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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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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上人頭。”

姜尚眼眶微紅,心中雖是悲痛,但見著頗有膽氣的武王,卻自覺其比文王更適做君王,不過實不好開口對其明說,只好將其放在一邊,對著因為父亡內心激動悲切,而有些暴躁的武王好言勸說,道:“武王暫且冷靜些,那張桂芳所帶兵士,雖因崇城幾次戰事略有折損,但如今該也還有二三萬,哪裏會一時半刻就全部離開,我等還是謹慎小心為妙。況且還有那不知其修為深淺的四人,咱們還是暫且按兵不動為妙。”

姬發本也是心有成算之人,剛剛也只是一時惱怒,姬昌因對死在崇城的百姓有愧,又在城破逃亡之時染了風寒,如此心力交瘁,讓本就在朝歌囚困多年,身子已有許多暗傷的姬昌,只等到姜尚回到城內,留下一絲力氣傳位姬發,就咽下最後一口氣,不過總算是被百子一同送了走的,總不孤單就是了。

姬發神情緩和些,點點頭剛想說話,卻被一滿含怒氣,沙啞略帶稚嫩的聲音,先接話道:“王兄,姜師叔所說雖有幾分道理,但不說我學藝歸來有幾分本事,就是幾個師兄弟此次也一同前來相助,哪裏還需怕這怕那,總不會我與金咤木咤,還有玉鼎師叔的高徒楊戩皆都前來,卻還連那什麽九龍島四聖都打他們不過。”

姜尚轉頭去看那說話之人,見他一張雷公臉,手拿一錘一釘,怒目微瞪更讓人不敢直視,知曉他此番下山,只來得及見文王最後一面,心中自是知曉他苦悶,本想開口去勸,但想起身邊還有其兄武王,將到嘴邊的話吞下,轉頭去看周武王姬發。

姬發見姜尚知曉尊卑,心中對他的忌憚少了幾分,看著怒氣沖沖的王弟,輕嘆口氣勸說道:“雷震子,並非是王兄不信你,實在是連番戰事,城中精兵損傷過萬,吾實在不忍再讓他們再有折損。”

雷震子自是知曉其父仁義,見著王兄姬發一臉悲苦,心中感其良善臉上怒氣漸消,可聽著城外不斷的挑釁聲,又實在隱忍不住,略一做想擡頭看著姬發說道:“王兄,你既不忍心城內精兵再有死傷,可否應允雷震子獨自前去。”

不等雷震子將話說完,姬發出言阻止道:“不可,城外有兵馬三萬餘人,就算你本事再強,也不可能全身而退,父王臨去前曾對我叮囑,你自幼被道德真仙帶去仙山學藝,到了如今才能回還,定是吃了不少苦頭的,萬萬不可讓你有絲毫閃失,吾絕不會同意你去的。”

“王兄。”

“不必再多說,若你還敬吾為兄,就不可出城門一步。”姬發話說完,就一甩長袖下去城墻。

☆、57

雷震子見姬發硬是不答應,心中越是知曉他的維護之意,就越是想要幫忙,轉頭去看未跟著離開的姜尚,眼中帶著懇求喊道:“師叔。”

姜子牙雖未有比幹天生的七竅玲瓏心,但在闡教求道學藝之時,也曾研讀不少兵法書冊,更何況能在闡教中眼高於頂者不在少數,若他沒有幾分看人的本事,又哪裏會被教中的師兄弟看在眼中。

姜尚在試探的未在武王前開口,又見到武王眼中一閃而過的滿意時,姜尚心中就有所悟,若是未自師尊原始天尊處拿得封神榜,有如此君主心性君主,他哪裏還願繼續獻策,只不過如今已非從前,有了那封神榜在手,姜尚哪裏還能隨意脫身。

