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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夫唱婦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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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氏感到很詫異,道:這怎麽能行呢?陽奉違已年過半百,可玲兒正值桃李年華,這豈能合親呢!何況你們已經結拜,他為兄長,即為兄長焉能迎娶妹妹,這荒唐之事豈不讓天下人笑話!莫說玲兒不同意,我就不讚成!馬登雲有些煩感,他道:陽奉違不管怎麽他也是城主,雖是我兄但並無半點血緣,怎為**呢!這件事,就這麽定了!夫妻二人不歡而散,岳氏很無奈,只好作罷。

馬登雲轉身來到馬玲兒的住處,將事情說給她聽,馬玲兒不知所措,怵在那裏,良久她才說話。只見她兩眼淚水,面委容屈地道:兄長為何要將我嫁給一個老男人呢?馬登雲見妹妹如此傷心,自己內心也有些不忍,可當他想到自己的大業,卻又狠下了心。他道:玲兒,哥哥最疼的就是你,可如今父母不在,你已到了嫁人年玲,不是哥哥攆你走,而是哥哥心裏有苦衷。如果你一直不嫁,父母的在天之靈就不得安慰,哥哥我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如今家裏來了這麽多人,哥哥也又有了自己的兵馬,打仗就生死的較量,萬一…!哥哥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陽奉違是一城之主,與咱們也算是門當戶對,況且他又救過你,對你照顧的也很細心,哥哥對他也放心,所以哥哥才冒然這麽決定,請你不要怪哥哥!馬玲兒面色沈郁,神情無采。她的內心無限的悲沮,覆雜不堪。此時的她也亂了方寸,七上八下的也不知該說些什麽了,最後她收起眼淚道:玲兒一切聽哥哥的安排就是。

很顯然馬玲兒內心十分的不痛快,一千個委屈一萬個不情願也沒能說出來。這時,岳氏走進來,見馬玲兒面色不好,便靠近安慰。馬玲兒見嫂子來,猶如見到自己的母親一般,內心的苦楚實在難以承受,便一頭撲在岳氏的懷裏,嚎啕大哭,岳氏也跟著傷心落淚。馬登雲也濕潤了眼眶,看到妹妹如此傷心,自己也感到難受,怎奈大業未起,豈能心慈!他轉身來到了孝祖祠,跪在馬氏宗族的牌位下,懺悔禱告,默默流淚。

其實,馬登雲並不想如此,怎奈自己經不住狂野的權力的誘惑。馬福得知這件事後,感到十分的意外,他勸馬登雲就此作罷,但卻沒能勸動。後來馬登雲讓齊德天作媒去找陽奉違商議,馬福也跟著去了。見了陽奉違將來由說明,陽奉違卻並沒有感到吃驚和意外,只是思慮了片刻,然後道:賢弟他為何要將玲兒妹妹許配於我呢?這…這豈不是**嘛!所謂:親而有度,順而有持,他真是糊塗啊!不行,我得去找他問個明白!馬福閱歷深遠,經驗豐富,聽到陽奉違這些話,斷定陽奉違一定會答應這門婚事。不過,與此同時,馬福也從陽奉違的話語中感受到了不安的恐慌,具體是什他自己也不清楚,只是對陽奉違的所作所為有些不敢恭維罷了!

見了馬登雲,陽奉違質問了馬登雲一翻,馬登雲看了看齊德天又看了看馬福,然後長嘆了一口氣,他道:兄長莫怪,這件事是我想了很久才決定的,理由很簡單,我信得過你,只有把玲兒交給你我才放心。你我雖是兄弟卻無血緣,焉有違背三綱五常之說!若能聯姻你我之間豈不是更近一步,請兄長務必答應。陽奉違道:可我已是年過半百之人,娶玲兒妹妹為妻,豈不誤了她一生的幸福!我…。馬登雲搶道:兄長多慮了,我都已經問過她了,她對你的救命之恩一直掛懷於心,所以她很快就答應了。兄長啊,只要玲兒願意,一切都無所謂。陽奉違有些遲疑,馬登雲道:這件事就這麽定了!兄長快快回去準備聘禮吧。齊德天見陽奉違有些難為情,就急忙打了個圓場,他樂道:這件事我替陽兄同意了,好事嘛!就這麽定了!馬莊主,我和陽兄現在就回去準備聘禮去,告辭了啊!哈哈哈…。

