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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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哦。”
蘇軟軟發出驚嘆的聲音。
“哇, 哦。”
陸時鳴跟著發出驚嘆的聲音。
肖彘站在原地, 面色慘白的看向眾人，似乎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氣才把肖寶寶的真實身份說出來的。
倪陽震驚的往後大退一步。
身後倪媚頂著腦袋上的桶, 四處亂撞，被倪陽一腳踹到了別的地方。
房間裏安靜了三分鐘後, 倪陽上前, 仔仔細細的上下打量肖寶寶。
“我可以, 摸一下嗎？”倪陽道。
“沒關系, 他不咬人的。”肖彘立刻往旁邊讓了讓，把自家的寵物喪屍露出來。
倪陽蹲在肖寶寶面前, 距離他半米, 似乎依舊是有點忌憚。
她深吸一口氣，緩慢上手，觸到肖寶寶單薄的胸膛。
沒有心跳，沒有體溫。
只有粗糙的肌膚和無神的雙眸。
像喪屍, 又不像。
“他, 還有意識嗎？”
肖彘點頭又搖頭，“經過我的觀察。他們似乎能聽懂我們說的一部分話。不過對強者生存的法則顯然更為敏銳。”
“這是什麽意思？”倪陽神色疑惑。
肖彘想了想，決定用實際行動證明。
他彎腰拿起自己的雞毛撣子，“寶寶最怕雞毛撣子。我一般都用這個威懾他。”
看到雞毛撣子，肖寶寶明顯抖了抖。
肖彘把雞毛撣子遞給倪陽，倪陽接過, 肖寶寶立刻往肖彘身後躲。
“所以我覺得, 他們是有意識的。”
肖彘的話剛剛說完, 躲在他身後的肖寶寶就張開了嘴想要咬他。
肖彘反手就是一拳。
肖寶寶被打趴在地。
肖彘不好意思道：“習慣了。”
養喪屍，我們一向奉行棍棒拳擊教育。
反正喪屍只要不摘掉腦袋，都能活著。
倪陽拿著手裏的雞毛撣子，下意識朝倪媚的方向看了一眼。
倪媚依舊套著桶亂撞。
倪陽深吸一口氣，拿著雞毛撣子站起來。
決定死馬當成活馬醫。
……
“準備好了嗎？”
倪陽舉著雞毛撣子發問。
肖彘禁錮著倪媚的手腳點頭。
蘇軟軟站在沙發上，端著那個還套在倪媚腦袋上的桶，一臉嚴肅的繃著小臉蛋點頭。
倪陽拿著手裏的雞毛撣子，面色凝重道：“拔桶。”
蘇軟軟使出吃奶的力氣，猛地向上一拔。
“嗬嗬嗬！”
倪媚的腦袋露出來，她開始瘋狂扭動，企圖撕咬身邊的東西。
倪陽手裏的雞毛撣子甩下去，倪媚嘶吼得更加厲害。
肖彘努力控制住她。
蘇軟軟又把桶套了回去。
好兇哦，嚶嚶嚶。
“我覺得雞毛撣子對倪媚可能不太管用。”肖彘看著倪陽那張慘白的臉，有意安慰道：“沒關系，我們再試試其它的，你妹妹她有什麽怕的東西嗎？”
倪陽盯著正扣著桶四處亂轉的倪媚看了整整一分鐘後，猛地將視線落到蘇軟軟身上。
蘇軟軟：？？？
“給我。”倪陽霸氣上前。
蘇軟軟雙手環身，“我我我我……大白天的，不太好吧？”說完，她羞澀道：“而且這道德問題也不太好解決……”
“口紅。”
“……哦。”
倪陽拿著那根從蘇軟軟那裏打劫過來的口紅，放到倪媚面前。
被肖彘用麻繩捆住的倪媚一邊翻著白眼，一邊看到口紅，頓時冷靜下來。
蘇軟軟奇怪的把小腦袋探過去。
翻著白眼是怎麽看到東西的？
哦，這兩顆漂亮的小白珠子，真像死魚眼。
倪陽慢條斯理地擰開口紅。
“坐下。”
“嗬嗬嗬【你管老娘！】”倪媚瘋狂掙紮。
倪陽冷笑一聲，大拇指狠狠往下一扣，“吧唧”一下，口紅斷了。
倪媚突然停止掙紮，“撲通”一下跪了下來。
蘇軟軟驚奇道：“哇哦，哭了耶。”
倪媚除了臉僵一點，眼睛白一點，整個人跟正常人其實也沒什麽區別。
此刻那雙死魚眼裏正流出悔恨的淚水。
倪陽看著跪在地上哭的倪媚，臉上終於露出一抹輕松的笑。
她走上去，神色溫柔地摸了摸倪媚的腦袋道：“我忘記把戒指給你了。”
說完，倪陽跟著跪在地上，把戒指給倪媚戴上。
然後狠狠將人抱住，“我說過，我們會永遠在一起的。”
倪媚張嘴就要咬，倪陽頭也不擡的一拳打上去。
“還有，絕對不能咬人，知道了嗎？”
摸了摸倪媚的腦袋，倪陽站起來，沒收了蘇軟軟十八根口紅。
蘇軟軟嚶嚶嚶的跑過去跟陸時鳴告狀。
