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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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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身上的衣裳都臟了,皺巴巴的一團!”

嘉懋擡起頭來,朝著容大奶奶笑了笑,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母親,外祖母都沒說我煩,你怎麽倒說上了?”他的眼睛轉了一圈,落在了站在屋子中間的幾個人身上,露出了驚奇的神色來:“咦,他們是誰?”

楊老夫人還沒有來得及說話,楊二奶奶的兒子楊寶柱便開口了:“嘉懋,他們是我的表弟表妹。”見嘉懋睜大眼睛望著他,就更進一步的解釋了一句:“我母親的兄長的兒子女兒。”

嘉懋一雙眼珠子亮閃閃的:“我知道了,便是你說過的那個姓駱的人家不是?”

楊寶柱點了點頭:“正是。”

“嘉懋,既然來了幾個和你年紀相仿的,你和寶柱帶他們去外邊園子裏玩玩!”對面的楊二奶奶笑著招呼嘉懋:“我娘家侄兒侄女都很乖巧的。”

駱大奶奶大喜過望,推了推駱相琿與駱相鈺:“趕緊去!”

駱相琿懵懵懂懂的望了一眼駱大奶奶:“去哪裏?”

“你見著楊少爺他們去哪裏玩,就跟著去哪裏!”駱大奶奶捏了捏駱相琿的手,低頭朝他眨了眨眼:“快去快去。”

駱相琿有時候鬧騰得很,駱大奶奶害怕他在堂屋裏坐久了乏味,免不了會有些犯毛病,到時候可就要被楊老夫人看了笑話。

駱相琿與駱相鈺應了一聲,朝楊寶柱走了過去;“表哥,咱們走。”

楊老夫人瞧了瞧站在堂屋中央的相宜,見她孤零零的,駱大奶奶對她不聞不問,心中微微一輪便知道了原因,還不是不受繼母待見?只是這駱家的大奶奶也太蠢笨了些,竟然一點也不知道要給自己留幾分好名聲,讓旁人都瞧著她這般苛待繼女,只將自己生的孩子當心肝寶貝,以後還不知道廣陵的人會怎樣說傳她的流言呢。

“你們帶著她一道去,可別忘記駱家的大小姐。”楊老夫人指了指相宜,笑得十分溫和:“我方才聽你自稱相宜,是哪個相字哪個宜字?”

駱大奶奶聽著楊老夫人發問,有幾分緊張,呵斥了相宜一句:“就你話多,生怕楊老夫人記不住你的名字!”

“沒事沒事!”楊老夫人哈哈一笑:“我方才聽著她說自己的名字,好似與我的名字是一個音兒,故此才問了一句,駱大奶奶不要太認真了。”

駱大奶奶臉皮泛起了紅色,用力擰了相宜的胳膊一下:“沒聽楊老夫人在問你的字?怎麽又變成悶嘴葫蘆了?快些說出來!”

“你撒手!”嘉懋從楊老夫人身邊跳到了駱大奶奶的面前,伸手將她的手腕撈住:“你怎麽能掐她?”

“我……沒有掐她,我只是提醒她讓她回你外祖母的問話。”駱大奶奶吃了一驚,趕緊松開手,這容家的少爺怎麽這般眼睛尖,怎麽就瞧見自己在掐繼女?她分明是選著後邊那一塊掐的。

“哼。”嘉懋的臉黑沈沈的:“休得狡辯,我分明就看見了的。”

相宜站在那裏,微微張開了嘴,這跟前世完全不一樣了,她應該是怯生生跟著楊寶柱他們到外邊去捉麻雀了,如何現在嘉懋就跳出來為她出頭了?

一種說不出的暖流從心間流過,可才暖了那麽一陣子,還沒來得及將心尖尖燙熱,相宜瞬間又冷靜下來。她低頭站在那裏,望著自己的繡花鞋兒,上邊的針線都褪了顏色,就如此時她的心情一般。

容嘉懋對於她,是難以企盼的,他就如一座高山,巍巍屹立在那裏,她只能見著山頂皚皚的白雪,卻怎麽也不能走到他面前。他不屬於她,他會有太後的指婚,他的妻子會是京城勳貴的女兒,不是廣陵駱家的自己。

忽然想落淚,只是相宜不住的告訴自己,一定要堅強,不管怎麽樣,也不能讓旁人見著自己的懦弱。她擡起頭來,笑盈盈的看了嘉懋一眼:“容大少爺,你看錯了,我母親沒有掐我,她只是提醒我莫要讓楊老夫人久等了。”

嘉懋瞥了她一眼,臉上露出不解的神色:“你莫要害怕,只管實話實說,她暗地裏朝你下手便是不對,我非得要她向你賠不是不可。”