其實,陽奉違心裏挺美的,只不過沒有表現出來,他認為老夫少妻乃人間第一大美事,何需多慮呢!在齊德天的陪同下,陽奉違猥猥懦懦地假裝不同意的離開,馬福看著他那虛偽的樣子,便十分的堵氣。他走後,馬福道:莊主,陽奉違並不是你想像的那樣,你可要多加留意,小心被他反咬一口啊!馬登雲狂笑,然後道:福伯啊,您不曾娶過妻妾,自然不知其中的美妙。老夫少妻實乃人生之最,莫說他陽奉違,就算是君子聖人也難抵這樣的誘惑。馬福不以為然,想要辯駁,卻被馬登雲的話截住了,馬登雲:福伯應該聽說過劉備與孫尚香的故事,那陽奉違就好比那劉備,而玲兒就好比那孫尚香,雖說當年周瑜的計劃失敗了,但那都是因為有諸葛亮。而目前的陽奉違卻是一無所有,他一旦沈迷,誰來喚醒他?他又如何來反咬我一口呢?所以說,福伯您多慮了!馬福心裏很生氣,雖然很擔心他,但是卻又很無奈,勸說不下只得作罷。

這天下午,馬登雲來到其它軍營,各軍頭領都匯聚在塊。馬登雲說明了來意,要聽各方意見。有的已聽說,有的還不知道。首先是楊忠先開口,他道:莊主,咱們雖不是正規的軍對,但也有軍令,你是三軍主帥,咱們明日就要發兵了,怎麽會突然之間要辦婚宴呢?這豈不延誤戰機嗎?在下認為實在不妥。韓雄也不讚成,他道:是啊,發兵在際,眼下糧草已經抵達前線,三軍業已整軍待命,如此豈不松懈三軍士氣?一旁的齊德天見形勢不好,插言道:諸位,馬莊主此番前來其實有兩件事,一是告知各位明日舉辦大小姐的婚事,二是答謝眾將士,連日來所有將士為打仗日夜操練,吃了不少苦頭。馬上就要打仗了,馬莊主是想趁此機會為各軍壯行,同時也讓眾將士回家與妻兒老小團聚,以作辭行。馬登雲一聽心中暗讚,他急忙道:是啊,我今日來就是此意。還望諸位兄弟能夠理解!這時,所有人都沈默了,仔細想馬登雲說的也有道理,因為那些將士們都非國家的正規軍隊,所以難免臨行之際顧念家眷。馬登雲見他們都不說話,又接著道:為了能將士們無後顧之憂,我將我們祖上留下的一萬兩麟趾金換作了銀子,明日會分給將士們,以作安家之用。聽到馬登雲的這些話,一些副將個個面帶喜色,仇易天見他們為錢動心,便知明日發兵不利。他道:諸位,馬莊主體恤將士,實在可敬!我提議發兵推遲一日,不知諸位是何意見?楊忠等人也都聽出來了,馬登雲利誘將士,如果發兵,那些將士們必定心懷怨恨,若打起仗來必敗不可。所以楊忠等人也都同意了,雖然對馬登雲的做法感到不理解和埋怨,但畢竟兵馬錢糧都出自馬氏,故而誰也沒有表現出來。

第二天,山莊上下張燈結彩,喜氣盈盈。馬登雲這天更是神清氣爽,早已換好了錦綢鸞雀牡丹褕,此時的他正在忙著招呼相親父老,忙來走去笑語不斷,馬福上下一身新,指揮著下人忙裏忙活。另一方的陽奉違梳洗已畢,上下一身紅,面帶喜色,內心更是激奮,齊德天與盧俊義還有肖邦等人都陪著他準備迎親。不大會,吉時已到,陽奉違翻身上馬,斜跨紅花,興高采烈的走向馬府。岳氏正在為小姑子梳妝打扮,那馬玲兒俏模俏樣,楚楚動人,更兼她內心幽怨,愁眉不展,憂郁的眼神,使人見了多幾分憐意。有下人來報新郎迎親,馬玲兒邁著三寸金蓮,由嫂子攙扶著走向花轎。上花轎的一瞬間,馬玲兒回首看了看自己的嫂嫂,驀然淚流滿面,岳氏不忍直視,也暗自回首抹淚,內心的淒楚不可言表。

