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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魔陷岳陽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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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魔陷岳陽

吳岸然與風破天不由得大為感動,同聲激動地道:“請太保代我們及我全體岳陽門的弟子向龍頭君大俠表示真誠的感謝,只他這份心意就已經讓敝門上下感激不盡了。”

“吳長老,風舵主既然如此說,我也便不推辭了,若貴門有用得著我‘天龍鏢局’的地方,只要你派人來吩咐一聲,我‘天龍鏢局’絕不推托。”

“橫山太保”誠懇地道。

“我們的敵人是‘天妖教’,這是個無孔不入的組織,若貴局公然助我,豈不是讓貴局多了一個強仇大敵,這怎使得。”吳岸然擔心地道。

“哈哈……”橫山太保豪爽地長笑道:“‘天妖教’雖然勢力龐大,且在暗中,可我‘天龍鏢局’的宗旨卻是為百姓為武林造福,我記得龍頭經常教導我們說,‘可以為正義而生,可以為正氣而死,哪能因勢而避,哪怕就是以我天龍鏢局為代價,也不能退縮’,該來的總會來,躲也躲不了,相信我這樣的決定,龍頭絕不會怪我。”

“有太保兄這一句話就好辦了,想君大俠是何等英雄人物,有‘天龍鏢局’之助,‘天妖教’又何懼之有!”權豹站起身來高興地道。

吳岸然等人的目光立刻又移到權豹的身上。

“權長老的話也不是這樣說,‘天妖教’此次隱伏了二十年,當年隱伏之時,聲勢已經很盛。二十年之後,他們重出江湖,其勢力定不是我們所能估計的,所謂小心駛得萬年船,且敵暗我明,若想對付‘天妖教’,就先須聯合武林各派,共同對敵,否則只會形成被各個擊破的局面,到時候,整個江湖就很難說了。”

“橫山太保”也望了權豹一眼,很中肯地道。

“不錯,太保分析得的確有理,‘天妖教’教主花無愧本就是一個很神秘的角色,二十年的潛伏卻又不知道練成了什麽邪功,其實力實在是難以想象,我們只有去請出杜刺大俠,或許只有他才可以克制花無愧。”吳青峰應和道。

“可是杜刺大俠願意出戰嗎?他已經不想再管江湖中的事,能夠請得動嗎?何況請來了,又怎知道花無愧身在何處?”費超然有些不以為然地道。

“費副總管此言差矣,若是杜刺大俠願意出戰,以他的能力,自有方法逼出花無愧,何用我們操心。”風破天沈聲道。

“可是‘天妖教’厲害的人物卻不止花無愧一人,還有兩大護法,四大聖者,這六人任何一人都足以成為江湖一代霸主,特別是兩大護法,其功力並不在花無愧之下,可以想象這是多麽可怕的事情。”費超然依然擔憂地道。

“費副總管所說甚是,這也正是我們要聯合各派的原因,這兩大護法,我們可以請道教天玄道長與少林無妄大師親自出馬,相信可以能夠纏住,而四大聖者則有‘五魁門’中杜明與厲南星兩位大俠再加上我們龍頭應該可以勉力應付,不過這種希望卻是很渺茫,‘天妖教’在暗中,而且他們願不願意與我們決鬥還說不定呢,如果他們實行各個擊破的話,那這一戰就很難說了。”“橫山太保”也有些擔心地道。

“不錯,不說他們,就說天玄道長、無妄大師,他們願意出手嗎?他們現在已完全止了殺念,一心靜修,江湖中的紛爭他們從來不過問,而且就算是出手也不一定便鬥得過‘天妖教’中的兩大護法,關鍵在於他們根本就沒有殺心,根本沒有‘天妖教’兩大護法的那股狠勁,這種情況的確讓人很犯難。”穆天玄也插口道。