何況學道幾十載,姜尚為的可並非只是凡間兵法計謀,這唯一能便宜做神得到長生的機會,本就是心智堅定的姜尚,可萬萬都不會讓其沒了。

看了眼城下的殷商精兵良將,再轉頭看了眼身邊眼中微露怯色的周兵,姜尚聽著耳邊雷震子的懇求,稍作思量後,面露難色看著雷震子說:“師侄,並非師叔不願你去,實在也擔心你太過膽大,只一味與殷商兵將拼鬥,若是。”

“若是如何,師叔你快說,只要能讓我能前去殺殺他們個片甲不留,你要我如何都行。”雷震子著急的說道。

姜尚聽了雷震子這話,苦笑的搖頭,“若你真要殺他們個片甲不留,我是無論如何也想不出法子來的。”

雷震子不解,“若不去多殺他們些人,那我此去又為何。”

“並非不要你殺一人,只不過要知道該殺多少,該留誰罷了。”姜尚看著疑惑的雷震子,一手撫須故作神秘輕笑說道。

看著姜尚這幅模樣,雷震子就算再是不通世事,也知曉他定是有註意的,本就心氣大的雷震子,因其師雲中子的教導,對長輩父兄最是知禮尊敬,並非對姬發身份的忌憚,只是不願對兄長不敬,自知想不出法子來,雷震子手握一錘一釘,交手作禮,對著姜尚一臉恭敬,道:“還請師叔不吝指點。”

姜尚對著雷震子試探一番,見他一點就通,眼中也看不到一絲不悅,想必是個心性純良寬大的,在心中暗暗點頭,對著雷震子招了招手,湊到其耳邊小聲說話。

日至中天,雖還未到盛夏之時,但這天已熱的有些厲害,在城外叫囂許久的晁田晁雷,與身後三萬兵士,從清早就在城外候著,雖未曾拼鬥搏殺,這麽站著也讓人有些疲累。

“大哥,咱們都在這大半日了,也不見西岐開門有人出城,這若是一直如此,我等如何能如那小丫頭說的,進去那西岐城內?”晁雷自小就跟著其兄四處征戰,雖手上功夫了得,但因為有所依靠,從來都不願多動腦瓜子,這次見著兄長聽了王瑤的計策,就更是連懷疑都犯懶,只對著空等許久,實在心中煩悶的厲害,抱怨說道。

晁田能被聞太師看中,不說本事如何,此時到頗能沈得住氣,轉頭去看晁雷,見他臉上已有掩飾不住的惱色,又看了看那緊閉的城門,唇角勾起諷刺的笑,說:“我還就願這城門一直關著,你真以為那小丫頭的計策,就是那麽容易做的,不說黃飛虎在西岐城內,就算他在咱們有如何知曉,他還似從前一般有善心,願替咱們求情留下命來,你可別忘了他的一妻一妹兩子,外人不知你可知道都死了的。”

晁雷只是因有兄長在,不願多動腦瓜子想事,並非就是那蠢笨的,聽完晁田的話,面上就去了兩份不耐,微微正色看著兄長,說道:“難道那丫頭是聽命張桂芳,想要用計害了咱們兄弟的性命?可是也有些不對,若咱們沒了對他又有何好處,何況我倆只為求城內布置,又不爭他半分功勞。”

“這也讓我百思不得解。”晁田未對弟弟隱瞞,說道。

晁雷還想再說什麽,就只聽一轟雷聲響起,借著就聽見兵士的慘叫聲,接連陣陣響起。

兩人擡頭一看,就見著一毛臉雷公嘴,身穿灰色衣裳,外罩褐色皮甲,背後還有一對肉翅的異人,似爪的手拿著一釘一錘,只用錘一敲釘後鈍頭,就有一道肉眼可見的雷電打到兵陣中。

被那雷電打到者,連慘叫都來不及,就變成一堆灰炭,身邊的雖不見如此慘狀,可看著模樣也沒了氣息。

晁田晁雷見著都倒抽一口冷氣,心中暗罵出此主意的王瑤,嘴上卻不閑著的命眾人四散開來,都快些退回營中,還命身邊親信,快快前去追趕張桂芳,快些讓他回來禦敵。

那在天上肆意用手上法寶打出雷電的,正是聽完姜尚的話後,又前去請命終得應允,才得以飛身出得城外的雷震子,一雙細長厲目盯著身穿盔甲的晁田晁雷,但手上卻只對著人多地方打出一道道雷,似是故意避開那兩人,將戰場之下的商兵,打得慘叫連連。

