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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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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夫人說出頂替王熙鳳的人選 ,沒等賈母與王熙鳳說話, 邢夫人先就不幹了:“這長幼有序, 二姑娘的年歲可是她們姐妹裏最大的,怎麽二太太竟放著二姑娘不用, 只說起三姑娘來了?還有那位寶姑娘,呵呵。”

話沒說完,可聽的人都知道,邢夫人這是嫌棄寶釵只是王夫人的親戚, 不是府裏正經親眷呢。賈母被邢夫人如此一提醒, 也覺出不對來,怎麽這王氏只提她自己的外甥女,倒把自己的外孫女不提不問?

若拿黛玉與榮國府比, 賈母心裏自是榮國府為重。可是要是與薛寶釵比起來, 在賈母心裏十個寶釵也比不過黛玉去。就是平日裏賈母不時地誇獎寶釵, 也不過因為那是別人家的孩子,面子上總要說一聲好,自己家的孩子總要謙虛些。

因此賈母破天荒地讚同了邢夫人的話:“大太太說得在理。沒有自己家的人不用, 倒麻煩親戚的道理。剛才鳳丫頭還說我偏心, 如今怎麽二太太也學上了。只讓家裏姑娘們幫你搭把手吧,別讓姨太太覺得咱們家沒有禮數。就是林丫頭,也是因為從小養在我跟前, 才和咱們家的女孩一樣看待。想來她也不會覺得我這個老婆子偏心。”

王夫人聽了賈母與邢夫人的話心中暗恨, 只好不住眼地看向王熙鳳。以前遇到這種情況, 都是王熙鳳出面為她打圓場, 再輕松將老太太說得順了她的意,今日又遇到她與賈母意見相左,不看王熙鳳看誰?

可惜今時不同往日,王熙鳳那雙眼睛看花看擺設看茶杯,就是不看王夫人。賈母與邢夫人都看出王夫人的窘迫與王熙鳳的有意避讓,心裏對王熙鳳識時務高興兩分,就是賈母對王熙鳳這些天存的氣,也消去不少。

這王氏,還真當府裏是她的了不成?賈母心下冷笑,面上還是和煦地問:“政兒家的,你沒聽到我的話,還是有什麽別的想頭?”

王夫人無法,只好回道:“媳婦是想著,若是家裏這些姑娘們都跟著管家,就是林姑娘也跟著,只餘下寶釵一人,怕是她小姑娘面上不好看。”

邢夫人直接將話回了回去,:“二太太說笑了。那薛家姑娘如何能與林姑娘比?林姑娘可是府裏正正經經的表小姐。”剛才不明說,不過是給你留體面,自己不要臉可就怪不得我了。就是宮裏娘娘知道此事,也沒有為了兩姨表妹越過堂妹與親妹的理兒。

王夫人聽了邢夫人的話,一張老臉越加紅脹,對著賈母期艾道:“老太太,那寶釵可是娘娘發話讓住在園子裏的。”

大家都知道賢德妃為何會在旨意裏特意點出薛寶釵的名字,不就是因為蓋園子的時候薛家出了錢?現在用完了別人的銀錢,卻要在姑娘裏分出三六九等來,怕是不好吧?

王熙鳳聽了心中暗氣,你花了薛家的銀子,就如實向元春稟報不說,估計還誇大了。怎麽用了人家林家的錢財,就一聲不聞?想那薛家出的錢再多,還能多過林家幾代積攢的家產!

