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百口莫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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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仇易天剛起床,就見古萬風急沖沖地來到他的臥室。仇易天感到莫明奇妙,問道:大師兄,什麽事情讓你這麽急。古萬風道:不知道陽奉違怎麽想的,他派人來要你去見他。你說會有好事嗎?我在想一定是有人在他面前說了什麽,要不然他也不會叫你去。仇易天感覺著也沒好事,但也沒多想,他怕大師兄擔心就安慰道:我還當什麽事情呢,他要我去那我就去唄,說不定他是請我喝茶呢。古萬風道:他為什麽不請龍師弟?是他救了他女兒啊,這裏面肯定有文章。仇易天道:管他呢,他能吃了我?既然讓我去那我就去唄!還怕他不成。吃了飯我就去,你們誰也別跟著。清者自清濁者自濁。大丈夫處世,豈能因為怕被冤枉,而躲藏不出,不敢於世?你放心,如果兩個時辰我回不來,你就去找我,這樣總可以吧。古萬風看著師弟那種堅定而又充滿正義的眼神,他相信公道是鬼神不能吞沒的法網。
虎躍城裏,陽奉違正在用飯。剛喝了幾口谷米粥,就聽到西廂房女兒驚怕的喊叫聲,攪得他沒一點心思吃飯。他把手中的筷子啪的摔在了飯桌上,氣籲籲的回了書房。回到書房後他就問下人,道:姓仇的怎麽還沒來?氣死我啦!過了不大會,下人跑來報說仇易天到了,陽奉違問道:來了幾個人?下人回答道:就他一人。陽奉違道:不虧是真武殿的人,敢作敢當!讓他到客廳等我。陽奉違平息了一下情緒進了客廳,此時仇易天已在客廳等候。見到陽奉違進來仇易天起身施禮,道:陽城主,不知叫在下來所為何事?陽奉違毫不客氣地道:仇易天,你說有人和你長的很像?那這個人是誰?他現在又在哪裏?你今天務必給我一個說法!
仇易天一聽便知道他不懷好意,道:是有一個人與在下相貌像似,但至於他是誰,住在哪裏,在下實是不知。陽奉違看了看他,不緊不慢地道:這事還真奇怪,那個人長的像你,你又不知道他是誰,你不覺得很荒唐嗎?我是這一方的城主,前前後後一萬五千多戶,每家每戶幾口人姓什麽叫什麽我都比你清楚,這…我怎麽就沒有聽說過有這麽一個人呢?難道你比我還認識的人多?還有,我女兒怎麽就那麽巧跑到你師父的墳地裏去啦,還正好被你師弟救了,聽起來很順理成章啊!
仇易天聽到這心裏就犯了急,他覺著陽奉違今天是拿自己開刀問罪的,他有些不耐煩了,道:陽城主,你有什麽話就請直說吧,我不想浪費時間。
陽奉違聽到他的話,頓時起了怒火,啪的一掌拍在客桌上,震得桌子上的茶杯茶壺叮叮作響滾落在地。用手指著仇易天道:好你個小東西!非禮我女兒還不承認,你也太目無法紀了吧!你說,你到底承不承認?
仇易天早就清楚他會這樣說,不慌不忙地站起身來道:陽城主,是不是有人在你面前說了不該說的話,才讓你冤枉好人。說我非禮你女兒,你有證據嗎?我想你不會因為他人的幾句挑撥離間的話,就指認是我非禮你女兒的吧?陽奉違道:挺嘴硬,想要證據,好,我讓你死個明白。來人啊,去把公主請出來。
仇易天見他要把他的女兒叫來對質,就感覺要壞事,因為楊春梅由於驚嚇過度,神智一時難以清醒,萬一她過來,她指認自己怎麽辦?但是仇易天內心挺倔強,他認為不是自己就不是自己,沒必要縮頭縮腦。不一會下人帶著楊春梅和她母親走向客廳,只見那楊春梅此時顯得有些木訥,低頭不語。兩個丫鬟左右攙扶著她。陽奉違的妻子看了看仇易天,就問陽奉違,道:夫君,讓女兒來幹什麽啊?這位公子是誰?陽奉違道:我懷疑他就是非禮咱們女兒的兇手。把女兒叫過來就是要指認是不是他。快把女兒帶到他近前,看公主認不認識他。
楊春梅由丫鬟領著來到仇易天近前。其實,她根本認不出誰才是非禮她的兇手。仇易天卻道:公主,請你看清楚是我非禮你了嗎?這時,那楊春梅嘴裏喃喃自語道:非禮…非禮…你非禮我…。
突然聲音越來越大,兩個丫鬟嚇的不知所措。但見她用手指著仇易天大叫道:是你…就是你…,爹…娘…他要非禮我,快,來人啊…快殺了他,快殺了他呀!爹…!忽然又昏迷不醒,一旁的陽氏一邊哭一邊罵仇易天,道:你這個人看上去挺有正義感,沒想到你竟是個畜生,我們家姑娘哪裏惹你啦,你這般羞辱她。天吶!我這是造了什麽孽啊!
仇易天頓時有口難辯,心裏的冤屈和憤怒登時膨脹起來。就在這時,陽奉違的兩個兒子帶著滿眼的仇恨闖了進來。本來他們兩個今天打算按父親的話,回去鎮守金雀臺和盤龍灣的,但是昨天晚上陽奉違與張鶴松的談話被他哥倆偷聽到,當時也沒敢進屋怕父親責罵。
今天早上又聽說父親要姐姐去客廳,他們弟兄就偷偷的跟來,在客廳外偷聽窺看。結果楊春梅指認了仇易天,陽成虎心裏就立刻燃起了殺勁,若不是哥哥陽成龍攔著,怕早已沖出去與仇易天廝打了。那陽成龍進屋後,陽成虎也緊跟著進,哪知由於他個頭太高,或許是殺人心切吧,一頭碰在了門上檻,噔的一屁股摔坐在客廳門口。仇易天不禁暗自好笑,但是他卻不認識這兩個人,不過,卻能感覺到他們二人的仇恨是沖著自己來的。
陽奉違看著兩個兒子進來,感到挺驚訝,但他也沒有說別的。就見那陽成龍對父親道:爹,就是他害的我姐姐,讓我殺了他。陽成虎也嚷嚷著道:讓我來…。說著掄起手中的兩把板斧,就奔著仇易天走去。
陽奉違立即喝道:退下!這兒還輪不到你們說話。讓你們回去為什麽不回去?還不退一邊去!仇易天一開始不認識他們倆,聽到他們稱呼陽奉違時,才知道他們倆是陽奉違的兒子。他看了看那陽成虎,個頭比自己高出整個一大截,心中又奇又怪。這時陽奉違道:仇易天,你不敢承認又拿不出證據來,分明是做賊心虛了。如果你現在承認了,說出來,我還能饒你一命!仇易天道:沒什麽可說的,也不承認!陽奉違冷道:想抵賴?來呀,把他給我綁起來。忽然,那陽成虎惡烈烈地道:爹,閃開…。話音剛落,就見他掄起板斧砸向仇易天的頭顱,仇易天輕輕一挪步,將板斧躲開。由於在屋內陽成虎個頭難以挪動,吃了不少虧,這時一旁的哥哥提醒他道:兄弟,出去打!陽成虎用他那笨愚緩慢的腦袋一想:對呀,出去打豈不更爽快。於是便對仇易天道:哎,小矮子,你敢出去打嗎?仇易天心想:自己又沒錯,他要打我,我豈能任由其便。於是騰身飛出屋外,在外等他。那陽成虎個頭高,身形又大,只得一步一步的走到院內。陽奉違見兒子執意要打,也沒有阻止,他也想利用這個機會看看自己從未出世的兒子到底怎麽樣?何況是在自己家中,就算是丟了人也無妨,於是他便站在一旁觀看起來。此時院內的仇易天和陽成虎,早已戰在一處。
