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二十五只森林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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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市上的人聽到咆哮聲都圍了過來看熱鬧, 看來八卦不僅是地球上人的喜好,換成魔法世界居民也愛。
艾珂也不害怕這幾個人會對自己做什麽,巡邏衛兵就在附近。
他道:“我可什麽都沒做啊, 誰知道是不是你自己骨質疏松才成這樣, 可別栽贓給我。”
巨人族憤怒:“你小子要沒做什麽,我的手怎麽可能成這樣?我要你賠償!”
巨人族直接獅子大開口:“你要是不賠我1萬能量幣別想離開這裏!”
艾珂聽著好笑,他剛剛可是什麽都沒做啊,就算真的做了什麽也是這個巨人族想要強行帶走自己的合理反擊。艾珂掏出自己的學院晶石牌, 道:“我只是廚神分院的學生, 還沒有選修任何戰鬥課程,請問我是怎麽在沒有任何戰鬥技能的情況下瞬間將你的手臂扭成這樣?”
他輸入魔力, 晶石牌上立馬出現幾行字, 有圍觀人上前仔細看, 上面卻是沒有任何戰鬥課程,也沒有修習魔法的選修課程,只有幾節最基礎不需要額外花費能量石的鍛造理論課、魔法歷史講解、大陸王室節選之類的沒啥用的課程。
艾珂接著道:“而且城主也說過,赤牙城不接受任何比鬥契約形式外的打架鬥毆, 我怎麽會明知故犯呢?”
“明智又聰明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是你先挑釁我, 剛剛還想讓我賠償1萬能量石,你該不會是傷害自身想要訛詐我吧?”
自認為聰明的觀眾點點頭, 他們確實沒有看到這個少年出手,聽到巨人族要1萬能量石賠償的時候, 不少人都面露驚訝, 1萬能量石?這個巨人族是瘋了嗎?就算邀請聖殿的牧師治療都要不了這麽多能量石。
聽到少年口中訛詐兩個字,不少人附和地點點頭, 對啊, 這種行為就是訛詐。還有一些熱心腸的居民趕緊叫來了衛兵。
又是上次見的衛兵隊長, 他顯然也還記得艾珂,他雖然沒有進比試空間觀看比賽,但是他有一個侄子全程都在裏面,回家後就立馬偷偷地告訴他比鬥空間裏的天殘少年烹飪的食物多麽美妙又多麽神奇,能夠增加識海裏的精神屏障。
衛兵隊長看到是艾珂,一向冰冷肅然的面色柔和了許多,他還想著工作結束後找這位天殘買一些食物,畢竟這種廚藝天賦極佳的少年都是貴族們想要拉攏的對象,更別說他烹飪出的食物還自帶特殊效果。
又看到少年周圍呈包繞站位的佩戴武器、五大三粗的巨人族還有獸人們,再看看被襯托得弱小可憐又無助的艾珂,衛兵隊長面色一沈:“你們幾個想幹嘛?赤牙城內不允許任何私下鬥毆的行為發生!你們是想跟我到牢獄走一趟嗎?”
還沒等幾人回話,自持正義的圍觀群眾紛紛上前道:“衛兵大人,這幾個巨人族還有獸人不懷好心,想要訛詐這個小孩,我們都看到了!”
“對,我之前就發現了,明明這孩子沒有任何動作,那個綠皮膚的大個子胳膊就突然扭曲了,看上去像是使用了什麽魔法,還想要這個孩子出1萬能量石的治療費呢!”
“我看應該是他們自導自演的,以前在洛夜城也看到過這種把戲,一群地精躺在馬車前突然倒地不起,要馬車夫賠償一大筆能量石!”
胳膊明明真被扭斷卻被誣賴自導自演的巨人族被這群人說得心頭火氣,感覺到胸口和傷口都一陣劇痛,憤怒讓他胸膛大幅度起伏悶痛,瞪著艾珂還有七嘴八舌說話的群眾的眼神像是要殺人,周圍嘈雜的聲音像是有一百只小蟲子在耳邊盤旋,他不受控地咆哮一聲:“都給老子閉嘴!”
巨人感覺到識海處有狂風暴雨席卷,霹雷撕開了一道裂縫,狂暴想要毀滅一切的心情讓他的大腦無法思考,胳膊處的疼痛讓這個巨人族直直地剮向罪魁禍首,他眼眶發紅,粗喘著氣揚起巨大鐵錘就要朝艾珂砸來。
人群中傳出驚叫聲,刺耳尖銳的叫聲劃破天空:“這個巨人族在做什麽?”
“他怎麽突然變成狂暴狀態了?”
“衛兵大人,救命!”
巨人族小隊同伴也十分驚愕,老大怎麽直接進入狂暴態了,要知道他們面前是赤牙城的衛兵。不說隊長,就是普通衛兵都至少有4階實力,直接挑戰一群4階戰士,這是找死呢還是找死呢?
他們中有幾個比較機敏的不想被連累,想要偷偷繞後跑路。
衛兵隊長也沒想過一個低階巨人竟然敢當著他的面想要殺人,還是在自己警告過後,這明顯沒將自己放在眼裏!
衛兵隊長感覺自己的尊嚴受到了挑釁,他拔出佩劍最後再警告道:“現在立刻停下你的動作,不然我將視為對城主頒布法令的違逆!”
然而深陷狂暴狀態的巨人早已聽不到任何言語,腦海中只有疼痛與殺戮,他要殺光這群在他耳邊嘰嘰喳喳的垃圾!
艾珂在巨人族鐵錘砸下來的那刻,發揮這具身體最大的潛力向旁邊閃躲,巨大的錘子與空氣劇烈摩擦,似乎會迸濺出火花,艾珂甚至感覺自己的發絲與那個砸向自己的龐然大物擦肩而過。
艾珂感覺那一剎那自己的呼吸都靜止了,後知後覺的心臟瘋狂收縮跳動,像是能直接從嗓子眼裏蹦出來,他眼疾手快地躲到了離得最近的一個護衛隊成員身邊,然後仔細觀察巨人的狀態,總覺得有點古怪。
耳邊倏然響起森林貓幸災樂禍的笑聲:“沒想到那些臭蟲的動作這麽快。”
艾珂扭頭,視線努力下移才看到那只趴在毛毯上悠閑貴妃躺的迷你貓咪,想到一開始這群人找自己的目的,推測道:“難道是那團黑氣?”
森林貓嗓子中擠出跟它萌系外表不符的性感嗓音:“他的識海被那些臭蟲控制了,直接進入巨人狂暴態,大概率會變成一個傻子。”
艾珂心一沈,這團黑氣明明之前還說是慢性腐蝕識海,這才過去幾天,就讓已經侵蝕到能控制人的大腦地步了?可巨人的那些同伴為什麽看起來精神狀態仍舊正常?