雷震子聽著身下的殘肢斷臂,和淒慘的叫聲,卻不見臉上有絲毫變色,等到晁田晁雷好不容易收攏人,用弓箭射殺雷震子,讓其不能從容施展法寶,才讓死傷千餘人的兵士,得以脫身保命。

身上的一對風雷翅,並非雷震子原本就有的,施展躲避自是並不敏捷,也飛不了多高,才讓晁田晁雷得以翻身,兩人見如此有用,忙命人重新結陣,毫不做停頓的用箭射殺。

雷震子飛下城墻,就在城墻之上緊盯看著的武王,見著幼弟應付不得,幾次差點被箭矢射中翅膀,面上露出焦急的神色,轉身就要下去城墻,命人打開城門,他要親自出去營救。

姜尚見著一身寬大儒服的武王,若這模樣出去救人,想必不等靠近就會被流矢射傷,忙伸手阻止勸說,“武王且慢,你如今身為大王,哪裏還能以身犯險,何況外面箭矢不斷,還是讓金咤木咤將人救回就好,不然貿貿然上前定會有傷亡。”

金咤木咤見著師叔使過來的眼色,一起上前拱手施禮,請命說道:“武王,還是讓我兄弟二人去吧,我等皆有師傅所贈護身法寶,若只是將人救回很是簡單。”

兩兄弟說完話,城墻上的文官武將,也都上前拱手勸說,姬發無奈只得搖頭輕嘆,走到金咤木咤面前,紆尊降貴的拱手一讓,好言說道:“如此吾那王弟就托付你們救回,此恩情姬發必定用計心中,拜托了。”

金咤木咤本就是一關總兵之子,雖是年少離家學藝,但也自知尊卑之別,連忙覆有還禮,才回道:“武王不需如此,不說是師尊命我二人前來相助武王伐紂,那雷震子乃我同門師兄弟,我二人哪裏會看著他有損傷,我等先去將人救回,萬事都待他安然回來再說。”

金咤話一說完,木咤也一同拱手施禮,就自城墻上飛身下去,將普賢所賜法寶遁龍柱取出,之間那法寶聞風便漲,長至三丈多高,兩兄弟就合力將其舉起,對著射箭困住雷震子的商兵,就將那遁龍柱橫掃過去,雖未能傷人性命,卻也讓雷震子得以脫身,可只見那雷震子不退,反揮翅沖進商兵之中,自晁田晁雷身上低飛而過,抓了晁雷就往西岐城內飛去。

晁田投鼠忌器,唯恐傷著晁雷,雖整理兵陣,卻也不敢再讓人射箭,只得眼睜睜看著其弟被抓緊城內,而手拿三丈長奇怪兵器的金咤木咤,也跟在雷震子一左一右隨著飛身上的城墻。

雷震子見著一臉怒氣的王兄,和眼中露出不讚同的姜尚,將人隨意丟去一武將身邊,忙對著武王姬發拱手施禮,說道:“讓王兄、姜師叔和眾位文武官擔心,雷震子實在心中難安。”

“難安你還如此,你出城前是如何同我說的,這般讓我以後如何敢信你。”姬發話說完,憤而甩袖轉頭不去看人。

雷震子見兄長將話說的這般重,忙求救的看向姜尚,姜子牙試過自知雷震子修行了得,但做事卻太過意氣用事,為了提點也故作氣惱,將臉轉開並不在一旁幫襯說話。

無人能求的雷震子,想著剛想城墻上來的時,王兄臉上快速掩去的擔憂,心中實覺得自己不該,眼睛定定的看著姬發,擡手正色立誓,道:“王兄,弟因父死恨不能拼死殺盡殷商兵將,但這次惹得你擔心又實在不該,弟在此立誓,戰事不休,絕不會再任性妄為,若違此誓甘願天打雷劈而死。”

