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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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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聽金錚說到親一個滿身肌肉的光頭,沈何啟想象那副畫面後就笑了場,但是還是嘴硬為自己最鐘愛的角色辯護:“你懂個錘子,大壯要是養了頭發好好穿衣服,全Killers最帥好不好?”

大壯就是那個角色在游戲裏的外號,學名叫崇武。

大壯粗魯地甩著錘子的畫面早已深入人心,何況那太過魁梧的身材實在沒什麽美感可言,金錚不跟她胡攪蠻纏,問了個這麽多年來一直挺好奇的問題:“別逗了,那個時候怎麽會選崇武啊?”

而且她並不是為了在他面前隱瞞身份才選的崇武,因為早在貼吧發截圖的時候她用的就已經是這個角色,這導致將軍給人的第一印象就是一個不修邊幅的男人,其實三年的相處又怎麽可能毫無破綻,只是因為有了這層先入為主的認知,他便從來沒有去細想過。

“因為我的內心,是一條錚錚鐵漢。”沈何啟又開始滿嘴跑火車,左手握了拳彎曲手肘給金錚展示大臂上壓根不存在的肌肉,“其實我本來就是滿身肌肉。”

金錚敷衍地去捏了一把,那手臂談何肌肉,又細又軟,一手就能圈住,能輕易感受到綿軟的皮肉下包裹著的骨,真正的手無縛雞之力。他似笑非笑,問道:“內心是錚錚鐵漢,所以還能喜歡女人?”

這個事情他介意得不得了。

“問題這麽多,你審犯人呢?”沈何啟不耐地推他一把,“大半夜的把我弄醒,還擦了我的唇膏,親兩下就打算完事。”

金錚順勢抓了她的手,若有所思盯著她看。

大眼瞪小眼看了十幾秒,沈何啟從他手掌裏抽出手,掀起被子把自個蒙頭蓋起來,一個轉身又趴著睡了。

金錚去翻她:“不要這樣睡。”

“少管。”

“渣渣,我們談談。”

她那點拒絕的力氣金錚不費吹灰之力擋了,把人拉起來,沈何啟不肯坐著,又閉著眼睛要往床上倒。

金錚伸了手把她抱住。

僵持了一下,沈何啟終於還是妥協,臉抵上他的脖子,不動了。

“我的人人,你是不是看到了?”

傷疤被揭開,而且還是當事人親自動的手。

沈何啟的眼睛眨了眨,睫毛刷過他的脖子,距離太近施展不開便半折著了,她的臉稍稍移了下位置,釋放出空間,開口懶懶的:“什麽人人啊?”

如果金錚可以看到她的臉,就能看到她抿緊的嘴唇和僵硬的臉部肌肉,無一不在說明著她仍然無法釋懷。他垂眸入眼的是只是她一頭淩亂白發的後腦勺,盡管如此,卻能感覺到她眨的那下眼睛。

第一時間不說話卻眨眼,這個反應金錚心下了然,知道她一定是看到了,心裏頓時被揪了一把似的疼起來,收了收臂膀把她抱得更緊:“不是我發的。”

當年行政樓抽煙泡妞被教導主任逮到的事情,金錚從不認為是沈何啟跑去打的小報告。

但是舒怡維和沈何啟之間的矛盾,在教室門口的交手之後早已偏離了“是誰告的密”這個本質。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舒小公主在眾目睽睽之下被一個默默無聞的姑娘甩了臉色放了狠話,還差點被打了。

這口氣舒怡維不可能咽得下。

當時他並不知道沈何啟就是將軍,三年的女朋友和一個單戀他的丫頭,誰更重要不言而喻。他沒法就真的幫理不幫親,但是也不想助紂為虐。勸舒怡維收手無果後,對於此事他最心安的狀態就是保持中立,連帶著陳偉業也在他的明令禁止下保持了沈默。

舒怡維怎麽能忍受男友居然沒有在此時與她並肩作戰,做她堅實的後備力量。

一直以來是寵妻狂魔的金錚破天荒地堅持己見,舒怡維幾次軟磨硬泡都沒能說服他,一氣之下自作主張登了他的人人號轉發了自己的狀態。

他的狀態一發表立場,數條評論和轉發馬上冒了出來。金錚還記得那是一節數學課,手機震第一下的時候他正被老師叫上講臺解著一道數學題,讓他莫名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那幾分鐘裏手機斷斷續續一直震,帶著一手粉筆末回到座位,埋在書堆後打開手機一看,他才知道他的人人也被舒怡維當做戰場了。

他以最快的速度刪除了那條狀態,並發了一條短信給舒怡維:適可而止,不要太過分了。

可惜一切為時已晚,那個一見他眼裏就流光溢彩的姑娘再沒來學校上課,直到高考當天見到她,她面不斜視地與他擦肩而過,是從未有過的冷漠。

他與舒怡維因為那條短信爆發了有史以來第一次分手危機,這是他頭一次對她說重話。後來他也時不時對舒怡維那時的所作所為感到失望,但是愛情中的人總是盲目,何況她也深愛他,事情過後很快兩人又和好如初。

為一個不相幹的人放棄一段金童玉女的愛情,這簡直是天方夜譚。

再後來,知道了沈何啟是將軍。可是一來是他不確定沈何啟到底有沒有看到那條狀態,因為就算沒有他那條人人,依照她那個暴脾氣氣成那樣也不算奇怪,人人事件不過是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他盲目跑去去解釋並不明智。二來,沈何啟把他全面拉黑了。

