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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回 正確對待理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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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陽殿上,徐澤滿面笑容的坐在大殿之上接受眾大臣的朝拜,言語中絲毫沒有往日的威嚴和氣勢,顯然有什麽高興的事情,高興的樣子讓吳潛等人暗自好奇,這最近好象也沒什麽事情發生啊,宋、元邊境也沒有什麽戰爭爆發,同樣也沒有捷報什麽的。最近也沒有抓到什麽大案啊!後宮也沒有傳出哪位娘娘有身孕,陛下怎麽如此高興?一時讓眾人摸不著頭腦,幾個軍機處大臣互相望了一眼,一起搖搖頭。正好讓寶座上的徐澤發現個正著。

“你們四個人在玩什麽花樣啊?”徐澤佯怒道。

“陛下。”文天祥仗著徐澤的信任,走了出來奏道:“俗話說獨樂樂不如眾樂樂,今日陛下面帶笑容,不知有何喜事?”

“朕說你們幾個貴為朝廷一品,平時政事不研究,怎麽反問起朕來了?”徐澤笑罵道。

吳潛見徐澤心情如此之好,也出列道:“陛下之事就是朝廷之事,陛下之喜就是朝廷之喜,也是臣之喜。”

“就你們會說話,好吧。朕就說給你們聽聽,順便你們也猜猜。”徐澤嘴角上又揚起一絲笑意,旁邊的蔡陽心裏頓時一突,有人要倒黴了。

“哈哈,前些日子,朕和幾位皇後到民間游玩的時候,正在高興時,突然一陣吵鬧聲驚動了朕,當朕走過去的時候,原來是幾個童子在爭吵,全皇後心中奇怪,就跑過去問他們為什麽爭吵,其中一個童子告訴朕說,世說大成至聖先師有弟子三千,其中身通六藝登堂入室者七十有二人,為什麽只有七十有二人,而不是七十有三或有四呢?你有事怎麽知道的呢?哈哈,朕當時也迷糊了,這先師有成的弟子七十有二乃書記載,為什麽還要問呢?其中有冠者,有童子,但不知其中冠者幾人,童子又幾人?諸位愛卿,朕先不說那童子是怎麽回答的,諸位都是有大才之人,這裏面有許多還是太上皇所器重的理學大師的徒弟或晚輩,你們說說該怎樣解釋啊?”徐澤微笑的望著眾人。“留夢炎,你是淳祐四年甲辰科狀元,文采出眾,名家之徒,從你先開始。”

“陛下,至聖先師有徒三千,大成有七十二人,皆有史可考。”留夢炎見徐澤點將,心中一喜,自幼讀書的他如何不記得這七十二人,當下連忙出列奏對:“有‘賢哉回也!一簞食,一瓢飲,在陋巷,人不堪其憂,回也不改其樂’的顏回,聖人稱其孝。不仕大夫,不食汙君之祿的閔損,以德行著名的冉耕,有‘雍也可使南面’的冉雍,有才藝,以政事聞名的冉求,有…。”

“行了,行了。”徐澤連忙阻止道:“朕知道留愛卿博聞廣識,但朕看你還不如那些童子們,他們並沒有讀多少書,但仍然知道聖人有大成弟子七十有二。而且朕還知道曾在史書中記載的弟子有八十人,朕問你,你能確定哪八個人是魚目混珠嗎?至於冠者幾人,童子又幾人?難道還要翻典籍不成,你難道沒有發現兩者有謬誤嗎?聖人言‘學而不思則罔,思而不學則殆’,只知道讀死書,死讀書是沒用的。還有哪位愛卿可以給出個合理的說法嗎?”徐澤一頓責罵,朝堂之上再次陷入沈寂,空氣中彌漫著帝王之威,眾大臣心中皆忐忑不安,心中擔心不已,生怕喜怒不露顏色的皇帝抓住了自己,,讓自己來回答這個困難的問題。

“怎麽,這個簡單的問題都沒有人回答的出來,諸位皆飽讀詩書,滿腹經綸,真的連一個童子也不如?”徐澤連譏帶諷的,把一幹大臣躁的滿臉通紅,與眾文官不同的是,那些武將們則是滿臉興奮,文武不和歷朝歷代皆有之,在宋朝文臣架在武將之上,更是慣例,從太祖年間就有之,雖然徐澤大幅度的提高武將的地位,軍機處裏也有一位武將王爺,表面上這些文臣武將們也客氣非常,骨子裏依然是鬥個不停,彼此都看不起對方。這下見這些文官栽在自己的老本行上,心裏不由的痛快非常,呼延豹一張黑臉上也憋著歡笑,只不過不註意看是肯定看不出來的。

“呼延豹,你知道嗎?”正在暗自高興的呼延豹忽聽見一聲冷哼聲。仔細看去,原來徐澤正朝他似笑非笑的望著,心中一驚,嘴裏突然冒了句:“陛下,臣知道。”話一說出口,呼延豹才清醒過來,只見他嘴巴張的大大的,眼睛也呆的一動不動,這下他連死的心都有了。而眾大臣也紛紛用驚奇的眼神朝他望去,眼睛裏分明是驚嘆的味道,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啊,沒想到如此難的題目,這個平時據說是大字不識幾個的猛人都知道,草莽中也有英才啊。而與其交好的深知其底細的龍傲則暗暗焦急。

徐澤一聽也暗不住心中驚奇,滿面微笑的道:“呼延將軍,你說說看,你是怎麽知道的?”