只她在屋中輩份最小,剛才又不出一言,現在也就不好說話,只好看邢夫人與賈母的戰力如何再相機而動。

賈母並沒有讓王熙鳳失望,只聽她老人家直接道:“正是因為娘娘下旨讓薛家姑娘住在園子裏,咱們才與家中姑娘一樣對她。不然……”一個商戶之女,憑什麽與國公府的千金們平起平坐,還處處說教?做客做到這份上,已經夠出格了。

邢夫人補力道:“按說咱們府上的姑娘,就是你們房裏的三姑娘,可也是教養嬤嬤們圍著長大的,規矩自然與薛家不同。二太太也該提醒薛姑娘一聲,咱們這樣人家姑娘們的規矩,就不勞她日日指點了。”

此言又入了賈母的耳,她也對薛寶釵每每對自己家孫女指點之言生厭。只她是府裏的老祖宗,如何能與一個小輩、還只是親戚家的小輩對嘴?如今邢夫人說出來,她樂得看王夫人如何圓場。

“大太太說笑了,”王夫人被袖子遮住的雙手,狠狠絞著帕子,面上還是對邢夫人尊重有加:“不過是因著寶釵大上幾歲,比她們姐妹懂得多些。她也是好心,才出言提點姑娘們一二的。”

“二太太才是說笑。”邢夫人難得占了一風,一句也不肯讓:“剛才都說了咱們是國公府,規矩與商戶人家不同。薛家姑娘用商戶的規矩,能提點得了國公府姑娘什麽。我也知道二太太是心疼外甥女,只是讓她住進娘娘幸過的大觀園,已經是咱們娘娘雅量了,別的還真不敢勞她費心。”

點讚,這個必須點讚。誰說人家邢夫人眼裏只有銀子,不對,現在涉及到了能不能讓二姑娘管家,在邢夫人眼裏怕也跟銀子沾上了邊。不管是因為什麽,邢夫人這樣明著打王夫人的臉,王熙鳳還是樂見其成的。

就是賈母也沒有出聲喝止邢夫人,若是真讓薛寶釵一個外姓姑娘當了榮國府的家,在外人眼裏成了什麽,那豈不是把金玉良緣做實了?

王熙鳳心下暗想,原著裏所以出現薛寶釵幫著管家之事,怕是因為太妃薨逝事發突然,榮國府的太太們沒有時間坐下來討論,才讓王夫人一人拿了主意。如今她提早抽身,把這府裏後力不接的矛盾提前暴露出來,大家也就有時間就管家的人選進行討論了,王夫人再想一言堂,可就不能夠了。

至於大家原來聚在這裏,是為了聲討賈赦討要鴛鴦之事,那還重要嗎?區區一個丫頭的歸屬,怎麽能與榮國府的管家權相比。不過經此一役,邢夫人應該也看出王夫人如今對榮國府的志在必得,回去也會向賈赦說起。到那時賈赦還會盯著賈母的私房?和整個榮國府與爵位相比,賈母的私房也就不夠看了,鴛鴦之事自然不了了之。

取茶送到口邊,王熙鳳借此掩下嘴角的笑意,卻發現有刀子一樣的眼神在自己臉上劃來劃去。不用看都知道這一定是王夫人。對原主應該也是這樣,有難事了,鳳丫頭上,要解圍了,鳳丫頭上,有好事就該成了寶丫頭的了。

王熙鳳看戲看到此時,已經知道王夫人再難如意,也就不願意在這兒伏低做小,還得接受別人眼風的洗禮,誰又不欠誰的,又不對了,應該是王夫人欠她的才對。把身子歪了一歪,做出一幅坐不住又強撐的姿態。反正她現在就是一個病人,你們把一個病人拘在這裏,聽這些家長裏短,不大慈愛了吧?

她想得沒錯,賈母一看她的神態,問了一句:“鳳丫頭可是撐不住了?”