高中畢業以後,金錚不是沒有別的辦法去聯系沈何啟,相反,多得很。但是各不相幹是最恰當的結局,他不能再一邊和舒怡維交往著,一邊和一個喜歡自己的女孩通宵打游戲聊天。既然不可能為此與舒怡維分手,權衡之下舍棄的必然是沈何啟。

和舒怡維分手是好幾年之後了,事情過去了這麽久,他不會再去打擾沈何啟的生活,更何況那時他也早已習慣生活裏再也沒有一個暴躁好戰的肌肉光頭。

“渣渣,對不起。”

對不起讓你承受那些。

對不起最終站在傷害你的人那一邊。

對不起後來一直沒有找你。

更對不起,那時沒有喜歡你。

沈何啟只說:“為什麽道歉,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

聲音並沒帶什麽情緒,可是因為她剛哭過,鼻音還沒來得及消下去,聽是帶了點哭腔的。

金錚仍是不放心,摸摸她的臉是一片幹燥,之前的淚痕也已經幹了,可是他心裏卻並沒有就此安心,下巴蹭蹭她的頭頂:“聽不懂就算了,我也希望你是真的聽不懂。”

“聽不懂。”沈何啟固執地又重覆了一遍,推開他想躺回去。

金錚把她撈回來:“聽不懂就聽不懂,不提了。這些年過得好不好,怎麽瘦成這樣。”

沈何啟不說話,張嘴咬了他脖子,手從他衣服下擺開始,順著結實的腹肌一路上摸,直到感受到依附著的那具身體因著她的舉動變得僵硬,她才說:“這麽晚了,我不想和你敘舊。”

孤男寡女,深更半夜,暗示的意味不言而喻。

金錚只不過沈默了大概兩秒鐘,她已經變臉了:“那你滾,我要睡覺了。”

“渣渣,我們先說清楚,你明天一早起來把我當什麽?炮友、一夜情對象,還是什麽?”

知道金錚是怕她起來就翻臉不認人,沈何啟發出一聲詭異的笑聲。

金錚有不祥的預感。

果然:

“還當什麽,當兒子唄,誰讓你爸爸永遠是你爸爸。”

金錚氣得笑出來:“你再給我好好想想正確答案,你要是這種身份我可硬不起來。”

外頭傳來一陣怯生生的敲門聲,其實幾分鐘之前已經響過一次了,那一次更輕,金錚見沒有多餘的動靜以為是自個聽岔了,就沒去理會。

這一次他確定自己沒聽錯。

在沈何啟臉上啄了一口,金錚把她松開,起身去開門。

走出房門又走了幾步,一路走到套房門口,沈聲問道:“誰?”

“老板,是我。”

是阿標的聲音。

這蠢阿標,金錚黑著臉開了門。

“老板,我錯了我錯了,不該在這個時候打擾你。”門一開,阿標就自覺地向他討饒,頭也沒敢擡,但是低著頭看到他的褲子完好,就壯著膽子一路上看了上去,看到他一身的衣冠楚楚,以為自個沒壞了好事,便松了口氣,朝他亮了亮手裏的東西,“老板,我的手機跟你的換錯了。”

一個顏色的手機,方才打游戲那會客廳一團亂,而且是金錚先拿錯了手機回房間的,阿標忙著給他和沈何啟騰地方,急急忙忙拿了自己的東西就撤,回了房間發現手機換錯了又躊躇著上來,先輕輕敲了敲門,沒動靜又默默站了好久,心理活動可以說是經歷了一場激烈的天人交戰,趴在門上聽了半天動靜什麽也沒聽到,才又壯著膽子敲了第二次。

阿標覺得自己從頭到尾很無辜,但是還是被他家老板瞪了一眼。他眼看著金錚走回了沈何啟的臥室,臥室裏頭傳來女人問的“誰啊”。

老板娘的聲音又變成了嬌滴滴的奶音了,明明只是一句“誰啊”,卻楞是讓人浮想聯翩。

不多久金錚拿著個手機出來,丟給阿標:“趕緊滾。”

金錚正要關門,阿標伸手去擋:“老板老板。”

“又幹嘛!?”

“你的手機。”阿標忙把金錚的手機遞進去。

金錚劈手奪過,沒好氣:“滾,別再來。”

金錚再回臥室,床頭燈開著,沈何啟沒在床上了,站在行李旁,手裏拿了個小罐子,右手無名指正在嘴唇上細細塗抹。

睡裙是黑色絲質的,垂墜感很強,附在纖細的骨架上,裙擺蓋到到大腿一半的位置,裙下的腿白得晃眼,能勾人心。

他走近,從她手裏拿走那唇膏罐子扣在桌上,摟了她的腰往床的方向帶,嘴裏親褻地問:“為什麽擦唇膏?不親了麽?”

沈何啟伸手沒夠上,急起來:“蓋子還沒蓋上,讓我先蓋上。”

他不理她,拿了袖子來擦她嘴上的唇膏。

“臥槽渣渣幾何,你幹什麽?先讓我蓋上不然會幹掉的,很貴的。”

“一個唇膏,能多貴啊?”床邊已到,金錚把人壓下去,“你要多少,我賠你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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