森林貓仿佛洞察了他的心思,金綠色的貓瞳無辜眨了眨,誰讓那只蟲子想要跟本尊搶小奴隸呢?本尊只是打破了他的基礎防禦而已,那些臭蟲動作那麽快可是跟本尊一點關系都沒有哦。
當然,艾珂是不知道這只看上去小小一只的貓咪的心裏所想。
最後,想要挾制艾珂的那一整個小隊成員都被衛兵們帶走了,其中的巨人族直接被關進了水魔法囚籠中帶回,在搜刮了小隊私藏的能量石後,衛兵隊長還是好心地讓隊員通知了教堂牧師過來給巨人治療。
艾珂推著小推車有些沈默,他問道:“我做出來的食物還能讓那個巨人族恢覆正常神智嗎?”
一開始那群人應該也只是想讓自己為他們烹飪食物,雖然不知道跟他們走後自己能不能被放回來。
森林貓覷他:“你不會是想幫他吧?這種貪婪的蟲子死多少都無所謂。”
貓的聲音還是如往常一般慵懶,但是語氣中的冷漠還有高高在上的傲慢卻讓艾珂有些心驚。
不過,艾珂搖了搖頭:“我不是想幫他,說實話,如果他沒對我動手的話我可能還存有想幫助他的念頭。”
畢竟他是在地球和平年代出生的普通人,除了生命中最後遇到的縱火犯,還沒有經歷過太大的惡意,心中存有善念,但是當那個巨人族舉起鐵錘砸向自己的一剎那,他真的以為死亡已經降臨。
艾珂無法想象自己要是沒躲過去會怎樣,他還會有下一次重生的機會嗎?
艾珂知道那是因為巨人進入狂暴狀態後無法控制自身回歸理智而做出的行為,但他還是沒辦法做到以德報怨。
他繼續道:“我只是想知道黑氣腐蝕到這種程度的人是否還有救。”
森林貓意味不明地望著他,舔了舔爪,冷哼一聲:“如果那些牧師願意闖入他們的精神識海,為他們治療的話,或許可以。”
“至於你的食物,它們確實可以凈化少量的汙濁,能夠增強精神壁壘,但是實際上後者的效用太微乎其微了。不然的話,你早就被那些老家夥們盯上了,在比試空間關閉的時候就有衛兵敲開你的門,邀請你去哪個小蟲子的蟲巢中作客。”
森林貓的話語解開了艾珂心中留存依舊的疑問,他確實有些害怕自己烹飪食物的特殊能力讓自己被人盯上,甚至直接囚禁起來,後半生只能給人白打工。
聽到森林貓的話後他才微微松了口氣。
迷你貓咪毛爪子拍拍他的臉蛋:“怕什麽?有本尊在,沒人敢跟本尊搶人。”
艾珂嘴角抽搐,他可從來沒承認過自己賣身給這只懶貓了!
他望著這只懶到出奇,每天不是躺就是趴臥或者翹二郎腿的貓咪,惡向膽邊生,一把將貓咪抓緊手心中揉了揉,直接將那一身美麗銀灰色的蓬松毛毛揉得亂七八糟,揉得小貓咪喵喵叫才停了下來。
森林貓憤怒地賞了艾珂貓貓拳:“該死的蠢奴,竟然敢如此戲弄本尊!”
艾珂露出一個愉悅的笑容,雖然還不知道這只懶貓到底是什麽種族,還有什麽非凡能力,但是被一只喵罩著的感覺還不錯。
理直氣壯地吃著喵軟飯的艾珂好心情地哼著曲兒回到家,等到從棉花靈苗保管的儲物袋中倒出一大堆能量石後,艾珂的心情更好了。
艾珂數了數桌子上堆得滿滿的能量石,眼睛越來越亮,就連過來湊熱鬧的棉花靈苗和貍獸也歡快地在能量石中打滾,玩得不亦樂乎。
他真的是發財了!
沒想到在這個世界賣食物這麽賺錢!
艾珂美滋滋地拿了其中一部分,丟給棉花靈苗道:“這是給你今天的工資還有零花錢。”
棉花靈苗開心地蹦跳著,嘰嘰叫著,頭上的心情泡泡內出現了植物商店的標志。
這個小家夥得了能量石想去植物商店買種子的想法讓艾珂十分欣慰。
他又拿了一些給貓大爺,註意到對方投過來的視線,艾珂解釋道:“零花錢,還有今天謝謝你了。”
貓大爺嫌棄地用尾巴撥弄著這些不知道經歷過多少人手的能量石,艾珂以為這家夥會拒絕的時候,森林貓才讓貓小弟們收下了,他還沒有收過這麽寒酸的禮物。
貓大爺嫌棄地想,也就是本尊這麽好的主人願意寵著自己的奴隸了。
這家夥顯然無視了艾珂說的零花錢三個字,自發把這堆能量石看做艾珂的上供。
貓小弟們將能量石塞進自己的毛毛中,一坨毛團貓小弟還沒有能量石大,卻能直接將它塞進毛毛中,這一幕讓艾珂目瞪口呆。
這群小家夥的毛裏有異度空間嗎?怎麽這麽能裝?
艾珂還給了貍獸零花錢,雖然這只貍獸看起來每天只會打滾賣萌外加給森林貓做舔貓,但艾珂一視同仁,家裏除了那顆還沒出生的蛋,所有人都分配到了能量石。
艾珂打開金屬盒子,點進房屋租賃界面,他之前有找尋過一些合適的店鋪,當時覺得價格太貴就只收藏了,現在艾珂估算了一下自己一天擺攤賺的費用,覺得再賣一段時間鹵味,自己應該就能湊齊店鋪月租費還有裝修費用了。
就是辦理證件有點麻煩,還得跑一趟主城區,去政務大廳辦理經營證並且繳納一系列瑣碎費用。
他還不知道這裏開餐館要不要考廚師證,艾珂想到自己上次得罪的廚神學院學生,他在比試空間的時候,聽說那個少年還是廚師公會長老的學生。自己考廚師證的時候不會被穿小鞋吧?
那個所謂的廚師公會聽起來在這個世界地位就很高的感覺啊。
***
“羊奈那小子竟然逃了?”安格爾蹙眉,他放下一旁的琉璃器皿,將法陣晶石收回。
這裏是一個規格龐大的地下室,也是安格爾常常用來制作烹飪新菜肴的實驗室,助手在幫忙記錄坩堝中醬料燃燒轉變狀態還有溫度,聞言擡頭問道:“老師,要派人將他追回嗎?”
