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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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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何啟的不同尋常路,金錚想到歸想到,倒也沒有去較真,她和他待在一塊時的歡喜和嬌俏他能感覺得出來,何況她的遺書還在他房間的保險櫃裏鎖著。

她要麽是太懶,要麽是死要面子不好意思提。

很大可能是兩者都有。

這麽想著就給她發了個消息:睡沒?

沈何啟回覆:快了。

於是金錚簡單地道了聲晚安渣渣。

他沒指望她會繼續回,沒想到他手機都收起來了,她又發來一個月亮的表情。

有進步。

不過如果是從前,將軍要是說要睡了,他一定不讓她得逞,然後那傻將軍就會一邊謾罵一邊陪他打游戲或者聊天扯淡。

江文韜就在旁邊,瞟了一眼他的手機看到聊天頁面是和沈何啟,心裏平衡不少,仿佛找到了同黨,隨口問金錚:“你來酒吧,你家那位會查你崗麽?”

“我家這位,”金錚停頓一下,雖然他覺得自己這個狀況也算不上什麽好事,而且很有可能會更加刺激江文韜脆弱敏感的神經,本打算不說了,但是江文韜還在一臉期待等著他訴說同等的境遇然後與他惺惺相惜一把,惡作劇念頭一上來金錚也不客氣了,直言不諱:“從來不查。”

“操。”江文韜倒抽一口冷氣,果然被刺激到了,“來酒吧也不管嗎?她心可真大。”

陳偉業倒是對沈何啟不查崗的作風一點也不意外:“她是誰?她是將軍,心不大能當將軍嗎?我們不能把她當普通女人看待,沒有可比性。”

這番話幹脆把金錚的疑慮都給打消了。她可是將軍,適用於大部分女性的框框架架,又怎麽罩得住她呢。

被巨大落差打擊到的江文韜聞言越發喪失理智,尤其是當他手機開始震動,而來電顯示是他未婚妻,他腦袋裏的那根弦徹底繃斷了。

其它三人眼觀鼻鼻觀心地旁聽著江文韜從一開始還算平靜的“你管不著”開始說,上升到有點激動的“對我就是在酒吧”,緊接著是一句“嗯嗯我不是什麽好鳥”,然後是不惜自損也要慪氣的“阿錚長這麽帥他女朋友都不擔心他,我就不明白了我長成這樣你天天瞎擔心個幾把”,再是破罐破摔的“沒錯就是有女人在陪著,還不止一個”,最後隨著一聲氣急敗壞暴跳如雷的“好啊分手就分手”,把手機狠狠拍在了桌子上。

吳勉的重點全在“有女人陪著”這一點上,認都認了,不實際行動一把豈不虧哉?他下巴朝右前方點了點:“韜子,看那邊幾個,怎麽樣?”

四人目光齊刷刷地望過去。

和他們的人數很匹配,那也是四個姑娘,正從酒吧門口邁步走來尚未入座,樣貌身段都過得去,其中一個頗有幾分姿色。

吳勉現在不是單身,但是不妨礙他吃著碗裏的想著鍋裏的,渣男本質又暴露無疑,他收回視線,進行分配:“正好,一人一個。”

“做個人吧你。”金錚吐槽吳勉一句,不過只是有口無心的調侃,並沒有什麽正兒八經的情緒在裏面。一來是這麽多年早就習慣了,二來是吳勉混亂的私生活影響不到他們的革命友情,他犯不著聖母心發作多管閑事。

“你真不要?不要歸我了啊。”吳勉不懷好意地上下打量他一下,突然啟唇奚落道:“純情丫頭。”

距離金錚上一次被說是姑娘已經過去十幾個年頭了,再一聽到還是讓他太陽穴一跳,瞬間條件反射產生強烈的排斥情緒,吳勉起身要去勾搭妹子們了,正經過他身旁,他一擡腿就是毫不留情的一腳踹過去。

吳勉大笑著躲避,不過還是沒幸免,小腿那塊的褲子印上個鞋腳印,他隨意拍了拍,調侃道:“怎麽還是這麽說不起呢?”

純情丫頭這個稱呼太旖旎了,江文韜和陳偉業頗有默契地一起用下流的眼神看了看金錚,然後對視一眼,心照不宣地笑了。

“滾蛋。”金錚眼皮也不掀,冷冷出聲喝止他們的想象。

陳偉業意猶未盡:“阿錚你要是個女的……”

十幾年未被踏足的禁區又闖人了,最可惡的是還可勁撒歡。金錚重覆,一字一句,冰若寒霜:“滾、蛋。”

粉頭不敢再造次,乖乖噤聲。

那頭吳勉也不知道使了什麽妖術,反正他把那四個妹子全部拐來了。

金錚興致缺缺地看了看,敷衍一笑又自顧自把頭低下了,他那一下擡頭讓幾個姑娘眼睛一亮,彼此對視幾眼。

江文韜是打定主意今晚要放飛自我了,因此對於姑娘們的到來格外熱情。

陳偉業才剛打完招呼,微信就收到金錚的消息:老實點,不然我拍給李書記看,讓你再也沒有翻身之日。

陳偉業頓時就奔潰了:我才是唯一的單身漢!你不管他們兩個有婦之夫還勾三搭四,你管我幹什麽?

金錚:他們的女朋友又不是沈何啟的朋友,我幹嘛要管?