男人站在窗邊，伸出一根手指，抵住蘇軟軟的小嘴巴，語氣溫柔道：“噓。”
肖彘和倪陽走過來，透過窗戶，看到外面一片白雪皚皚。
分明是一片極漂亮的神聖美景。
可惜，這裏是末世。
即使這般漂亮，也因為這悲慘的背景，被添上了無數分蕭瑟和恐怖。
“喪屍越來越多了。”
肖彘看著下面越聚越多的喪屍，臉色神色越來越凝重。
愛心孕婦樓裏有很多受傷的人。
他們沒有充足的藥物處理傷口，血腥味四溢。
生存區的鐵絲網又被喪屍沖破了。
喪屍聞著血腥味，越聚越多是必然的。
現在他們就是翁中的鱉。
被困在這裏，完全動彈不得。
而且愛心孕婦樓的鐵門也維持不了多久了。
即使那些孕婦和男人們紛紛把樓裏的家具搬出去抵擋鐵門和圍墻，企圖補救某些被喪屍沖破的地方，可終歸不是長久之計。
“這麽多喪屍，到底是從哪裏來的呢？”倪陽有些擔憂。
陸時鳴擡手按住窗戶。
窗戶上凝出一層水霧，清晰的印出陸時鳴的五指掌印。
男人聲音很輕，清冽如泉，“從那裏。”
蘇軟軟努力踮腳湊上去。
可惜的是就算她把自己的臉擠成小豬豬臉，也沒看到陸時鳴說的“那裏”是哪裏。
“你是說，那些喪屍是從水裏進來的？”肖彘第一個反應過來。
他面露吃驚，顯然是沒想到會是這麽一個結果。
“怎麽可能，難道喪屍還會游泳嗎？”倪陽也是一臉驚愕。
“他們當然不會游泳。可是他們會走路。”
陸時鳴收回自己的手，順便把蘇軟軟快擠扁的小臉按回去。
倪陽神色呆滯的反應過來，低低呢喃，“不用呼吸，不用視物的喪屍，當然可以在河底走路。”
所以……
倪陽突然神色一凜，“孕婦樓裏有一條河！”
喪屍會從那裏進來！
倪陽立刻推開門跑出去，朝人們大聲呼喊，“大家拿一切能堵水的東西，搬到河邊堵河！一定要快點把河封起來！”
樓裏的人面面相覷，不知道倪陽要做什麽。
“快點！”
倪陽嘶吼，身上異能閃動。
有幾個人動了起來後，大家迅速行動起來。
因為倪陽身懷異能的關系，所以樓裏的人都對她又懼又敬。
雖然不明白倪陽要幹什麽，但大家立刻把樓裏能搬的東西都搬出去堵河。
看著大家磨磨蹭蹭的幹活，倪陽擰眉解釋道：“有喪屍從河裏進來。如果不想死，就快點！”
一聽說這件事，人們臉上露出懼色，紛紛加快了速度。
也有人表示不相信。
大部分是男人。
畢竟倪陽是個女人，男人們不服是正常的。
“喪屍怎麽可能會游泳，你是瘋了吧？”
“我看確實是瘋了。往河裏扔東西，那不是往河裏撒鈔票嘛。”
“臭婊，子，老子看她是專門想我們死吧……”
喪屍犬拱著身體一口叼住最後說話的那個男人往河裏扔。
“啊啊啊啊！”男人大叫。
正用桶往河裏撒泥的蘇軟軟立刻阻止，“怎麽能隨便亂扔垃圾呢！”
“嗬嗬嗬……”
喪屍犬把在河裏涮了一遍的男人扔了回去。
男人瑟瑟發抖的縮在岸邊，面色慘白的指著河面。
“有，有東西，下面有東西！”
男人似乎已經崩潰。
他趴在草地上，想站起來，卻發現自己腿軟的根本就站不起來。
他匍匐著往前爬。
“救，救救我，下面有東西。”
男人一把抱住倪陽的腿，被倪陽一腳踹開。
倪陽端起手裏的槍，瞇起眼，神槍手，百發百中無虛彈。
即使是面對虛幻的水影，也依舊能一槍斃腦袋。
“咕嚕嚕……”
河面慢吞吞的冒出一顆又一顆喪屍腦袋。
“喪屍來了，是喪屍！”
正在搬東西的人們驚慌失措的準備逃。
人擠人，人推人。
哭嚎聲，怒罵聲，悲愴聲，此起彼伏。
倪陽猛地朝天開上一槍。
“大家把手裏的東西扔進兩邊河道，婦女小孩先走，男人墊後，大家一起慢慢退回樓裏。”
肖彘也跟著維持秩序，“現在喪屍還很少，大家不用急。”
似乎是畏懼倪陽的槍。
大家都冷靜下來。
在肖彘的安排下，一臉驚恐的，慢慢的往樓裏退。
蘇軟軟帶著兩只狗，依舊勤奮的用自己的桶往河裏倒泥。
一副精衛填海的傻瓜模樣。
倪陽：你他媽填一百年都填不滿！
“蘇軟軟，快回樓裏！”
蘇軟軟非常興奮的繼續刨泥。
兩只狗十分兢兢業業的用後爪子努力刨。
不過可惜的是，大部分都撒到了蘇軟軟腦袋上。
“噗，呸！”蘇軟軟怒把桶裏的泥往喪屍犬腦袋上扣。
喪屍犬尾巴一掃，身邊的冬瓜小奶狗就滾下了河。
蘇軟軟驚呼一聲，用桶撈住它，正準備往上提。
一只手突然從河裏伸出來，抓住了她的桶。
是喪屍！
這只喪屍慢慢從河裏浮出來。
蘇軟軟氣憤的怒罵，“你為什麽要搶我的桶！”
“嗬嗬嗬……”
喪屍努力歪頭，喉嚨裏發出含糊不清的聲音。
