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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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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N種對策,聽到這話他沈痛一嘆道:“我不知道你聽了誰的挑撥,也不否認那話的真假,我只想告訴你,不管從哪方面我都想讓你出來,我也真的盡力了,可我做不到。”

這是實話,最近他是真的挺難,趙文博和墨陶然聯手打壓不說,上面還有個任國平處處盯著,為了彌補公司的虧損,他連墨家最後那點老底都動用了,還是四處受阻,這種情況下讓他怎麽搭救寒嵐?

這時候的霍至禮還不知道,他之所以這麽慘不只是這仨人的功勞,他大哥霍志仁也是其中一個,因為那位已經想明白了,照這麽下去兩虎相爭必有一傷,還不如現在把弟弟打下來,讓他消消停停的安度晚年,外甥也免得繼續黑化下去。

可這些情況霍至禮不知道,寒嵐就更不知道,聽到對方的話他咬緊了牙關,神情不變:“我想出去。”

見對方情緒還算淡定,霍至禮準備打打苦情戲,就算他心裏恨不得掐死對方,如今人在屋檐下他也不得不低頭:“嵐兒……”

“爸!”

一聲爸叫的霍至禮心中一顫,他怔怔的擡頭,眼見寒嵐的雙手越過桌子,緊緊握住自己的手臂,那雙手冰冷刺骨,激起了他一身寒意。

“爸,墨陶然說我外公姓易,可我沒見過那個姓易的外公,他說我舅舅姓寒,我也沒見過那姓寒的舅舅,從我記事起除了母親只有你,你是我爸,我是你兒子,我們父子倆本就該在一起,”寒嵐嘴角扭曲般的上翹,眼中泛紅,“我要是能出去,我就在外面給您養老送終,我要是不能出去,就麻煩您和二伯進來,我再給您養老送終,一日為父終身為父,不管什麽情況,兒子都不會不孝順你的。”

他聽夠了那些狗屁糟糟的假話,以前為了父親他可以犧牲自己,現在的他只有一個目的,要麽都進來,要麽都出去。

……

“想出來?呵呵,呵呵呵……”霍志義看著弟弟冷笑連連,“趙氏夫婦加上林秋雪一共三條人命,沒人扛著他怎麽出來?還有那個拍賣會上的偷龍轉鳳,你們寒氏窮的就差那點錢了?連保險的主意都敢打,叫我怎麽說你?”

聽著哥哥的冷嘲熱諷,眉頭緊鎖的霍至禮不悅的道:“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麽用?”這是翻舊賬的時候嗎?

“那你說怎麽辦?那狼崽子明擺著是死咬咱們倆,可這證據確鑿的事,你讓咱們倆怎麽翻?”說到最後,霍志義的眼裏閃過一抹厲色,意有所指的看向霍至禮,“實在不行,就讓他閉嘴吧。”

這事自己不在行,不過他相信三弟一定會很在行,養個‘兒子’都能教成這樣,他手裏的人命還少的了嗎?

深深的看了眼二哥,霍至禮面露苦澀:“二哥,你真當我無所不能?我都離開A市多少年了?哪來的人脈?再說趙文博和墨陶然都插手了,你當他們會沒有準備嗎?”不得不承認,他小瞧了墨家那小子。

霍志義暴躁的豁然而起:“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說該怎麽辦?老爺子因為你的事本來就看我不順眼,現在又捅出這麽個事,外面一堆的小報記者,我現在出去都沒臉……”老三沒回來之前一切都朝好的方向發展,自打老三回來就事事不順,兒子說的沒錯,這家夥就是個禍害,當初他就不該念什麽兄弟情,如今攪的一團亂。

眼瞅著兄長滿臉煩躁,語帶埋怨,霍至禮獨眸下垂,沈默半響他淡笑出聲:“放心吧二哥,沒事的,我這個爹不行還有他親爹呢,這麽大的兒子,我就不信他舍得不要。”

霍至禮傻眼:“親、爹?”