安格爾的酒紅色長卷發在被照明晶石投射出彎曲黑影,光影交織間,助手沒看清老師的表情,只聽到安格爾淡漠的聲音:“不用。”
“到時間了,他自然會回來的。”
其他被助手叫進來幫忙的學生們低下頭,大氣不敢出。
偌大的石室內只有果木燃燒發出的劈啪聲,空氣中有無形的魔法元素撞擊反應。
突然,一個學生擺放晶石操作不當,法陣內指尖大的一簇火苗瘋狂漲大,囂張舞動,舔上法陣中央擺放的材料,直接將投入的材料燒成一團灰燼。
“派克,我說了多少遍了,火屬性的晶石不能擺放到汐木邊上!”助手飛快布起小型防護罩,將火焰籠罩其中,等到防護罩內氧氣耗盡,火焰熄滅,才松了口氣。
他眉頭緊鎖,嚴厲的目光如利刃飛向低著腦袋不敢說話的男生。
安格爾掃了一眼,沒太在意,突然想到一件事兒,問道:“巴特,邀請函發給那個孩子了嗎?今年正好我還有最後一個名額。”
助手點點頭,“老師,我已經發給他了。”
安格爾:“到時候你派個靠譜點的學生帶他進學院。”
“是,老師。”
周圍安靜地完成被不布置任務的學生默默聽著,其中一個目露不忿之色,手指因為劇烈起伏的心情顫動,差點打翻手中液體。
一只手及時伸過來扶住琉璃瓶,低聲喚了聲那個學生的名字,“專心點。”
等到他們完成一個階段的煉制過程,被助手不耐煩地趕出地下室,一群穿著鑲嵌金邊學院袍的學生們陸續離開大樓,之前一直壓抑著怒火的學生此刻爆發。
“為什麽我弟弟的名額會被那個天殘霸占?就憑他贏過了羊奈那個蠢貨嗎?”
他被同伴拉到一旁,警告道:“小聲點!你想被安格爾長老聽到你的抱怨嗎?”
那個學生委屈地減小了聲音:“安格爾老師明明已經答應了最後一個名額留給我弟弟,為什麽會選擇那個該死的天殘?”
同伴冷聲道:“安格爾老師只是收下了你們家族贈予的禮物,並沒有任何承諾不是嗎?”
“卡希爾,我明白你此刻的心情,除了安格爾長老,其他長老還有名額。”同伴安慰地拍拍卡希爾的肩。
卡希爾陰沈著臉,暗忖:可是那些長老的名額怎麽能跟很大可能會成為廚師公會副會長的安格爾長老的相提並論呢?
同伴立刻轉移了話題,提起學院大比的名額,道:“這次你應該能晉選,公會已經開放評級權利了。”
卡希爾敷衍地點點頭,目光盯著不遠處的建築樓,思緒飄飛。
如果那個天殘就算接受了邀請函,但沒有在規定的時間內來學院報告,那麽他弟弟還是有機會的吧?
***
艾珂給教授送完他訂的鹵味收完尾款後,看了看時間,正好收拾東西重回城郊集市。
在利用契約森林時間差加速熬煮鹵味的時候,不少小動物都圍聚過來,礙於毛團貓小弟的虎視眈眈,才沒敢直接撲上去搶食。
其中艾珂還見到不少他剛來這個世界的時候遇到的那些伴生獸,特別是裏面的噴火小兔,此刻眨著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他,頭頂的心情泡泡球中堆滿了肉肉。
艾珂:“......”
他一言難盡地看著這群朝自己露肚皮搖尾巴瘋狂賣萌的伴生獸,還有如出一轍的心情泡泡球,甚至其中一個眼熟的小熊崽趁著自己皮厚,滾到艾珂腳邊,抱住他的小腿嗷嗷叫。
艾珂只好取了一些肉放到碗葉中,然後讓貓小弟們投遞給這群伴生獸。
聞到讓獸獸們口水直流的香味,伴生獸們沖上去就是一頓搶,你擠我我擠你,毛毛亂飛,其中戰鬥力最弱的熊崽被一條獸腿直接踹了出去,熊崽發出憤怒稚嫩的叫聲,搖著圓滾滾小屁股又擠了進去。
艾珂:“......”算了眼不見為凈。
等到伴生獸們靠自己的賣萌又被投餵過幾次後,一個個舔著嘴角,晃著尾巴,爪子一扔,頓時,艾珂面前出現十幾張眼熟的契約卷軸。
艾珂嘴角抽搐了一下,將卷軸還給伴生獸們,道:“抱歉,我已經有伴生獸了,你們都是好獸,以後還能找到更好的契約者的。”
雖然獸獸們不知道什麽叫作好人卡,但是他們還是感覺到了會心一擊。
艾珂心想:還好那只愛吃醋的懶貓沒來,不然今天又要被賞喵喵拳了。
等到艾珂終於擺脫契約森林中戀戀不舍的伴生獸們,並且收獲了一大堆獸獸們送給自己的契約森林土特產,城郊集市老早就在艾珂原來攤位排好隊的居民早就等得不耐煩了。
艾珂沒想到下午排隊的人比上午還多,特別是平民的那條隊伍,繞著流螢森林外圍延伸出去,一時半會以艾珂的視力都看不到那條隊伍排到哪了。
艾珂擦汗,自己就算準備了上午兩倍多的食材,要餵飽這群人的話,好像也不大夠吧?
“怎麽來得這麽慢啊?我已經在這裏等了好幾個魔法時了!還好我來得早!”打頭的還是上午最先見到的矮人,此刻他拿了一個巨型籃子,嘴上抱怨,眼睛卻放光地望著艾珂推車食槽裏被醬汁鹵得油亮的大雞腿。
上午就買了幾塊肉,嘗過之後那個味道讓可是讓他回味了好久。吃完後,就連常去的酒館愛點的下酒菜都吃得沒滋沒味的,為此他這暴脾氣還跟酒館老板娘大吵了一架。
那老板娘可是以兇蠻著稱的暗精靈一族,跟精靈谷那群愛好和平音樂的精靈們不同,他們生活在臨近深淵的地下城,那兒沒有任何秩序法律,由此誕生的暗精靈個個都野蠻兇狠。
所以矮人直接連著他的大鐵錘被老板娘扔了出來,並且酒館前面還立了一個矮人與精靈不得入內的牌子。能跟暗精靈一族天生討厭的精靈相提並論,可見矮人這次是真的惹到老板娘了。
矮人倒是沒有任何失落的感覺,被扔出來後他就立馬買了一個超大的籃子,屁顛屁顛地往成交集市趕來,就等著吃上第一手的鹵肉。
沒有辜負他的期望,在心急火燎地等了好幾個魔法時後,艾珂連著他小推車的身影終於出現了。
矮人望著已經排出幾百米遠的隊伍只佩服自己的遠見,見到艾珂,立馬掏出一大把能量石,嘩啦嘩啦地倒在小推車收銀臺,大手一揮:“給我來幾百塊這種豬肉塊,再加上雞腿鴨腿,你有多少我勞埃德要多少!”
艾珂還沒見過如此豪爽的客人,只是,這位客人,你真的不再看看排在後面的人魚族臉上兇狠的表情嗎?
矮人摸著腦袋瓜,道:“不夠的話我這裏還有能量石,你放心!”
艾珂頭頂感受到後面顧客們怨念得似乎化作實體的目光,盡量露出得體笑容,道:“對不起這位先生,如果您要是買了這麽多,後面排隊的許多人都無法購買了,所以這次每人限購十塊肉塊,其餘限購2塊。”
後面的顧客這才收回怨念的目光,雖然他們對限購很不滿意,但是一想到前面這個小矮個想將小推車上的大部分食材都包圓,自己可能都買不到,心裏一下子就平衡了。
矮人不高興道:“別管後面那群家夥,你勞埃德大爺就想買這麽多!”
話音剛落,矮人就直接被後面半條身子露出海洋泡泡球的人魚提了起來,人魚齜出一口尖銳如鯊魚般的牙齒,面露威脅:“你想買多少?”