然後猛地張嘴，朝小奶狗咬上去。
小奶狗發出淒厲的喊聲，然後一口把喪屍吞了。
“嗝~”
蘇軟軟：……
她把小奶狗從河裏提出來，然後繼續往河裏倒泥。
好累哦，這個時候怎麽就沒有挖土機呢？
想到這裏，蘇軟軟突然眼前一亮，她從自己的小包包裏掏出全自動電池控制挖土機。
在自己身邊擺成圈，全部開啟。
小挖土機們開始努力工作。
倪陽：……你他媽玩過家家呢？
喪屍越來越多。
倪陽一槍難敵無數喪屍。
肖彘一邊用雞毛撣子和口紅指揮著肖寶寶和倪媚搬東西堵住兩邊河道，一邊替倪陽掩護。
樓裏的人看到連肖寶寶那麽小的人和倪媚這樣的女人都在努力幫忙幹活，他們卻窩在樓裏等別人救。
第一個站出去的人是一個中年男人。
他孑身一人，沒什麽好怕的。
他沖過去，幫肖寶寶般東西。
“你是個好孩子。”
肖寶寶，“不是，不是，不是……”
“不要謙虛了！”
男人朝肖寶寶拍了拍，肖寶寶歪了歪腦袋。
肖彘見狀，立刻幫肖寶寶往歪掉的腦袋扶正，然後冷汗涔涔的嘟囔一句，“差點就死了。”
肖寶寶：……
有了第一個人站出來。
剩下的人也都紛紛趕出來幫忙。
河道本來不寬。
但因為雪水太多，幾乎淹沒了大片岸邊。
所以本來只三米寬的河道，現在足足漲了一倍。
大家剛剛堆好的東西還沒穩固，就被蜂擁而至的喪屍被沖垮了。
“大家快進去！”
倪陽手裏的子彈用完了，開始使用異能。
大家看到爬上岸的喪屍，紛紛往回跑。
不過這次很有秩序。
先讓婦女和小孩行，男人拿著武器墊後。
雖然失敗了，但大家心中卻生出一股沖破恐懼的自豪感。
保護自己，守護家人。
每個人，都可以是英雄。
大家退回了樓裏。
只剩下倪陽他們幾個站在外面奮戰。
“你們也進去！”
倪陽準備自己一個人扛。
“倪陽，不要逞強。”
肖彘站到倪陽身邊，貼著她的後背，替她掩護。
“不要亂來，你會爆體而亡的！”
雖然肖彘沒有異能，但他知道，異能使用過度，是會出事的。
倪陽咬牙，“沒辦法了。”
喪屍太多，如果她不做點什麽的話，他們都會死的。
突然，“轟隆”一聲，河上那條裝飾性石橋崩塌，喪屍被炸死無數。
距離較近的蘇軟軟呆楞楞的蹲在河邊，伸手摸了摸自己的爆炸頭。
有人從爆炸聲裏走出來。
那是一個男人。
他背著身後的小破包，身後是如蘑菇雲一樣的白煙。
身高腿長，肌膚白皙，黑發微揚。
那雙漂亮的桃花眼微微瞇起，眼睫輕動，有雪花落下，輕柔又乖巧的貼著那細長的眼睫。
這是一個優雅又美麗的男人。
“是陸時鳴！”
倪陽驚呼。
優秀的男人，從來不回頭看爆炸。
男人走過來，面含笑意，“我把橋炸了。”
“我們哪裏來的□□？”蘇軟軟一臉呆滯。
“我自己做的。”
蘇軟軟：……得虧末世了，不然您老一個人就能毀滅世界。
橋被炸塌了。
成功堵住一邊河道口。
另外一邊被大型家具堵住，暫時無礙。
剩下的喪屍被倪陽的雷電異能全部殺死。
蘇軟軟頂著她的爆炸頭蹲在樓裏，非常難過。
她懷疑男人是故意的。
陸時鳴伸手摸了摸蘇軟軟的爆炸頭。
軟綿綿的手感極好，像只小狗兒似得。
對此，蘇軟軟很傷心。
連最愛的小蘋果都不能給她溫暖了。
並覺得自己憂郁纏身，馬上就要不久於人世了。
“吃點東西吧。”倪陽拿了方便面過來。
蘇軟軟委屈道：“我不吃，我不吃……”
陸時鳴掰開她喋喋不休的小嘴巴，塞了一口方便面進去。
蘇軟軟：哦，這個真好吃。
……
雖然暫時度過了難關，但那些東西也只是暫時抵擋住了喪屍。
現在的他們，就像是滿載的駱駝，只需要一根稻草就能壓垮。
他們必須要想辦法從這裏撤出去。
走廊裏，倪陽正在巡查傷患，看到一個人奇奇怪怪的蘇軟軟。
“你在幹什麽？”
蘇軟軟先畫一個大西瓜，然後切一半，左邊給你，右邊給她。
“測試我高貴的異能。”
倪陽：……
她看著蘇軟軟紮起來的花花爆炸小揪揪，沈吟半刻後道：“其實你可能只是普通的感冒發燒……”
蘇軟軟動作停頓半刻，然後立刻痛哭，“我不信，你這個渣女！”
倪陽立刻安慰，“沒關系的，反正都辣雞這麽久了，也不差這一輩子。”
蘇軟軟：……
“對了，高君生呢？”倪陽四顧。
蘇軟軟撅著小嘴巴道：“陸時鳴說高君生找到他女朋友了。”
倪陽面露訝異，“那還真是恭喜他了。老婆婆呢？”
“找到她男朋友了。”
倪陽：那就祝他們幸福吧。
“對了，這個。”蘇軟軟從口袋裏掏出兩個東西。
“這是什麽？”倪陽接過來。