笙吶鐘鼓,笑語歡聲,二新人步入喜堂。馬登雲命人接來岳氏,穩坐高堂,三拜已畢,共入洞房。酒過三巡,菜過五味,陽奉違心花怒放,如癡如醉地來到新房。關閉門窗,陽奉違見嬌妻端坐於床邊,身材婀娜,雙腳俏小勻稱,雙手似玉,頓時愛欲濃生。不過,他還是盡量控制了自己的欲望,只見他輕輕地坐在妻子的身旁,掀開了妻子頭上的紅蓋頭,那馬玲兒的花容登時就好比一輪新月,照亮了新房。陽奉違看直了眼,腦海裏一片幻想,這種感覺,就好比炎熱的季節掉入清涼的大海裏,舒爽爛漫。馬玲兒偷眼看了看陽奉違,見他正直勾勾地看著自己,內心登時陷入空白與恐懼。她從未這樣被一個男人近距離地看著過,第一次的心慌與恐懼,第一次被男人深情的望著,這種感覺使她欲拒還迎,含苞待放。

馬玲兒見丈夫如此的出神,面帶羞澀地道:夫君,為何如此看我?陽奉違這才醒過神來,道:夫人絕美佳色,怎能不讓為夫動心呢?馬玲兒更是羞澀,陽奉違道:夫人放心,為夫誓與你恩愛永恒,白首不相離。此時的馬玲兒早已情竇開懷,忘卻幽怨。人生在世唯有愛情偉大,愛可以改變世界,可以改變人心,可以讓本來不可能的東西,變為可能。愛的力量無限,愛的道理更是世間最神奇的秘密!沒有人懂得愛,但是卻有不少人為了愛寧可犧牲自己,失去所有,依然勇往直前,不肯舍棄!這一晚,雲雨翻卷,這一晚花好月圓,這一晚心血相溶,這一晚靈肉相合。

馬玲兒依偎在陽奉違的胸膛,享受著從未有過的安全感,內心十分的快慰。陽奉違更是興奮交加,難以言表。忽然陽奉違道:夫人,為夫實在慚愧,我本為城主,如今卻落得個寄人籬下,真委屈了夫人!馬玲兒用手撫慰了一番陽奉違的胸膛,然後嬌氣地道:那你想如何對待我?陽奉違道:我為城主,你當然是城主夫人啦!只是,我現居住在馬府,不知夫人可否願意隨我回虎躍城?馬玲兒道:人都常說,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既然我兄長將我許配給你,賤內當然誓死追隨著夫君你,但不知我們何時能回虎躍城?陽奉違嘆了口氣道:還是等打完仗,我再接你回城吧。馬玲兒道:我已許配與你,怎麽能讓我獨守空房呢。不就是打仗嗎,我隨夫君去,生活上也好有個照應。即便是死,我們也要死在一起。此時的陽奉違被身邊這個嬌小的女子感動了,他緊緊地抱著她,她緊緊地依偎著他,以情傳感,以心相惜,不知所言。

第二天,所有兵馬將士皆已準備停當,陽奉違夫婦業已早早起身。眾將首領已在大廳等候馬登雲的帥令,陽奉違夫婦也來到大廳,二人各著戎裝,與眾人相互見禮。其實按照習俗,新娘子三日內不可出門,面見其他男子,對於這種情況,所有人都感到有些奇怪。陽奉違見大夥似乎帶有疑問,便解釋道:諸位,今日賤內來此,是要與我隨軍同行,雖說不便,可我總不能丟下她不管吧!正在這時,馬登雲走過來,大聲責問道:那你就把她帶到戰場上去嗎?你還是個男人嗎?!說著大步邁進大廳,馬玲兒見哥哥生氣,就上前解釋,馬登雲立刻道:你給我住嘴!新婚剛過,你即為人婦,理應遵守婦道,相夫教子,豈能拋頭露面?正值打仗時節,又怎能輕赴戰場!還不給我回去!說罷又轉身訓斥陽奉違,他道:你也糊塗!打仗是她能去的地方嗎?胡鬧!你們立刻回去,否則你們倆以後誰也別想離開山莊。他這番話,使得陽奉違驚出一身冷汗,陽奉違鎮守虎躍城,對於兵法與手段他還是輕車熟路的,他心裏明白,馬登雲不讓馬玲兒隨自己去,顯然是想拘禁自己,待虎躍城平息後,哪裏還容他回去做城主?就在這時,楊忠開了口,他道:莊主,陽城主鎮守城池多年,對於兵法布陣想必是輕車熟路,而且虎躍城以及周邊的地形他都了如指掌,為何不讓他去呢?賀敦與韓雄等人也都讚同楊忠的說法,關龍子道:是啊莊主,我們這人雖然熟悉地形,但是一些險要關隘我們還是不知道的。不如讓令妹暫回,陽城主與我們同行,這豈不更好!眾人都同意或者建議陽奉違出征,馬登雲一時不知所措了,他道:這…,這打仗難免會有生死,可萬一…。我就這麽一個妹妹,我…。仇易天道:我們可以不讓他參戰,只讓他指揮帶路,這樣攻城豈不是事半功倍嗎。