矮人:“!”
他縮了縮脖子,立馬改口道:“既然如此,你勞埃德大爺也不是不講理的人,給我來十塊野豬肉,其餘一樣來兩塊。”
艾珂讓棉花靈苗點出相應支付的能量石,將多餘地推給矮人,手腳麻利地裝好紙袋,遞給真的欺軟怕硬的小矮子:“給你,歡迎客人認準我們森林貓鹵味,下次再來!”
矮人拿了自己的東西,被後面海洋泡泡球直接擠飛出去,摔了一個屁股蹲。
這次排隊的時候,艾珂還看到了上次的一對母女,他從穿著大半上看出這對母女的拮據,沒想到她們一天之內竟然會來兩次,雖然他賣得便宜,但是對於這家人來講,買鹵味多少是一筆開支,還無法代替速食丸能夠提供給身體的能量。
艾珂友好地跟她們打招呼:“下午好。”
小姑娘的眼睛比起上午帶著的靦腆羞澀,此刻多了幾分熟稔,瞳孔在陽光下顯得更為閃亮,“大哥哥,我跟媽媽要八塊野豬肉,再加兩個大雞腿,還有1能量石的嘎吱草!”
艾珂驚詫地看了眼母親,見她沒反對,微笑著給兩人裝袋,還多加了許多鹵汁,額外贈送了一塊碎肉。
看到贈送的碎肉大小,小姑娘笑得眉眼彎彎,蹦蹦跳跳地牽著媽媽的手,跟艾珂告別後就離開了。
小姑娘跟著媽媽穿過一條又一條街道,拐過一條小巷,終於看見了他們住的房子,這裏是一片用土磚還有稻草簡單搭建城的房子,也是整個赤牙城房價最便宜的地方,是名副其實的貧民窟。
住在這裏的居民大部分都是老弱病殘,但凡有青壯年,只要肯下力氣,不管是去貴族老爺的莊園當長工,還是去碼頭扛貨物,一個月賺的工資足以他們住上城區廉價普通平房,不必蝸居在這個又臟又臭的貧民聚集地。
小女孩她們一家除外,他家父親母親都處於身體黃金期,但是因為弟弟需要昂貴的魔藥治療,使這個家庭只能搬離之前住的小洋房,選擇一個月只需要支付20枚能量石的貧民窟。
不過住在這裏的好處是,大家家裏都很窮,還都是一群老弱病殘,所以幾乎沒有盜賊願意往這邊來偷東西,不像有些城區的富人聚集區,總是有盜賊光顧。
“弟弟!我們回來了!”在路上,小女孩就和媽媽將裝著鹵肉的袋子藏得嚴嚴實實的,確保一絲肉味都無法洩露出來。
畢竟貧民窟雖然都是老弱病殘,但並不代表他們沒有戰鬥力。貧民窟內的小孩跟野草一樣生長,沒有道德也沒有廉恥,他們野蠻又兇狠,聞到肉味或許真會聚集起來闖進屋內。
屋裏面色唇色十分蒼白、腦袋大四肢小的小男孩聽到姐姐呼喚的聲音,眼眸如繁星亮起,掙紮起身想要下床。
一蹦一跳進屋的小女孩見狀立刻沖到床前,擔憂地扶助弟弟:“傑夫,你慢點。”
母親先將門關好拴上,窗戶也關得嚴實,還用枯草堵住窗縫,這才從衣襟處掏出裹得嚴實的紙袋。
她拿出家裏還是以前富裕時購買的瓷盤,分別叉了兩塊肉放進去,還澆上一部分鹵汁,端到床上搭建的小木桌,道:“珍妮,你跟弟弟一人吃兩塊。”
小女孩搖搖頭,將自己的一塊又分給小男孩,道:“傑夫吃了快快好起來!珍妮只要吃一塊肉肉就行!”
母親摸摸小珍妮的額頭,“沒事,這次買了八塊,爸爸媽媽的都留給你們。”
小男孩偷偷將姐姐叉過來的肉塊還回去,突然聽到母親的詢問聲,嚇了一跳,叉子上的肉差點落到地上,還好他眼疾手快地接住了。
“傑夫,你快嘗嘗,看看這次還有沒有效果,媽媽這次多買了許多。”
小男孩點點頭,小心翼翼地叉起肉塊,放進嘴中細細咀嚼,在味蕾觸碰到上午吃過後唇齒留香的美妙味道,小男孩腦袋上顯得尤其大的眼睛享受地瞇起。
等到一塊肉下肚,過了片刻,小男孩感受到腦海中以往狂暴尖銳的疼痛如同上午吃完肉後一樣少了些許,他一向蒼白的面色似乎都多出了幾分紅暈,點點頭:“我感覺頭沒有以前那麽痛了,舒服了很多。”
母親的眼睛在那一瞬間亮若星辰,她眸光似含著一汪水,又叉了一塊肉放進男孩碗中,“傑夫,你再嘗幾塊,看看會不會再舒服一些。”
男孩將那塊肉給姐姐分了一半,卻被姐姐避過,小珍妮嘟嘴道:“我更喜歡吃嘎吱草,弟弟你快吃,如果這些肉有效果的話,以後我會努力掙錢給傑夫買肉噠!”
媽媽親了親小珍妮,“媽媽的小寶貝。”
她又親了親小傑夫,道:“傑夫快嘗嘗。”
傑夫點了點因為身子瘦小而顯得格外大的腦袋,吃了第二塊,第三塊,他感覺到有五星的力量從食物中提取出來,湧入血液,然後進入了他的大腦,安撫著腦海中狂亂暴躁的氣流,就是這些氣流,攪得他每日頭疼不已,就連速食丸提供的生機之氣也被這些氣流吸收殆盡,他的身軀無法擁有足夠的營養,因而變得消瘦弱小。
然而此刻,這群氣流卻好似遇到一雙無形溫柔的大手,被一寸寸一把把地捋順,乖乖地呆在角落,這讓常年經受痛苦的傑夫一直一來緊繃的神色舒緩許多,甚至朝著母親和姐姐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
如果有牧師在場就會發現,被森林貓評價為微乎其微增加精神壁壘的食物此刻卻正好治療著小男孩的頑疾,若是艾珂食物中留存的精神力再多一些,這個小家夥可能就會因為虛不受補而加重癥狀。
小男孩在吃到第四塊肉後驚喜地喊道:“我的腦袋不痛啦!媽媽,姐姐!”
小珍妮還有她的母親相互興奮地對視一眼,已經迫不及待地想將他們愉悅的心情告訴給家裏的頂梁柱。
“我們家以後會越來越好!”母親含著喜悅的眼淚道。
她決定了,以後要每天去那個黑發少年的攤位前買鹵肉,這真是她見過的最神奇的食物,艾珂也是她見過的最善良又厲害的廚師了,以一種低廉到讓人驚訝的價格售賣出擁有神奇功效的食物。
珍妮媽媽沒有哪天如此感謝神的恩澤,將這個少年送到他們一家面前。
作者有話說:
有點晚了,年中年後聚會太多T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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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謝謝搖擺的貓擺擺鐵汁的地雷,感謝給我投營養液的鐵汁們,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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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珂也不害怕這幾個人會對自己做什麽,巡邏衛兵就在附近。
他道:“我可什麽都沒做啊, 誰知道是不是你自己骨質疏松才成這樣, 可別栽贓給我。”
巨人族憤怒:“你小子要沒做什麽,我的手怎麽可能成這樣?我要你賠償!”