姬發阻止不及,也再撐不住冷臉,嘆了口氣走到雷震子身前,擡手幫他整了整林亂的衣裳,眼帶悲傷的開口說:“幺弟,你是父王收下最小的孩子,雖然初初收下你就被你師傅帶走,可他這麽多年從未忘記你,這次去前更是在看見你,才安心的閉上眼。王兄知曉你多年學藝本事高強,在此時本該讓你在前沖鋒陷陣,但身為兄長又擔心你受星點傷損,如此私心實在不配做王。”

姜尚聽姬發這話,心中暗讚了一聲,上前拱手說道:“大王過謙了,你有此友愛兄弟之心,實在是文王百子之福,攘外必先要安內,若你們兄弟一心,就算殷商有再多愚昧之臣,也定會被我姬周奪下這天下。武王仁義,姬周之福,百子一心,天下歸一。”

城墻上的文官武將,聽姜尚這話,也都點頭說對,附和拱手說道:“武王仁義,姬周之福,百子一心,天下歸一。”

百十的文官武將揚聲唱和,引得城墻上的兵士,也不自禁跟著附和,不過兩遍離著城墻不論近遠者,皆都聽著這唱和,心中因為戰敗升起的擔憂,讓百姓本在心中默念安慰自己,不知兩遍也漸漸有了些膽氣,看著身邊並無損傷者,向著遠處城墻上護衛他們的王看去,不知是誰揚聲跟著唱了一句,第二句有了一個附和者,接著跟著出聲者越來越多,等著城墻上的文官武將歇聲,就聽見這城內萬千百姓的揚聲唱和。

姬發聽著臉上再抑制心中歡喜,連聲笑說,“好,好,好!”話一說完,就轉身往城墻下走去,帶著身後文武官將前去安撫百姓。

城外密林中的商營內,因親弟晁雷被抓,在營帳內坐立不安的晁田,聽著西岐城內隱隱傳來的唱和話語,心中氣憤擔憂皆有,就在他隱忍不住,哪怕身死也要攻城救人時,有人前來求見,晁田聽著是被命前去求援的親兵,不等傳話就揚聲命人進來。

風塵仆仆的親兵,進了營內就被晁田催促說話,回道:“將軍,張總兵不等我開口,就說已知我等此地情形,說已有人前去護衛晁雷將軍,定不會讓其出岔子,讓你盡管按著計策來行事,只是。”

晁田問,“只是什麽?”

“只是張總兵說,望兩位將軍記得這是詐降,萬萬不要聽了叛賊的勸言,就真的生出反叛之心,若真生出異心來,他說既能送你們平安進城,也能讓你們隨時身首異處,萬望切忌,不要有絲毫僥幸心思,此是張總兵的原話。”親兵話說完,餘光見著晁田臉色陰沈,縮著身子不敢再多言。

晁田心中怒火中燒,手猛拍幾案,就聽見“劈啪”聲響,那厚實的幾案成了碎木塊,“張桂芳實在欺人太甚,這次若能安然回去朝歌,我定要稟報太師他此番言說。”

不說晁田在西岐城外氣憤咒罵,已經行兵離開西岐甚遠的張桂芳等人,王瑤經之前戰事,雖曾勸說自己,但還是夜夜噩夢不斷,想著此時定有幾日安穩,就想要獨自離開散散心。

四聖看著王瑤慘白的小臉,還有眼下的一片青黑,也知道她這幾日是硬撐的,但她小小人兒獨自離開,他們哪裏能放心,王魔想想說道:“玉兒,如今並無事起,餘元也還未從金鰲島回來,楊森行事穩重,與你也是相熟,不若讓他陪你去。”

