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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玉茹折辱在人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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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玉你的手。”阿璃吃驚的看著紅玉,“怎麽會這麽冷。”

“沒......沒事。”紅玉的呼吸有些紊亂,卻在努力克制。現在不是發作的時候,他們是兩國間的使者,不能沒有禮數。

阿璃順著紅玉的眼光,瞧過去。

發胖的國君,一臉笑瞇瞇。國君左右兩邊列坐著好些人。為了歡迎聖炎的使者,這些人都同國君一道,站在那裏。在這些外域人堆裏,趙玉茹和江玉瑾是特別的。柔和的五官,一點也沒封狼國的彪悍氣息。

紅玉是因為那兩個女子,才有了變化?

阿璃從未見過趙玉茹的樣子,一時有些摸不著頭腦。羊羔遇見了野狼,才會氣血倒流。紅玉見了那兩個女人,身上發冷,眼睛裏居然是滿滿的恨意,像是要冒火。

趙玉茹在見到紅玉的一瞬間,臉上露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怎麽會是他們!她是驚訝的也是倉皇的。可這驚訝和倉皇不過一瞬就煙消雲散了。長安算什麽,紅玉又算什麽。她現在可是封狼國的上夫人,有王族護著。他們多少是忌憚的。

王侯將相一一介紹後,輪到趙玉茹。封狼國君臉上的肉一顫一顫的,指著趙玉茹道:“最後這一位,是我封狼國的上夫人。諸位卿家。”國君威嚴的看向底下,舒暢笑道:“你們面前的正是聖炎派來的使者,是要同我們封狼交流的軍法的人。首前這一位,是聖炎許將軍府上的大世子,不是?”

長安眉目淡淡的,拱手回了,“回陛下,正是。”

大家分位坐好,婢女斟酒送菜。紅玉坐在長安的身側,素白色的裙子籠在她的膝蓋處。

”放輕松。“長安的手掌不動聲色的覆蓋在紅玉的拳頭上。紅玉那雙小拳頭,從方才起就暗暗攥緊了。青筋條條,血絲像是要綿延出來。

紅玉試著吐氣吸氣,拳頭還是穩如泰山。沒有一分的松懈。殺父仇人就在眼前,這要她怎麽放松?心裏有數萬鑼鼓在敲打,萬馬奔騰似的。腳底發麻,額間的汗是止不住的。若不是礙著自己的身份和聖炎的臉面。就算是賠了這條命,她都是要沖上去和趙玉茹拼個你死我活的。

難熬,刀子割肉一樣的難受。她驀地飲下一大口的酒,辛辣的味道在喉間炸裂。眼淚幾次在眼裏打著轉,猩紅色的瞳裏是有怨有恨,彼此交織,卻沒有一個傾瀉疏導的口子。再這麽下去,她要生生的被慪死的。

偏生這會兒,是宴會最熱鬧的時候。走不了。管弦絲竹的聲音一陣接著一陣,像是永遠都不要停下了。舞姬荷葉似的的裙擺左右翻飛,天旋地轉似的,也像是要跳個沒完沒了。

”陛下。“舞姬剛剛甩袖,結束了一舞。長安卻不合時宜的站了起來。他舉著杯子,“長安聽聞陛下對奇兵異術頗有研究,我們許家有一門獨門的功夫,不知道陛下感不感興趣?長安來這聖炎,也是做交流,不如給大家表演一番。陛下您看如何?”

許家的絕技,千金難買。哪裏有不願意看的道理?封狼國國君的心裏簡直樂開了花。

“世子隨意,不知這項技藝,可需要什麽人幫襯的?”

長安擱下酒杯,說了一聲要。他步履從容,從側邊走到殿宇中間。不知道為什麽,紅玉覺得剛剛,長安走出去的一剎那,對她笑了一下。長安究竟,是要做什麽?

“你。”長安指著一個舞姬,“再把剛剛的舞跳一遍。”舞姬不能拒絕,長袖立刻飄揚了起來。

絲竹最後一個音戛止的剎那,舞姬手裏的彩袖,不偏不倚的砸在了趙玉茹的案臺上。舞姬嚇得面色慘白,直覺要受滅頂之災。長安卻一臉笑意的看向趙玉茹。

“有勞上夫人了。”

“我?”

長安點點頭,“人家都說百步穿楊要數十年的功夫,我們許家卻能教一個從未練過箭術的人,百步之內取人項上瓔珞。”

“真有此絕技?”若真是這樣,許家的兵法就一定是要得來的了。封狼國的君主面色凝重,嘴裏卻急切地讓長安演示。

趙玉茹心裏一咯噔。有沒有這門功夫且不論。從眼下的形式來看,長安是要借機埋汰她。她上前是受辱,不上前就是跟自己的主子唱反調。左右沒她好果子吃。

她只好硬著頭皮往前走。但有一條理是不變的,君王眼皮子底下,長安就是鑼嗓子,也唱不破天。她趙玉茹今日,陪他玩玩,也未為不可!