“話雖這樣說,但我們各派聯合起來的高手人數定會比‘天妖教’眾多,並不是沒有一拼之力,就算沒有一拼之力,我們也不會束手就擒,也會讓他們付出代價,我們岳陽門中人只有戰死的,沒有茍活的。”吳岸然慨然道。

“好,我讚成,我潘古閣就不相信‘天妖教’能夠打破‘邪不壓正’這個神話!”一聲豪邁激昂的聲音傳了進來。

眾人的目光立刻轉向大門口,只見潘古閣大步流星地走了進來,臉上雖有些倦怠,但卻不能掩去那一臉勇悍的英氣,那鷹眸般的眼神毫無顧忌地在眾人的臉上掃了一遍。

“太保兄也光臨敝門,真是幸會幸會!”潘古閣豪爽地向“橫山太保”一抱拳客氣地道。

“潘兄弟趕回了就好。”橫山太保亦臉有喜色地道。

“二叔,你的頭發怎會……”潘古閣神色一變地向吳岸然急切地問道。

“一言難盡,待會兒,我再給你詳細地講,你回來了就好。”吳岸然一臉悲戚又微帶欣慰地道。

潘古閣心中升起了一道陰影,一種不祥的感覺籠罩了心頭,他向在座的眾人望了一眼,忍著自己的激動道:“是不是總壇又出了什麽事?大叔、三叔、四叔,還有夢珠呢?”

眾人立刻陷入了一陣沈默,那種悲傷、哀痛的氣氛立刻註滿了整個客廳,沒有人回答潘古閣的話語,吳岸然與風破天的眼圈有些發紅。

“是不是他們出事了?告訴我!”潘古閣剎那間似乎明白了什麽,竟變得無比的冷靜,聲音也似乎平靜得不能再波動,有人居然有些心寒了,也的確,這種表情比悲憤激動更可怕百倍千倍。

吳岸然望了望潘古閣那冷靜得像以冰雕成的俊臉,心頭不禁一酸道:“他們,他們……”竟不知道如何說起。

潘古閣有些木然,有些呆,只覺得有些虛弱,有些悲憤,胸中的仇火在不斷地燃燒,但他的身子卻立得很直,像一桿槍,他臉上毫無表情,冷靜得出奇,眼神中出奇地竟找不到一絲悲憤,但卻有些空洞……

△△△ △△△ △△△

費青天一行人在交替驅動快船,使船速達到極至,此時,已過臨湘府,快近洪湖,此段江水平穩,順流而下,其速度更是極快,船上掛著“岳陽門”的旗子在水道上行駛,一路甚是平安。

船上二十幾名弟子十分賣力,雲大夫與費青天便守在刁夢珠的身邊,此時刁夢珠已經微微醒轉,但卻不能說話,不過這也讓費青天等人稍微安心了一些。

費青天的心頭異常煩亂,昨晚走出岳陽之時,便有一種很不祥的感覺在心頭升起,但又不知道究竟會有什麽禍事發生,這讓他心亂得很,此時也依然未能將那紛亂的情緒排出腦外,於是在刁夢珠安然睡去之後,便獨自在船頭的甲板上盤膝坐下,望著水霧朦朧的江面,心頭不由得一陣黯然。

突然他的視線中出現了一艘船,船身也有他所乘的船大,但他卻觸目驚心,因為他認出那艘船頭所立的兩個人,好像是天妖教的黑白無常。

的的確確是黑白無常,並非他的眼睛發花。

原來黑白無常在追蹤林峰卻失去了其蹤影後,不禁大為惱怒,此次又讓林峰逃脫了,而山魈也差一點丟了性命,一口氣難平之下,使他們想到了岳陽門,林峰肯定會向岳陽門去,不如先去找岳陽門的麻煩,再來追尋這臭小子,有過上次的經驗,他們當然知道林峰對毒物並不怎麽敏感,不過山魈卻肯定說林峰絕對活不了,沒有人能夠受了他猛烈的掌傷,又受了這麽多道割傷,流如此多的血而不死。