……

每個地方都有那麽幾個世家,如果說墨家是盛極一時,沈家就是經久不衰,不同於墨家的子嗣雕零,沈家兒女眾多,並且和很多的名門望族都有聯姻,遠了不說,墨陶然的親姑姑就曾是沈家的兒媳婦,可惜,紅顏薄命,年紀輕輕的就去了。

每當想起這個,現任市長沈重陽都覺得弟弟命不好,頭一個未婚妻易可欣,還沒等結婚呢家裏就出了事,如果是別的事還好說,偏偏關系到黨政問題,在那個年代那個時期,他們沈家就是再有本事,也不敢碰觸這個逆鱗,所以這門親黃了不說,連易家的姑娘也沒再敢見。

因為頭一門親是家裏給定的,為了補償重山,這第二門親倒是他自己找的,找的是墨家姑娘,誰知墨家也不怎麽就看不上重山,千阻萬阻的下場,就是婚後婆媳不和姑嫂不親,兩口子離心離意,這日子過的可想而知。

其實,他的二弟媳真是個好人,可惜……

正在惋惜他故去的前二弟媳,就見門一開,他弟弟沈重山悲喜交加的推門而入,進屋就道:“大哥,我有兒子了!”

沈重陽聽後大喜:“秀敏有了?”秀敏是他現在的二弟媳,自打頭幾年生了個女兒就再沒有消息,沒想到時隔幾年竟然又有了?這可是大喜啊!

“呃,”沈重山笑容一頓,回手關好了房門,來到兄長面前,表情訕訕卻又透露著驚喜,“不是秀敏有了,是我今天才知道,我曾經的未婚妻可欣,她當年給我生了個兒子。”說到這,他忙把懷裏的照片遞了過去,並緊拉著沈重陽的手祈求道,“大哥,今天他養父來了,把他的出生證明血型照片都給我帶來了,我相信那就是我兒子,大哥,你要幫我救救他,那是咱們沈家的血脈,那是你的親侄子。”

沈重陽的漸漸淡化的笑容,在看到照片後徹底失去,半響,他才轉頭看向親弟弟:“你知不知道這人是誰?你知不知道他到底犯了什麽事?”

他可以容許自己的親人饞懶奸猾,哪怕是個無所事事的小痞子,他都能笑著接納,可這個寒嵐明顯是越過了道德底線,人命關天。

看到兄長的臉色,沈重山雙膝一軟,撲通一聲跪了下去:“大哥,我知道,我都知道,可你別忘了,養不教父之過,孩子沒學好是因為他沒有父親管教,如果當初易家犯事的時候你們讓我見可欣一面,哪怕是托人捎個話,我兒子也不至於所托非人,陷入如今的局面,大哥,那是我兒子,那是你弟弟我的親兒子,不管他做錯了什麽,看在我的面上你就真的忍心不管嗎?”

聲聲的指責,讓沈重陽無奈的閉了閉眼,不知道這個孩子前,他從不認為自己和父親錯了,可照片裏那俊朗的容顏明明白白的告訴他,當初他真錯了,就像重山說的,那是他弟弟的親兒子,他真的忍心不管嗎?當初他們曾經拋棄過那孩子一次,真的要再拋棄他一回嗎?