“牙齒保持器。陸時鳴自己做的。說給倪媚和肖寶寶。”
倪陽眼眶微紅，然後猛地上前，一把抱住了蘇軟軟，“謝謝，謝謝你們。”
蘇軟軟努力拉開自己被倪陽勒得死緊的脖子道：“報酬是兩根香腸。”
倪陽，“陸時鳴說的？”
蘇軟軟道：“不是，我說的。這是跑腿費。”
跑你媽！你他媽站這就沒挪過！
不過最終，倪陽還是把跑腿費給了蘇軟軟。
“我現在有事，你幫我把這個拿給肖大哥。”是蘇軟軟剛剛給她的，肖寶寶的牙齒保持器。
蘇軟軟叼著她的香腸，哼哼唧唧的跑腿。
倪陽說，肖彘在地下室。
……
昏暗的地下室裏，肖彘蹲在地上，伸手，把肖寶寶抱進懷裏。
黑暗中，男人的聲音似乎有些哽咽，“對不起，是我太心急了。”
小山似得一個人，卻埋在肖寶寶這個孩子懷裏，像是正在承受著極大的痛苦。
這種痛苦，幾乎將這個剛毅的男人壓垮。
肖寶寶看著懷裏的那顆大腦袋，張嘴，咬了上去。
肖彘伸手往前一抵。
肖寶寶只咬住肖彘的頭發，然後猛地一扯。
肖彘腦袋上就禿了一塊。
肖彘上手就是一巴掌。
“不是跟你說過不能咬頭發嗎？”
肖寶寶，“不是，不是，不是……”
“還狡辯！”
肖寶寶，“不是，不是，不是……”
幫肖寶寶把嘴裏的頭發拿下來，肖彘又下意識伸手抓了一把腦袋。
抓下來一大把。
看著十分觸目驚心。
肖彘盯著手裏的頭發。
假發，還是帽子，這是一個問題。
外面突然傳來腳步聲，肖彘立刻站起來，神色警惕的看過去。
在看到是蘇軟軟後，臉上的表情立刻放松下來。
蘇軟軟把手裏的牙齒保持器遞給肖彘。
肖彘立刻道謝，並按照蘇軟軟的要求給了兩根火腿腸當跑腿費。
蘇軟軟擡頭，看到肖彘低頭找火腿腸時露出的頭頂。
哦，朋友！你還在脫發嗎？
蘇軟軟小小聲道：“保溫杯裏泡枸杞。治英年早禿。”
肖彘動作一頓，搶過肖寶寶的帽子往頭上一套。
肖寶寶，“不是，不是，不是……”
……
暫時的和平並沒有維持很久。
蘇軟軟聽到動靜的時候正是半夜三更。
她的窗戶被什麽東西敲響了。
身邊的男人早就醒了。
他慢條斯理的撐著身體坐起來，身上的被子滑下來一角，露出單薄清瘦的身體。
黑暗中，蘇軟軟咽了咽口水。
然後又咽了咽口水。
沒辦法，自從她的腦袋裏進陸時鳴以後，她覺得自己的眼睛就有了思想。
總是長腿往陸時鳴身上瞥。
男人似乎一點都沒有察覺到蘇軟軟的視線。
只是慢條斯理扣上襯衫扣子，遮住那八塊腹肌和漂亮的人魚線。
“咚咚咚”，
砸窗聲越來越大。
甚至讓蘇軟軟回想起了高中時期因為美貌被半夜強行砸窗表白的光輝事跡。
嘖嘖嘖。
不管外面是誰，真是一個有眼光的……喪屍？
蘇軟軟站在推開的窗戶口，風中淩亂。
樓下，一只喪屍手裏拿著石頭，正在砸窗戶。
不知道為什麽，蘇軟軟莫名覺得這只喪屍有點眼熟。
“發生什麽事了？”
陸時鳴擡手，接住那顆石頭，
蘇軟軟搶過來順勢往下一砸。
那只喪屍靈活的躲開。
喲呵！
蘇軟軟立刻開始摩拳擦掌的往窗下扔東西。
也不管她扔什麽，那只喪屍都能躲過去，甚至發出嘲笑的“嗬嗬嗬”聲。
蘇軟軟大怒，居然敢惹你爸爸！
“嗷嗚~”
錯了，狗不能扔。
動靜太大，隔壁的倪陽和肖彘紛紛牽著肖寶寶和倪媚過來了。
房間裏一瞬擠滿了人。
喪屍還在外面挑釁。
因為太生氣了，所以蘇軟軟感覺到一股火熱的氣息從自己的身體內部蓬發出來。
蘇軟軟立刻驚惶的表示，“我覺得我被氣得心臟病發了。”
她的桶呢？臨死前能不能讓她吃頓飽飯？
蘇軟軟捂著自己的小心臟想自己能不能吃完三桶再死。
“蠢貨，你是要來異能了！”倪陽怒罵。
異能？她要來異能了？
她，她有異能了？
她的異能，她的異能要來了！
蘇軟軟突然感覺自己腰不疼，腿不酸，連腦袋都格外的聰明。
她決定了，她以後要改名了！
她再也不是蘇軟軟了！
她以後就是蘇硬硬！
你們這些辣雞！
蘇軟軟盯著下面那只還在跳廣場舞挑釁她的喪屍，大吼道：“放著我來！”
嘿！哈！
蘇軟軟正準備跳窗一躍而下，後脖頸子一緊。
她仰頭，看到站在自己身後的陸時鳴。
辣雞，“放開爸爸。”
男人雙眸一瞇。
蘇軟軟立刻改嘴，“爸爸，你先放開我。”
陸時鳴把蘇軟軟拽下來，松開她。
“噗……”
一瓣花瓣飄飄忽忽的落下來，飛到蘇軟軟身後男人攤開的掌心上。
陸時鳴挑了挑眉。
蘇軟軟仰頭：？？？
難道她的異能是飛花成暗器？
蘇軟軟開始想象電視劇裏的武林高手，那種樹葉亂飛，殺人於無形的場面。