黑白無常一直未曾找到林峰的屍體,如此一來,他們想要的掌門令牌也便成了泡影,因此打算以硬碰硬,將岳陽門的幾個老家夥給清理掉,從而控制長江水道。岳陽門、青龍幫一去,長江水道已盡在天妖教的掌握之中,所以花無愧最先挑的便是這兩個門派。

可是黑白無常卻在此時遭遇上了費青天,費青天也見到了他們,雙方都怔了怔,似乎是想不到會在長江水道上相遇。

費青天並不慌,他的船只是順水而行,己方攻勢絕對是占優勢,不過只是刁夢珠有些麻煩,此時她受了重傷,若再受到任何刺激,不知道又將是怎樣的一種情況,但事到如今只好見機行事。

“雲大夫,黑白無常正向我們逼近,你把夢珠安頓好。”費青天緩緩地站起身來低低地道,同時擡眼毫不相讓地逼視黑白無常。

“原來是費長老,不知今日怎有雅興來游長江?”黑無常拉開破鑼般的聲音高吼道。

“或許是緣吧,二位魔君今日的雅興也不淺,皆雙出游,真是叫人羨慕呀!”費青天身上立刻被一股肅殺的氣勢所罩,遙遙地向黑白無常逼視道。

黑白無常也有些心驚,雖然船在很遠,便已經感覺到了費青天身上的那股濃烈的殺氣,竟比刁龍有過之而無不及,他們早就知道在“岳陽門”中以潘陽新的功力最深,其次便是費青天,再才是刁龍,卻想不到費青天的功力高到如此程度,居然能以生出的氣勢逼人,不由得在想是否能穩勝這一場,而在大江之中,水性卻不是他們的擅長,費青天是有名的水中猛將,雖然現下天氣異常寒冷,江水也異常地冰冷,但總是免不了狗急跳墻,一個不好,費青天來個水中鑿船可就完了,他們根本就沒有把握纏得住費青天,所以,他們只好讓路。

“費長老,是去接你那新掌門嗎?勸你別白費心機了,他已經成功地做了閻王的小兵,還是調頭,咱們同游長江,豈不愜意!”黑無常高聲地道。

費青天心頭一震,殺氣立刻更濃,但卻想到刁夢珠的傷勢,又不便發作,但那洶湧的殺氣依然在江面上打通了一條很陰厲的通道,逼向黑白無常,聲音很冷厲地道:“照這麽說,掌門令牌應是在你們的手中啦?”

黑白無常仰天打了個“哈哈”道:“雖然掌門令牌我們未曾拿到,但那小子絕不會活下去,雖然他被人救走了,卻無力挽回他的生命,我敢保證。”

費青天這才松了口氣,只要掌門令牌不在“天妖教”的手中,“岳陽門”依然有一線希望,這時卻見白無常向那掌舵的人打了個手勢,對方的船立刻改變航線,從旁繞過,不與費青天正面交鋒。

“費長青,既然你不想改變主意,我也不攔你,願你好運能找到那小子的屍體,而掌門令牌依然還在他身上。”白無常陰陰地笑了笑道。

“不勞費心,這是我費某人的事!”費青天一手扶劍柄,冷若寒冰地答道。

“那我們也就不送費長老啦!”黑無常“桀桀”怪笑道。

“哼,你是我欲殺之人,咱們之間沒有情誼,要你們相送,我費某人還擔當不起。”費青天毫不買賬地道,心頭也松了口氣。

雲大夫也從船艙中大步走出,並肩立於費青天的身邊,雖然他很清瘦,但卻自有一種凜冽的氣勢與費青天相應和,立刻使費青天的氣勢大增。

雲大夫那清澈若秋水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盯著黑白無常的目光,兩道目光猶如幾顆炸彈在空中交擊。