那陽成虎的兩個板斧上下輪翻,左右掛風,逼的仇易天上串下跳,左右騰挪。不一會就累得陽成虎大汗淋漓,筋疲力盡。陽奉違一看心裏半涼,心想:看來這兒子沒啥指望了。陽成虎感覺這樣打太累了,他想了好半天才想起來自己學的絕招。只見他手持板斧,晃動偌大的身軀,使起了化雨人的絕技‘鬼斧二十八篇’。霎時間就見那板斧劃過去夾帶著黑色的旋風,劈裏啪啦的旋向仇易天。陽奉違看到兒子使出的這一招,心裏很是欣慰,暗自滿意。這時,那黑旋風猶如巨龍般狂舞飛旋,仇易天騰身躍起,落在院內的銅鼎上。可腳尖剛站穩,就見那板斧的旋風惡烈烈的撲過來,仇易天急忙回旋身形躲避,嘭的一聲那座大銅鼎拔地而起,被推出去五丈開外,砸落在東廂房的房頂上,頓時房頂塌陷,裏面的奴仆嚇的紛紛外逃。仇易天暗自大吃一驚,心想這傻小子哪來的功夫,這麽強悍,於是便加緊了防守。忽然,陽成虎又一技老鬼吞日,隆隆之聲震耳欲聾,整個戰場猶如狂風暴雨,那巨大的黑風將仇易天困在裏面。仇易天一看來勢兇猛不敢怠慢,使起了坤陽大法,將那團黑風頂擋在外面,二人僵持住了。
陽成龍一看這是個殺仇易天的機會,便騰空而起,隨即抽出了隨身攜帶的青釭劍,呼的一劍劈向仇易天。一道金光直奔仇易天的右膀臂,仇易天急忙後退,騰空躍落在房頂上。陽奉違看到這一幕心裏特別高興,他怎麽也沒想到自己的兒子有這麽高深的武藝。他心裏得意忘形,慨然欣慰。
其實,仇易天對陽成虎根本沒有下死手,他認為陽成虎是城主的兒子,又加上陽奉違對他的誤會,如果出手傷了陽氏弟兄,對自己洗脫罪名有害無益,反而會讓陽奉違更加仇恨他。就算是自己的罪名洗脫了,而打傷了陽氏弟兄也會與陽奉違結下濃仇深恨。他也想趁此機會見識見識陽奉違久未處世的兒子,所以他故意躲避,既不傷自己也不傷他人。不過,陽奉違卻看不出仇易天的意思,他只認為仇易天不過如此罷啦。
這時,陽成虎用板斧指著仇易天道:餵,我說小矮子,你跑什麽呢,你快下來。我還把你打死呢,等我把你打死了你愛往哪跑往哪兒跑,快下來。陽成龍也不服氣地道:仇易天,聽說你很厲害,把蒼九宮都給打跑了。今天遇著我們哥倆怎麽不行了。你放心,我們不打死你,我兄弟剛才是嚇唬你呢,你躲什麽呢?我們還要留著你的小命回去報信呢,等你那幾個窩囊師兄弟來了,再一塊送你們見姥姥,怎麽樣?有種的就下來再打一場。仇易天淡淡一笑道:二位公子,我今天不是打架的。我是要澄清我的清白的。陽奉違聽到他的話又來了氣,對仇易天道:姓仇的,你還想澄清什麽,你就是兇手。你說是你先死,還是你回去報信等你們的師兄弟來了一塊死。陽成虎不耐煩地道:爹你先去一邊去,我先劈了他,再去那個什麽真鳥窩宰那幾個去,你們都躲開。說著又掄起了板斧,他擡頭看了看房頂的仇易天,自己蹦不上去,急道:哎,我說你下來呀,你不下來怎麽叫我打死你。他轉身對哥哥陽成龍道哥呀,還是你去把他拎下來,我在下面等他。陽成龍得意道:你等著吧兄弟,看哥哥的。
說罷騰身躍起飛落在房頂,拔出青釭劍與仇易天打在一處。這時,忽然從他們二人的另一側飛上來一人,對著陽成龍淩空就是一掌,剎那間一團烈火飛出,陽成龍見勢不妙急忙轉身飄落在院內。陽奉違覺得此人面熟,但不知他是誰,而仇易天卻清楚來人是誰,因為他們交過手,就是在大馬山莊與仇易天打鬥的肖邦。
自從他隨師父回到古狼山後,他就在沒有心思練功了,他覺得自己上山幾十年了,從未在江湖上行走過,外面的世界自己全然不知。空有一身本事,無處可用。於是他便請求師傅允許他下山闖蕩一番,看看世界,學一學外面的人土風情。師傅火麒麟覺得這孩子說得有道理,自己將他困在山上學藝,一學就是好幾十年,如今徒弟長大了有了自己的理想。自己一輩子禁錮不化,豈能影響新一代人的美好前景?想到這些,他也就沒加挽留。
臨下山時他告誡徒弟:一定要善惡分明,不可濫殺無辜。肖邦磕頭跪謝道:師傅,我走以後您老一定要保重身體,等我功成名就時再回來看您老。師徒倆灑淚道別後肖邦懷著對江湖的好奇與理想的執著下了古狼山。聽說虎躍城繁華熱鬧,下了山,他一路向南走去。正巧路過陽奉違的住宅,他聽到院內打鬥,就悄悄的趴在西廂房的房頂上偷看。結果聽到陽奉說仇易天是兇手時,他就想起了那次馬府的事,於是便現身幫助仇易天。
他沖著仇易天笑了笑道:怎麽?不認識我?我今天來是幫你的。說著飛身飄落在院內,仇易天不明白他的話,也跟著飄落在院內,看個究竟。只見肖邦來到陽奉違面前道:陽城主,我今天來是要澄清一件事,那就是這個人不是兇手。陽奉違背著手看了看他,道:你說他不是兇手,你是誰?你從哪裏來?你憑什麽說他不是兇手?肖邦道:在下肖邦,是古郎山火麒麟的徒弟。雖然我不知道那兇手是誰,但是我敢肯定兇手絕對不是他。
陽奉違一聽心裏挺吃驚,他怎麽也想不通肖邦會突然出現在這裏,但是火麒麟這個人他還是知道的,江湖上有名的火神仙。他不想因為仇易天的事與火麒麟結仇。不過聽到肖邦的解釋氣的他哭笑不得,仇易天也覺得肖邦說的太過廢話了。
陽奉違道:既然是火師傅的高徒,那請告訴我你和仇易天什麽關系?肖邦道:我和他好朋友。陽城主,不知道你聽沒聽說過巍山馬如龍被害的事?其實那件事我是知情的。因為害死馬如龍的那個人我見過,他和這位仇公子長的很像,只不過那個人現在在哪裏我不清楚。但是我敢肯定,所有的一切都是那個人所為,他想陷害仇易天,從而讓真武殿引起武林界的公憤。
仇易天聽到這些話心裏很是欣慰,因為他覺得肖邦也許是唯一一個能澄清他清白的人。他問道:肖兄弟,你怎麽知道馬如龍被害的事情?還有你和我交手的那天晚上,你和那個姓江的為什麽要強走馬如龍的女兒?肖邦道:此事說來話長,以後再慢慢告訴你。然後他又轉身對陽奉違道:陽城主,請給我們十天的時間,我們一定會找出那個人,交到你面前。您是城主,我相信您做事也不會那麽輕易草率的做決定吧!