巨人族直接獅子大開口:“你要是不賠我1萬能量幣別想離開這裏!”
艾珂聽著好笑,他剛剛可是什麽都沒做啊,就算真的做了什麽也是這個巨人族想要強行帶走自己的合理反擊。艾珂掏出自己的學院晶石牌, 道:“我只是廚神分院的學生, 還沒有選修任何戰鬥課程,請問我是怎麽在沒有任何戰鬥技能的情況下瞬間將你的手臂扭成這樣?”
他輸入魔力, 晶石牌上立馬出現幾行字, 有圍觀人上前仔細看, 上面卻是沒有任何戰鬥課程,也沒有修習魔法的選修課程,只有幾節最基礎不需要額外花費能量石的鍛造理論課、魔法歷史講解、大陸王室節選之類的沒啥用的課程。
艾珂接著道:“而且城主也說過,赤牙城不接受任何比鬥契約形式外的打架鬥毆, 我怎麽會明知故犯呢?”
“明智又聰明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是你先挑釁我, 剛剛還想讓我賠償1萬能量石,你該不會是傷害自身想要訛詐我吧?”
自認為聰明的觀眾點點頭, 他們確實沒有看到這個少年出手,聽到巨人族要1萬能量石賠償的時候, 不少人都面露驚訝, 1萬能量石?這個巨人族是瘋了嗎?就算邀請聖殿的牧師治療都要不了這麽多能量石。
聽到少年口中訛詐兩個字,不少人附和地點點頭, 對啊, 這種行為就是訛詐。還有一些熱心腸的居民趕緊叫來了衛兵。
又是上次見的衛兵隊長, 他顯然也還記得艾珂,他雖然沒有進比試空間觀看比賽,但是他有一個侄子全程都在裏面,回家後就立馬偷偷地告訴他比鬥空間裏的天殘少年烹飪的食物多麽美妙又多麽神奇,能夠增加識海裏的精神屏障。
衛兵隊長看到是艾珂,一向冰冷肅然的面色柔和了許多,他還想著工作結束後找這位天殘買一些食物,畢竟這種廚藝天賦極佳的少年都是貴族們想要拉攏的對象,更別說他烹飪出的食物還自帶特殊效果。
又看到少年周圍呈包繞站位的佩戴武器、五大三粗的巨人族還有獸人們,再看看被襯托得弱小可憐又無助的艾珂,衛兵隊長面色一沈:“你們幾個想幹嘛?赤牙城內不允許任何私下鬥毆的行為發生!你們是想跟我到牢獄走一趟嗎?”
還沒等幾人回話,自持正義的圍觀群眾紛紛上前道:“衛兵大人,這幾個巨人族還有獸人不懷好心,想要訛詐這個小孩,我們都看到了!”
“對,我之前就發現了,明明這孩子沒有任何動作,那個綠皮膚的大個子胳膊就突然扭曲了,看上去像是使用了什麽魔法,還想要這個孩子出1萬能量石的治療費呢!”
“我看應該是他們自導自演的,以前在洛夜城也看到過這種把戲,一群地精躺在馬車前突然倒地不起,要馬車夫賠償一大筆能量石!”
胳膊明明真被扭斷卻被誣賴自導自演的巨人族被這群人說得心頭火氣,感覺到胸口和傷口都一陣劇痛,憤怒讓他胸膛大幅度起伏悶痛,瞪著艾珂還有七嘴八舌說話的群眾的眼神像是要殺人,周圍嘈雜的聲音像是有一百只小蟲子在耳邊盤旋,他不受控地咆哮一聲:“都給老子閉嘴!”
巨人感覺到識海處有狂風暴雨席卷,霹雷撕開了一道裂縫,狂暴想要毀滅一切的心情讓他的大腦無法思考,胳膊處的疼痛讓這個巨人族直直地剮向罪魁禍首,他眼眶發紅,粗喘著氣揚起巨大鐵錘就要朝艾珂砸來。
人群中傳出驚叫聲,刺耳尖銳的叫聲劃破天空:“這個巨人族在做什麽?”
“他怎麽突然變成狂暴狀態了?”
“衛兵大人,救命!”
巨人族小隊同伴也十分驚愕,老大怎麽直接進入狂暴態了,要知道他們面前是赤牙城的衛兵。不說隊長,就是普通衛兵都至少有4階實力,直接挑戰一群4階戰士,這是找死呢還是找死呢?
他們中有幾個比較機敏的不想被連累,想要偷偷繞後跑路。
衛兵隊長也沒想過一個低階巨人竟然敢當著他的面想要殺人,還是在自己警告過後,這明顯沒將自己放在眼裏!
衛兵隊長感覺自己的尊嚴受到了挑釁,他拔出佩劍最後再警告道:“現在立刻停下你的動作,不然我將視為對城主頒布法令的違逆!”
然而深陷狂暴狀態的巨人早已聽不到任何言語,腦海中只有疼痛與殺戮,他要殺光這群在他耳邊嘰嘰喳喳的垃圾!
艾珂在巨人族鐵錘砸下來的那刻,發揮這具身體最大的潛力向旁邊閃躲,巨大的錘子與空氣劇烈摩擦,似乎會迸濺出火花,艾珂甚至感覺自己的發絲與那個砸向自己的龐然大物擦肩而過。
艾珂感覺那一剎那自己的呼吸都靜止了,後知後覺的心臟瘋狂收縮跳動,像是能直接從嗓子眼裏蹦出來,他眼疾手快地躲到了離得最近的一個護衛隊成員身邊,然後仔細觀察巨人的狀態,總覺得有點古怪。
耳邊倏然響起森林貓幸災樂禍的笑聲:“沒想到那些臭蟲的動作這麽快。”
艾珂扭頭,視線努力下移才看到那只趴在毛毯上悠閑貴妃躺的迷你貓咪,想到一開始這群人找自己的目的,推測道:“難道是那團黑氣?”
森林貓嗓子中擠出跟它萌系外表不符的性感嗓音:“他的識海被那些臭蟲控制了,直接進入巨人狂暴態,大概率會變成一個傻子。”
艾珂心一沈,這團黑氣明明之前還說是慢性腐蝕識海,這才過去幾天,就讓已經侵蝕到能控制人的大腦地步了?可巨人的那些同伴為什麽看起來精神狀態仍舊正常?
森林貓仿佛洞察了他的心思,金綠色的貓瞳無辜眨了眨,誰讓那只蟲子想要跟本尊搶小奴隸呢?本尊只是打破了他的基礎防禦而已,那些臭蟲動作那麽快可是跟本尊一點關系都沒有哦。
當然,艾珂是不知道這只看上去小小一只的貓咪的心裏所想。
最後,想要挾制艾珂的那一整個小隊成員都被衛兵們帶走了,其中的巨人族直接被關進了水魔法囚籠中帶回,在搜刮了小隊私藏的能量石後,衛兵隊長還是好心地讓隊員通知了教堂牧師過來給巨人治療。
艾珂推著小推車有些沈默,他問道:“我做出來的食物還能讓那個巨人族恢覆正常神智嗎?”