黑白無常心頭暗驚,怪不得費青天有恃無恐的樣子,原來竟還有一名高手躲在船艙之內,幸虧沒有貿然出擊,否則單是在船上相鬥,鹿死誰手還說不定呢。

“嘿嘿!費長老想殺我們,我們隨時候教,只怕費長老沒這個本事!”黑無常一陣怪笑道。

“那要見過真章才知道。”雲大夫冷冷地道,聲音清越異常,在呼嘯的江風中,一音不漏地送入黑白無常的船上。

“相信二位現在沒空,還得去搜尋你們的掌門令牌,我們不想阻止我們的敵人去白費精力,因此我們並不想在這裏阻留二位。”白無常插口道。

“哦,那我們不若定個日子,到時領教領教你們的神功絕學如何,我還真想看看,二十年了,你們能練出什麽厲害的功夫。”費青天稍一收斂殺氣不屑地道。

黑無常又一陣“桀桀”怪笑道:“我們黑白無常從來都不和誰約戰,想殺一個人,定會盡一切手段去達成任務,等我心情好了,定會找上費長老。”

“哈哈……”黑白無常一陣邪異的怪笑,不屑地望著費青天與雲大夫,錯船而過。

“既然二位魔君如此說,我費青天也不客氣,錯過今日,我也定會不擇手段來對付你們,我們之間不能有太多的人活著。”費青天毫不相讓地道。

“好,好,我最討厭那種什麽江湖狗屁規矩,有費長老這句話,相信這個游戲定會增加更多的樂趣。”黑無常笑道。

“哼!”費青天與雲大夫只是冷哼一聲,死死地盯著黑白無常的船遠遠地錯身而過,漸漸走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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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家莊近日高手四出,形勢似乎也頗為緊急,一幫新弟子全都由老弟子們帶著訓練杜家基本功法。

但並不是每個人都能夠靜下心來練習,杜娟的心緒就很安靜,不知道為什麽,她腦中總浮現林峰那無所畏懼的豪氣,與那充滿邪異魅力、深情的眼睛,她從來都未曾見過這樣的眼神,林峰那邪異霸氣的攻勢,無一不出現在她的腦海中。

這一些本不足以亂她的心神,但當杜明與厲南星卻告訴她,她是林峰當世惟一的破綻時,她便再也無法保持如止水的心境,厲南星與杜明的話她是絕對相信,也絕不是空穴來風,她更知道林峰對她暗戀得幾近癡狂。

厲南星對她講了一個故事,是林峰的故事,或許這並不叫故事,這叫事實,兩年多來,林峰至少找了六百七十三次看她的機會,但都是只是默默地偷看,在一個她根本沒有註意的死角,每次總是黯然傷神,還有林峰這些年來默默地自強不息地嚴格要求自己,這一切都是她從來都未曾知道的內幕,任誰都會感動,她畢竟是個女孩子,渴望愛又有些畏懼愛,而有人對她戀得如此之深,不知是喜是憂。

她對林峰並沒有什麽不良的印象,反而覺得他很特別,雖然不過只是仔細註意過幾次,一個下人,她從來都沒有刻意去想一個下人,可是近日不知怎地,心神總是會因一個下人而難以平靜下來,剛才她聽過絮隨風和杜明、厲南星的對話,心神更亂。

林峰受了重傷,傷他的是黑白無常、連心四劍、山魈與三十名“天妖教”的好手,這一些話就若一顆炸彈,將她本來就不能平靜的心湖炸得浪頭滔天。

她畢竟是生在武林世家之中,江湖之中的人物,各派的武功,她都幾乎知道得很清楚,特別是杜沖曾經有的那次寶貴經驗,“天妖教”中的高手她更是了若指掌,當然對黑白無常、連心四劍、山魈等人的厲害之處清楚不過了,卻想不到林峰勇悍如斯,這幾乎是不可能的奇跡,她在這個時候才明白為什麽當世之中惟有她才是林峰最大的破綻了,同時也生出了莫名的關切。