陽奉違此時心裏很覆雜,他好不容易把仇易天騙來了,正要殺他,偏偏來個肖邦替他伸冤,如果放了他自己的女兒得不到雪恥,城主的臉面盡失。如果不放,是不給火麒麟面子,對以後一統江湖有害而無益。
他想了想道:好吧,看在你師父的面子上,我就讓仇易天和真武殿再多存留十日。不過,若十日之後找不到兇手到時別怪我不給你們面子。肖邦道:多謝城主!請您放心,我一定找出兇手,帶到您面前任憑你處置!說罷二人便走,這時,陽成虎大叫道:爹,不能放他們走!我還沒把那小子打死呢,不能讓他走!陽成龍也覺得父親的做法太草率了,也要求殺仇易天,陽奉違喝退他們後,甩起袖子朝書房走去。
仇易天帶著肖邦回到真武殿,古萬風等人都很歡迎,隨即擺開了宴席。席間,古萬風問道:肖兄弟怎麽知道兇手不是我師弟,而另有其人呢?肖邦道:古大哥,我在馬府與仇兄弟交手的時候,有個姓江的,他叫江宏斌,是他告訴我的,可是具體兇手是誰他沒敢向我透露。不過我在想,既然他知道兇手不是仇兄弟,那麽他就一定知道真兇是誰。仇易天頓時喜出望外,道:有道理!如果能把那姓江的小子抓回來,那真是太好了!我記得他好像是江天達的兒子嗎?可是,他怎麽會知道這件事呢?
古萬風捋了捋胡須道:因為江天達的女婿是張鶴松…可嘆江天達就那麽一個兒子,不學無術,盡做傷天害理之事。一定是他跟著張鶴松得知的消息。肖邦聽到他這話心裏有些愧疚,他道:不瞞各位,馬如龍的女兒就是我和江宏斌一起搶走的。可當時他們說是給蒼九宮拉去做媳婦的,我一開始沒有同意,哪有一個老頭去搶人家女兒做媳婦的。由於我是第一次隨師父下山,我怕得罪他們那些人,就隨他去了馬府。誰知道,那江宏斌是個采花賊,我們把那姑娘關到金姣島,沒想到那小子趁著蒼九宮辦壽宴,對那姑娘做無禮之事。後來我心裏總覺得愧得慌…哎,都怪我一時糊塗。我…。
古萬風覺得此人心底並不壞,之所以當初會那樣做,完全是因為自己第一次處世,對江湖陌生,才導致自己的過錯。他安慰道肖兄弟,所謂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你也不必太過自責。我早就聽說過令師的威望,他老人家為人寬厚仁慈,我想他的高徒也不會做出傷天害理事情,你之所以那樣做,都是因為自己剛剛踏入江湖,不知江湖深淺而已。我相信,只要我們能將兇手找出來,你良心上的折磨也會得到安慰的。仇易天也安慰道:是啊肖兄弟,我大師兄說得對你也不必自責了,怪都怪他們那些人太過陰險狡猾了,再說了如果不是你我早就被陽奉違他們父子給算計了!還沒來得及謝謝你的搭救之恩呢。幾個人相互客氣了一番,仇易天道:我相信肖兄弟肯幫我,那兇手逍遙不了幾天。肖邦咬牙憤怒地道:我非把他們一個個生吞活剮了不可。上官淩雲道:我們應該先找出那個江宏斌,然後再從他口中問出那個陷害我三師弟的真兇。古萬風道:對,肖兄弟,你知道那江宏斌現在在哪裏嗎。肖邦道既然張鶴松是他姐夫,如果我猜不錯的話,他應該會在張鶴松哪裏。不如我今晚就去趟玄天派看看那小子在不在,如果在我就把他抓過來,然後咱們再問他,不知各位以為如何。上官淩雲道:對,不管怎麽樣這也是一條線索。我和你們一起去。龍雲清也要跟著去,仇易天道:去的人多反而麻煩,不如就我和肖兄弟兩個人去吧。古萬風道:是啊,肖兄弟武功卓越,你們兩個人去任那張鶴松也不會傷著你們,不過你們倆還是要小心為是。
這天夜裏,張鶴松和三個徒弟說話,夜秋聲道:師傅,我看那老陽頭未必敢打真武殿的註意,因為他是城主,更何況他又有真武劍。他不可能那麽輕易地就與別的門派發生幹戈。蒼九宮在金蛟島被仇易天打傷臂膀,可想仇易天的武功不在蒼九宮之下,陽奉違更不會輕易地找他的麻煩,否則對他做武林盟主不利。現在他擁有真武劍,他肯定會利用這個時機召開武林大會,想辦法立自己為盟主,到時候就不會有哪個門派不聽他的啦!既然這樣,那他就更不會輕易地與真武派發生幹戈了。張鶴松聽罷默認的點了點頭,夏侯俊道:師兄說得對,那真武劍如果不用非常手段看來很難得到手…。蓋天仇陰陰地道:對,師傅依我看,不如把那姓陽的用迷魂藥偷偷的迷倒,弄回來嚴刑拷打。問出真武劍的下落,然後再殺了他。這樣神不知鬼不覺。他的盟主就巧然的落入師傅您老人家之手,怎麽樣。夜秋聲和夏侯俊很讚同他的詭計,張鶴松捋著胡須思前想後,心裏一時拿不定主意。其實,仇易天和肖邦早已在房頂聽到了他們說的話。
二人不禁打了個冷顫,肖邦暗自驚道:原來玄天派的人都是居心叵測的,沒想到張鶴松和南宮奎是那麽的心很毒辣。看來身處江湖,不得不多加留意。這時就聽屋內張鶴松說道:我覺得你們說的都對。不過,蒼九宮現在不知去了哪裏,如果他回來和南宮奎聯手向我索要真武劍該怎麽辦,夜秋聲道:師傅您怕啥?到時候咱們已經有了真武劍,還怕他蒼九宮。就算是加上個南宮奎也未必是真武劍的對手。夏侯俊道:這件事不宜遲緩,今晚上我就去把陽奉違給做了。張鶴松道:不行,這件事等萬裏回來再商議。我累了,你們也都回去休息去吧。三個人告別師傅準備各自回房休息,突然仇易天和肖邦從房頂飛身下來,攔住了他們三人的去路。夜秋聲道:仇易天!你們想幹什麽?。仇易天道:你們三個沒有一個好東西!夜秋聲快說那兇手在哪裏?你們說的那個萬裏又是誰?他是不是兇手?他在哪裏。夏侯俊道:姓仇的你血口噴人!我看你想找死吧你,肖邦道:你這個人實在卑鄙!今天非宰了你不可。蓋天仇一看來者不善,惡森森道:哼,今天就讓你們有來無回。說罷揮掌打向肖邦,夏侯俊和夜秋聲見師弟動手,也各自掄起拳腳與仇易天打鬥起來。那蓋天仇與肖邦交手不到三十回合,被肖邦一腳蹬在胸膛,退後六七步,一屁股蹲在地上,疼的呲牙咧嘴。夏侯俊見師弟招架不住,急忙過去幫忙。豈知他哪裏是肖邦的對手?不到五十回合,被肖邦一掌打在左肋上,頓時一口鮮血噴出二尺多遠。夜秋聲看到兩個師弟被肖邦打傷,心裏又驚又急。
就這時,院內的小徒們紛紛來到現場,張鶴松聽到打鬥聲也急忙從屋裏出來。見是仇易天心裏十分不悅,不過當他看到肖邦時,卻顯得很吃驚。他怎麽也想不通,這個曾經和小舅子江宏斌去馬府做壞事的人,竟然會和仇易天站在一塊。他問道:仇易天你要幹什麽。肖邦用手指著他道:老賊,要你的命…。仇易天道:張鶴松!沒想到你是那麽的陰險卑鄙。快說,萬裏是誰。張鶴松道:仇易天,沒想到乜春光那一針竟然沒有紮死你,你好大命啊!聽說你長了不少本事。不過,今天我不想殺你,識相的就趕快逃命去吧。肖邦道:張鶴松,當初是我聽信了你小舅子的話,做了那種卑鄙之事,我今天來就是要為仇兄弟澄清事實,免得你借題發揮。張鶴松笑了笑道:哦,是嗎?你是火麒麟的徒弟吧!咱們是自己人吶,你怎麽和他走在一起。你師父和我都是好朋友啊,你難道要背著你師父與我為敵嗎。張鶴松並不是不想殺仇易天,而是怕自己在仇易天面前載了跟頭,更何況還有火麒麟的徒弟和他站在一起,自己有沒有勝算他心裏也沒底。蓋天仇在一旁道:師傅,別給他廢話,殺了他得了。張鶴松暗自咬緊牙關,不停地暗自運氣,顯然他有了魚死網破的想法。這時,仇易天道:張鶴松,今天我要為我師父報仇。你受死吧。說著就是淩空一掌,直奔張鶴松的心口。張鶴松急忙騰空躍起,飛出一丈多遠將那突如其來的一掌躲開。肖邦也沒閑著,與夜秋聲他們打鬥起來。