一開始那群人應該也只是想讓自己為他們烹飪食物,雖然不知道跟他們走後自己能不能被放回來。
森林貓覷他:“你不會是想幫他吧?這種貪婪的蟲子死多少都無所謂。”
貓的聲音還是如往常一般慵懶,但是語氣中的冷漠還有高高在上的傲慢卻讓艾珂有些心驚。
不過,艾珂搖了搖頭:“我不是想幫他,說實話,如果他沒對我動手的話我可能還存有想幫助他的念頭。”
畢竟他是在地球和平年代出生的普通人,除了生命中最後遇到的縱火犯,還沒有經歷過太大的惡意,心中存有善念,但是當那個巨人族舉起鐵錘砸向自己的一剎那,他真的以為死亡已經降臨。
艾珂無法想象自己要是沒躲過去會怎樣,他還會有下一次重生的機會嗎?
艾珂知道那是因為巨人進入狂暴狀態後無法控制自身回歸理智而做出的行為,但他還是沒辦法做到以德報怨。
他繼續道:“我只是想知道黑氣腐蝕到這種程度的人是否還有救。”
森林貓意味不明地望著他,舔了舔爪,冷哼一聲:“如果那些牧師願意闖入他們的精神識海,為他們治療的話,或許可以。”
“至於你的食物,它們確實可以凈化少量的汙濁,能夠增強精神壁壘,但是實際上後者的效用太微乎其微了。不然的話,你早就被那些老家夥們盯上了,在比試空間關閉的時候就有衛兵敲開你的門,邀請你去哪個小蟲子的蟲巢中作客。”
森林貓的話語解開了艾珂心中留存依舊的疑問,他確實有些害怕自己烹飪食物的特殊能力讓自己被人盯上,甚至直接囚禁起來,後半生只能給人白打工。
聽到森林貓的話後他才微微松了口氣。
迷你貓咪毛爪子拍拍他的臉蛋:“怕什麽?有本尊在,沒人敢跟本尊搶人。”
艾珂嘴角抽搐,他可從來沒承認過自己賣身給這只懶貓了!
他望著這只懶到出奇,每天不是躺就是趴臥或者翹二郎腿的貓咪,惡向膽邊生,一把將貓咪抓緊手心中揉了揉,直接將那一身美麗銀灰色的蓬松毛毛揉得亂七八糟,揉得小貓咪喵喵叫才停了下來。
森林貓憤怒地賞了艾珂貓貓拳:“該死的蠢奴,竟然敢如此戲弄本尊!”
艾珂露出一個愉悅的笑容,雖然還不知道這只懶貓到底是什麽種族,還有什麽非凡能力,但是被一只喵罩著的感覺還不錯。
理直氣壯地吃著喵軟飯的艾珂好心情地哼著曲兒回到家,等到從棉花靈苗保管的儲物袋中倒出一大堆能量石後,艾珂的心情更好了。
艾珂數了數桌子上堆得滿滿的能量石,眼睛越來越亮,就連過來湊熱鬧的棉花靈苗和貍獸也歡快地在能量石中打滾,玩得不亦樂乎。
他真的是發財了!
沒想到在這個世界賣食物這麽賺錢!
艾珂美滋滋地拿了其中一部分,丟給棉花靈苗道:“這是給你今天的工資還有零花錢。”
棉花靈苗開心地蹦跳著,嘰嘰叫著,頭上的心情泡泡內出現了植物商店的標志。
這個小家夥得了能量石想去植物商店買種子的想法讓艾珂十分欣慰。
他又拿了一些給貓大爺,註意到對方投過來的視線,艾珂解釋道:“零花錢,還有今天謝謝你了。”
貓大爺嫌棄地用尾巴撥弄著這些不知道經歷過多少人手的能量石,艾珂以為這家夥會拒絕的時候,森林貓才讓貓小弟們收下了,他還沒有收過這麽寒酸的禮物。
貓大爺嫌棄地想,也就是本尊這麽好的主人願意寵著自己的奴隸了。
這家夥顯然無視了艾珂說的零花錢三個字,自發把這堆能量石看做艾珂的上供。
貓小弟們將能量石塞進自己的毛毛中,一坨毛團貓小弟還沒有能量石大,卻能直接將它塞進毛毛中,這一幕讓艾珂目瞪口呆。
這群小家夥的毛裏有異度空間嗎?怎麽這麽能裝?
艾珂還給了貍獸零花錢,雖然這只貍獸看起來每天只會打滾賣萌外加給森林貓做舔貓,但艾珂一視同仁,家裏除了那顆還沒出生的蛋,所有人都分配到了能量石。
艾珂打開金屬盒子,點進房屋租賃界面,他之前有找尋過一些合適的店鋪,當時覺得價格太貴就只收藏了,現在艾珂估算了一下自己一天擺攤賺的費用,覺得再賣一段時間鹵味,自己應該就能湊齊店鋪月租費還有裝修費用了。
就是辦理證件有點麻煩,還得跑一趟主城區,去政務大廳辦理經營證並且繳納一系列瑣碎費用。
他還不知道這裏開餐館要不要考廚師證,艾珂想到自己上次得罪的廚神學院學生,他在比試空間的時候,聽說那個少年還是廚師公會長老的學生。自己考廚師證的時候不會被穿小鞋吧?
那個所謂的廚師公會聽起來在這個世界地位就很高的感覺啊。
***
“羊奈那小子竟然逃了?”安格爾蹙眉,他放下一旁的琉璃器皿,將法陣晶石收回。
這裏是一個規格龐大的地下室,也是安格爾常常用來制作烹飪新菜肴的實驗室,助手在幫忙記錄坩堝中醬料燃燒轉變狀態還有溫度,聞言擡頭問道:“老師,要派人將他追回嗎?”
安格爾的酒紅色長卷發在被照明晶石投射出彎曲黑影,光影交織間,助手沒看清老師的表情,只聽到安格爾淡漠的聲音:“不用。”
“到時間了,他自然會回來的。”
其他被助手叫進來幫忙的學生們低下頭,大氣不敢出。
偌大的石室內只有果木燃燒發出的劈啪聲,空氣中有無形的魔法元素撞擊反應。
突然,一個學生擺放晶石操作不當,法陣內指尖大的一簇火苗瘋狂漲大,囂張舞動,舔上法陣中央擺放的材料,直接將投入的材料燒成一團灰燼。
“派克,我說了多少遍了,火屬性的晶石不能擺放到汐木邊上!”助手飛快布起小型防護罩,將火焰籠罩其中,等到防護罩內氧氣耗盡,火焰熄滅,才松了口氣。
他眉頭緊鎖,嚴厲的目光如利刃飛向低著腦袋不敢說話的男生。
安格爾掃了一眼,沒太在意,突然想到一件事兒,問道:“巴特,邀請函發給那個孩子了嗎?今年正好我還有最後一個名額。”
助手點點頭,“老師,我已經發給他了。”
安格爾:“到時候你派個靠譜點的學生帶他進學院。”
“是,老師。”
周圍安靜地完成被不布置任務的學生默默聽著,其中一個目露不忿之色,手指因為劇烈起伏的心情顫動,差點打翻手中液體。
一只手及時伸過來扶住琉璃瓶,低聲喚了聲那個學生的名字,“專心點。”
等到他們完成一個階段的煉制過程,被助手不耐煩地趕出地下室,一群穿著鑲嵌金邊學院袍的學生們陸續離開大樓,之前一直壓抑著怒火的學生此刻爆發。
“為什麽我弟弟的名額會被那個天殘霸占?就憑他贏過了羊奈那個蠢貨嗎?”