王瑤見王魔話說完,其餘二人也爭著要陪她,心中覺得頗為溫暖,但她這次只想一人靜一靜,所以還是看著王魔婉謝,道:“叔父,此處戰事事關截教存亡,你們萬萬不能隨意行事,我此次只是想去幾處山間隨便看看花草,哪裏會有什麽危險,更何況我父的千年妖丹,我現在也已都盡數煉化,正好趁此機會練練法術,不然如上前一般被幾個凡人傷著,就實在是太過沒臉了。”

幾日沒有戰事玩耍,困在這兒已有不耐的李興霸,還想要說些要跟的話,卻在看到王瑤眼中的堅持時,只得可憐兮兮的看向兄長。

王魔這幾日已看出,王瑤雖是小小年紀和模樣,但心思不弱他們半分,恐還有些略餘,若真是為尋個山頭修煉術法,到並無不可,想想也就不去看興霸,只對著王瑤小心囑咐幾句,又送了她一道傳音符,就幫著她收拾了些衣物吃食,看她隨手放於當做披帛的雲錦中,天還未亮就將人送出營外,直到看不見人影,在心中暗嘆一聲,才轉身帶著李興霸回去帳內。

獨自出來的王瑤,駕著雲錦行了半日,行至一處奇花瑤草,修竹喬松,起伏巒頭的龍脈處,見著此處景色甚佳,有心停下走走,細看並無妖氣翻騰,就駕著雲錦下了林間去。

作者有話要說:去老家給爺爺過生日,那裏沒有網絡更新遲了,不好意思。

☆、58

腳一走下雲錦,它就覆變成披帛纏上王瑤的胳膊,林間的枯枝樹葉踩在腳下,松軟的讓人好似覺得站在棉花堆上,山間的林木不甚高大,溫溫熱熱的陽光照在身上,閉上眼睛聞著這清新的空氣,幾日冰冷的心都好似被溫暖凈化了一般。

心情難得放松的王瑤,在這林間跳著鬧著笑著,玩的自在歡喜,難得心血來潮,看著松樹下的小蘑菇,隨手拿了藤蔓來,做了個簡陋粗糙的籃子,把看著能入口的吃食,都每樣采了些許,想著今兒的吃食,就就地取材的做了。

不知疲倦的采了許久,都快把這山走了一遍,看著手上不知何時變成三個的籃子,低頭看那三個家用的小磨盤大小的靈芝,和四個皺巴巴好似枯樹根的人參,只這兩樣就將一個籃子裝的滿滿的。另外兩個籃子裏面,一個裝著蘑菇、野菊花、野蔥、姜,另一個則是一只羽毛鮮亮好看的公雞。

想著今兒的晚飯有了著落,今日在這山上轉了一圈,並未見著有能人兇獸,王瑤就想在此處多留些日子,當然她絕對不會承認,是這山上靈氣十足,靈珠仙草雖不是隨處可見,卻也並非難尋之物,想想後世難見的如此山林美景,還有這些算不上珍奇的藥材,入了寶山哪裏能空手而歸。

看看天上清朗的天空,那朵朵白雲,不似是有變天的樣子,此時天色尚早,王瑤就地取了些松枝枯木,運用法術幾下的功夫,就做了個建議的鍋竈,自雲錦中取出鍋碗,一道引水決打出,王瑤並起的食指和中指,就湧出不小的水來,將鍋碗竹筷清洗幹凈,連著那今日采摘來的蘑菇和野菊花蔥姜,也都洗洗幹凈備用。

本只想做個蘑菇湯喝,不過逛著山林時,那公雞正巧撞上前來,王瑤自然就不會委屈自己,原汁原味的野雞燉蘑菇,想想王瑤就饞的口水都要流下來了。

要說前世王爸雖然忙於工作,只為了讓王瑤能有個好的生活,但從未對她有絲毫疏忽,每年的寒暑假王爸都會帶她,拿出地圖來隨便選一個地方,兩人背著旅行包吃喝玩上十天半個月,十年下來天南海北,王瑤也都差不多轉了個遍。