王熙鳳不好意思地向著賈母虛弱一笑:“不妨事。我還能撐得住。”說是這麽說,可那小臉慘白的樣子,任誰看了都得說一聲強打精神。

“你這孩子,怎麽這樣要強。都是自家人,鬧這些虛客氣做什麽。”賈母嗔了她一聲,又對著王夫人道:“那就這樣吧,幾位姑娘那裏,你分派她們就是。二丫頭不愛說話,只讓她管些庫房器皿不就得了。三丫頭剛強,讓她管人。四丫頭年紀還小,林丫頭身子也弱些,讓她們姐兒兩個一起管著廚房。”轉頭對著王熙鳳說:“你也快些回去歇著吧。日子還長著呢,孝順也不在一時一事上頭。”

王熙鳳還是強撐著喚人進來服侍老太太、太太,自己才讓平兒與小紅好歹扶起了身子,向三人行禮後退下。賈母疼她,讓人備下自己的暖轎送她回去。王熙鳳即做了病弱之態,此時也不推辭,只謝過老太太就上轎而去,全不管身後有一束能殺人目光。

回了自己的院子,進了內室,王熙鳳才把剛才的虛弱之氣一掃而空。不過想著黛玉與惜春若是接管廚房的話,怕是會引得王夫人出手給二人制造麻煩,好找借口讓那薛寶釵插手。

為何只擔心黛玉與惜春,正是王熙鳳深知王夫人行事之故:那邢夫人今日所言,必會讓王夫人警醒,如今她還沒有完全掌握榮國府,不宜與大房對上,也就不能給迎春使絆子。而探春那裏,一則探春本就是二房的人,一向巴結王夫人。二則讓探春跟著管家,本就是王夫人自己提出來的,她不會打自己的臉。

因此王夫人會下手的,就只有黛玉與惜春所管的廚房。偏偏這廚房又是最好下手的地方:就是不用什麽藥,只上些相反相克的食材,讓一家上下吃壞肚子並非難事。兩個常年困於內宅不谙世事的小姑娘,不被榮國府這些一雙富貴眼的奴才欺瞞,才是怪事呢。

就算是賈母真的想查,王熙鳳也敢保證,賈母能查到的,不過是幾個不知事兒偷懶的婆子,就連王夫人的心腹都查不到。

“去請了林姑娘過來。”王熙鳳略歇了歇,就吩咐小紅跑上一趟——小紅是大觀園裏出來的丫頭,去那園子裏看看舊日姐妹,沒有人會說什麽。所以現在王熙鳳但凡有想與黛玉傳的話,都要讓小紅跑腿。

來的不止是黛玉,還有她的奶嬤嬤王嬤嬤。等屋子裏只剩下鳳姐兒與平兒,王嬤嬤直接就給王熙鳳跪下磕頭:“二奶奶大恩大德,不光是救了我們家姑娘,就是林家舊人也都感情。奴婢們自己報不得,就是我們姑娘現在也難報。只盼著我們姑娘來日好了再好生報答。”

聽聽人家這說話水平:我知道您於我們姑娘有大恩,只是我們姑娘現在還不算過得好,得等我們姑娘日子過好了才能報答你。至於怎麽讓我們姑娘過得好,你都已經出手了,後頭的事兒是不是也得接上?

其實王熙鳳是不愛與王嬤嬤打這樣機峰的。說起來她並不欠黛玉什麽,只不過是幾世相處的感情擺在那裏,想讓她對黛玉不管不問,自己心裏先過不去。可那是她的感情,也可以算是她對黛玉的執念,並不能成為王嬤嬤脅迫她或者要求她的理由。

開玩笑,若是王熙鳳不插手的話,黛玉別說是發現林如海留下的東西與人脈,小命都會讓人收了去。這位王嬤嬤原著裏到了後期不也是似有還無?因此王熙鳳並沒有與那嬤嬤客氣,只是撫著自己手邊的茶杯似在出神。

黛玉聽王嬤嬤如此說話,心下也有些暗惱,只這奶嬤嬤是她母親給她留下的舊人,她只對雪雁使眼色讓她扶人,自己開口道:“媽媽這是做什麽。鳳姐姐叫咱們過來,必是有事相商。再說鳳姐姐待我如何,我自是心中有數,她豈是施恩望報之人。”