馬登雲內心一團模糊,面對這些人的提議,他不知如何作答。後來他狠下心,答應了陽奉違出征。不過,他自己心裏又有了新的計劃。然而馬玲兒不願意了,她道:不行!我不同意,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是你讓我嫁給他的,如今又讓我們分開,是何道理?我不管,我死也要與我的夫君在一起!馬登雲氣的肺都要炸了,他剛剛擬定的新計劃,又被打亂了,馬登雲瞪著她道:你…,你好不通人事啊你!行軍打仗,豈是你一介女流所參與的嗎?你…!真是女大不中留啊!馬玲兒道:兄長,你可曾考慮過我的感受?你把我嫁給這麽老的男人,你肯定有什麽想法!你說是也不是?你為了你的目的,連你最親的親人你都肯出賣,你會可憐我嗎?你還會在乎我什麽!馬登雲氣的咬牙切齒,他沒想道自己的妹妹當著這些人的面,竟然說出這番話,這使得馬登雲一時間心虛難答,惱羞成怒。只見他氣呼呼地道:你…你這個瘋丫頭,你簡直是不可理喻!好好好,你去,我答應你,從今以後,我再也沒你這個妹妹!馬玲兒雙眼含淚,帶著諸多的怨恨看著他,看著對面這個最親卻又最無情的兄長,一時間不知所語。

這一時刻的馬玲兒卻看清了自己的兄長是多麽的卑鄙,是多麽的絕情。當然她心裏很清楚,都是因為自己剛才一時的失言,才惹怒了兄長,不過,她依然無怨無悔,她此時的心裏只有陽奉違一人,她完全被這個老男人征服了。或許是上天可以的安排,又或許是命中的註定,她看了看陽奉違,然後對馬登雲道:多些兄嫂這些年來的照顧,請受玲兒一拜。說罷施禮叩拜,馬登雲氣的仰面閉目,滿腔怒火,大聲喝令道:出發!說罷翻身上馬,帶著隊伍離開山莊。馬登雲實在生氣,她恨不能將自己的妹妹打死,以解心頭之氣!

這一日,大軍走到一座山腳下,停軍紮營。這一夜的風呼呼嚎啕,直吹的白楊樹簌簌顫顫,黃葉紛飛。營外的篷賬翻卷飄擺,站在營帳口的兵士縮著肩膀,不時地擡頭仰望天空。大帳內,馬登雲正在與副將們圍著路線圖商討進軍對策。

期間,肖邦提議大軍分四路而行,一路由主帥帶領從建州,渡過黃河夾擊虎躍城左側。第二路由韓雄帶領從陵川渡黃河,從邙山下路夾擊虎躍城右側。第三路由楊忠兄弟帶領,從渭南東渡淮河,一路東去,從淮南直入,直逼虎躍城的正陽門。第四路由陶世謙帶領,過武當渡長江,繞過黃山突襲虎躍城後方。馬登雲聽著不住地點頭,但是他卻沒有發話這麽做,似乎他有著自己的道理。這時,陽奉違挑簾幕走進來,隨之而來的是他身後的大風,呼呼刮進來吹的地圖翻卷一旁,頓時大帳內冷氣逼人。馬登雲瞟了他一眼,並未理會他,背著雙臂轉過身去。陽奉違知道他對自己不滿,不過陽奉違心裏並不生氣,因為他畢竟是自己妻子的哥哥。陽奉違看了看馬登雲,道:馬將軍,不知我陽奉違可有效勞之處?馬登雲依然沒有理會他,站在那裏紋絲未動。

