嗎？”
朝倉幸夜先是抗拒鏡頭，隨後才挺直腰板，扯出一個自以為好看的微笑：“還不錯。”
“以後會和男朋友來嗎？”
“...要的吧。”
為什麽要問這種問題？朝倉幸夜在這剎那想起蛇賀池照。
她喜歡海邊，他呢？他好像從來沒有說過。
其他人覺得這樣的方式很有意思，紛紛要求佐藤悠香采訪他們：
“我喜歡沙灘，以後結婚要站在巖石上拍婚紗照。”
“可以的話，我想在鐮倉養老，哈哈哈哈。”
......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車裏充滿快樂的氣息，無形將彼此的距離拉近了。
等到佐藤悠香把相機還給朝倉幸夜時，只剩下兩格電了，意味著不能這樣一直拍攝了，面容有些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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