啊，不行了，她有點太激動了。
“退開。”
別傷到了你們。
蘇軟軟努力呼氣，吸氣。
她感覺有一股蓬勃的力量從她的身體中迸發出來，從頭頂到腳底板。
“嘿哈！”
“嘩啦啦”。
一陣漂亮的花瓣雨不知從哪裏落下，飄飄忽忽的帶著醉人的甜香。像最素凈的雪，落在大家的肩頭，猶如一副上好的風景畫。
就連外面的喪屍都呆住了。
蘇軟軟：？？？
哎，不是，說好的殺喪屍於無形呢？
等一下，一定是她的姿勢不對。
蘇軟軟擺出母雞下蛋的姿勢，最後奮力一搏。
“嘿！”
更多的花瓣飄下來，呼啦啦軟綿綿的，帶著溫柔香甜的氣息，整間屋子都被花瓣鋪滿了，一股春天的味道油然而生。
蘇軟軟：……
“嗯……很好看。”倪陽猶豫半響，盯著掌心裏那朵漂亮的小白花，說出了一句誠實的話。
“或許，也可以吃？”肖彘擡手，塞進了嘴裏。
蘇軟軟：……她還是去死吧。別攔她，別攔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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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軟軟發出驚嘆的聲音。
“哇, 哦。”
陸時鳴跟著發出驚嘆的聲音。
肖彘站在原地, 面色慘白的看向眾人，似乎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氣才把肖寶寶的真實身份說出來的。
倪陽震驚的往後大退一步。
身後倪媚頂著腦袋上的桶, 四處亂撞，被倪陽一腳踹到了別的地方。
房間裏安靜了三分鐘後, 倪陽上前, 仔仔細細的上下打量肖寶寶。
“我可以, 摸一下嗎？”倪陽道。
“沒關系, 他不咬人的。”肖彘立刻往旁邊讓了讓，把自家的寵物喪屍露出來。
倪陽蹲在肖寶寶面前, 距離他半米, 似乎依舊是有點忌憚。
她深吸一口氣，緩慢上手，觸到肖寶寶單薄的胸膛。
沒有心跳，沒有體溫。
只有粗糙的肌膚和無神的雙眸。
像喪屍, 又不像。
“他, 還有意識嗎？”
肖彘點頭又搖頭，“經過我的觀察。他們似乎能聽懂我們說的一部分話。不過對強者生存的法則顯然更為敏銳。”
“這是什麽意思？”倪陽神色疑惑。
肖彘想了想，決定用實際行動證明。
他彎腰拿起自己的雞毛撣子，“寶寶最怕雞毛撣子。我一般都用這個威懾他。”
看到雞毛撣子，肖寶寶明顯抖了抖。
肖彘把雞毛撣子遞給倪陽，倪陽接過, 肖寶寶立刻往肖彘身後躲。
“所以我覺得, 他們是有意識的。”
肖彘的話剛剛說完, 躲在他身後的肖寶寶就張開了嘴想要咬他。
肖彘反手就是一拳。
肖寶寶被打趴在地。
肖彘不好意思道：“習慣了。”
養喪屍，我們一向奉行棍棒拳擊教育。
反正喪屍只要不摘掉腦袋，都能活著。
倪陽拿著手裏的雞毛撣子，下意識朝倪媚的方向看了一眼。
倪媚依舊套著桶亂撞。
倪陽深吸一口氣，拿著雞毛撣子站起來。
決定死馬當成活馬醫。
……
“準備好了嗎？”
倪陽舉著雞毛撣子發問。
肖彘禁錮著倪媚的手腳點頭。
蘇軟軟站在沙發上，端著那個還套在倪媚腦袋上的桶，一臉嚴肅的繃著小臉蛋點頭。
倪陽拿著手裏的雞毛撣子，面色凝重道：“拔桶。”
蘇軟軟使出吃奶的力氣，猛地向上一拔。
“嗬嗬嗬！”
倪媚的腦袋露出來，她開始瘋狂扭動，企圖撕咬身邊的東西。
倪陽手裏的雞毛撣子甩下去，倪媚嘶吼得更加厲害。
肖彘努力控制住她。
蘇軟軟又把桶套了回去。
好兇哦，嚶嚶嚶。
“我覺得雞毛撣子對倪媚可能不太管用。”肖彘看著倪陽那張慘白的臉，有意安慰道：“沒關系，我們再試試其它的，你妹妹她有什麽怕的東西嗎？”
倪陽盯著正扣著桶四處亂轉的倪媚看了整整一分鐘後，猛地將視線落到蘇軟軟身上。
蘇軟軟：？？？
“給我。”倪陽霸氣上前。
蘇軟軟雙手環身，“我我我我……大白天的，不太好吧？”說完，她羞澀道：“而且這道德問題也不太好解決……”
“口紅。”
“……哦。”
倪陽拿著那根從蘇軟軟那裏打劫過來的口紅，放到倪媚面前。
被肖彘用麻繩捆住的倪媚一邊翻著白眼，一邊看到口紅，頓時冷靜下來。
蘇軟軟奇怪的把小腦袋探過去。
翻著白眼是怎麽看到東西的？
哦，這兩顆漂亮的小白珠子，真像死魚眼。
倪陽慢條斯理地擰開口紅。