楊忠那些人明白怎麽回事,就幫著說話。楊忠道:此役成敗非陽兄不可!馬登雲突發的好奇,只見他轉過身來冷道:哦!我倒想聽聽怎麽個非他不可?楊忠道:諸位想一想,陽城主久居虎躍城,對那裏的地形熟如家口,讓他為三路接應使,最適合不過。何況他如今也是破城心切,由他帶領將士尋找突破口,咱們豈不是事半功倍。馬登雲稍加思考,但他並未表態。不過,陽奉違心裏挺感激楊忠,認為楊忠人如其名,忠厚仗義。忽然,馬登雲叫道:來人吶,速喚前哨官馬雍。不大會兒,從賬外進來一人,答報道:莊主,馬雍在。馬登雲道:將這一帶地形說與諸位將領。馬雍道:諸位,我們現在在河東一帶,我們的位置是九龍山,距離虎躍城還有一百二十裏。眼下赤城到處是起義軍,咱們必須繞過他們,一路向東進入中原地界,咱們要走的路線是向東南方向,所以咱們要經過許都和淮南才能到達虎躍城邊境。陽奉違瞅了瞅馬登雲,然後道:若要順利進軍必須渡過淮河,咱們可以兵分三路,一路從淮南入口,攻打虎躍城右側。二路從這裏直取虎躍城。第三路可從光明頂繞到虎躍城左側進攻。大家聽了都點頭表示讚同,仇易天嘆了口氣道:很可惜我之前派人去往虎躍城的人,一直沒有回來,也不知道那裏如今情形如何?也很有可能派去的人遭到了伏擊。賀敦道:不管虎躍城如今形勢怎樣,但我個人認為,陽城主說的有道理,不光是因為他熟知地理,更多的是他說的這些路線可以為大軍省去很多時間,咱們大軍已經連續行走了五日,如果按照肖兄弟所言咱們要何時才能到達虎躍城?遲者生變吶!肖邦聽了心裏有些不太痛快,但礙於面子也沒說什麽。

這時,馬尚突然道:我認為不對!咱們兵分好幾路,就只打虎躍城豈不是浪費軍力物力!我認為咱們應該分三路,分別進攻虎躍城、盤龍灣和金雀臺,這樣能打他們個措手不及。他是馬府的老管家馬福的親侄子,自幼和馬登雲友好,兩個人情同手足,這次出征馬登雲當然不會落下他。不過馬尚有些剛愎自用,自以為是,其實這人心腸挺好,長的也比較慈善,白面秀氣,為人也很大方。這時,所有人都看著馬登雲,馬登雲知道他們在等自己做決定,他道:我本來也打算兵分三路,同時進攻虎躍城、盤龍灣和金雀臺,但是盤龍灣和金雀臺,城僻人稀,況且地處偏遠,勞師動眾,所以決定暫不攻取。先以虎躍城為主要任務。韓雄、賀敦聽令:韓雄由你帶人從淮南進攻虎躍城右側,賀敦由你帶領部下從光明頂進攻虎躍城左側。其他人跟隨我從此地直取虎躍城。命炊事營四更造飯,五更拔營,日出點卯有不到者,軍法從事!散帳!眾人散去,各自回營。其實大家都明白,雖然馬登雲沒有明確表態讚同陽奉違的建議,但他並沒有反駁,這就說明了馬登雲的默認。如果真的沒有陽奉違,馬登雲對攻打虎躍城也會感到一籌莫展,畢竟自己對那裏的地形險要之處,根本不清楚。他只不過是面子上與陽奉違過不和罷了!