“妹妹可差了,”王熙鳳這才醒過神來似地,對著黛玉笑了一下,只這笑與前幾日的溫暖少了些什麽,黛玉一晃神卻沒有抓住:“我最是不肯給人白占便宜的,又怎麽會白白對妹妹好。本來還有些事要囑咐妹妹,現在看妹妹身邊有嬤嬤這樣的能人,將來也是吃不了虧的,倒是我多事了。”

王嬤嬤這才知道,眼前這位少婦,不是自己幾句話就能架得住的。再想著求情認錯,又有些下不來臉面。可是自家姑娘如今還得生活在這府裏,內宅裏無人照應或是指著自己這幾個奴才,想活下去都不容易。

這嬤嬤也是能屈能伸之人,又向著王熙鳳跪下來:“是奴婢不會說話,還請二奶奶別把奴婢的話當回事。”

王熙鳳也知道這王嬤嬤,在黛玉眼裏與別的婆子不同。可是日後她若是出府後,還想著借黛玉的力庇護自己與巧姐兒,就不能讓這嬤嬤天天在黛玉跟前離間兩人的感情。畢竟將來她與黛玉相處的時間,沒有這嬤嬤的時間長,天長日久的下去,與黛玉的感情總有消磨沒有一日。

所以今日不如趁勢讓這嬤嬤知道知道,她一個奴婢的見識終是有限,就算是將來陪著黛玉出了府,也得靠著自己給黛玉出主意。因向著王嬤嬤道:“這會不會說話不打緊,懂不懂得什麽時候說話才打緊。要不人家怎麽都說,禍從口出、病從口入呢。”

是呀,自己一進了門,沒等主子開口,就自作主張地對著王熙鳳又是跪謝又是用話試圖架住人家,可不就是不知道什麽時候該說話,什麽時候不該說話嗎?也是這王嬤嬤在榮國府裏時候不短,就算是規矩還在,也沾染了些榮國府裏奴才的惡習,覺得自己奶大了姑娘,又一心只為姑娘打算,就能做得了姑娘的主了。想到此處,王嬤嬤在這深秋日子,額上生生見了冷汗。

“二奶奶教訓得是,”王嬤嬤這下子態度已經十分誠懇了:“奴婢能有什麽見識,不過是仗著姑娘不計較。如今奴婢已經知錯了,等回去就請姑娘責罰。只求二奶奶看在我們姑娘一人不易的份上,莫與奴婢計較,仍如前一樣提點我們姑娘些。”

還算是個明白人,只是這個嬤嬤自此在王熙鳳心裏已經列為防範對象,這印象還真不是一時能改觀的。有意讓那嬤嬤見識她的本事,王熙鳳也不再拿喬:“你們姑娘是你們姑娘,你是你,這個我還分得清。今日請你們姑娘來,本就有事與她說,若不是你一進屋就非得要謝恩,現在早就說完了。”

王嬤嬤老臉就是一紅,想要告 罪後出去。王熙鳳卻止住了她,就算這嬤嬤有些小心思,總是為黛玉好的成份多些,自己日後要防著她,可是黛玉不用防著她。因此黛玉的事兒,她在邊上出出主意,實在不行還可以與那些林家舊仆一起商量,好王熙鳳出府後,留黛玉一人在此單打獨鬥。

“過不了一二日,太太就該讓妹妹們學著管家了。”王熙鳳直接把自己請黛玉來的意思說明白:“妹妹也別高興得太早了。這與我教妹妹管家,只是看看帳本子不同。聽說是讓妹妹與四妹妹一起管著廚房的事兒。王嬤嬤,你覺得可好?”

王嬤嬤一家在林府也是幾輩子的老兒人,不然也不會被選出來給黛玉做奶嬤嬤。這後宅裏油水最多、是非也最多的地方就是廚房,榮國府二太太一向看自己家姑娘不順眼,怎麽會把這樣的事情交到自己姑娘手裏?別說什麽還有四姑娘,那姑娘多大,自己姑娘多大,還不是事事以自己姑娘為主?