“坐下。”
“嗬嗬嗬【你管老娘！】”倪媚瘋狂掙紮。
倪陽冷笑一聲，大拇指狠狠往下一扣，“吧唧”一下，口紅斷了。
倪媚突然停止掙紮，“撲通”一下跪了下來。
蘇軟軟驚奇道：“哇哦，哭了耶。”
倪媚除了臉僵一點，眼睛白一點，整個人跟正常人其實也沒什麽區別。
此刻那雙死魚眼裏正流出悔恨的淚水。
倪陽看著跪在地上哭的倪媚，臉上終於露出一抹輕松的笑。
她走上去，神色溫柔地摸了摸倪媚的腦袋道：“我忘記把戒指給你了。”
說完，倪陽跟著跪在地上，把戒指給倪媚戴上。
然後狠狠將人抱住，“我說過，我們會永遠在一起的。”
倪媚張嘴就要咬，倪陽頭也不擡的一拳打上去。
“還有，絕對不能咬人，知道了嗎？”
摸了摸倪媚的腦袋，倪陽站起來，沒收了蘇軟軟十八根口紅。
蘇軟軟嚶嚶嚶的跑過去跟陸時鳴告狀。
男人站在窗邊，伸出一根手指，抵住蘇軟軟的小嘴巴，語氣溫柔道：“噓。”
肖彘和倪陽走過來，透過窗戶，看到外面一片白雪皚皚。
分明是一片極漂亮的神聖美景。
可惜，這裏是末世。
即使這般漂亮，也因為這悲慘的背景，被添上了無數分蕭瑟和恐怖。
“喪屍越來越多了。”
肖彘看著下面越聚越多的喪屍，臉色神色越來越凝重。
愛心孕婦樓裏有很多受傷的人。
他們沒有充足的藥物處理傷口，血腥味四溢。
生存區的鐵絲網又被喪屍沖破了。
喪屍聞著血腥味，越聚越多是必然的。
現在他們就是翁中的鱉。
被困在這裏，完全動彈不得。
而且愛心孕婦樓的鐵門也維持不了多久了。
即使那些孕婦和男人們紛紛把樓裏的家具搬出去抵擋鐵門和圍墻，企圖補救某些被喪屍沖破的地方，可終歸不是長久之計。
“這麽多喪屍，到底是從哪裏來的呢？”倪陽有些擔憂。
陸時鳴擡手按住窗戶。
窗戶上凝出一層水霧，清晰的印出陸時鳴的五指掌印。
男人聲音很輕，清冽如泉，“從那裏。”
蘇軟軟努力踮腳湊上去。
可惜的是就算她把自己的臉擠成小豬豬臉，也沒看到陸時鳴說的“那裏”是哪裏。
“你是說，那些喪屍是從水裏進來的？”肖彘第一個反應過來。
他面露吃驚，顯然是沒想到會是這麽一個結果。
“怎麽可能，難道喪屍還會游泳嗎？”倪陽也是一臉驚愕。
“他們當然不會游泳。可是他們會走路。”
陸時鳴收回自己的手，順便把蘇軟軟快擠扁的小臉按回去。
倪陽神色呆滯的反應過來，低低呢喃，“不用呼吸，不用視物的喪屍，當然可以在河底走路。”
所以……
倪陽突然神色一凜，“孕婦樓裏有一條河！”
喪屍會從那裏進來！
倪陽立刻推開門跑出去，朝人們大聲呼喊，“大家拿一切能堵水的東西，搬到河邊堵河！一定要快點把河封起來！”
樓裏的人面面相覷，不知道倪陽要做什麽。
“快點！”
倪陽嘶吼，身上異能閃動。
有幾個人動了起來後，大家迅速行動起來。
因為倪陽身懷異能的關系，所以樓裏的人都對她又懼又敬。
雖然不明白倪陽要幹什麽，但大家立刻把樓裏能搬的東西都搬出去堵河。
看著大家磨磨蹭蹭的幹活，倪陽擰眉解釋道：“有喪屍從河裏進來。如果不想死，就快點！”
一聽說這件事，人們臉上露出懼色，紛紛加快了速度。
也有人表示不相信。
大部分是男人。
畢竟倪陽是個女人，男人們不服是正常的。
“喪屍怎麽可能會游泳，你是瘋了吧？”
“我看確實是瘋了。往河裏扔東西，那不是往河裏撒鈔票嘛。”
“臭婊，子，老子看她是專門想我們死吧……”
喪屍犬拱著身體一口叼住最後說話的那個男人往河裏扔。
“啊啊啊啊！”男人大叫。
正用桶往河裏撒泥的蘇軟軟立刻阻止，“怎麽能隨便亂扔垃圾呢！”
“嗬嗬嗬……”
喪屍犬把在河裏涮了一遍的男人扔了回去。
男人瑟瑟發抖的縮在岸邊，面色慘白的指著河面。
“有，有東西，下面有東西！”
男人似乎已經崩潰。
他趴在草地上，想站起來，卻發現自己腿軟的根本就站不起來。
他匍匐著往前爬。
“救，救救我，下面有東西。”
男人一把抱住倪陽的腿，被倪陽一腳踹開。
倪陽端起手裏的槍，瞇起眼，神槍手，百發百中無虛彈。
即使是面對虛幻的水影，也依舊能一槍斃腦袋。
“咕嚕嚕……”
河面慢吞吞的冒出一顆又一顆喪屍腦袋。
“喪屍來了，是喪屍！”
正在搬東西的人們驚慌失措的準備逃。
人擠人，人推人。
哭嚎聲，怒罵聲，悲愴聲，此起彼伏。
倪陽猛地朝天開上一槍。
“大家把手裏的東西扔進兩邊河道，婦女小孩先走，男人墊後，大家一起慢慢退回樓裏。”