他被同伴拉到一旁,警告道:“小聲點!你想被安格爾長老聽到你的抱怨嗎?”
那個學生委屈地減小了聲音:“安格爾老師明明已經答應了最後一個名額留給我弟弟,為什麽會選擇那個該死的天殘?”
同伴冷聲道:“安格爾老師只是收下了你們家族贈予的禮物,並沒有任何承諾不是嗎?”
“卡希爾,我明白你此刻的心情,除了安格爾長老,其他長老還有名額。”同伴安慰地拍拍卡希爾的肩。
卡希爾陰沈著臉,暗忖:可是那些長老的名額怎麽能跟很大可能會成為廚師公會副會長的安格爾長老的相提並論呢?
同伴立刻轉移了話題,提起學院大比的名額,道:“這次你應該能晉選,公會已經開放評級權利了。”
卡希爾敷衍地點點頭,目光盯著不遠處的建築樓,思緒飄飛。
如果那個天殘就算接受了邀請函,但沒有在規定的時間內來學院報告,那麽他弟弟還是有機會的吧?
***
艾珂給教授送完他訂的鹵味收完尾款後,看了看時間,正好收拾東西重回城郊集市。
在利用契約森林時間差加速熬煮鹵味的時候,不少小動物都圍聚過來,礙於毛團貓小弟的虎視眈眈,才沒敢直接撲上去搶食。
其中艾珂還見到不少他剛來這個世界的時候遇到的那些伴生獸,特別是裏面的噴火小兔,此刻眨著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他,頭頂的心情泡泡球中堆滿了肉肉。
艾珂:“......”
他一言難盡地看著這群朝自己露肚皮搖尾巴瘋狂賣萌的伴生獸,還有如出一轍的心情泡泡球,甚至其中一個眼熟的小熊崽趁著自己皮厚,滾到艾珂腳邊,抱住他的小腿嗷嗷叫。
艾珂只好取了一些肉放到碗葉中,然後讓貓小弟們投遞給這群伴生獸。
聞到讓獸獸們口水直流的香味,伴生獸們沖上去就是一頓搶,你擠我我擠你,毛毛亂飛,其中戰鬥力最弱的熊崽被一條獸腿直接踹了出去,熊崽發出憤怒稚嫩的叫聲,搖著圓滾滾小屁股又擠了進去。
艾珂:“......”算了眼不見為凈。
等到伴生獸們靠自己的賣萌又被投餵過幾次後,一個個舔著嘴角,晃著尾巴,爪子一扔,頓時,艾珂面前出現十幾張眼熟的契約卷軸。
艾珂嘴角抽搐了一下,將卷軸還給伴生獸們,道:“抱歉,我已經有伴生獸了,你們都是好獸,以後還能找到更好的契約者的。”
雖然獸獸們不知道什麽叫作好人卡,但是他們還是感覺到了會心一擊。
艾珂心想:還好那只愛吃醋的懶貓沒來,不然今天又要被賞喵喵拳了。
等到艾珂終於擺脫契約森林中戀戀不舍的伴生獸們,並且收獲了一大堆獸獸們送給自己的契約森林土特產,城郊集市老早就在艾珂原來攤位排好隊的居民早就等得不耐煩了。
艾珂沒想到下午排隊的人比上午還多,特別是平民的那條隊伍,繞著流螢森林外圍延伸出去,一時半會以艾珂的視力都看不到那條隊伍排到哪了。
艾珂擦汗,自己就算準備了上午兩倍多的食材,要餵飽這群人的話,好像也不大夠吧?
“怎麽來得這麽慢啊?我已經在這裏等了好幾個魔法時了!還好我來得早!”打頭的還是上午最先見到的矮人,此刻他拿了一個巨型籃子,嘴上抱怨,眼睛卻放光地望著艾珂推車食槽裏被醬汁鹵得油亮的大雞腿。
上午就買了幾塊肉,嘗過之後那個味道讓可是讓他回味了好久。吃完後,就連常去的酒館愛點的下酒菜都吃得沒滋沒味的,為此他這暴脾氣還跟酒館老板娘大吵了一架。
那老板娘可是以兇蠻著稱的暗精靈一族,跟精靈谷那群愛好和平音樂的精靈們不同,他們生活在臨近深淵的地下城,那兒沒有任何秩序法律,由此誕生的暗精靈個個都野蠻兇狠。
所以矮人直接連著他的大鐵錘被老板娘扔了出來,並且酒館前面還立了一個矮人與精靈不得入內的牌子。能跟暗精靈一族天生討厭的精靈相提並論,可見矮人這次是真的惹到老板娘了。
矮人倒是沒有任何失落的感覺,被扔出來後他就立馬買了一個超大的籃子,屁顛屁顛地往成交集市趕來,就等著吃上第一手的鹵肉。
沒有辜負他的期望,在心急火燎地等了好幾個魔法時後,艾珂連著他小推車的身影終於出現了。
矮人望著已經排出幾百米遠的隊伍只佩服自己的遠見,見到艾珂,立馬掏出一大把能量石,嘩啦嘩啦地倒在小推車收銀臺,大手一揮:“給我來幾百塊這種豬肉塊,再加上雞腿鴨腿,你有多少我勞埃德要多少!”
艾珂還沒見過如此豪爽的客人,只是,這位客人,你真的不再看看排在後面的人魚族臉上兇狠的表情嗎?
矮人摸著腦袋瓜,道:“不夠的話我這裏還有能量石,你放心!”
艾珂頭頂感受到後面顧客們怨念得似乎化作實體的目光,盡量露出得體笑容,道:“對不起這位先生,如果您要是買了這麽多,後面排隊的許多人都無法購買了,所以這次每人限購十塊肉塊,其餘限購2塊。”
後面的顧客這才收回怨念的目光,雖然他們對限購很不滿意,但是一想到前面這個小矮個想將小推車上的大部分食材都包圓,自己可能都買不到,心裏一下子就平衡了。
矮人不高興道:“別管後面那群家夥,你勞埃德大爺就想買這麽多!”
話音剛落,矮人就直接被後面半條身子露出海洋泡泡球的人魚提了起來,人魚齜出一口尖銳如鯊魚般的牙齒,面露威脅:“你想買多少?”
矮人:“!”