如今二奶奶問自己,必定是對自己剛才一進屋那一出還有氣,有意考驗自己呢。事關自己主子在這府裏的臉面,就算是舍了自己這張老臉又怎樣。想定了,王嬤嬤才小心地回道:“奴婢覺得讓姑娘們學管家自是正理。只是這廚房關系重大,姑娘一時上手不易,全仗著二奶奶多費心。”

黛玉聽說讓自己真的管家,還是有些猶豫。等王嬤嬤說完了,才有些疑惑地問道:“鳳姐姐不是一向管家,怎麽現在倒是太太倒讓我們學習起來。”

王熙鳳知她心細,怕她多想,只道:“你也看了我這身子如今是個什麽樣子,哪裏還管得了家。太太一個人忙不過來,讓你們學習,也是替太太分憂的意思。不光是你與四妹妹,二妹妹要管的是器皿,三妹妹管人,幾下裏一分,有大事再請太太決斷。這樣太太也輕松了,你們姐妹也學了管家,豈不是一雙兩好。”

黛玉已經聽出內中不妥,又問:“那寶姐姐?”

王熙鳳笑道:“小小的人,怎麽這樣操心。老太太、太太說什麽,你做小輩的就聽什麽。難道還有你去與老太太、太太講價錢的?”

黛玉便知道自己能跟著學習而無寶釵之事,定是有老太太出手了,不然怎麽剛才鳳姐姐不提老太太,此時才提起。只是看了父親留書,現在黛玉就是對老太太也不能全然信任,一時心中更是矛盾,看向王熙鳳的眼神裏,寫滿了困惑與不解。

有心讓黛玉自己琢磨內裏關竅,王熙鳳忍下心裏的不舍,對著黛玉道:“我請你來,就是要告訴你,這廚房之事,可輕可重,可大可小。”見黛玉的小臉有些發白,忍不住加上幾句:“你也別怕,好歹你是老太太的親外孫女,這次學管家也是老太太親自開的口,有個什麽事兒,還可求老太太出面。只是這求老太太一是要有真憑實據,二來也可一不可再,你可知道了?”

黛玉茫然點頭,只覺得自己還是躲到瀟湘館裏看書的好,何必管外頭這些腌臜事。又想著自己父親信中所書,林家人自有風骨,自己豈能遇事便想著退後,置林家風骨何存?一時左右為難起來。

王嬤嬤卻知此事是自己姑娘的一個機會:原本在她生病被送出府之前,就發現黛玉與賈寶玉兩人情形有些不對,只是沒等說什麽,已經被送出府。那時她還以為是這府裏的長輩們都默認了兩人之事。誰知這次回來一看,才知道人家是嫌棄自己礙事,要挪開自己才好擺布自己家姑娘。不過是還沒用什麽激烈手段,不過是讓下人言三語四地在姑娘身邊說些閑話,就這也已經讓自己姑娘吃不下飯睡不好覺了。

現在自己姑娘如果管了廚房,借機學些管家的手段只是其一,讓她見識一下榮國府從主子到下人的奢靡與貪婪,再對照老爺留下的書信,讓她認清這府中人的面目才好。到了那時,不管是向這府裏討還林家銀兩,還是脫身而去,都好過讓自家主子在這深宅裏白白耗費了青春甚至小命。

“若讓奴婢說,姑娘很該應了才是。就是一時管不好,不是還有二奶奶和老太太呢。再說都知道姑娘們是頭一次管家,誰還能不容讓一二?”王嬤嬤出言勸著黛玉,這話裏還是掛上了王熙鳳。

各為其主,王熙鳳也不多說什麽,只把自己現在情形說與她們知道:“你們也看到了,我這裏是個什麽情形。說不好聽的,若不是妹妹日日來走一遭,門口都快能掛蛛網了。這府裏一慣如此,別說主子們,就是下人也捧高踩低的多。將來有事,我最多能幫上一句話,別的怕也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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