她信步走著,似乎有些漫無目的,但卻不知不覺中來到了後院,這是下人的住宅,她向來很少來的,可是此時卻連穿過梅林都不知道。

這時一陣粗豪蒼邁的笑聲卻驚醒了她,這才發現竟不由自主地來到了後院,她心中不禁一陣迷惘,擡眼一看,那張早已風幹了的兔皮,依然在北風中飄蕩。

“後來他怎樣了?”一口動聽的四川話傳了過來,猶顯得稚氣嬌嫩。

杜娟不由得淡淡一笑,想不到黎黑燕竟先一步請王老爹講故事,不由得想起那日與林峰鬥嘴時這好笑的老頭所說的話,她移步向那小屋行去。

“嘿,後來這小子竟真的去偷酒,不過林峰這小子悟性真是高,我教他的偷酒手法他不僅學會了,還能夠靈活運用,幾乎是每偷必靈,再加上每次都是他采購回來的酒,當然知道是放在什麽地方啦。這小子的膽量更是驚人,別人不敢做的事他卻敢做,嘿嘿,我便樂得沾沾口福啦!”王老爹歡快的聲音飄了出來,顯然此時開心至極。

“他的膽子真的大,而且勇猛無比,你沒看見,那天他和大師兄比鬥之時,真是驚險無比,豪氣沖天。”黎黑燕有些向往地道。

“哈哈!”王老爹不由開懷暢笑道:“小丫頭莫要動了凡心,給那小子迷住了,哦!”

黎黑燕不依地嬌聲道:“老爹你狗嘴吐不出象牙,再取笑我,下次定不買酒你喝,也不帶燒雞過來,讓你一個人孤孤單單地喝西北風。”

“嘿嘿,算我老頭子說錯了話,狗嘴吐不出象牙好啦,好姑娘別生氣,別生氣,我不說就是啦!”王老爹立刻軟化了,有些可憐兮兮地笑道。

“撲哧!”黎黑燕不由得一聲嬌笑,道:“你和他怎麽沒有一點相像,看你的樣子。”

“嘿嘿!”王老爹一聲幹笑道:“我可是老頭子,他還是年輕人嘛,否則你豈不是去找他來問我的事跡,嘿嘿,其實我年輕的時候跟他一樣英武,只是你後出生幾十年而已。”

“好哇,你又為老不尊,取笑我!”黎黑燕不依地道。

“不敢、不敢,我老頭子哪有這個膽,只是一時說漏了嘴,把心裏話給說出來而已!”王老爹有些慌不擇言地道。

杜娟不由得淡淡一笑,大感有意思,不過,並沒有急於跨入,只是在門口靜靜地聽著這一老一小的笑鬧,心底稍感到一絲溫暖。

“壞人,不跟你說了!”黎黑燕聲音中稍帶一點甜蜜又有些羞澀地道。

“好好,我們不談這些,來談林峰這小子的英雄事跡,該可以了吧!”王老爹有些委曲求全地道。

黎黑燕轉嗔為喜地道:“那還不快講!”

杜娟也凝神地聽著。

“嘿嘿,這小子的英雄事跡挺多的,在偷酒之中便有過。”王老爹得意而又興致勃勃地道。

“偷酒中還有英雄事跡?”黎黑燕不相信地問道。

“這個當然有了,這小子偷酒雖然很有一套,幾乎從未失過手,只不過有一次卻遇到了一些麻煩!”

“什麽麻煩?”黎黑燕有些迫不及待地問道。

“丫頭別急嘛,我不是正在講嗎,那次這小子正在酒窖偷酒,嘿嘿,厲副總管卻親臨酒窖,發現了這個小賊。”

“啊!後來怎樣?”黎黑燕明知後來林峰安然無恙,還是忍不住驚呼道。

杜娟也是心神一驚,他很清楚厲南星辦事的公正。

“這小子的膽子真是大得嚇死貓,厲副總管雖然看見了他,以為他是第一次,只把頭歪過一旁,想給他一次機會,誰想這小子一不做二不要,竟一下子抱了一大壇好酒,在厲副總管身前大搖大擺地抱了去!”王老爹意氣風發地道。

“撲哧!”杜娟卻再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誰呀!這麽大冷天,喜歡在外面喝西北風,不進來坐!”王老爹立刻向外面喊了一聲道。

黎黑燕迅速探出腦袋,一驚道:“師姐,是你,我……我可不是故意偷懶呀。”

杜娟不由得笑了一笑道:“你不是故意偷懶,難道是我故意偷懶!”