這天夜裏,仇易天翻來覆去的睡不著,想起了許許多多的往事,時而開心時而苦悶,一直到二更天也沒睡好。其實不光是他,就連關龍子他們也沒睡好,或許是大家都對破城殺敵,懲惡揚善賦予太大的期望,興奮不已,亦或是對自己親人的期盼吧!忽然,陶醉坐起身來,右手捂著胸口,神色慌張。仇易天等人發覺後,問他怎麽了。只聽他道:我突然覺得心慌意亂,定是有危險在附近,大家要格外警惕。只見他起身下了床,跑出營外,仇易天也急忙跟著跑了出去,陶世謙和關龍子還有火風也跟著走出營外,想要看個究竟。只見陶醉出了營房,擡起頭看了看空中,口中道:果然是它。仇易天也擡起頭卻看見一只白鶴在半空中周旋飛翔,笑了笑道:哎呀!我當是什麽危險呢!這不是賢弟的老朋友嗎!陶醉卻搖了搖頭,然後道:大哥有所不知,這只鶴與我的魔笛八音互有通性,一旦有危險我體內的魔性就會迫使我的經絡,使我心慌意亂。而白鶴屆時也會出現在我的附近。他身後的陶世謙等人聽著覺得很神奇也很好奇,陶世謙道:醉兒,那這只鶴為何只在半空旋飛而不下來呢?陶醉道:父親有所不知,這不是一般的鶴,它有靈性,是我從終南山帶回來的好朋友,從不落塵。大家都很好奇,擡起頭看那白鶴。忽然,就見那白鶴沖著陶醉飛了下來,但是卻與地面保持一人高的距離,只見陶醉腳尖點地飛身飄落在鶴背上,四處觀瞧。正在這時,突然從炊事營傳來一陣猛烈的碰撞聲,期間不時的夾雜著士兵們淒慘的疼叫聲。陶醉回頭對陶世謙等人說道:父親,你們趕快離開這裏,前方有危險,我先去看看。陶世謙等人急忙回營各自拿出自己的兵器,然後離開營房,朝著危險的地方走去,想要看個究竟。

原來,散賬之後,楊忠與兄弟楊林回到自己的營房後,並沒有急著睡覺,兄弟倆躺在床上閑聊。突然聽到後面的炊事營傳來巨大的響聲,於是二人急忙翻身下床,趕往炊事營。這時,馬登雲等人也都在場,士兵們舉著火把照的周圍亮如白晝。楊氏兄弟到達之後,見是一只兇猛怪異的猛獸,在猛獸的一旁還躺著幾名士兵的屍體,和一些折斷的槍戟,以及遍地的箭矢。很顯然這些士兵都是被這只猛獸所害,而其中一名士兵的屍體已被猛獸撕咬開,正在食其肉體,大家都不敢接近那猛獸。

仔細看這只猛獸,長約過丈,高約五尺,雄獅頭,河馬嘴臉,惡虎身軀,大象腿。頭上長著一只獨犄角,兇惡的眼神不時的在提防著人類,滿口獠牙呲露唇外,血紅色的長舌舔著屍體的血液。最引人註目的是它滿身的鱗甲片,從外表看不到一絲毛發與皮膚,亮銀色的鱗甲片排列的十分有序,閃亮奪目。乍一看,真好似上古麒麟獸一般,兇煞煞,威武霸氣!而此時的馬登雲一臉的恐慌,只聽他道:此怪獸夜襲軍營,連傷我軍幾名將士,真是可惡!這究竟是什麽獸類?如此猖獗!哪知在場的人竟無一人回答他的問題,很顯然,所有人都沒見過這種怪異的猛獸。馬登雲看看了在場的將士,問道:誰若能擒住此獸,或者將其殺死!本帥就賞他黃金三百兩!這怪獸滿身的鱗甲片刀槍不入,而且其兇猛異常,怪力肆虐,誰敢靠近它?更別說擒住它了!對於馬登雲這樣的要求,一時間無人敢當。忽然肖邦道:讓我來試試。說罷轉身就是三十六支飛刀,飛向惡獸。可是一陣金屬響聲之後,那惡獸並沒有受傷,只是疼的嚎叫了幾聲,肖邦見此情況不由得大驚失色,但是身上的飛刀只有三十六支,沒辦法只能呆在原地。就在這時,陶醉駕著白鶴飛來,飄身形落在眾人面前。陶醉道:諸位莫慌,此獸乃是罕見的五行鬥甲獸,我在終南山遇到一位道長,聽他提起過此獸,他說此獸兇猛異常,善克五行,渾身長滿鱗甲片,刀槍不入。眾人大驚失色,唯有楊忠不以為然,道:善克五行?那豈不是拿它沒辦法了!陶醉道:讓我來試試吧!不過大家要提真氣封閉聽宮、翳風兩處穴道,此獸能避五行,我用魔笛八音試一試。馬登雲忙道:好好好!大家快提真氣!那些不懂上層武功的人都退回各自的營房,有的用被子捂著耳朵,有的用棉花球堵住自己的耳朵,一切就緒後,陶醉推送真氣,吹出魔笛八音第六音——死字符。