深深的吐了口氣,沈重陽沈重道:“你先起來,具體怎麽辦等鑒定出來再說。”

一張照片幾張薄薄的紙片就說是沈家人?哪有那麽簡單?一切還要鑒定說了算。

……

別看任國平和沈重陽都是市裏領導,甚至在某種程度上任國平的職位還壓著沈重陽一頭,可掄起辦這種事的力度來說,任國平真是拍馬都趕不上沈重陽,當然,這和能力無關,實在是人脈的問題。

任國平一空降部隊來到此地,認識人是有數的,想讓下面人幹點事也得看人家買不買賬,沈重陽則不同,扒拉扒拉周圍這些人,不是表舅家的表姐夫,就是表姑家的兄弟媳婦,坐地戶這麽多年,親戚套親戚那是多了去了,實在不行還有同學鄰居呢,而他們家的原則是,只要不是什麽大奸大惡之徒,你求到我身上能辦的我都幫你辦,總之就是魚幫水水幫魚,咱們共同致富共同發展。

所以他這一聲令下,即使墨陶然找了倆人盯著寒嵐,這些人還是輕而易舉的在寒嵐身上采到了血樣,和沈重山做了親子鑒定。

看著手裏的鑒定結果,再看著弟弟那祈求的雙眼,沈重陽無奈一嘆:這都是孽啊!

……

“陶然,這兩天你外公身體咋樣?好點沒有?”晚飯時,任海鵬和墨陶然嘮起了霍老爺子。

都說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霍老爺子自打出了醫院現在還在家中將養。

墨陶然夾菜的筷子停了下來,輕嘆道:“頭些日子剛好點,結果看了開庭當天的報紙,著急上火的又倒下了。”

外人或許不明白寒嵐的話是什麽意思,霍老爺子又怎麽會不明白?或許霍至禮有這樣那樣的不對,見到他也恨的牙癢癢,可對於一個年邁的父親來說,兒子要入獄,他哪能真的不上火?更別說這裏面還摻和了他二兒子霍志義?雙重打擊之下,這病不但沒好反而更重了。

“這事鬧的,他身體不好讓他看什麽報紙啊?”這不成心不讓老爺子好嗎?瞧瞧把他女婿愁得,人都瘦了一圈。

好吧,說來說去這位還是心疼他女婿。

埋怨了兩句任海鵬說起了正題:“陶然,你外公病了這麽長時間,我也沒去看看他老人家,你看我啥時候去合適?”

如果這是在他們老家,未來的親家爺爺有病他早就去看多少回了,可這是在A市,霍家的門檻還太高,去的早了怕人家看低了他家盼盼,完全不去還不是那麽回事,本想等老爺子好好,人家有心情也能不討人煩,結果這位還不見好了,把個實在的任海鵬難為夠嗆。

啥時候去?這句話差點把墨陶然給問住,擱以前他樂不得兩邊親近,現在是真沒那個心思,不,應該說,除去外公的身體,那邊怎麽想他的另一半,他已經不在乎了。

墨陶然喝口湯順順發堵的嗓子眼,對著滿含期待的老丈人笑道:“我外公天天在家,咱們啥時候去都合適。”

☆、第 133 章

? 別看手裏沒錢家庭不富裕,可任海鵬頭半輩子活的都很硬氣,畢竟有幹吃幹有稀喝稀,條件不好咱也不求誰,可唯有在閨女的身上他硬氣不起來。這不是,知道要去未來親家家,當爹的慎之又慎的好頓準備,臨出門還沒忘了照照鏡子。

看到父親的樣盼盼心裏難受極了,別看當初她也緊張,可她緊張是應該的,父親這麽緊張卻是怕給她丟臉讓她受委屈。

墨陶然拎起一旁的禮品,笑著對盼盼道:“放心吧,等大爺去了就知道他想多了。”今時不同往日,誰還敢給盼盼父女受委屈?

果然,到了霍家任海鵬得到了霍家上下的熱情款待,不只霍家兄妹全程相陪,連霍老爺子都拉著任海鵬念叨了半天的知心嗑,這讓任海鵬提著的心徹底放回了肚子裏。

因為霍老爺子精神不濟,幾人也沒有多待,吃過午飯就起身告辭。

看著車外還頻頻擺手的霍家小姨,任海鵬輕嘆道:“你外公他也不容易。”都說多子多孫多福氣,到了霍老爺子這,唉,兒女都是債啊!