張鶴松覺得自己今天力不從心,便使出了自己渾身的本領與仇易天交手,仇易天報仇心切,也使出了自己的絕學。兩個人在院內進進退退,上上下下,左騰右躍,攻守輪回,頻頻出招。張鶴松根本不敢相信仇易天能與自己打鬥這麽多回合,故此顯得很吃驚也很吃力。打鬥到九十多個回合時,他額頭冒出了汗珠。他感到了自己的危險,他心裏在一點點的恐慌,一點點的拼撐。這時,不知是何人喊道:師傅,快接劍。張鶴松急忙躍起將那柄純鈞劍接在手中,頓時他心中的恐慌被這柄劍的到來,而壯大起來,顯得窮兇極惡,像一條得了狂瘋病的惡狗一般,撲向仇易天。
只見他揮動寶劍,霎時間一團白霧將仇易天裹在裏面。劍在手,張鶴松顯得倍加自信。他手中的純鈞劍,剛勁有力,再加上自己嘔心瀝血創出的玄淩劍法,更是銳不可當!猶如春蠶吐絲夏雷驚鴻,秋風落葉冬雪紛揚。由此可見,張鶴松的劍法占著一絕,不在一般之下只在一流之上!但見仇易天輾轉騰挪,左躲右閃,身形捷如貍貓,快似鷹翻。看到張鶴松如此妙不可言的劍法,心中不禁暗自讚嘆!他心想道:為何在真武派我從未見過這種劍法?只可惜我的騰空劍未帶在身上,不然非與他討教一二不可!哎!如果他是一個好師叔該有多好!若非仇恨,一定會登門請教。
其實人就應當如此,所謂三人行必有我師。人這一生如果心胸狹隘,處處容不得他人的半點光彩,嫉妒他人,何時能夠提高自己的見識?加速學習的進步?凡事要實事求是,吸取他人的長處,改掉自身的缺點。只有這樣,人活著才有意義,才會越來越豐富多彩。
然而,張鶴松的劍法雖然精湛,但他卻時時的提防著仇易天,他擔心仇易天會使出在金姣島讓蒼九宮受傷的那一指。蒼九宮的武功比自己高著太多,還能被射傷,何況是自己呢?所以,他的眼神一刻也不敢怠慢,一邊揮劍一邊觀察著仇易天的手勢。不過,盡管他如此的謹慎提防,仇易天最終還是使出了那強悍的一指。這時,就見仇易天故意留個敗式,身形三晃兩晃準備逃跑,大意的張鶴松心想看來那天射傷蒼九宮的另有其人,仇易天乳臭未幹怎麽可能會有那麽大的功力。想到這他便狂妄地道:小崽子,你也不過如此!我看你往哪裏跑。說著提著寶劍緊追不舍。就在張鶴松剛要追上仇易天時,仇易天突然一個黃龍大轉身,隨著身形的轉動發起了那強悍的一指——決心一指。
只見一道金光沖著張鶴松的心**來,那速度奇快,眨眼之間便到了張鶴松近前,張鶴松見眼前一亮,急忙用劍身格擋。只聽嘡的一聲張鶴松寶劍落地,後退了十幾步,摔倒在地,嘴角流出了鮮血,顯然是被震傷了內臟。幸得那是柄寶劍,否則他已命喪黃泉。張鶴松坐在地上大驚失色,他看了看那柄劍,發現劍身被震裂了一道凹線。這時肖邦和夜秋聲他們還在不停地打鬥著,以一敵三。雖然夏侯俊受了傷,但是他卻在一旁不停的叫喊,意在擾亂肖邦的進招思路。果然,由於心神的不寧使肖邦的進攻不斷出現紕漏,招數也沒剛開始時精準了,他的四肢逐漸的酸沈起來,他感覺到了自己的疲憊,當他看到張鶴松被仇易天打倒在地時,興奮地喊道餵,還不趕快殺了他。仇易天聽到這句話,就想一掌劈了張鶴松,為師傅和師祖報仇。不料剛才功力消耗太大,頓覺雙眼有些犯暈,好險沒有暈倒。幸好他吃了田妞給他的九子蓮,功力比以前強著許多,要不然非栽倒不可。
只見他平靜了一下來到張鶴松近前,用盡最後一點內力,晃動右掌準備劈向張鶴松,張鶴松心知自己命將不保,雙眼一閉等著仇易天將自己打死。就在這時,突然不知從何處飛來一支飛鏢,直奔仇易天的左肩,仇易天發現眼前一亮,急忙閃開,不巧的是,那支飛鏢正巧釘在夏侯俊的屁股上。本來已受傷的他,由於體力不支,半坐在石臺階上休息,不料被這冷不丁的一支飛鏢打上,疼得他趴在地上嗷嗷直叫。張鶴松感覺情況有變,睜開雙眼,驚訝地發現仇易天沒有對自己下手,不住地四處張望,肖邦也感到很意外。沖著飛鏢的來處問道:閣下是哪路好漢,為何背後傷人?既然是好漢何不現身一見。
忽然,就見房頂的脊角處飛身下來一人,飄落在院內。但見這人上下一身夜行衣,平等身高,面紗遮臉,手裏拿著明晃晃的寶劍。仇易天見來者面目不詳,即便問道:閣下從哪裏來?為何要背後傷人?若來為救張鶴松那就不必亮相了,出招吧…。只聽那黑衣人哈哈大笑,笑聲淒涼而又悲抑,從笑聲中隱約的能聽出來來者是個女子。張鶴松心想:難道是田妞?她怎麽會救我呢?不會是她!那會是誰呢…。其實,來者就是田妞。只不過她的聲音故意偽裝了一些,也許仇易天等人沒有聽得出,但是對於張鶴松這種老江湖,是瞞不過去的。她今天來不是完全為救張鶴松,她要做一件令人匪夷所思的舉動。
只見她慢步來到張鶴松近前,瞪了張鶴松一眼,然後又扭過頭對仇易天道:這個人罪大惡極,誰都可以殺了他,唯有你不許殺他!他的生與死都由我來主宰…。眾人聽罷,都感到不解,尤其是仇易天。他問道:他害死了我師祖,又殺了我的恩師,我與他有不共戴天之仇!你好大的口氣!你到底是誰?你憑什麽不許我殺他。田妞晃了晃手中的劍道:就憑我這把劍!如果不想死,現在就趕快走,否則我這把劍讓你走不掉。
肖邦在一旁早被她這句話氣瘋了,上前喝道:哼!你算什麽東西,竟敢口無遮攔。出招吧…。田妞看了看肖邦,心裏挺不願意與他過招,不管傷了誰都不是她的意願。當然她不知道也不認識肖邦,她只知道他是仇易天的朋友。於是她心裏想出了一個萬全之策,那就是把肖邦和仇易天引出玄天派。想到這她用劍指著肖邦和仇易天道:你們倆一塊上吧!我倒要看看你們有多大的本領。說罷,晃動手中劍殺向仇易天和肖邦。這時,夜秋聲和蓋天仇來到張鶴松的近前道:師傅您老怎麽樣?這黑衣人會不會是南宮奎?他們這…。張鶴松道:我沒事,先把你師弟送去治傷。來者不是南宮奎,很有可能是沖著我來的,讓他們打,你們不要動,看看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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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躍城裏,陽奉違正在用飯。剛喝了幾口谷米粥,就聽到西廂房女兒驚怕的喊叫聲,攪得他沒一點心思吃飯。他把手中的筷子啪的摔在了飯桌上,氣籲籲的回了書房。回到書房後他就問下人,道:姓仇的怎麽還沒來?氣死我啦!過了不大會,下人跑來報說仇易天到了,陽奉違問道:來了幾個人?下人回答道:就他一人。陽奉違道:不虧是真武殿的人,敢作敢當!讓他到客廳等我。陽奉違平息了一下情緒進了客廳,此時仇易天已在客廳等候。見到陽奉違進來仇易天起身施禮,道:陽城主,不知叫在下來所為何事?陽奉違毫不客氣地道:仇易天,你說有人和你長的很像?那這個人是誰?他現在又在哪裏?你今天務必給我一個說法!