頓時間混元不開,沙石橫飛,殺氣淩厲。真是:死音初開山河猙,逆轉乾坤風雲沖。渾渾噩噩寰宇朦,不見日月混沌中!在場所有人都為陶醉的魔笛八音暗自稱讚,特別是陶世謙,見兒子有如此渾厚的內力,心裏十分的高興與驕傲。可是盡管如此,也沒能奈何那只五行鬥甲獸,但見真氣流竄,不停地擊射在五行鬥甲獸的鱗甲片上,火光四射,劈裏啪啦的響個不停,而五行鬥甲獸卻絲毫無恙,遭到敵人的攻擊反而更加瘋狂,不停發出虎嘯般的怒吼。突然,五行鬥甲獸瘋狂地撲向馬登雲他們,此時,仇易天早已來到,手中寶劍吟嘯不停,見五行鬥甲獸撲了過來,急忙勸退其他人,他道:大家快速後退,讓我來!其他人急忙後退躲避,仇易天運貫真氣,抽出騰空劍,飛起身來直劈五行鬥甲獸的頭部,那惡獸見有人來襲,張著血盆大嘴撕咬仇易天,意圖咬斷寶劍。而此時的陶醉依然駕著白鶴鬥擊著它,就這樣二人各顯神通,力挫惡獸。地上的仇易天劍如雲霧,將惡獸團團圍住,劈掃撩提斬,削刺絞抹穿,逼的惡獸忽進忽退。不過這惡獸並沒有害怕的意思,不停的與他們周旋鬥狠。這時陶醉忽然對仇易天喊道:大哥,何不用你的決心一指一試!他這麽一說使得仇易天靈機一動,急忙撤步收劍,飛身飄躍於大青石上,那惡獸見他站在石頭上面,瘋狂咆哮的撲了過來,待到距離一丈多遠時惡獸猛然一躍,意圖撲倒仇易天。仇易天借此機會騰空翻越其後,惡獸撲空,剛要回首,仇易天早已真氣提滿,突發一指,真氣發於指間,氣流罡正猛烈,正擊射在惡獸的前左肘上,疼的它瘸倒在地。但是,卻並沒有傷到惡獸,因為仇易天發的決心一指被那惡獸皮外的鬥甲擋住,絲毫沒有傷到它。這時,關龍子在一旁看的很清楚,關龍子見惡獸被真氣打倒,急忙飛身飄落在仇易天一旁,他道:快,咱們倆聯手,一起發功看能不能把這惡獸擒住。於是二人一起提運真氣,擊打惡獸。由於場面比較激烈,大家都忘記了時間,忘記了身旁的所有,兩只眼睛都出神的看著惡獸的表演!不知何時陶醉早已收住了魔笛八音,因為魔笛八音絲毫傷不了惡獸,反而使惡獸心神不寧,狂躁不安,無奈的他只好站在父親身旁,看仇易天他們力鬥惡獸。

那惡獸雖然兇悍狂躁,但經過這麽久的敵對,體力消耗了一大半,縱然如此,關龍子的天地掌,也沒能奈它何!兩個人聯手頻頻發招,打在惡獸身上的掌力,就像是拍打在牛身上的巴掌一樣,不痛不癢。唯一的效果就是逼的惡獸不敢近前罷了,毫無實質上的意義!在場的所有人都驚噓不已,為這惡獸到來感到恐慌不安與無奈!突然,楊忠從人群裏走出來,面對眾人抱拳道:各位,此獸不可力敵,在下不才已有擒其之法,請諸位後退。說罷又轉身對仇易天與關龍子說道:二位英雄,此獸不可力敵,我有方法擒住它,請二位回來休息。關龍子與仇易天見楊忠信心滿滿,就退回休息。楊忠拿著馬槊,準備搏殺惡獸,一旁的楊林道:大哥...!這惡獸如此兇悍,你...你有把握嗎?楊忠知道弟弟擔心自己,沖他微微一笑,道:你放心吧!我自有辦法,沒事的。楊林一臉的擔心與恐慌,他擔心哥哥鬥不過惡獸,反受其害。不過見哥哥當著這麽多人胸有成竹,一時又不好極力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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