墨陶然抿著唇沒有多言,剛剛聽到外公和小姨他們說‘盼盼怎麽怎麽的好,陶然這些年怎麽怎麽的不容易’,他的心裏也不好受,他不是不明白,他們是在意自己這個親人,所以才會想著討好,想著挽回,可想到父母的死,他發現自己是真的過不了那個坎,畢竟一句‘原諒’只是說著容易。

熟悉的手機聲響起,看到上面的名字墨陶然隨意的接起,沒等說話裏面就傳來趙文博焦急的聲音:“陶然,任叔叔出事了!”

……

任國平出事了,不對,應該說任國平犯事了。其實誰都知道,水至清則無魚,要說他這當領導的一點事都沒有傻子都不信,可大可小罷了。

公平點說,任國平人品雖然不怎麽樣,但在這方面做的已經算不錯了,因為他資歷淺,背後還沒有特親近的靠山,所以每一步都是兢兢業業小心翼翼,深怕走錯一步讓人抓到把柄。

在這點上沈重陽都覺得他做的可圈可點,所以盡管兩人互看不順眼,他也從未想過要使點壞把對方扒拉下來,換個人大概還不如他呢。

就在他以為兩人將在相殺相愛的道路上越走越遠的時候,寒嵐成了他的親侄子。

如今要想寒嵐平安無事的出來就要擺平趙家,可殺父之仇不共戴天,趙文博能善罷甘休嗎?他不甘心,作為岳父的任國平又豈能罷手?別忘了他女兒任子悅因為這還差點喪命?

面對救侄子中的諸多阻撓,沈重陽左思右想,最後決定搜羅一下證據密名舉報,這是坑人的不二法寶,哪怕扒拉不下來呢,讓任國平消停一陣子也是好的,為了弟弟的獨生子,沈重陽這位當大伯的也是夠拼了。

第二天市紀委就接到了有關任國平貪汙受賄的一系列舉報,上面不但羅列了任國平在職期間所經手的幾項重要開發,和其收受的好處,還有他在外面的幾處房產和任子悅姐弟倆的愛車,前面真假暫且不論,以他家裏的收入水平,想置辦這些資產還真是有點困難。

在沈重陽的關照下,立刻有人請任國平前去調查,失去主心骨的張月榮就只剩下哭了,看著屋裏這六神無主的娘三個,趙文博無奈之下只能給墨陶然打了電話。

墨陶然到的時候,張月榮已經被勸進裏屋休息,來開門的趙文博見到是他隱隱松了口氣,沒辦法,子悅雖然堅強在這方面卻給不了太多的意見,子俊還在中二期,不幫倒忙他就念阿彌陀佛了,老丈人這事他是真的不知道該找誰商量。

不得不說,趙文博這位準女婿看在未婚妻的面子上,對老丈人的事是真著急,實不知他心目中的準妹夫壓根就沒往心裏去。

在墨陶然的想法裏,任國平是趙文博的老丈人又不是他老丈人,他老丈人現在在市場買排骨,正準備晚上回家給他煲排骨鍋呢,任國平貪不貪汙受不受賄的關他什麽事?可電話都打了不來還不好,結果來了才發現,這事聽著似乎另有隱情?

任國平的謹慎他知道,除了在羅詩函的事上得罪了羅家,似乎還沒把誰得罪狠過,而且所提的那些證據也不是最近才有的,要說最近他和誰不對付,也就是對寒氏的打壓了,可憑著霍至禮的本事他能動搖到任國平嗎?要是那麽輕易就能動搖根本,羅家又豈能夾著尾巴一讓再讓?而且政敵上沈家一家獨大,目前也無意讓……沈家?