仇易天一聽便知道他不懷好意,道:是有一個人與在下相貌像似,但至於他是誰,住在哪裏,在下實是不知。陽奉違看了看他,不緊不慢地道:這事還真奇怪,那個人長的像你,你又不知道他是誰,你不覺得很荒唐嗎?我是這一方的城主,前前後後一萬五千多戶,每家每戶幾口人姓什麽叫什麽我都比你清楚,這…我怎麽就沒有聽說過有這麽一個人呢?難道你比我還認識的人多?還有,我女兒怎麽就那麽巧跑到你師父的墳地裏去啦,還正好被你師弟救了,聽起來很順理成章啊!
仇易天聽到這心裏就犯了急,他覺著陽奉違今天是拿自己開刀問罪的,他有些不耐煩了,道:陽城主,你有什麽話就請直說吧,我不想浪費時間。
陽奉違聽到他的話,頓時起了怒火,啪的一掌拍在客桌上,震得桌子上的茶杯茶壺叮叮作響滾落在地。用手指著仇易天道:好你個小東西!非禮我女兒還不承認,你也太目無法紀了吧!你說,你到底承不承認?
仇易天早就清楚他會這樣說,不慌不忙地站起身來道:陽城主,是不是有人在你面前說了不該說的話,才讓你冤枉好人。說我非禮你女兒,你有證據嗎?我想你不會因為他人的幾句挑撥離間的話,就指認是我非禮你女兒的吧?陽奉違道:挺嘴硬,想要證據,好,我讓你死個明白。來人啊,去把公主請出來。
仇易天見他要把他的女兒叫來對質,就感覺要壞事,因為楊春梅由於驚嚇過度,神智一時難以清醒,萬一她過來,她指認自己怎麽辦?但是仇易天內心挺倔強,他認為不是自己就不是自己,沒必要縮頭縮腦。不一會下人帶著楊春梅和她母親走向客廳,只見那楊春梅此時顯得有些木訥,低頭不語。兩個丫鬟左右攙扶著她。陽奉違的妻子看了看仇易天,就問陽奉違,道:夫君,讓女兒來幹什麽啊?這位公子是誰?陽奉違道:我懷疑他就是非禮咱們女兒的兇手。把女兒叫過來就是要指認是不是他。快把女兒帶到他近前,看公主認不認識他。
楊春梅由丫鬟領著來到仇易天近前。其實,她根本認不出誰才是非禮她的兇手。仇易天卻道:公主,請你看清楚是我非禮你了嗎?這時,那楊春梅嘴裏喃喃自語道:非禮…非禮…你非禮我…。
突然聲音越來越大,兩個丫鬟嚇的不知所措。但見她用手指著仇易天大叫道:是你…就是你…,爹…娘…他要非禮我,快,來人啊…快殺了他,快殺了他呀!爹…!忽然又昏迷不醒,一旁的陽氏一邊哭一邊罵仇易天,道:你這個人看上去挺有正義感,沒想到你竟是個畜生,我們家姑娘哪裏惹你啦,你這般羞辱她。天吶!我這是造了什麽孽啊!
仇易天頓時有口難辯,心裏的冤屈和憤怒登時膨脹起來。就在這時,陽奉違的兩個兒子帶著滿眼的仇恨闖了進來。本來他們兩個今天打算按父親的話,回去鎮守金雀臺和盤龍灣的,但是昨天晚上陽奉違與張鶴松的談話被他哥倆偷聽到,當時也沒敢進屋怕父親責罵。
今天早上又聽說父親要姐姐去客廳,他們弟兄就偷偷的跟來,在客廳外偷聽窺看。結果楊春梅指認了仇易天,陽成虎心裏就立刻燃起了殺勁,若不是哥哥陽成龍攔著,怕早已沖出去與仇易天廝打了。那陽成龍進屋後,陽成虎也緊跟著進,哪知由於他個頭太高,或許是殺人心切吧,一頭碰在了門上檻,噔的一屁股摔坐在客廳門口。仇易天不禁暗自好笑,但是他卻不認識這兩個人,不過,卻能感覺到他們二人的仇恨是沖著自己來的。
陽奉違看著兩個兒子進來,感到挺驚訝,但他也沒有說別的。就見那陽成龍對父親道:爹,就是他害的我姐姐,讓我殺了他。陽成虎也嚷嚷著道:讓我來…。說著掄起手中的兩把板斧,就奔著仇易天走去。
陽奉違立即喝道:退下!這兒還輪不到你們說話。讓你們回去為什麽不回去?還不退一邊去!仇易天一開始不認識他們倆,聽到他們稱呼陽奉違時,才知道他們倆是陽奉違的兒子。他看了看那陽成虎,個頭比自己高出整個一大截,心中又奇又怪。這時陽奉違道:仇易天,你不敢承認又拿不出證據來,分明是做賊心虛了。如果你現在承認了,說出來,我還能饒你一命!仇易天道:沒什麽可說的,也不承認!陽奉違冷道:想抵賴?來呀,把他給我綁起來。忽然,那陽成虎惡烈烈地道:爹,閃開…。話音剛落,就見他掄起板斧砸向仇易天的頭顱,仇易天輕輕一挪步,將板斧躲開。由於在屋內陽成虎個頭難以挪動,吃了不少虧,這時一旁的哥哥提醒他道:兄弟,出去打!陽成虎用他那笨愚緩慢的腦袋一想:對呀,出去打豈不更爽快。於是便對仇易天道:哎,小矮子,你敢出去打嗎?仇易天心想:自己又沒錯,他要打我,我豈能任由其便。於是騰身飛出屋外,在外等他。那陽成虎個頭高,身形又大,只得一步一步的走到院內。陽奉違見兒子執意要打,也沒有阻止,他也想利用這個機會看看自己從未出世的兒子到底怎麽樣?何況是在自己家中,就算是丟了人也無妨,於是他便站在一旁觀看起來。此時院內的仇易天和陽成虎,早已戰在一處。
那陽成虎的兩個板斧上下輪翻,左右掛風,逼的仇易天上串下跳,左右騰挪。不一會就累得陽成虎大汗淋漓,筋疲力盡。陽奉違一看心裏半涼,心想:看來這兒子沒啥指望了。陽成虎感覺這樣打太累了,他想了好半天才想起來自己學的絕招。只見他手持板斧,晃動偌大的身軀,使起了化雨人的絕技‘鬼斧二十八篇’。霎時間就見那板斧劃過去夾帶著黑色的旋風,劈裏啪啦的旋向仇易天。陽奉違看到兒子使出的這一招,心裏很是欣慰,暗自滿意。這時,那黑旋風猶如巨龍般狂舞飛旋,仇易天騰身躍起,落在院內的銅鼎上。可腳尖剛站穩,就見那板斧的旋風惡烈烈的撲過來,仇易天急忙回旋身形躲避,嘭的一聲那座大銅鼎拔地而起,被推出去五丈開外,砸落在東廂房的房頂上,頓時房頂塌陷,裏面的奴仆嚇的紛紛外逃。仇易天暗自大吃一驚,心想這傻小子哪來的功夫,這麽強悍,於是便加緊了防守。忽然,陽成虎又一技老鬼吞日,隆隆之聲震耳欲聾,整個戰場猶如狂風暴雨,那巨大的黑風將仇易天困在裏面。仇易天一看來勢兇猛不敢怠慢,使起了坤陽大法,將那團黑風頂擋在外面,二人僵持住了。