“世子請吧。"趙玉茹接過箭弩。

“一個人可不夠。”長安卻神色悵惘,他的樣子十分的嚴肅,讓人看不出一點使壞的成分。好戲還未開始,國君和眾臣可不痛快。長安要什麽,自然是有就給。

“上夫人最寶貝的是什麽?”

趙玉茹快速白了長安一眼,從手上卸下一只玉鐲子,“這鐲子價值連城。”

“不要這個。”隔著王公貴胄,長安的眼睛卻瞟向紅玉。

紅玉目不轉睛的,想看長安葫蘆裏賣什麽藥。趙玉茹射不準箭,不過就是被人笑一笑。若與趙玉茹加諸在她紅玉身上的罪孽相比,真是牛毛一樣的輕。

長安飛挑的眼皮,沖著紅玉輕輕的一合。

紅玉心口一動。

封狼國的國君自然是要這表演更艱險。不知道他懷著什麽心思,居然當眾對長安說。

“上夫人最寶貝的,自然是她的女兒了。”說著,所有人的目光都膠著在江玉瑾的臉上。江玉瑾臉色白的像霜,不能吃酒,只能幹看著他們。此刻成為眾矢之的,更是止不住咳嗽了起來。

“娘......"

“陛下,不能拿玉瑾開玩笑,臣......臣......”

東方宇給自己倒上一杯酒,聲音不大的說了句風涼話。

“阿璃,這位上夫人好像是不相信世子。哎,封狼國的人,真是......"

趙玉茹從未受過這樣大的壓迫。她曾是堂堂的安陽夫人,如今又是封狼的上夫人。從來只有她打別人的份,哪裏知道風水輪流轉,自己得跟個哈巴狗一樣,討好別人。

橫豎,不會傷及性命吧。趙玉茹垂眸,卻是主動把江玉瑾牽了出來。

封狼國的大殿,偌大的一個地方。閑雜的人等退下了,正好夠長安施展。江玉瑾的身邊站著兩個婢女,花容月貌的。此時的玉瑾頭上斜斜的插著一根瑪瑙簪子,血一樣的紅色,襯得她的白皮膚,明艷了許多。江玉瑾本就是柔柔弱弱的樣子,尖尖的下巴,漂亮的鳳眸,坐在大殿裏,沒來由的讓人憐惜。

趙玉茹佝僂著身子,妝容得體的臉上,白色的粉簌簌直落。她太緊張了。讓一個沒摸過箭根的娘,去射擊自己女兒頭上的瑪瑙簪子。真是再沒有比這更磨人的事情了。她心慌呀,汗珠子提溜在鼻尖,真是從沒有過的膽顫。她慌成了這樣,早就顧不得自己姿勢的可笑,和周邊人的低笑了。

“世......世......子,您......看,我這姿勢對麽?不會射偏了吧。”

長安忍住笑,“大膽的射,射偏了我擔著。”

您擔著?死的可是我女兒!趙玉茹還未準備好,長安忽地在她背後用力一拉,那箭咻得一下出去。像脫韁的馬。

“我的兒啊,我的兒啊!”趙玉茹急得亂跳,頭上的飾品乒呤乓啷的響。那一臉滑稽的表情,惹得國君都吃吃笑了起來。瞧瘋女人發瘋不可笑,但瞧一個時時刻刻頂著皇冠在頭上,矯揉作態的女子,像小醜一樣的上顛下竄,那可就可樂極了。趙玉茹正是這樣,匆匆忙忙跑過去救女兒。

可那箭正巧是射在瑪瑙上的,偏一分的餘地都沒有。白讓人看了笑話。

“娘。”江玉瑾嚇得嘴唇發抖。

“我的兒,結束了。”

“世子,這就結束了?”東方宇有些看不過癮。別說東方了,紅玉也還不解氣。王子皇孫們也才看到興頭上,反正死不了人。這麽得趣的事情,真是不想停呢。

“自然沒有結束。”長安恭恭敬敬的朝封狼君主拜了拜。“要是只有這麽兩下子,我們許家也不用在聖炎露臉了。方才只是過場子,精彩的還在後頭呢。”

什麽!還有。趙玉茹的臉登時白了七分。這龜兒子,究竟要把他們母女折磨成什麽樣子喲。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你們,一直陪伴我。

阿琴會變身碼字小能手,填飽你們的肚子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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