“嘉懋,別胡鬧!”容大奶奶喊了一聲,那位駱大小姐都在替她繼母掩飾了,偏偏自己這個一根腸子通到底的兒子卻糾結上了:“駱大小姐說沒有便是沒有,你何必多嘴多舌!趕緊讓駱大小姐與你外祖母說話。”

容大奶奶還是前世那個容大奶奶,八面玲瓏,一點也沒變化。相宜暗暗感嘆了一聲,伶伶俐俐將自己的名字告訴了楊老夫人,朝她行了一禮:“能與老夫人名字同音,相宜真是三生有幸,若是能得楊老夫人一半福分,相宜此生也沒了遺憾。”

“喲喲喲,瞧這小嘴,真是能說會道,乖巧得很!”楊老夫人仔細端詳了相宜兩眼:“真真兒看不出才是六歲的孩子,這也太靈活了!”她慈愛的笑了笑:“嘉懋,你快帶了駱大小姐去園子裏玩!”

嘉懋一把抓住了相宜的手,眼睛亮閃閃的:“你叫相宜?那我直接喊你的名字好了,駱大小姐喊著怪別扭的。走,我帶你出去玩,再不跟過去,寶柱又該念叨我做事情慢了。”

他的手心很熱,相宜不由顫抖了下,擡眼望了望身邊的嘉懋,見他一臉微笑的望著自己,不由得有幾分心酸,她輕輕點了點頭:“好,咱們趕緊出去。”

楊老夫人望著嘉懋牽了相宜的手出去,笑著打趣女兒:“你瞧瞧,嘉懋與那位駱大小姐,看著甚是相配呢!”

容大奶奶掩嘴笑了笑,頭上簪著的水晶琉璃簪子的光影不住的閃動:“母親,你怎麽就說起這事兒來了?嘉懋今年才八歲,好歹,你也得等著他到了十三四歲再提!”

“我是瞧著駱大小姐著實機靈,又生得好顏色,這才替嘉懋想著呢。”楊老夫人繼續打趣容大奶奶:“你別以為江陵容家名聲在外,天下的好女子隨你挑,指不定千挑萬挑,還不及駱大小姐呢!”

駱大奶奶聽著楊老夫人直讚相宜,心中有幾分郁悶,這繼女怎麽就這般入了楊老夫人的眼?莫非就是她們名字同音?她的鈺兒,怎麽樣也要比那個繼女好得多,楊老夫人這是年紀大了,眼睛花了不成?

“老夫人謬讚了!我們家相宜素來嘴拙,今日才得了旁人誇獎呢!”駱大奶奶由丫鬟引著走到右邊的一張椅子坐下,拿著帕子扭扭捏捏道:“老夫人,你都不知道她在家裏是個什麽模樣,呆頭呆腦,好半天憋不出一句話來的,到了外邊,卻只會淘氣,我看著心裏頭著急,可又沒得法子,誰叫我只是個繼母,她被身邊幾個下人攛掇著,一直跟我不親近!”

駱大奶奶一個勁的訴苦,只希望楊老夫人她們改變對相宜的看法,可是適得其反,她說得越厲害,堂屋裏那些夫人們瞧她的目光裏更帶了幾分不屑,只是臉上依舊是掛著笑容:“駱大奶奶真是掏心窩子說話,現兒這繼母,可真是難當!”

“可不是嗎?”駱大奶奶似乎尋到了知己,絮絮叨叨的說得更厲害了,全然不管楊老夫人微微皺起的眉頭……

駱大奶奶一個勁的訴苦,只希望楊老夫人她們改變對相宜的看法,可是適得其反,她說得越厲害,堂屋裏那些夫人們瞧她的目光裏更帶了幾分不屑,只是臉上依舊是掛著笑容:“駱大奶奶真是掏心窩子說話,現兒這繼母,可真是難當!”

容氏三房(六)

“她去了西樹胡同?”容大奶奶坐在暖閣裏聽著阮媽媽的回報,很是驚訝:“她竟然這麽大的膽子!就帶著她的隨身媽媽,旁的丫鬟沒有捎帶上麽?”

“桃花還在府中。”阮媽媽把跟到西樹胡同門口的事情說了一遍,最後搖了搖頭:“自作孽不可活,她這種yin蕩的行徑,馬上就要得報應。”

秋華和春華在旁邊聽著臉上都有些不自然,原本還以往她只是去找舊情人訴訴離別之情,可萬萬沒有想到,碧芳院這位三少奶奶竟然大白天找了戲子去偷情!阮媽媽見著自家姑娘一副尷尬的模樣,走過來笑了笑:“姑娘,這世間就是有些這樣低賤的人,你也別太吃驚了,以後指不定還能見著這樣的事兒呢!”