肖彘也跟著維持秩序，“現在喪屍還很少，大家不用急。”
似乎是畏懼倪陽的槍。
大家都冷靜下來。
在肖彘的安排下，一臉驚恐的，慢慢的往樓裏退。
蘇軟軟帶著兩只狗，依舊勤奮的用自己的桶往河裏倒泥。
一副精衛填海的傻瓜模樣。
倪陽：你他媽填一百年都填不滿！
“蘇軟軟，快回樓裏！”
蘇軟軟非常興奮的繼續刨泥。
兩只狗十分兢兢業業的用後爪子努力刨。
不過可惜的是，大部分都撒到了蘇軟軟腦袋上。
“噗，呸！”蘇軟軟怒把桶裏的泥往喪屍犬腦袋上扣。
喪屍犬尾巴一掃，身邊的冬瓜小奶狗就滾下了河。
蘇軟軟驚呼一聲，用桶撈住它，正準備往上提。
一只手突然從河裏伸出來，抓住了她的桶。
是喪屍！
這只喪屍慢慢從河裏浮出來。
蘇軟軟氣憤的怒罵，“你為什麽要搶我的桶！”
“嗬嗬嗬……”
喪屍努力歪頭，喉嚨裏發出含糊不清的聲音。
然後猛地張嘴，朝小奶狗咬上去。
小奶狗發出淒厲的喊聲，然後一口把喪屍吞了。
“嗝~”
蘇軟軟：……
她把小奶狗從河裏提出來，然後繼續往河裏倒泥。
好累哦，這個時候怎麽就沒有挖土機呢？
想到這裏，蘇軟軟突然眼前一亮，她從自己的小包包裏掏出全自動電池控制挖土機。
在自己身邊擺成圈，全部開啟。
小挖土機們開始努力工作。
倪陽：……你他媽玩過家家呢？
喪屍越來越多。
倪陽一槍難敵無數喪屍。
肖彘一邊用雞毛撣子和口紅指揮著肖寶寶和倪媚搬東西堵住兩邊河道，一邊替倪陽掩護。
樓裏的人看到連肖寶寶那麽小的人和倪媚這樣的女人都在努力幫忙幹活，他們卻窩在樓裏等別人救。
第一個站出去的人是一個中年男人。
他孑身一人，沒什麽好怕的。
他沖過去，幫肖寶寶般東西。
“你是個好孩子。”
肖寶寶，“不是，不是，不是……”
“不要謙虛了！”
男人朝肖寶寶拍了拍，肖寶寶歪了歪腦袋。
肖彘見狀，立刻幫肖寶寶往歪掉的腦袋扶正，然後冷汗涔涔的嘟囔一句，“差點就死了。”
肖寶寶：……
有了第一個人站出來。
剩下的人也都紛紛趕出來幫忙。
河道本來不寬。
但因為雪水太多，幾乎淹沒了大片岸邊。
所以本來只三米寬的河道，現在足足漲了一倍。
大家剛剛堆好的東西還沒穩固，就被蜂擁而至的喪屍被沖垮了。
“大家快進去！”
倪陽手裏的子彈用完了，開始使用異能。
大家看到爬上岸的喪屍，紛紛往回跑。
不過這次很有秩序。
先讓婦女和小孩行，男人拿著武器墊後。
雖然失敗了，但大家心中卻生出一股沖破恐懼的自豪感。
保護自己，守護家人。
每個人，都可以是英雄。
大家退回了樓裏。
只剩下倪陽他們幾個站在外面奮戰。
“你們也進去！”
倪陽準備自己一個人扛。
“倪陽，不要逞強。”
肖彘站到倪陽身邊，貼著她的後背，替她掩護。
“不要亂來，你會爆體而亡的！”
雖然肖彘沒有異能，但他知道，異能使用過度，是會出事的。
倪陽咬牙，“沒辦法了。”
喪屍太多，如果她不做點什麽的話，他們都會死的。
突然，“轟隆”一聲，河上那條裝飾性石橋崩塌，喪屍被炸死無數。
距離較近的蘇軟軟呆楞楞的蹲在河邊，伸手摸了摸自己的爆炸頭。
有人從爆炸聲裏走出來。
那是一個男人。
他背著身後的小破包，身後是如蘑菇雲一樣的白煙。
身高腿長，肌膚白皙，黑發微揚。
那雙漂亮的桃花眼微微瞇起，眼睫輕動，有雪花落下，輕柔又乖巧的貼著那細長的眼睫。
這是一個優雅又美麗的男人。
“是陸時鳴！”
倪陽驚呼。
優秀的男人，從來不回頭看爆炸。
男人走過來，面含笑意，“我把橋炸了。”
“我們哪裏來的□□？”蘇軟軟一臉呆滯。
“我自己做的。”
蘇軟軟：……得虧末世了，不然您老一個人就能毀滅世界。
橋被炸塌了。
成功堵住一邊河道口。
另外一邊被大型家具堵住，暫時無礙。
剩下的喪屍被倪陽的雷電異能全部殺死。
蘇軟軟頂著她的爆炸頭蹲在樓裏，非常難過。
她懷疑男人是故意的。
陸時鳴伸手摸了摸蘇軟軟的爆炸頭。
軟綿綿的手感極好，像只小狗兒似得。
對此，蘇軟軟很傷心。
連最愛的小蘋果都不能給她溫暖了。
並覺得自己憂郁纏身，馬上就要不久於人世了。
“吃點東西吧。”倪陽拿了方便面過來。
蘇軟軟委屈道：“我不吃，我不吃……”
陸時鳴掰開她喋喋不休的小嘴巴，塞了一口方便面進去。
蘇軟軟：哦，這個真好吃。
……
雖然暫時度過了難關，但那些東西也只是暫時抵擋住了喪屍。
現在的他們，就像是滿載的駱駝，只需要一根稻草就能壓垮。