黎黑燕見杜娟笑了笑,不由得松了口氣,像小孩子撒嬌般地頑皮道:“我們都不是偷懶,我們都是遵從師叔所提倡的尊敬老人,對嗎?”

“撲哧!”看著黎黑燕那調皮的模樣,杜娟不由得又笑了起來,佯罵道:“偷懶還有借口,看我待會兒怎麽罰你!”

黎黑燕縮了縮脖子,吐了吐小舌頭,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道:“師姐,你就饒了我這一次吧,我以後不再犯了。”

“嘿,是三小姐,恕我未能遠迎,不如進來坐坐吧!我老頭子講的故事可好聽了。”王老爹也探出頭來笑道。

“自吹自擂,你可知道林峰此刻受了重傷,幾乎把命也給丟了?”杜娟肅然道。

“什麽?”王老爹與黎黑燕同時大驚問道。

“在新灘口,林峰在準備去岳陽的途中,遭黑白無常、連心四劍、山魈還有三十名‘天妖教’中的箭手追攻,受了重傷,若非絮隨風伯伯,恐怕此時會來向你托夢啦!”杜娟語氣沈重地道。

“黑白無常、連心四劍、山魈,還有三十名箭手?”王老爹有些不敢相信地道。

“千真萬確,不過此時他大概還躺在付春雷叔叔的病床上呢!”杜娟也有些害怕地道。

“哇,想不到這小子一下子會變得這麽厲害,居然能在這麽多高手的圍攻之下,還能夠活命,哈哈,真想帶幾壺酒去慰勞慰勞他。”王老爹一下子變得激動地道。

“黑白無常、連心四劍、山魈又是些什麽人?”黎黑燕聽到林峰並沒有死,心中一安,便立刻又問道。

“連這些人都不知道,真不知道你這十幾年是吃什麽長大的,還長得這麽漂亮!”王老爹毫不客氣地笑罵道。

黎黑燕氣得白了王老爹一眼,但礙於杜娟在,不敢撒潑,只得向杜娟撒嬌道:“師姐你對我說好嗎?這老頭兒三句有兩句要罵人,沒有一點修養。”

杜娟不由得斜望了王老爹一眼,笑道:“這幾個人都是‘天妖教’中的獨當一面的高手,光是黑白無常兩人在前幾天便將‘岳陽門’的刁掌門給殺死,其他幾人的武功也只比黑白無常差了一點點而已。”

“啊!他居然能夠獨自與這麽多高手對陣,再加上三十名箭手,真是了不起,我要是有他武功的一半就好了。”黎黑燕驚羨道。

杜娟心中不知為何,竟有一絲欣喜,似乎對兩人對林峰的讚賞覺得很欣賞,不由得又補充道:“而山魈也給殺得半死不活,聽說他們還損失了數名箭手。”

“呵呵,我就知道這小子將來定不會是池中之物,果然應驗!”王老爹得意非常地道。

“哦,老爹,你似乎對江湖的諸事了解得很清楚呀!”杜娟笑著疑問道。

“嘿嘿!”王老爹幹笑著望了望二女好奇的眼光,不自然地笑道:“我……我只不過是聽得多了,也便知道了一些而已,哪裏談得上了解得很清楚呢!”