容大奶奶望著秋華那有些發紅的臉,笑著問道:“秋華,下一步你打算怎麽辦?這些日子我給你大姐姐準備出閣的事兒,忙得恨不能生生變出兩個人來,這件事情只能請你自己多費心了。”

秋華輕輕點了點頭:“大伯娘,你便放心罷,只要她和那戲子又勾搭上了,不怕捉不住她的把柄,想要扳倒她很是簡單,讓人捉奸便是了,可我卻不想這麽便宜了他,也得讓我那父親好好睜眼看看他扶正的是什麽貨色!還有淑華到底是不是我的姐姐,這事情也得一一揭露,若是那三少奶奶不肯承認,我還得從那戲子身上下手。”

金枝將一盞茶遞到容大奶奶手裏,皺著眉毛,用那軟軟糯糯的揚州話朝秋華說道:“四小姐,你可不能便宜了三小姐,莫說她可能不是咱們容家的小姐,即便她是,也不能讓她輕松,一心只想算計我們家姑娘,哪裏有半分姐妹之情!幸虧我們家姑爺還算是個明理人兒,若是被她誣陷得逞,我們家姑娘這輩子便要被她毀了去!”

春華坐在一旁靜靜的聽了好半天,這時候才開口淡淡的說了一句:“人在做,天在看,淑華年紀小小就如此心腸惡毒,我便不信她能有好結果。”

秋華站起身來走到春華面前,端詳了一眼春華的臉,嘆著氣兒道:“大伯娘,你看看大姐姐,還沒出閣就老成了幾分,說起話來也不似原來那樣咋咋呼呼的,這莫非便是鎮國將軍府長孫媳的模樣?”

春華聽著一張臉飛起了紅暈,跳了起來扭住秋華便要擰她的嘴,秋華笑著只是不依,兩人打打鬧鬧的看得冬華眼熱,也跑了過去抱住秋華的腿,口裏喊著“姐姐快些動手”。容大奶奶瞧著三姐妹鬧成一團,在旁邊喝著茶看得吊梢眼角又提上去幾分:“加緊鬧,再不鬧以後想這般恐怕都沒什麽機會了!”

這邊才鬧騰著,相宜一掀門簾走了進來,一只手按著胸口,呼哧呼哧直喘氣,臉色鐵青。容大奶奶見著她那模樣,唬了一跳:“相宜,你這是怎麽了?”

“刑部那邊又送信過來了,說那婆子為了將功贖罪,又吐了些事情出來。”相宜挨著桌子角兒坐了下來,一只手揉了揉額角,滿臉怒容:“我竟不曾想到天下有這般惡毒的人,非得將我承宣整死不可。”

那婆子說,那過來聯系的人還問過她,江湖裏有些什麽人擅長治燙傷,想來那人的心腸不會這般好,肯定是想著將承宣燙傷以後,借故找知名的大夫來治燙傷,然後在藥裏加入一兩味別的東西,神不知鬼不覺就能要了那小小幼兒的性命。

“有時候那方子瞧著不差,可只要配比的東西添減些分量,藥效也是不同,這小少爺剛剛生下來百日,更是抵擋不住,若是那帶毒性的稍微多一兩錢,落下殘疾甚至致命也未可而知。”那婆子只想著將自己罪過減輕些,一五一十將那些話全部說了出來,還添油加醋的說上一些,意思是她潑熱湯只不過是個引子,真正奪命的是那後手。

“好歹毒的心思!”容大奶奶抓緊了自己手中的那張紙揉成一團,憤憤然扔到了一旁去:“實在忍無可忍!”

“母親,我已經讓錢三去碧芳苑給三叔送信了,她這般陰毒,也莫要怪我揭了她的老底!”相宜心腸漸漸冷硬,畢竟是容三奶奶逼著她這般做,不是她先起的這份心思。

“好,索性就是今日!”秋華站了起來:“我們且等著看熱鬧!”

相宜想到嘉懋說的,前世容三爺去捉奸,卻沒有敵過那文班主,被他溜了,還是阮媽媽一路追了過去才捉到他,路上浪費了幾日辰光,這一次定不能讓他再開溜,只能麻煩阮媽媽與方嫂兩人過去攔著了。

“那文班主若是跟我那不要臉的爹打起來,你們別去幫手,就盯緊了文班主,不能讓他跑了。”秋華諄諄囑咐,昔時容三爺對自己母親非打即罵,她當時年紀小,只能抱著母親哭,今日能有人替她報仇,這是再好也不過了。

容三爺回了碧芳苑見容三奶奶不在,無事可做,於是叫杏花出來,兩人在後院的花叢裏邊鬧騰了一陣,杏花的聲音讓碧芳院裏的丫鬟婆子聽了臉紅心跳,看門的小丫頭子趕緊將後院的門關上,由他們兩人在裏邊鬧。