這裏面自然少不了東北的燉菜,要按著王瑤看來,雖然南北方的吃食各種各樣,但還是東北的燉菜吃起來最暖和有滋味。

想著這野雞肉柴,不似家養的嫩肥,要燉爛了需要些時候,王瑤就將土竈生好了火,將處理好的野公雞拔毛取出內臟,把能吃的雞心雞肝等挑出來,將雞切開兩半,她只一個人若把這整只雞都燉了,真不知道要吃上幾頓,不如只燉了小半,反正王瑤那雲錦裏面,多是裝的吃用的東西,只那油王爸就取了後世能榨油的菜果,每樣都榨了兩壇子。

做個炸雞的油,王瑤還耗的起,把要做吃食用的東西都拿出放在土竈旁,王瑤看了看火候強弱,心中估摸了下時間,就轉身去那空曠處,取出大塊的青布,做了個簡單的三角帳篷。

中間王瑤轉身回去把洗凈撕小的蘑菇放進鍋裏,等帳篷搭好裏面也都鋪上厚實的被褥和絨毯,一出帳篷就聞到濃濃的雞肉和蘑菇的香味。

雖覺得這香味香的太過厲害,王瑤也只以為是純天然無汙染的材料的功勞,聞著這香味王瑤實在忍不住,快步走到帳篷前的土竈旁,低頭又一臉陶醉的聞了聞,這才伸手去將木制的鍋蓋掀開。

“啊,我的野雞燉蘑菇呢?”看著連湯都不剩一滴的空鍋,王瑤疑惑驚呼道。

要說這這山,王瑤采摘蘑菇和靈芝人參等物時,也都逛了個遍,只是見著些野雞野兔,就連體積大些的野豬都沒見著一只,雖未曾每個犄角旮旯裏面,也都翻騰的去找,可也算的上仔細了,若不然她也不會安心在此搭起帳篷,還想著在此住上些時日。

可低頭看著幹幹凈凈的鍋,和隨著燉雞的香味漸漸散去,滿滿越發濃烈的妖氣,王瑤知道此山不易多待,她並非是膽小,不說她如今身量的大小,就憑著一身並非苦練得來的修為,沒有熟練的法術施為,遇上與王爸修為不相上下的妖物,不用幾招就被能被人隨意打殺了。

越想心中越是不安,王瑤手下不滿的開始收拾起鍋碗調料來,只是心中委屈那暗中的妖物,王瑤心中膽顫,可面上卻未顯露絲毫。

就在王瑤將鍋竈都收進雲錦中,轉身想去將帳篷收起來,身後一股妖氣湧來,讓王瑤身上汗毛都豎了起來,連忙閃身躲去一旁,身子一轉去看來妖是誰。

頭似駝,頸似鵝,須似蝦,耳似半凸暴雙睛。身有魚光燦爛,手如鷹爪,腳下又有一雙虎足,身形奇異。

王瑤看著那妖物的怪模樣,心中驚怕膽怯,若不是對那妖的身形有絲熟悉的感覺,她早已撐不住的腿軟跌落地上。

不等王瑤歇過神來,鼓起膽量對那妖物施法,那妖卻先一歪那鬥大的腦袋,對著王瑤張開大吼道:“你是不是要走?”

聽見那憨厚低沈的聲音,王瑤聽是熟悉的話語,心中又一稍定,但臉上還是掩不去的防備,僵硬的拱手施禮,磕絆的對其說道:“小女偶到此山,被山中美景所惑,走了一遭未見有在此者,以為是坐無主的福地,未請教主人就擅自停留,還請山主原諒則個,小女在此給您賠禮,這就速速離去。”

話說完就拱手俯身賠禮,王瑤見著那妖再不言語,忙將雲錦自身上拿下來,就要乘其離開,就連身後的帳篷都顧不上了。

不想還未施法上得雲錦,那山主又開口說道:“若想我不怪罪也可,你再做些那圓圓東西裏的錦雞來吃,我不止不怪罪你,還可將此山與你共享,既然你想在這山上歇息,定也是看出它的不凡。”

王瑤聽完這話,腦中有如五雷轟頂,怪不得後世人唱說,才子難求,吃貨易得,這不就是應了這話。有狂者曾說,能用錢擺平的事,都算不上事兒,可在這錢還未普及的殷商時期,在王瑤看來,能用吃食擺平的事,也都看不在眼裏。

只是心裏雖松了口氣,但對那妖物的防備,王瑤卻絲毫未曾放下,試探的開口問道:“你我有緣在此得見,做些吃食未曾不可,只不知你是何妖?”