陽成龍一看這是個殺仇易天的機會,便騰空而起,隨即抽出了隨身攜帶的青釭劍,呼的一劍劈向仇易天。一道金光直奔仇易天的右膀臂,仇易天急忙後退,騰空躍落在房頂上。陽奉違看到這一幕心裏特別高興,他怎麽也沒想到自己的兒子有這麽高深的武藝。他心裏得意忘形,慨然欣慰。
其實,仇易天對陽成虎根本沒有下死手,他認為陽成虎是城主的兒子,又加上陽奉違對他的誤會,如果出手傷了陽氏弟兄,對自己洗脫罪名有害無益,反而會讓陽奉違更加仇恨他。就算是自己的罪名洗脫了,而打傷了陽氏弟兄也會與陽奉違結下濃仇深恨。他也想趁此機會見識見識陽奉違久未處世的兒子,所以他故意躲避,既不傷自己也不傷他人。不過,陽奉違卻看不出仇易天的意思,他只認為仇易天不過如此罷啦。
這時,陽成虎用板斧指著仇易天道:餵,我說小矮子,你跑什麽呢,你快下來。我還把你打死呢,等我把你打死了你愛往哪跑往哪兒跑,快下來。陽成龍也不服氣地道:仇易天,聽說你很厲害,把蒼九宮都給打跑了。今天遇著我們哥倆怎麽不行了。你放心,我們不打死你,我兄弟剛才是嚇唬你呢,你躲什麽呢?我們還要留著你的小命回去報信呢,等你那幾個窩囊師兄弟來了,再一塊送你們見姥姥,怎麽樣?有種的就下來再打一場。仇易天淡淡一笑道:二位公子,我今天不是打架的。我是要澄清我的清白的。陽奉違聽到他的話又來了氣,對仇易天道:姓仇的,你還想澄清什麽,你就是兇手。你說是你先死,還是你回去報信等你們的師兄弟來了一塊死。陽成虎不耐煩地道:爹你先去一邊去,我先劈了他,再去那個什麽真鳥窩宰那幾個去,你們都躲開。說著又掄起了板斧,他擡頭看了看房頂的仇易天,自己蹦不上去,急道:哎,我說你下來呀,你不下來怎麽叫我打死你。他轉身對哥哥陽成龍道哥呀,還是你去把他拎下來,我在下面等他。陽成龍得意道:你等著吧兄弟,看哥哥的。
說罷騰身躍起飛落在房頂,拔出青釭劍與仇易天打在一處。這時,忽然從他們二人的另一側飛上來一人,對著陽成龍淩空就是一掌,剎那間一團烈火飛出,陽成龍見勢不妙急忙轉身飄落在院內。陽奉違覺得此人面熟,但不知他是誰,而仇易天卻清楚來人是誰,因為他們交過手,就是在大馬山莊與仇易天打鬥的肖邦。
自從他隨師父回到古狼山後,他就在沒有心思練功了,他覺得自己上山幾十年了,從未在江湖上行走過,外面的世界自己全然不知。空有一身本事,無處可用。於是他便請求師傅允許他下山闖蕩一番,看看世界,學一學外面的人土風情。師傅火麒麟覺得這孩子說得有道理,自己將他困在山上學藝,一學就是好幾十年,如今徒弟長大了有了自己的理想。自己一輩子禁錮不化,豈能影響新一代人的美好前景?想到這些,他也就沒加挽留。
臨下山時他告誡徒弟:一定要善惡分明,不可濫殺無辜。肖邦磕頭跪謝道:師傅,我走以後您老一定要保重身體,等我功成名就時再回來看您老。師徒倆灑淚道別後肖邦懷著對江湖的好奇與理想的執著下了古狼山。聽說虎躍城繁華熱鬧,下了山,他一路向南走去。正巧路過陽奉違的住宅,他聽到院內打鬥,就悄悄的趴在西廂房的房頂上偷看。結果聽到陽奉說仇易天是兇手時,他就想起了那次馬府的事,於是便現身幫助仇易天。
他沖著仇易天笑了笑道:怎麽?不認識我?我今天來是幫你的。說著飛身飄落在院內,仇易天不明白他的話,也跟著飄落在院內,看個究竟。只見肖邦來到陽奉違面前道:陽城主,我今天來是要澄清一件事,那就是這個人不是兇手。陽奉違背著手看了看他,道:你說他不是兇手,你是誰?你從哪裏來?你憑什麽說他不是兇手?肖邦道:在下肖邦,是古郎山火麒麟的徒弟。雖然我不知道那兇手是誰,但是我敢肯定兇手絕對不是他。
陽奉違一聽心裏挺吃驚,他怎麽也想不通肖邦會突然出現在這裏,但是火麒麟這個人他還是知道的,江湖上有名的火神仙。他不想因為仇易天的事與火麒麟結仇。不過聽到肖邦的解釋氣的他哭笑不得,仇易天也覺得肖邦說的太過廢話了。
陽奉違道:既然是火師傅的高徒,那請告訴我你和仇易天什麽關系?肖邦道:我和他好朋友。陽城主,不知道你聽沒聽說過巍山馬如龍被害的事?其實那件事我是知情的。因為害死馬如龍的那個人我見過,他和這位仇公子長的很像,只不過那個人現在在哪裏我不清楚。但是我敢肯定,所有的一切都是那個人所為,他想陷害仇易天,從而讓真武殿引起武林界的公憤。
仇易天聽到這些話心裏很是欣慰,因為他覺得肖邦也許是唯一一個能澄清他清白的人。他問道:肖兄弟,你怎麽知道馬如龍被害的事情?還有你和我交手的那天晚上,你和那個姓江的為什麽要強走馬如龍的女兒?肖邦道:此事說來話長,以後再慢慢告訴你。然後他又轉身對陽奉違道:陽城主,請給我們十天的時間,我們一定會找出那個人,交到你面前。您是城主,我相信您做事也不會那麽輕易草率的做決定吧!
陽奉違此時心裏很覆雜,他好不容易把仇易天騙來了,正要殺他,偏偏來個肖邦替他伸冤,如果放了他自己的女兒得不到雪恥,城主的臉面盡失。如果不放,是不給火麒麟面子,對以後一統江湖有害而無益。
他想了想道:好吧,看在你師父的面子上,我就讓仇易天和真武殿再多存留十日。不過,若十日之後找不到兇手到時別怪我不給你們面子。肖邦道:多謝城主!請您放心,我一定找出兇手,帶到您面前任憑你處置!說罷二人便走,這時,陽成虎大叫道:爹,不能放他們走!我還沒把那小子打死呢,不能讓他走!陽成龍也覺得父親的做法太草率了,也要求殺仇易天,陽奉違喝退他們後,甩起袖子朝書房走去。
仇易天帶著肖邦回到真武殿,古萬風等人都很歡迎,隨即擺開了宴席。席間,古萬風問道:肖兄弟怎麽知道兇手不是我師弟,而另有其人呢?肖邦道:古大哥,我在馬府與仇兄弟交手的時候,有個姓江的,他叫江宏斌,是他告訴我的,可是具體兇手是誰他沒敢向我透露。不過我在想,既然他知道兇手不是仇兄弟,那麽他就一定知道真兇是誰。仇易天頓時喜出望外,道:有道理!如果能把那姓江的小子抓回來,那真是太好了!我記得他好像是江天達的兒子嗎?可是,他怎麽會知道這件事呢?