突來的想法讓墨陶然心中一動,他恍然想起自己最近似乎在哪看過沈家?對了,是給寒嵐的那張簡歷上,易可欣的未婚夫就是沈家,當時他沒太註意,現在想起來,當年沈重陽年歲不符,剩下的子弟還太小,年紀相當的只有——

“糟了!”憶起姑父年輕時的音容相貌,墨陶然心神一跳,他姑姑至死都未留下一男半女,現在只有一女的沈重山要是知道自己多了個兒子,他又怎麽能不救?他告訴寒嵐身世是想讓這父子倆狗咬狗,可不是想讓寒嵐真的出來,這男人本來就行事極端,現在又多了個性格偏激,這要是放虎歸山?

“怎麽了?”見他臉色大變,旁邊的三位都有點發毛,貪汙受賄這罪名可大可小,如今墨陶然都這副模樣,父親不會真的有事吧?

墨陶然沈思片刻,轉頭對焦急的三人道:“去查查任書記吩咐給寒氏下絆子的那些人在做什麽?我懷疑這事是沈家做的。”

“沈家?”趙文博腦子一轉問到重點,“你懷疑霍至禮攀上了沈重陽?怎麽會這麽想?”沈重陽他也接觸過,不像是那種是非不分的人?

“不是攀上,你們不知道,寒嵐他母親曾經和沈家人有過婚約,我怕,他們這是要救寒嵐。”

語意含糊,可在場的人也都聽懂了。

任子俊咬著牙道:“我說寒嵐這小子怎麽這麽陰險?原來他是沈家人?隨了那個沈重陽?”再看不上父親的做法那也是他爹,沒兒子想看老子進牢房的,至於沈重陽?因為父親的關系他一直看不上,爺倆決裂後仍舊一樣。

見小舅子火冒三丈倒也沒說‘我找那姓沈的去算賬’,墨陶然欣慰的點了點頭,比起去年那威脅他‘離盼盼遠點’的熊孩子,這小子終於成長了。

“現在還不能確定,要再看看具體情況,這事我不方便出面,你們去查查吧。”

本就是自己的老丈人,還是被自己家的事牽連,趙文博義不容辭馬上就開始出去打探,沒過多久就證實到,給寒氏下絆子的那些人不但收手了,寒氏被扣的賬本和被封的兩個賣場全部恢覆正常。

不用說,這就是沖著寒氏去的。

正在接受調查的任國平知道這事簡直快氣炸了,他不明白這是怎麽了?他女兒就想找個對象,怎麽一個個的都這麽不消停?因為個霍齊宣子俊差點把命搭上,到趙文博這更甚,子悅剛把命撿回來,自己這前程又要受損?

要不是還想著維持形象,這位當爹的真想大喊一句‘媽的,不嫁了,我姑娘誰他媽都不嫁了!’

氣過之後理智歸攏,他讓捎信人給家裏捎去兩個號碼,目前看來並不是上面想撤他,沈家因為事情緊急做的也不夠徹底,抓緊找人壓一壓爭取大事化小小事化無,否則要是那個沈重陽騰出手來,那些真真假假的證據還真夠他喝一壺的。

……

“老三,有這麽好靠山你怎麽不早說?現在和寒嵐的關系弄成這樣,你說這事鬧的?”霍志義是真不明白這弟弟的想法,如果他的養子有這麽個身份,他早就靠著沈家的助力騰雲直上了,老三掖著藏著不說,還往死了坑寒嵐,他這腦袋不是真傻了吧?

霍至禮呵呵一笑,擡手給兄長倒了杯酒道:“二哥你就放心吧,我養的孩子我心裏有數,我從小把他養這麽大,他就是對我再氣又能氣到哪去?別忘了他上次還對我說,他沒見過舅舅沒見過外公就認我這個父親,就是沈家那頭不也對我大開方便之門嗎?你盡管把心放在肚子裏,我們爺倆生分不了。”

想起寒嵐對弟弟的細心關照,霍志義笑著點頭:“也是,要說你這孩子教育的是真聽話,比你那侄子強多了,你說那小子最近……”