“原來如此,我還以為老爹你自己是位深藏不露的高手呢!”杜娟調侃道。

“三小姐說笑了,我老頭子除了會偷酒之外,其他的什麽都是低手,嘿嘿!”王老爹笑道。

“師妹,你是否還要在這裏聽呢?”杜娟轉頭望了黎黑燕一眼,似笑非笑地問道。

“我當然是聽師姐的吩咐啦!”黎黑燕乖巧地道。

“對了,三小姐,總管他們怎麽說?”王老爹有些急切地問道。

“絮伯伯與二叔說他是因為吃了什麽‘魔道血芝’,幸虧未曾迷失心性,但也使他變得處於正邪之間,難以測斷!”杜娟有些擔心地道。

“啊!‘魔道血芝’?怪不得他的神情怎麽會這麽怪啦!”王老爹驚異地叫道。

杜娟與黎黑燕不由得向他投以好奇的目光,只看得他老臉微紅,這才知道是自己失態了,不由得尷尬異常。

“林峰那‘八極門’的武功和‘半刀堂’等怪異武功是不是你教的?”杜娟突然轉頭疾聲問道。

這一下子不僅王老爹嚇了一跳,連黎黑燕也嚇了一跳。

“嘿嘿!”王老爹更是尷尬地道:“我……我哪有這個本事,他那麽厲害!”

黎黑燕不由得望了望他那古怪的神情,不由得嬌笑道:“好哇,原來你竟是個深藏不露的高手,你看,你臉早已說明白了!”

王老爹苦笑一聲,攤了攤手裝作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道:“你們愛怎麽說,便怎麽說吧,我已經不想再說什麽了。”

“撲哧!”杜娟掩口一笑,眼波流轉,嬌聲道:“一看你這模樣,便知道不可能教得了他這麽好的功夫。”

王老爹與黎黑燕居然看呆了,望著杜娟那百花齊綻的笑容,竟不知道說些什麽。

“師姐,你真美!”黎黑燕不禁讚道。

“嘿嘿,我現在才真的明白,為什麽那小子會如此癡迷,每次總要借酒解愁了。”王老爹不禁自語道,但二女卻聽得清清楚楚。

杜娟不由得臉上升起一朵紅雲,黎黑燕卻不明所以地問道:“誰如此癡迷了?”

“師妹,別聽他胡說,咱們走!”杜娟嗔道,然後轉身向王老爹白了一眼。

王老爹心中一顫,暗道:“慘了,這丫頭精明得很,居然幾句話便聽出了我教過那混賬小子的功夫,這下可難過日子啦!”

黎黑燕更是有些迷惘,但師姐的吩咐,不得不照辦,只好跟在杜娟的身後乖乖地走了。

王老爹不由得一陣苦笑,心想:“大概我要捎著包袱走人了。”

“姐姐,我就知道,你會到這兒來。”一聲猶帶稚氣的聲音打斷王老爹的思路。

杜娟臉上不由得又升起了一片紅潤,望著正大步走來的杜威,驚疑地問道:“有什麽事嗎?”

“嘿嘿,大喜事呢!”杜威那小臉有些通紅地滿面歡喜道。

“什麽大喜事,要你這麽急著跑來找我?”杜娟不由得有些迷糊地道。

“你猜呢,我先不告訴你!”杜威有些頑皮地走過來,伸手挽住杜娟的手腕撒嬌道。

“看你這樣子,是不是又打敗了一個師兄?”杜娟笑問道。

黎黑燕不由得偷笑,跟在兩人的身後向前院走去。

“你肯定猜不著,那些師兄,早就不是我的對手了,只是沒敢找你比罷了,勝過他們哪會有這麽高興。”杜威翹著嘴嗔道。

“那是……得了一匹好馬?”杜娟又猜道。

王老爹望著幾人的背影,不由得又伸手去摸一摸懷中的那縮小了的人頭,眼中盡是無限的悲哀。

“不是,再猜!”杜威神秘地笑道。

“得了一柄寶劍或寶刀?”杜娟滿足杜威的意願,心不在焉地猜道。

“錯,錯,難道,你就不能猜一些別的?”杜威不依道。

“別的叫我如何猜?天下間這麽多奇怪的事,什麽事都有可能發生,我如何猜得透到底是發生了什麽喜事!我不猜了!”杜娟有些不耐地道。

杜威不禁有些失望,但並不減退半分熱情和喜氣,只是撒嬌地拉緊杜娟的手嬉笑道:“三姐就是懶得動腦筋,要是大姐和二姐一定還會多猜幾次才投降,你卻只猜這幾次就投降了。好吧,好漢不害降兵,不猜就不猜吧。”