古萬風捋了捋胡須道:因為江天達的女婿是張鶴松…可嘆江天達就那麽一個兒子,不學無術,盡做傷天害理之事。一定是他跟著張鶴松得知的消息。肖邦聽到他這話心裏有些愧疚,他道:不瞞各位,馬如龍的女兒就是我和江宏斌一起搶走的。可當時他們說是給蒼九宮拉去做媳婦的,我一開始沒有同意,哪有一個老頭去搶人家女兒做媳婦的。由於我是第一次隨師父下山,我怕得罪他們那些人,就隨他去了馬府。誰知道,那江宏斌是個采花賊,我們把那姑娘關到金姣島,沒想到那小子趁著蒼九宮辦壽宴,對那姑娘做無禮之事。後來我心裏總覺得愧得慌…哎,都怪我一時糊塗。我…。
古萬風覺得此人心底並不壞,之所以當初會那樣做,完全是因為自己第一次處世,對江湖陌生,才導致自己的過錯。他安慰道肖兄弟,所謂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你也不必太過自責。我早就聽說過令師的威望,他老人家為人寬厚仁慈,我想他的高徒也不會做出傷天害理事情,你之所以那樣做,都是因為自己剛剛踏入江湖,不知江湖深淺而已。我相信,只要我們能將兇手找出來,你良心上的折磨也會得到安慰的。仇易天也安慰道:是啊肖兄弟,我大師兄說得對你也不必自責了,怪都怪他們那些人太過陰險狡猾了,再說了如果不是你我早就被陽奉違他們父子給算計了!還沒來得及謝謝你的搭救之恩呢。幾個人相互客氣了一番,仇易天道:我相信肖兄弟肯幫我,那兇手逍遙不了幾天。肖邦咬牙憤怒地道:我非把他們一個個生吞活剮了不可。上官淩雲道:我們應該先找出那個江宏斌,然後再從他口中問出那個陷害我三師弟的真兇。古萬風道:對,肖兄弟,你知道那江宏斌現在在哪裏嗎。肖邦道既然張鶴松是他姐夫,如果我猜不錯的話,他應該會在張鶴松哪裏。不如我今晚就去趟玄天派看看那小子在不在,如果在我就把他抓過來,然後咱們再問他,不知各位以為如何。上官淩雲道:對,不管怎麽樣這也是一條線索。我和你們一起去。龍雲清也要跟著去,仇易天道:去的人多反而麻煩,不如就我和肖兄弟兩個人去吧。古萬風道:是啊,肖兄弟武功卓越,你們兩個人去任那張鶴松也不會傷著你們,不過你們倆還是要小心為是。
這天夜裏,張鶴松和三個徒弟說話,夜秋聲道:師傅,我看那老陽頭未必敢打真武殿的註意,因為他是城主,更何況他又有真武劍。他不可能那麽輕易地就與別的門派發生幹戈。蒼九宮在金蛟島被仇易天打傷臂膀,可想仇易天的武功不在蒼九宮之下,陽奉違更不會輕易地找他的麻煩,否則對他做武林盟主不利。現在他擁有真武劍,他肯定會利用這個時機召開武林大會,想辦法立自己為盟主,到時候就不會有哪個門派不聽他的啦!既然這樣,那他就更不會輕易地與真武派發生幹戈了。張鶴松聽罷默認的點了點頭,夏侯俊道:師兄說得對,那真武劍如果不用非常手段看來很難得到手…。蓋天仇陰陰地道:對,師傅依我看,不如把那姓陽的用迷魂藥偷偷的迷倒,弄回來嚴刑拷打。問出真武劍的下落,然後再殺了他。這樣神不知鬼不覺。他的盟主就巧然的落入師傅您老人家之手,怎麽樣。夜秋聲和夏侯俊很讚同他的詭計,張鶴松捋著胡須思前想後,心裏一時拿不定主意。其實,仇易天和肖邦早已在房頂聽到了他們說的話。
二人不禁打了個冷顫,肖邦暗自驚道:原來玄天派的人都是居心叵測的,沒想到張鶴松和南宮奎是那麽的心很毒辣。看來身處江湖,不得不多加留意。這時就聽屋內張鶴松說道:我覺得你們說的都對。不過,蒼九宮現在不知去了哪裏,如果他回來和南宮奎聯手向我索要真武劍該怎麽辦,夜秋聲道:師傅您怕啥?到時候咱們已經有了真武劍,還怕他蒼九宮。就算是加上個南宮奎也未必是真武劍的對手。夏侯俊道:這件事不宜遲緩,今晚上我就去把陽奉違給做了。張鶴松道:不行,這件事等萬裏回來再商議。我累了,你們也都回去休息去吧。三個人告別師傅準備各自回房休息,突然仇易天和肖邦從房頂飛身下來,攔住了他們三人的去路。夜秋聲道:仇易天!你們想幹什麽?。仇易天道:你們三個沒有一個好東西!夜秋聲快說那兇手在哪裏?你們說的那個萬裏又是誰?他是不是兇手?他在哪裏。夏侯俊道:姓仇的你血口噴人!我看你想找死吧你,肖邦道:你這個人實在卑鄙!今天非宰了你不可。蓋天仇一看來者不善,惡森森道:哼,今天就讓你們有來無回。說罷揮掌打向肖邦,夏侯俊和夜秋聲見師弟動手,也各自掄起拳腳與仇易天打鬥起來。那蓋天仇與肖邦交手不到三十回合,被肖邦一腳蹬在胸膛,退後六七步,一屁股蹲在地上,疼的呲牙咧嘴。夏侯俊見師弟招架不住,急忙過去幫忙。豈知他哪裏是肖邦的對手?不到五十回合,被肖邦一掌打在左肋上,頓時一口鮮血噴出二尺多遠。夜秋聲看到兩個師弟被肖邦打傷,心裏又驚又急。
就這時,院內的小徒們紛紛來到現場,張鶴松聽到打鬥聲也急忙從屋裏出來。見是仇易天心裏十分不悅,不過當他看到肖邦時,卻顯得很吃驚。他怎麽也想不通,這個曾經和小舅子江宏斌去馬府做壞事的人,竟然會和仇易天站在一塊。他問道:仇易天你要幹什麽。肖邦用手指著他道:老賊,要你的命…。仇易天道:張鶴松!沒想到你是那麽的陰險卑鄙。快說,萬裏是誰。張鶴松道:仇易天,沒想到乜春光那一針竟然沒有紮死你,你好大命啊!聽說你長了不少本事。不過,今天我不想殺你,識相的就趕快逃命去吧。肖邦道:張鶴松,當初是我聽信了你小舅子的話,做了那種卑鄙之事,我今天來就是要為仇兄弟澄清事實,免得你借題發揮。張鶴松笑了笑道:哦,是嗎?你是火麒麟的徒弟吧!咱們是自己人吶,你怎麽和他走在一起。你師父和我都是好朋友啊,你難道要背著你師父與我為敵嗎。張鶴松並不是不想殺仇易天,而是怕自己在仇易天面前載了跟頭,更何況還有火麒麟的徒弟和他站在一起,自己有沒有勝算他心裏也沒底。蓋天仇在一旁道:師傅,別給他廢話,殺了他得了。張鶴松暗自咬緊牙關,不停地暗自運氣,顯然他有了魚死網破的想法。這時,仇易天道:張鶴松,今天我要為我師父報仇。你受死吧。說著就是淩空一掌,直奔張鶴松的心口。張鶴松急忙騰空躍起,飛出一丈多遠將那突如其來的一掌躲開。肖邦也沒閑著,與夜秋聲他們打鬥起來。