陳偉業:……

真是沒天理了。

金錚表現冷淡,看著就不是塊好啃的骨頭,即使容貌生得再驚艷,幾個姑娘也沒自找沒趣來打擾他。一桌人像劃分了楚河界限涇渭分明,一邊是吳勉和江文韜如魚得水,和妹子們打得火熱有說有笑地搖著骰子,另一邊,敢怒不敢言的陳偉業陪在金錚旁邊,兩個大老爺們幹巴巴幹了三杯酒,陳偉業眼神也越來越幽怨。

“德行。”金錚笑話他一句,站起來去趟廁所。

廁所要繞到酒吧另一端,另一端也是座位,中間隔了個巨大的四面環形的調酒臺,酒櫃通到房頂,很是氣派。

第二天是周日的關系,酒吧裏紅男綠女人滿為患,幾乎座無虛席。人聲鼎沸混雜著勁爆的音樂,讓人鼓膜隱隱發脹。

金錚從廁所出來,點了根煙還沒來得及吸一口,視線就凝固了。

他喝得並不多,遠遠夠不到他的酒量,可是他怎麽就眼花到看到沈何啟這個說自己快睡了的騙子呢?

雖然他自己也半斤八兩——

來酒吧前,和她聊天的時候他說他在打Kiilers。但是江文韜那邊事發突然,也沒跟她說一聲就臨時趕場酒吧。

一個本該在家打游戲,一個本該在家睡覺,卻在這裏狹路相逢。

金錚手機還在座位上,他又看了看沈何啟那桌,做了最後的確認才不動聲色地回自己桌去。

三男四女,其中一個女的明顯是個T,一頭利落的短發,打扮得極其男性化。李姝傑也在,但沒有老鱉,沈何啟就坐在李姝傑和那個T中間,剩下的人金錚就不認識了,反正一桌子人打得火熱,金錚在那站著看了沒一會,就看到那騙子嘻嘻哈哈狂放地地連喝了兩杯酒。

不管不行。

回到座位,金錚立馬給她發消息:在幹嘛?

沈何啟過了大概一分鐘回覆他,言之鑿鑿斬釘截鐵:睡覺。

滿口謊言、詭計多端的女人。要不是他親眼看見,他一定信了。

金錚氣笑了,立刻馬上現在一刻都不能耽擱想空降在她面前殺她個措手不及,雖然他也不知道自己被她反咬一口的可能性有多大。

看他又要走,吳勉攔住他:“阿錚,幫她喝杯酒。”

金錚微蹙了眉看過去,是最漂亮的那個姑娘,見他看過來,姑娘雙手合十可憐兮兮:“我實在喝不下了。”

“不好意思,家教嚴。”紳士風度使然,金錚不想讓女孩子下不來臺面,於是便把鍋心安理得地甩到了沈何啟頭上。

“少來了,你有個雞毛家教。”吳勉戳穿他,順便大言不慚得寸進尺,“我這還欠了三杯,你也幫我一起喝了吧。”

不會喝酒的人有什麽資格搖骰子?金錚急著去找沈何啟算賬,懶得和他廢話,幾下擡手白開水似的直接灌了五杯,慷慨道:“送你一杯。”說完放下杯子要走。

再次落單的陳偉業急了:“阿錚你幹嗎去啊?”

“趁人之危去。”金錚沒忘記沈何啟喝了酒以後是多麽乖順。她不太方便夜不歸宿,在他生日之後兩人又談起了柏拉圖式戀愛,相處尺度純情得令人發指,他素了兩個星期,又碰上她喝酒,男人那點心思便蠢蠢欲動一發不可收拾起來。

陳偉業當然不懂這內情,疑惑道:“什麽啊?”

金錚倒是才記起李姝傑也在要為兄弟謀福利了,於是停下腳步,回頭看陳偉業:“你去不去?”

跟金錚想得一模一樣,他突然出現之後,沈何啟的臉上的驚慌和懵逼僅僅持續了不到兩秒鐘,就立刻看清了局勢,先發制人占領高地:“你怎麽在這?你不是說你在打游戲嗎?”

“偉業,做個證。”金錚頭也不回,“告訴她是不是韜子和女朋友吵架了臨時找我們出來的?”

“對對,小加四,游戲打到一半,突發情況。”

金錚朝沈何啟揚一揚下巴:“該你解釋了。”

“姝傑,做個證。”沈何啟學樣,“告訴他是不是我打算睡了但是你臨時把我喊出來的?”

“真的,句句屬實。”李姝傑豎起三根手指發誓。

金錚信她確實是臨時被喊出來的,因為她臉上幹幹凈凈的連妝都沒化,但是她睜眼說瞎話騙他,這他就不能忍了,金錚給陳偉業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好好表現,然後扯過沈何啟的胳膊,給眾人留下一句:“不好意思,我先帶她走了。”

金錚生氣了。

這是沈何啟從他把她拉出酒吧的一路上都抿緊了嘴唇一言不發得出來的結論。

在路邊等車的功夫,她眼睛一眨,服軟:“我錯啦。”

金錚眸光都沒閃一下。

她鉆進他懷裏,臉蹭幾下,叫他:“金錚。”

“錯哪了?”她的頭發在他下巴磨蹭,帶來酥癢。金錚喉結滾動一下,終於開口問道。

“剛才那群人裏面有李姝傑的前男友,我不能讓她單槍匹馬來見前男友啊。”

“我是說,為什麽騙我你在睡覺。”

“……”

金錚去拉她耳朵:“說話。”

她頓一頓,聲音心虛地小下去:“因為我怕你一聽我在酒吧,也要過來。”

“我來了又怎樣?”從她嘴裏聽點實話簡直是在擠牙膏,能累死個人,“影響你什麽了嗎?”

她要是敢說影響她釣凱子,他真的保不齊會失手掐死她。

沈何啟倒是沒這麽說,不過給了另一個同樣讓人不怎麽舒服的回答:“我來了之後才發現我前任也在。”

金錚回憶了一把方才的三位男士,問道:“哪個?”

沈何啟眼一閉心一橫,豁出去了:“……我旁邊那個。”

作者有話要說:  彎歷史出現啦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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