聽二哥抱怨了兩句兒子,霍至禮擡眸感嘆道:“好不好也是自家孩子,不像我養的這個,養了也是人家的,如今有沈重陽在官司的事我是徹底不用管了,等那小子出來一改性,我們爺倆也就沒啥關系了。”見霍志義還要安慰,他笑著搖頭道,“行了你也不用勸我,早就知道有這麽一天,我也沒什麽好抱怨的,再說沒有兒子我還有侄子呢,有齊宣在我也差不了。”

霍志義現在就喜歡聽這話,只要寒嵐和老三的關系不斷,在沈家的保航護駕之下,寒氏的發展指日可待,將來可是大筆的遺產。

正想說點什麽就聽霍至禮又道:“對了二哥,沈家看在嵐兒的面子上,給我介紹了筆買賣。”

霍志義一聽來了精神:“買賣?什麽買賣?”

“沈家有位族叔在南非做鉆石生意,有人和他定了批貨,數量太大他忙不過來,問我想不想代為加工。”

“鉆石啊?”霍志義有些猶豫,別看翡翠和鉆石同屬珠寶,可霍家歷來做翡翠飾品,對鉆石涉及很少,可就是再少他也知道,一顆原石賭的是最大切割值,其餘則為“廢料”,也就是說切割師傅的水平決定了一顆鉆石的好壞,而且聽老三這意思數量還不少,這要是拋下熟悉的翡翠去做鉆石……

見他這樣霍至禮好笑道:“我就知道你得猶豫,行了,不和你賣關子了,別看人家說的好,問我想不想代為加工,其實就是想用這筆生意和我買斷這些年的父子情,所以對方已經把路給我鋪了個大概,現在就差資金到位了,你也知道弟弟我最近手頭空,所以找你借倆錢,算你資金入股,我也不給你利息,到時候咱們三七分賬如何?”

霍志義前面聽著還挺高興,可聽到後面這借錢,頓時就有點蔫了,上次他給老三拿的八千萬還沒還呢,這怎麽又要借錢?這小子不會是想坑我吧?

半天等不到他回音霍至禮把臉一撂:“二哥,你這是不信我?”

霍志義訕訕一笑,沒好意思明說,他還真有點不信。

霍至禮獨眼一紅豁然起身,指著自己的鼻子道:“我知道,在你們眼裏我霍至禮無情無義不是個東西,可別人不知道你還不知道嗎?我能有今天又是被誰害的?他們做了初一我憑什麽不能做十五?二哥,我永遠記得當初事發,是你偷偷摸摸給我送消息,弟弟我心裏永遠記得這份恩親,為了這我連我從小養大的孩子都逼到了絕路,這是為了什麽?還不是為了給我侄子齊宣倒地方?沒想到如今你不信我?你竟然認為我會害你?”

“老三,你說什麽呢?”

霍至禮一手打斷對方的解釋:“二哥你別說了,這錢不用你入股,回頭我把公司執照放你那,我把我寒氏的股份抵押給你,這錢就算我暫時借的,我給利息,你看這樣行了吧?”抹了把眼淚,他低聲道,“這世上我就你這麽個親兄弟,就齊宣那麽個親侄子,我就是掙個金山銀山還能帶到墓裏去?”

最後一句話正正插、進了霍志義的心窩子,眼瞅著霍氏要給他大哥,對於寒氏公司他簡直像著了魔,再想到老三也說了,公司執照,寒氏股份都放自己那?那也就沒問題了吧?

☆、第 134 章

? 看著熟悉的庭院,墨陶然有絲恍然,還記得初中三年他有大半住在這裏,直到十六歲買了自己的住所才搬了出去,可自打姑姑去世後他就極少來這了,不只是近鄉情卻,更是因為……

“你怎麽來了?”