“皇上,皇上,這個。”呼延豹滿臉躁的漆黑,慌張慌慌張張的說道。

“呼延將軍,要是不知道那可是欺君之罪。”徐幾在旁邊惡狠狠的說道,笑話,我們這些熟讀詩書的人都不知道,你們這些只知道舞槍弄棒的武夫又如何知曉,要真是讓你曉得了,我們這些文人還有臉在。

“誰說我不知道。”呼延豹環眼一轉,“陛下,臣曾聽教書先生這麽說的,人稱孔子有七十二門徒,其中有冠者五六,童子六七。陛下,這五六為三十,六七為四十有二,這連起來就是七十有二人。陛下,不知道臣說的對不對。”

“哈哈哈。,”徐澤一陣大笑道:“真是令朕想不到啊,這麽個題目滿朝文臣都沒有解決,卻讓你這個不通詩文的武將給解決了,真是令朕想不到啊!來人,賞呼延將軍上好鎧甲一副,戰馬一匹。”

“謝主龍恩。”呼延豹大喜,連忙跪下領賞,眼神還不忘得意的瞟了一下徐幾,頓時把徐幾氣的臉色發白,恨不得生吃了呼延豹。

“諸位愛卿,朕深有感觸啊。”徐澤嘆道:“呼延將軍識字很少,那路邊的童子所讀之書,恐怕還沒有諸位之萬一,可問題就出在這裏,為什麽這麽簡單的問題,這些讀書甚少的人卻知道呢?這不由的不讓朕奇怪啊!都書這書讀的越多,事情就懂的越多。怎麽到你們這裏就不同呢?”

“陛下,聖人所教的治國方略,使國家強盛之道,使百姓安生之道,使四方臣服之道,而並非小巧之道。望陛下明查。”留夢炎見徐澤有責怪之意,趕忙分辨道。

“小巧之道?”徐澤微笑道:“當日伏曦造琴瑟,芒作綱,芒氏作羅,女媧作笙簧,這些難道都是小巧之道?聖人所授也有許多關於農務,制造等學問,難道這些也是小巧之道。”徐澤言語中冷氣直露。讓群臣心中忐忑不安。

徐幾奏道:“陛下,乃是臣等所學甚淺。”

“人說學而不思則罔,思而不學則怠。”徐澤冷冷的說道:“爾等讀的書都是讀死書,只知道把它記住就行了,有些人讀書不是為了陶冶情操,增加自己的修為,而是為了當官。有的人雖然讀了許多書,卻不明白事理;還有的人仗的懂那麽一點道理,就以為自己是聖人了,廣收門徒,亂解聖人之言,導致現在聖人之言不是原來的聖人之言了,更有人飽讀詩書,可以說是學富五車,就是朕也不及也,但他暗地裏卻幹了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還想學漢高祖、學漢昭烈皇帝,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說丟就丟,說送就送,朕就不知道這種人如何廣收門徒,傳授聖人之道。”殿下的文臣等人各個臉上冷汗直流,因為他們要麽是朱熹的徒子徒孫。要麽就是與理學士子有著或多或少的接觸,對朱熹的事情還是知道一點的,徐澤說的把自己的女人送給別人就是指他的,朱熹曾經把他的一個小妾送給了別人。皇上這個時候提起朱熹的事情,難道又要搞慶元黨錮,所謂的慶元黨錮是指在寧宗慶元年間,韓侂胄打擊政敵的政治事件。紹熙末,宋寧宗由趙汝愚和韓侂胄擁立為帝。趙汝愚出身皇族,韓侂胄是外戚,二人不合。趙汝愚為相,收攬名士,朱熹是當時著名學者,被召入經筵,為皇帝講書。韓侂胄圖謀排斥趙汝愚。時宋寧宗信任韓侂胄,朱熹因罷去,趙汝愚和中書舍人陳傅良等力爭不能得。慶元元年二月,趙汝愚罷相,出知福州。反對趙汝愚罷官的人都陸續被放逐;太學生楊宏中等六人被編管於五百裏外,時號六君子。慶元二年正月,趙汝愚暴死於衡州。韓侂胄當政,凡和他意見不合的都稱為道學之人,後又斥道學為偽學。禁毀理學家的語錄一類書籍,科舉考試稍涉義理之學者,一律不予錄,,包括周必大、陳傅良、葉適、彭龜年、章穎、項安世等。名列黨籍者受到程度不等的處罰,凡與他們有關系的人,也都不許擔任官職或參加科舉考試。嘉泰二年二月,始弛黨禁。而這個時候朱熹早已病死。皇帝這個時候提到這些舊事,難道…。

其實徐澤並沒有那個意願去搞什麽黨錮什麽的,也沒有去搞什麽批鬥什麽的,畢竟理學還是有他的優點,朱熹也還是有他的可取之處,他是堅持北伐的,徐澤不可能打倒這個自己樹立的旗幟的,他要的只是改良,改良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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