張鶴松覺得自己今天力不從心,便使出了自己渾身的本領與仇易天交手,仇易天報仇心切,也使出了自己的絕學。兩個人在院內進進退退,上上下下,左騰右躍,攻守輪回,頻頻出招。張鶴松根本不敢相信仇易天能與自己打鬥這麽多回合,故此顯得很吃驚也很吃力。打鬥到九十多個回合時,他額頭冒出了汗珠。他感到了自己的危險,他心裏在一點點的恐慌,一點點的拼撐。這時,不知是何人喊道:師傅,快接劍。張鶴松急忙躍起將那柄純鈞劍接在手中,頓時他心中的恐慌被這柄劍的到來,而壯大起來,顯得窮兇極惡,像一條得了狂瘋病的惡狗一般,撲向仇易天。
只見他揮動寶劍,霎時間一團白霧將仇易天裹在裏面。劍在手,張鶴松顯得倍加自信。他手中的純鈞劍,剛勁有力,再加上自己嘔心瀝血創出的玄淩劍法,更是銳不可當!猶如春蠶吐絲夏雷驚鴻,秋風落葉冬雪紛揚。由此可見,張鶴松的劍法占著一絕,不在一般之下只在一流之上!但見仇易天輾轉騰挪,左躲右閃,身形捷如貍貓,快似鷹翻。看到張鶴松如此妙不可言的劍法,心中不禁暗自讚嘆!他心想道:為何在真武派我從未見過這種劍法?只可惜我的騰空劍未帶在身上,不然非與他討教一二不可!哎!如果他是一個好師叔該有多好!若非仇恨,一定會登門請教。
其實人就應當如此,所謂三人行必有我師。人這一生如果心胸狹隘,處處容不得他人的半點光彩,嫉妒他人,何時能夠提高自己的見識?加速學習的進步?凡事要實事求是,吸取他人的長處,改掉自身的缺點。只有這樣,人活著才有意義,才會越來越豐富多彩。
然而,張鶴松的劍法雖然精湛,但他卻時時的提防著仇易天,他擔心仇易天會使出在金姣島讓蒼九宮受傷的那一指。蒼九宮的武功比自己高著太多,還能被射傷,何況是自己呢?所以,他的眼神一刻也不敢怠慢,一邊揮劍一邊觀察著仇易天的手勢。不過,盡管他如此的謹慎提防,仇易天最終還是使出了那強悍的一指。這時,就見仇易天故意留個敗式,身形三晃兩晃準備逃跑,大意的張鶴松心想看來那天射傷蒼九宮的另有其人,仇易天乳臭未幹怎麽可能會有那麽大的功力。想到這他便狂妄地道:小崽子,你也不過如此!我看你往哪裏跑。說著提著寶劍緊追不舍。就在張鶴松剛要追上仇易天時,仇易天突然一個黃龍大轉身,隨著身形的轉動發起了那強悍的一指——決心一指。
只見一道金光沖著張鶴松的心**來,那速度奇快,眨眼之間便到了張鶴松近前,張鶴松見眼前一亮,急忙用劍身格擋。只聽嘡的一聲張鶴松寶劍落地,後退了十幾步,摔倒在地,嘴角流出了鮮血,顯然是被震傷了內臟。幸得那是柄寶劍,否則他已命喪黃泉。張鶴松坐在地上大驚失色,他看了看那柄劍,發現劍身被震裂了一道凹線。這時肖邦和夜秋聲他們還在不停地打鬥著,以一敵三。雖然夏侯俊受了傷,但是他卻在一旁不停的叫喊,意在擾亂肖邦的進招思路。果然,由於心神的不寧使肖邦的進攻不斷出現紕漏,招數也沒剛開始時精準了,他的四肢逐漸的酸沈起來,他感覺到了自己的疲憊,當他看到張鶴松被仇易天打倒在地時,興奮地喊道餵,還不趕快殺了他。仇易天聽到這句話,就想一掌劈了張鶴松,為師傅和師祖報仇。不料剛才功力消耗太大,頓覺雙眼有些犯暈,好險沒有暈倒。幸好他吃了田妞給他的九子蓮,功力比以前強著許多,要不然非栽倒不可。
只見他平靜了一下來到張鶴松近前,用盡最後一點內力,晃動右掌準備劈向張鶴松,張鶴松心知自己命將不保,雙眼一閉等著仇易天將自己打死。就在這時,突然不知從何處飛來一支飛鏢,直奔仇易天的左肩,仇易天發現眼前一亮,急忙閃開,不巧的是,那支飛鏢正巧釘在夏侯俊的屁股上。本來已受傷的他,由於體力不支,半坐在石臺階上休息,不料被這冷不丁的一支飛鏢打上,疼得他趴在地上嗷嗷直叫。張鶴松感覺情況有變,睜開雙眼,驚訝地發現仇易天沒有對自己下手,不住地四處張望,肖邦也感到很意外。沖著飛鏢的來處問道:閣下是哪路好漢,為何背後傷人?既然是好漢何不現身一見。
忽然,就見房頂的脊角處飛身下來一人,飄落在院內。但見這人上下一身夜行衣,平等身高,面紗遮臉,手裏拿著明晃晃的寶劍。仇易天見來者面目不詳,即便問道:閣下從哪裏來?為何要背後傷人?若來為救張鶴松那就不必亮相了,出招吧…。只聽那黑衣人哈哈大笑,笑聲淒涼而又悲抑,從笑聲中隱約的能聽出來來者是個女子。張鶴松心想:難道是田妞?她怎麽會救我呢?不會是她!那會是誰呢…。其實,來者就是田妞。只不過她的聲音故意偽裝了一些,也許仇易天等人沒有聽得出,但是對於張鶴松這種老江湖,是瞞不過去的。她今天來不是完全為救張鶴松,她要做一件令人匪夷所思的舉動。
只見她慢步來到張鶴松近前,瞪了張鶴松一眼,然後又扭過頭對仇易天道:這個人罪大惡極,誰都可以殺了他,唯有你不許殺他!他的生與死都由我來主宰…。眾人聽罷,都感到不解,尤其是仇易天。他問道:他害死了我師祖,又殺了我的恩師,我與他有不共戴天之仇!你好大的口氣!你到底是誰?你憑什麽不許我殺他。田妞晃了晃手中的劍道:就憑我這把劍!如果不想死,現在就趕快走,否則我這把劍讓你走不掉。
肖邦在一旁早被她這句話氣瘋了,上前喝道:哼!你算什麽東西,竟敢口無遮攔。出招吧…。田妞看了看肖邦,心裏挺不願意與他過招,不管傷了誰都不是她的意願。當然她不知道也不認識肖邦,她只知道他是仇易天的朋友。於是她心裏想出了一個萬全之策,那就是把肖邦和仇易天引出玄天派。想到這她用劍指著肖邦和仇易天道:你們倆一塊上吧!我倒要看看你們有多大的本領。說罷,晃動手中劍殺向仇易天和肖邦。這時,夜秋聲和蓋天仇來到張鶴松的近前道:師傅您老怎麽樣?這黑衣人會不會是南宮奎?他們這…。張鶴松道:我沒事,先把你師弟送去治傷。來者不是南宮奎,很有可能是沖著我來的,讓他們打,你們不要動,看看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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