不出所料,迎面而來的又是那張隱隱帶著厭煩的臉。

望著眼前這占據了姑姑位置的女人,墨陶然面無表情道:“今天放假,我來看看沈伯伯。”

聽說不是找丈夫的,紀秀敏微不可見的點了點頭,而後高昂著頭邁步離開。和墨陶然不想看到她一樣,她也不想看到這個男人,即使再優秀也掩蓋不了他是那個女人的侄子,他的出現時時刻刻都提醒著她那段不見天日的痛苦日子。

眼見女人優雅的步伐略顯急促,墨陶然眼裏閃過一抹譏諷,隨後又變成黯然:有什麽好嘲笑的呢?就算她曾經的地位再見不得光她還活著,並成了如今的勝利者,而他那敢愛敢恨性格剛烈的姑姑已經走了多年。

“陶然?怎麽不進來?我爸媽從聽說你要來就開始著急,這都磨叨多少遍,正催著我給你打電話呢,你倒好,站門口不動地方了,快進來快進來。”沈重陽的兒子沈嘉祥離老遠迎了出來,攬著他的肩膀,邊往裏面走邊不見外的抱怨道,“你這一晃兒又有半年沒過來了吧?我連你有女朋友的消息都是通過別人才知道的,你小子也不像話了。”

“那是誰啊?和咱們少爺的關系這麽好,是大太太的親戚?”眼泛桃花的小阿姨好奇的問著工作多年的老阿姨。她家少爺性子淡漠,還真沒見他對誰這麽親密。

老阿姨收回感懷的眼神淡淡道:“不是,那是已故的二太太的親戚。”

二房的親戚?還是已故的?來了不找二房卻和大房這麽密?想起屋裏早早等候的沈重陽兩口子,小阿姨瞬間補腦了一場豪門恩怨大戲,顯然,現任二太太是女主,已故的那位是醬油女。

不提小阿姨的胡思亂想,單說屋裏的沈重陽一家三口,正組團圍著墨陶然,埋怨他怎麽不把女朋友帶來。

要說在沈家誰對墨陶然最好?那無疑是沈重陽這一房,這裏面不只帶著對他姑姑墨似璇的好感,還有著濃濃的感恩與愧疚。

前面說過,墨似璇和沈重山是自由戀愛,可不知道為什麽她的母親就是不同意,因為這,沈家的一大家子沒幾個對她有好印象的,這姑娘還是個要強的,當初為了嫁沈重山她幾乎和母親決裂,後面即使證明她嫁錯了,她也從未在家人面前透出一聲埋怨。

婚後的日子正如母親所說,並不幸福,從前面的爭吵到後來的隱忍,家裏處處都是冷暴力,就在她感到生活絕望的時候,她懷孕了。

姍姍而遲的小生命為她的婚姻和地位帶來了曙光,沒想到就在這個時候,淘氣的沈嘉祥出事了,這孩子不滿父親把他關屋裏讀書,順著二樓的窗臺往樹上爬,誰知一腳踩空掉了下去。

眼瞅著樹下的石景重疊中帶著鋒利,正在院子裏遛彎的墨似璇情急之下跑了過去。

因為沈嘉祥,墨似璇失去了一個已然成型的兒子,更永遠失去了做母親的權利,沒人知道,每每回憶起那場景她有多麽的悔恨交加痛不欲生,可當時的她沒有權利後悔,更沒有權利埋怨,因為她的兄嫂已故,除了不靠譜的霍家,年幼的侄子只有她。

從那以後她不爭不搶賢惠大度,靠著她失去的那個孩子攏住了沈重陽夫婦,並在沈家站穩了腳步,至於說不生孩子?我讓你沈重山在外面找女人了,只要你生了我就當親兒子養,生不出來你能怪我嗎?