他縮了縮脖子,立馬改口道:“既然如此,你勞埃德大爺也不是不講理的人,給我來十塊野豬肉,其餘一樣來兩塊。”
艾珂讓棉花靈苗點出相應支付的能量石,將多餘地推給矮人,手腳麻利地裝好紙袋,遞給真的欺軟怕硬的小矮子:“給你,歡迎客人認準我們森林貓鹵味,下次再來!”
矮人拿了自己的東西,被後面海洋泡泡球直接擠飛出去,摔了一個屁股蹲。
這次排隊的時候,艾珂還看到了上次的一對母女,他從穿著大半上看出這對母女的拮據,沒想到她們一天之內竟然會來兩次,雖然他賣得便宜,但是對於這家人來講,買鹵味多少是一筆開支,還無法代替速食丸能夠提供給身體的能量。
艾珂友好地跟她們打招呼:“下午好。”
小姑娘的眼睛比起上午帶著的靦腆羞澀,此刻多了幾分熟稔,瞳孔在陽光下顯得更為閃亮,“大哥哥,我跟媽媽要八塊野豬肉,再加兩個大雞腿,還有1能量石的嘎吱草!”
艾珂驚詫地看了眼母親,見她沒反對,微笑著給兩人裝袋,還多加了許多鹵汁,額外贈送了一塊碎肉。
看到贈送的碎肉大小,小姑娘笑得眉眼彎彎,蹦蹦跳跳地牽著媽媽的手,跟艾珂告別後就離開了。
小姑娘跟著媽媽穿過一條又一條街道,拐過一條小巷,終於看見了他們住的房子,這裏是一片用土磚還有稻草簡單搭建城的房子,也是整個赤牙城房價最便宜的地方,是名副其實的貧民窟。
住在這裏的居民大部分都是老弱病殘,但凡有青壯年,只要肯下力氣,不管是去貴族老爺的莊園當長工,還是去碼頭扛貨物,一個月賺的工資足以他們住上城區廉價普通平房,不必蝸居在這個又臟又臭的貧民聚集地。
小女孩她們一家除外,他家父親母親都處於身體黃金期,但是因為弟弟需要昂貴的魔藥治療,使這個家庭只能搬離之前住的小洋房,選擇一個月只需要支付20枚能量石的貧民窟。
不過住在這裏的好處是,大家家裏都很窮,還都是一群老弱病殘,所以幾乎沒有盜賊願意往這邊來偷東西,不像有些城區的富人聚集區,總是有盜賊光顧。
“弟弟!我們回來了!”在路上,小女孩就和媽媽將裝著鹵肉的袋子藏得嚴嚴實實的,確保一絲肉味都無法洩露出來。
畢竟貧民窟雖然都是老弱病殘,但並不代表他們沒有戰鬥力。貧民窟內的小孩跟野草一樣生長,沒有道德也沒有廉恥,他們野蠻又兇狠,聞到肉味或許真會聚集起來闖進屋內。
屋裏面色唇色十分蒼白、腦袋大四肢小的小男孩聽到姐姐呼喚的聲音,眼眸如繁星亮起,掙紮起身想要下床。
一蹦一跳進屋的小女孩見狀立刻沖到床前,擔憂地扶助弟弟:“傑夫,你慢點。”
母親先將門關好拴上,窗戶也關得嚴實,還用枯草堵住窗縫,這才從衣襟處掏出裹得嚴實的紙袋。
她拿出家裏還是以前富裕時購買的瓷盤,分別叉了兩塊肉放進去,還澆上一部分鹵汁,端到床上搭建的小木桌,道:“珍妮,你跟弟弟一人吃兩塊。”
小女孩搖搖頭,將自己的一塊又分給小男孩,道:“傑夫吃了快快好起來!珍妮只要吃一塊肉肉就行!”
母親摸摸小珍妮的額頭,“沒事,這次買了八塊,爸爸媽媽的都留給你們。”
小男孩偷偷將姐姐叉過來的肉塊還回去,突然聽到母親的詢問聲,嚇了一跳,叉子上的肉差點落到地上,還好他眼疾手快地接住了。
“傑夫,你快嘗嘗,看看這次還有沒有效果,媽媽這次多買了許多。”
小男孩點點頭,小心翼翼地叉起肉塊,放進嘴中細細咀嚼,在味蕾觸碰到上午吃過後唇齒留香的美妙味道,小男孩腦袋上顯得尤其大的眼睛享受地瞇起。
等到一塊肉下肚,過了片刻,小男孩感受到腦海中以往狂暴尖銳的疼痛如同上午吃完肉後一樣少了些許,他一向蒼白的面色似乎都多出了幾分紅暈,點點頭:“我感覺頭沒有以前那麽痛了,舒服了很多。”
母親的眼睛在那一瞬間亮若星辰,她眸光似含著一汪水,又叉了一塊肉放進男孩碗中,“傑夫,你再嘗幾塊,看看會不會再舒服一些。”
男孩將那塊肉給姐姐分了一半,卻被姐姐避過,小珍妮嘟嘴道:“我更喜歡吃嘎吱草,弟弟你快吃,如果這些肉有效果的話,以後我會努力掙錢給傑夫買肉噠!”
媽媽親了親小珍妮,“媽媽的小寶貝。”
她又親了親小傑夫,道:“傑夫快嘗嘗。”
傑夫點了點因為身子瘦小而顯得格外大的腦袋,吃了第二塊,第三塊,他感覺到有五星的力量從食物中提取出來,湧入血液,然後進入了他的大腦,安撫著腦海中狂亂暴躁的氣流,就是這些氣流,攪得他每日頭疼不已,就連速食丸提供的生機之氣也被這些氣流吸收殆盡,他的身軀無法擁有足夠的營養,因而變得消瘦弱小。
然而此刻,這群氣流卻好似遇到一雙無形溫柔的大手,被一寸寸一把把地捋順,乖乖地呆在角落,這讓常年經受痛苦的傑夫一直一來緊繃的神色舒緩許多,甚至朝著母親和姐姐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
如果有牧師在場就會發現,被森林貓評價為微乎其微增加精神壁壘的食物此刻卻正好治療著小男孩的頑疾,若是艾珂食物中留存的精神力再多一些,這個小家夥可能就會因為虛不受補而加重癥狀。
小男孩在吃到第四塊肉後驚喜地喊道:“我的腦袋不痛啦!媽媽,姐姐!”
小珍妮還有她的母親相互興奮地對視一眼,已經迫不及待地想將他們愉悅的心情告訴給家裏的頂梁柱。
“我們家以後會越來越好!”母親含著喜悅的眼淚道。
她決定了,以後要每天去那個黑發少年的攤位前買鹵肉,這真是她見過的最神奇的食物,艾珂也是她見過的最善良又厲害的廚師了,以一種低廉到讓人驚訝的價格售賣出擁有神奇功效的食物。
珍妮媽媽沒有哪天如此感謝神的恩澤,將這個少年送到他們一家面前。
作者有話說:
有點晚了,年中年後聚會太多T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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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謝謝搖擺的貓擺擺鐵汁的地雷,感謝給我投營養液的鐵汁們,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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