“撲哧!”杜娟與黎黑燕不禁同時忍俊不住笑了起來。

杜威不禁轉過頭來頑皮地向黎黑燕拋了一個鬼臉,頑皮地道:“原來是小師妹也在這裏呀,還不來猜一猜你小師兄的喜事是何事!”

黎黑燕不禁望了望猶帶童稚的杜威,調笑道:“該不是誰給你買了一串糖葫蘆吧。嘻嘻!”

杜娟不由得又“撲哧”一笑,而杜威卻呆了一呆,然後不由得臉兒更紅。

“嘿嘿,還是小師妹與我心心相通,居然猜對了一點,看來小師妹曾經也因為誰給了你一串冰糖葫蘆而大喜吧!”杜威不由得有些尷尬地笑道。

“嘻嘻,原來竟真是因為有人為你帶了一串冰糖葫蘆而喜呀。看來,小師兄挺好對付的嘛,只要多買幾串糖葫蘆給你,不就輕易可以過關了。”黎黑燕向杜威扮一個鬼臉笑道。

“啊!”杜威不由得愕然,杜娟更是笑得花枝亂顫,連走路都有些搖曳不定,不由得苦忍著肚皮的疼痛揶揄道:“看來弟弟這回是遇上了對手了。”

“嘿!”杜威不由得一陣幹笑道:“沒想到小師妹居然如此世故,不過我這個小師兄的確很好說話,不過我可要事先聲明,你來買通關系時的冰糖葫蘆得是江南的冰糖葫蘆哦,否則,別的冰糖葫蘆就不靈光了。”

“瞧你這副饞樣!”杜娟不由得笑罵道。

“對了,我猜到了,是不是大姐夫過來了?”杜娟不由得喜道。

“嘿嘿,姐姐原來這麽聰明,我以為姐姐會比我笨呢!”杜威頑皮地笑道。

杜娟不由得在杜威的臉蛋上擰了一把,笑罵道:“別老把自己看得太高,小心姐姐會不高興!”

“哎喲!姐姐什麽時候也學得這麽兇,我還一直以為三姐最溫柔呢,沒想到比二姐還兇!”杜威捂著臉蛋向杜娟扮了個鬼臉道。

杜娟又好氣又好笑地道:“大姐夫來有事嗎?”

“當然有,而且是天大的喜事,大姐生了個胖娃娃,我們多了個外甥,你說是不是大喜事?”杜威立刻意氣風發地道,就像有人正在叫他舅舅一般得意。

“啊!那太好了,我們快去!”杜娟一喜拉著杜威向客廳裏疾奔。

△△△ △△△ △△△

“三妹、四弟!”一聲歡快的叫聲傳了過來。

“姐夫!”杜娟與杜威齊聲歡快地道。

“姐夫,你來告訴三姐這天大的喜事!”杜威一蹦一跳地來到一個高大威猛而英挺的青年身旁興奮地道。

那青年望著杜威那天真的樣子,不由得歡快地道:“三妹,很快便會有人叫你三姨了。”

“真的呀!”杜娟不由得雀躍地道。

“不錯,政兒準備讓我們到‘獵鷹堡’去住一段日子!”一個慈祥而溫和的聲音帶著喜悅道。

杜娟扭頭看看坐在杜刺身邊的中年美婦歡快地問道:“娘,你準備什麽時候去?”

“娟兒,我和你娘這段時間的事情可能很多,可能會遲上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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