那怪異模樣的妖物,不知是否久居此山,心思並不深,聽王瑤說可再做吃食,面上就有了喜色,鬥大如駝的腦袋,左右搖晃著說,“吾名龍須虎,自出生就在此山中,你該是未曾聽說過我才是,快些做吃食,那錦雞我吃了不下千萬只,卻從未覺得這般好吃過。”

“龍須虎,是少昊時生,采天地靈氣,受陰陽精華,如今已是不死之身的龍須虎?”王瑤未曾想到,只是乘著雲錦隨意走走,不想竟已來到了東海。

龍須虎不知王瑤心思,只對她能知曉自己出處,心中甚是驚訝,連臉上都表露出來,“我從未出此山中,你是從何處知曉我名號出處的?”

王瑤見他憨模憨樣,心中暗想他怪不得那麽容易,就被申公豹挑唆,卻也很是膽小懦弱,只被姜子牙施法招雷一嚇,就連連認錯求饒。

如此膽小懦弱之輩,王瑤實不願與其為伍,雖是見著榜上有名者,但早晚也是身死的命,實在不需為著個必死的人費心算計。

“這,不知你可識得申公豹?”王瑤開口問道。

龍須虎身居東海,若說認識的也就山上的野兔野雞,和偶爾前來落腳的飛禽走獸,還真是未見有自稱申公豹的,只不過聽這名字裏的豹,龍須虎似是想到什麽,對著王瑤問道:“這申公豹原身可是黑豹?”

王瑤自知曉身穿封神之時,就對那“道友,請留步。”的申公豹,四處詢問甚多,對著龍須虎點頭說,“他原身就是只黑豹,聽你這一問,想來是知道他的。”

龍須虎點了點鬥大的頭顱,說:“若我所想不差,它該是五十年前,偶然行至我這山頭,在此與我說了幾日閑話的那只黑豹,只是已有五十年未曾見過,所以才一時未曾想起來。”

王瑤聽了龍須虎這話,知曉此時那申公豹該還未來過,那姜子牙也未曾二上昆侖山。

想起這龍須虎後來雖也身死,但他一手發子有石,隨手扔出就有磨盤大小的本事,雖不能致人死命,卻也不能全身而退,實在是姜子牙身邊得力戰將。

腦中雖有思量,但不曾想出如何引他出山的法子,就聽那龍須虎久不見王瑤動作,搖頭晃腦的催促說道:“你可還有話要問,若沒了就快些做錦雞來與我吃,還有那吃進嘴裏滑溜溜的東西,我也還要多多的。”

這話給王瑤提了個醒,擡頭看著那駝似的頭,暴突的雙眼也都不再覺得可憎,不懷好意的笑道。

作者有話要說:鎖了小黑屋一萬字,沒想到出不來了,5555強制出來先更這些,晚上如果能出來,就還有一章更新

☆、59

離開不過兩三日,王瑤就駕著雲錦回來營中,四聖聽得她回還,都笑著出營相迎,見她身後的模樣怪異的龍須虎,面上都略有疑惑,等回到帳中才問道:“玉兒,不知這是?”

王瑤轉頭去看,那走著也不忘吃的龍須虎,轉回頭對著王魔回道:“王叔父,此妖命為龍須虎,有發子有石,磨盤大的石子,如飛蝗驟雨,隨發隨應,就算修為高深者,在其手下也不能全身而退,是我在一處聚龍之地遇見的。”

哦,竟還有如此能妖,不知他可為我教所用?王魔心中挑眉去看三個弟弟,看著他們眼中也是一亮,知曉眾人對那龍須虎都是滿意,但那妖已前來,四人還是關心王瑤多些,把兩人讓著坐下後,看著跳脫的李興霸,借著詢問龍須虎手上的吃食,已搭上了話就專心對著王瑤問道:“玉兒,你心中可暢快些了?”