墨陶然曾經和姑姑一起生活了兩年多,他完全明白姑姑的痛苦,所以如果不是無可奈何他是真的不想來沈家,他知道沈重陽夫婦對他好,當初的財產分割對方也起到了很多的震懾作用,可這好是姑姑步步經營賠上了全部幸福得來的,他姑姑純粹是被憋屈死的,更憋屈的是,這苦還無處可訴。

見妻子提起弟妹,陶然這孩子又開始沈默,沈重陽暗暗一嘆,其實以他的城府又怎麽會不知道,事發之後墨似璇為什麽會毫無怨言的對兒子好?也許有人會覺得那是工於心計,可他只看到對方拋下一切接住了他的兒子,對方是真的對兒子好,付出了那麽多,最後所求的也不過是想有人幫她照顧這個侄子罷了。

憶起從前再想起最近,他不禁有些發虛,墨家和霍至禮的恩恩怨怨他非常清楚,可他……唉!

給妻子和兒子使了個眼色,沈重陽站起身笑著對墨陶然道:“陶然你來的正巧,你要是不來伯父我也想找你聊聊,讓你伯母他們準備午飯,咱們爺倆去書房談?”

其實兩人都清楚今天的談話是為了什麽,特別是沈重陽,他之所以這麽出力的幫助寒嵐,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弟弟唯一的兒子還沒等出世,就被他的兒子給砸沒了,他心裏有愧,可看到墨陶然他覺得心裏更愧,畢竟當初救人的是墨似璇,墨陶然是她僅存的親人。

這位還不知道,他把墨陶然的便宜老丈人送去做調查了,否則就不知道是啥想法了。

此時進了屋門一關,屋裏沒外人了,他也就沒在賣關子,開門見山的道:“陶然,想必你也知道了,寒嵐原本應該姓沈。”

見對方表情不變,顯然是早已知道,沈重陽苦苦一笑:“其實最開始知道寒氏的總裁是霍至禮,我就想過你有需要時伯父一定會出手幫你,因為他不只是你的仇人,你姑姑在世時心心念念的都是曾經輝煌的墨家,我是真想幫她達成心願,可我沒想到,寒嵐會是重山的兒子,陶然,重山年紀不小了,估計他這輩子,也就這一個兒子了……”

墨陶然明白,面前的這位沈伯父,想必已經很多年沒有和人這麽掏心掏肺的說過話了,在他的身上這也就等於是低三下四了,可那個不擇手段的寒嵐,他能饒了他嗎?他敢讓對方出來嗎?

輕輕一嘆,他真誠的望著沈重陽道:“伯父,我是您從小看著長大的,可以說您就是我的半個家長,我姑姑雖然不在了,但論輩分他也永遠是我姑父,我不是不想看他好,再說,我的仇人是霍至禮,寒嵐如何我還不是太在意,我來就是想問您一句,您真的了解寒嵐是什麽性格的人嗎?”

沈重陽一怔,這是什麽意思?

“霍至禮,也就是我那個三舅,他的性格想必我不說您也知道,陰險狡詐性格偏激,他可以利用他身邊所有能利用的人,在他心中,除了他自己根本就沒有所謂的親情友情,他是這樣,那寒嵐呢?您知道他教出的孩子又是什麽樣的人嗎?想必您知道的,就是他為私仇害了趙氏夫婦的性命,可您不知道的是,他最開始想害的根本就不是趙家夫婦,而是我和霍齊宣。”

一句話把沈重陽說楞了:“害你和霍齊宣?為什麽?”如果因為霍至禮的關系,寒嵐看墨陶然不順眼還情有可原,可這裏面和霍齊宣有什麽關系?

墨陶然搖頭,笑容裏帶著無可奈何的苦澀:“因為我們都在霍氏企業工作,因為我們都是被霍家所承認的孩子,如果我們不在了,霍家就是他的了。”

沈重陽的表情終於鄭重起來,他腦子裏迅速替換——寒嵐以為自己是霍家子孫,所以他想害了霍家的小一輩取而代之,如果他知道自己是沈家子孫呢?那首當其沖的就他兒子,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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