容三爺的身子越發不好了,以前他多吃些助興的藥,那地方偶爾還能起來下,可到了京城以後,他便完全沒得用了,那東西已經變成了死物,不管吃多少藥,杏花再怎麽弄,始終軟綿綿如一條蟲子般,再也起來不得。雖然那活兒已經沒有用了,可容三爺那份心思卻沒有歇,每次見著杏花那高聳的胸,總想撲上去用力蹂lin她一番,只是身上那處不得力,只能借助了角先生將那杏花弄得連聲尖叫。

和杏花嬉鬧了一番,還不見容三奶奶回來,容三爺有些奇怪:“這人卻是去了哪裏買添妝禮?怎的就去了這麽久。”

杏花扭著身子端了張椅子搬到了外邊院子,喊了丫鬟們沏茶,一邊搖著團扇遮了半張臉,吃吃的笑著:“哼,只怕是出去會野漢子了。”

“嘴裏胡謅些什麽!”容三爺心中一抖,一雙眼睛望了下自己的腰下,慢慢的起了疑心,拿著茶盞朝杏花身上潑:“小賤婦,竟然敢這般嚼舌根子!”

杏花扭了下身子,衣袖被潑濕了半邊,她紅了眼睛站在旁邊低聲道:“我這兩人瞧著奶奶魂不守舍的,就連三小姐那邊去去得少了,有時候就坐在涼亭裏癡癡迷迷的,一雙眼睛好半日都不動,那模樣兒,卻是起了春思的情形!有心告訴爺,爺卻不相信我,愛信不信!”

容三爺心中一緊:“你說的是真話?”

“怎的不真?千真萬確!爺只管去問桃花便是,今日奶奶說是去給大小姐買添妝禮,如何不帶桃花過去,就只帶了林媽媽?”杏花的眼角歪了一半,冷笑著道:“林媽媽可是她的心腹,什麽隱秘事兒都會幫奶奶瞞著,桃花可就不見得會這樣忠心了!”

桃花若不是長得一般般,早就給容三爺得了手,哪裏還會護著自己主子呢,杏花心中有數,將她推出來,自然能做佐證。

容三爺心中焦躁,連聲喊了幾句:“桃花,桃花!”

桃花正在屋子裏收拾容三奶奶的東西,聽著容三爺喊她,急急忙忙趕了出來:“三爺有事情?”

“奶奶這幾日都做了些什麽?”容三爺怒氣沖沖的望著桃花,一腳將她踹到了地上:“小蹄子敢說假話,我一定將你賣到青樓去。”

“三爺……”桃花唬得身子發抖,好半日說不出話來,低著聲音道:“奶奶也沒做什麽,就是將碧芳苑裏的事情打理了,然後就去園子裏頭轉轉,與老夫人去說說話兒。”

杏花站在那裏,尖聲細氣道:“你就不說她最近那神思恍惚的模樣?瞧著那雙眼睛裏含了春水一般。”

容三爺又狠狠的踹了桃花一腳:“還不快說!”

桃花摸著腰,身子一陣劇痛,見著容三爺兇巴巴的站在自己面前,哪裏還敢隱瞞?她想了想:“奶奶這幾日是有些奇怪,大抵是大房小少爺百日湯餅會那日開始的。”她將那晚上的事情先拿出來講,自己只不過隨口誇了奶奶一句,沒想到奶奶就忽然的出了神,一個人坐在那裏,對著燈光弄出些動靜來,眉毛眼睛都飛了起來一般。

“好個賤婦,竟然還有出墻的心思!”容三爺冷冷一笑:“真是將我當瞎子了呢!等她回來我倒要問問看,她今日去了哪裏!”

外邊傳來一陣腳步聲,守門的丫鬟將門打開,就見守角門的婆子站在門口,手裏捏著一封信,見了容三爺坐在那裏,笑容滿面道:“還想來碰碰運氣看能不能見著三爺,沒想到竟然在碧芳苑裏!”

“什麽事情?”容三爺有些口氣不善,正在氣頭上,沒想去理睬這些丫鬟婆子。

婆子將那個褐色封皮兒遞了過來:“三爺,角門那裏站著一個人,說是找三爺有重要的事兒。我見他面生,又是個男子,便沒放他進來,於是他交了一封信讓我轉給三爺,說三爺看了以後自然就會出去找他。”

容三爺懷疑的伸出手來夾起那封信,撕開了封口,將信抽了出來,才看了一行,他的一對眉毛便皺了起來,杏花在旁邊見他臉色不虞,湊過來瞟了那張紙一眼,只可惜她不識字,只能見著上邊方方正正的字寫了好幾行,也不知道究竟說些什麽。

“那人還在角門?”容三爺看了信,將那信箋揉成了一團捏在手心,攥得緊緊的,眼睛幾乎都要裂開,若是信上說的都是真的,這賤婦,真是想找死不成?

那婆子見容三爺神色不對,原本想來討賞錢的心思收了起來,彎著腰道:“還在角門那邊,他說三爺定然會出來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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