王瑤將龍須虎引來,為了讓他路上能不拖沓,可是做了兩大口袋的吃食,就是這樣兩人還是在快到營地前,那龍須虎非得要在一山頭落下,說口袋裏面好吃的錦雞裏脊肉沒了,要再抓些錦雞來讓王瑤炸些吃。

這幾日被龍須虎這麽一鬧,哪裏還有心思去想那場戰事,王瑤苦笑搖頭說道:“有那麽個吃貨在,整日的要吃這吃那的,哪裏還有心思去想那些。”

楊森見王瑤雖是苦笑,但眼中已無傷悲之色,暗暗松了口氣,擡頭去看兄長和三弟,兩人的眼中也有喜色。

心中松快了些,這嘴上也就沒了把門的,滿臉戲謔的先看了眼龍須虎,楊森轉頭癟嘴看著王瑤說道:“若早知要吃的就能讓你心裏暢快,哪裏還需便宜了別人,叔父我這肚子,可都空了好些時候了。”

王瑤聽了這話,哪裏還想得起別的,忙借著寬大的長袖,自裏面取出兩包吃食拿出,往幾案上面一放,將袋子上面的系扣解開,從裏面拿出用油紙打開,裏面放著指長的微黃吃食,覆又從袋子裏面拿出幾根竹簽,遞給三人說道:“玉兒哪裏能忘了幾位叔父,這是龍須虎那山上有的錦雞,只選了雞裏脊炸出來的,你們嘗嘗看味道如何。”

不等三人去插了吃,從龍須虎哪裏嘗了一根,還不覺得嘗出什麽滋味的李興霸,就一把將龍須虎拽了過來,從王瑤那兒拿了個竹簽,先示範的插了一根送進嘴裏,嚼了幾下咽進肚中,笑著對三位兄長說,“這玉兒還真是有心,聽龍須虎說,這麽一只錦雞而已,她竟然也能做出許多樣的吃食出來。”

王魔三人學著李興霸的樣子,也插了一根放進嘴中,吃著外酥裏嫩的裏脊肉,只覺得越嚼越香,忍不住說道:“有這吃食就缺了口酒。”

四聖畢竟不似龍須虎般,有那麽重的口腹之欲,對這吃食並不多喜歡,王瑤也是看出來,聽了王魔的話,就笑著將腰間的玉葫蘆拽了下來,從幾案上拿過掌心大小的茶杯,擺在王魔龍須虎五妖身前,這才拔開玉葫蘆上面蓋。

葫蘆蓋一被拔開,微微晃動幾下,一股子清新又帶著微烈的酒香,不一會兒就在營帳內四散開來。

“好,好酒。”李興霸最先忍不住的讚道。

龍須虎從未喝過酒,只覺得那玉葫蘆口溢出的香氣,比手上的炸裏脊更讓他饞的厲害,已經變成虎頭模樣的龍須虎,虎眸湧上淚來,可憐無知的望著王瑤,只嘴兩邊的長須,上下搖晃的快,讓人知道他心裏的著急,甕聲甕氣的問,“小東西,你手裏的是什麽,怎麽會那麽香啊?”

王魔三人,也是一雙眼忍不住的盯著玉葫蘆看,讓王瑤好險沒忍住笑出聲來,不好意思再叼他們的胃口,每人都滿上一杯,王瑤手上不大的玉葫蘆就空了。

搖了搖沒有酒水聲音的玉葫蘆,五妖才把緊盯的目光收起,轉而去看身前香味濃淡適宜的酒,不似知曉品香的龍須虎,只覺得腹中饑餓難耐,雖奇怪為何吃了那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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