他們必須要想辦法從這裏撤出去。
走廊裏，倪陽正在巡查傷患，看到一個人奇奇怪怪的蘇軟軟。
“你在幹什麽？”
蘇軟軟先畫一個大西瓜，然後切一半，左邊給你，右邊給她。
“測試我高貴的異能。”
倪陽：……
她看著蘇軟軟紮起來的花花爆炸小揪揪，沈吟半刻後道：“其實你可能只是普通的感冒發燒……”
蘇軟軟動作停頓半刻，然後立刻痛哭，“我不信，你這個渣女！”
倪陽立刻安慰，“沒關系的，反正都辣雞這麽久了，也不差這一輩子。”
蘇軟軟：……
“對了，高君生呢？”倪陽四顧。
蘇軟軟撅著小嘴巴道：“陸時鳴說高君生找到他女朋友了。”
倪陽面露訝異，“那還真是恭喜他了。老婆婆呢？”
“找到她男朋友了。”
倪陽：那就祝他們幸福吧。
“對了，這個。”蘇軟軟從口袋裏掏出兩個東西。
“這是什麽？”倪陽接過來。
“牙齒保持器。陸時鳴自己做的。說給倪媚和肖寶寶。”
倪陽眼眶微紅，然後猛地上前，一把抱住了蘇軟軟，“謝謝，謝謝你們。”
蘇軟軟努力拉開自己被倪陽勒得死緊的脖子道：“報酬是兩根香腸。”
倪陽，“陸時鳴說的？”
蘇軟軟道：“不是，我說的。這是跑腿費。”
跑你媽！你他媽站這就沒挪過！
不過最終，倪陽還是把跑腿費給了蘇軟軟。
“我現在有事，你幫我把這個拿給肖大哥。”是蘇軟軟剛剛給她的，肖寶寶的牙齒保持器。
蘇軟軟叼著她的香腸，哼哼唧唧的跑腿。
倪陽說，肖彘在地下室。
……
昏暗的地下室裏，肖彘蹲在地上，伸手，把肖寶寶抱進懷裏。
黑暗中，男人的聲音似乎有些哽咽，“對不起，是我太心急了。”
小山似得一個人，卻埋在肖寶寶這個孩子懷裏，像是正在承受著極大的痛苦。
這種痛苦，幾乎將這個剛毅的男人壓垮。
肖寶寶看著懷裏的那顆大腦袋，張嘴，咬了上去。
肖彘伸手往前一抵。
肖寶寶只咬住肖彘的頭發，然後猛地一扯。
肖彘腦袋上就禿了一塊。
肖彘上手就是一巴掌。
“不是跟你說過不能咬頭發嗎？”
肖寶寶，“不是，不是，不是……”
“還狡辯！”
肖寶寶，“不是，不是，不是……”
幫肖寶寶把嘴裏的頭發拿下來，肖彘又下意識伸手抓了一把腦袋。
抓下來一大把。
看著十分觸目驚心。
肖彘盯著手裏的頭發。
假發，還是帽子，這是一個問題。
外面突然傳來腳步聲，肖彘立刻站起來，神色警惕的看過去。
在看到是蘇軟軟後，臉上的表情立刻放松下來。
蘇軟軟把手裏的牙齒保持器遞給肖彘。
肖彘立刻道謝，並按照蘇軟軟的要求給了兩根火腿腸當跑腿費。
蘇軟軟擡頭，看到肖彘低頭找火腿腸時露出的頭頂。
哦，朋友！你還在脫發嗎？
蘇軟軟小小聲道：“保溫杯裏泡枸杞。治英年早禿。”
肖彘動作一頓，搶過肖寶寶的帽子往頭上一套。
肖寶寶，“不是，不是，不是……”
……
暫時的和平並沒有維持很久。
蘇軟軟聽到動靜的時候正是半夜三更。
她的窗戶被什麽東西敲響了。
身邊的男人早就醒了。
他慢條斯理的撐著身體坐起來，身上的被子滑下來一角，露出單薄清瘦的身體。
黑暗中，蘇軟軟咽了咽口水。
然後又咽了咽口水。
沒辦法，自從她的腦袋裏進陸時鳴以後，她覺得自己的眼睛就有了思想。
總是長腿往陸時鳴身上瞥。
男人似乎一點都沒有察覺到蘇軟軟的視線。
只是慢條斯理扣上襯衫扣子，遮住那八塊腹肌和漂亮的人魚線。
“咚咚咚”，
砸窗聲越來越大。
甚至讓蘇軟軟回想起了高中時期因為美貌被半夜強行砸窗表白的光輝事跡。
嘖嘖嘖。
不管外面是誰，真是一個有眼光的……喪屍？
蘇軟軟站在推開的窗戶口，風中淩亂。
樓下，一只喪屍手裏拿著石頭，正在砸窗戶。
不知道為什麽，蘇軟軟莫名覺得這只喪屍有點眼熟。
“發生什麽事了？”
陸時鳴擡手，接住那顆石頭，
蘇軟軟搶過來順勢往下一砸。
那只喪屍靈活的躲開。
喲呵！
蘇軟軟立刻開始摩拳擦掌的往窗下扔東西。
也不管她扔什麽，那只喪屍都能躲過去，甚至發出嘲笑的“嗬嗬嗬”聲。
蘇軟軟大怒，居然敢惹你爸爸！
“嗷嗚~”
錯了，狗不能扔。
動靜太大，隔壁的倪陽和肖彘紛紛牽著肖寶寶和倪媚過來了。
房間裏一瞬擠滿了人。
喪屍還在外面挑釁。
因為太生氣了，所以蘇軟軟感覺到一股火熱的氣息從自己的身體內部蓬發出來。
蘇軟軟立刻驚惶的表示，“我覺得我被氣得心臟病發了。”
她的桶呢？臨死前能不能讓她吃頓飽飯？
蘇軟軟捂著自己的小心臟想自己能不能吃完三桶再死。
“蠢貨，你是要來異能了！”倪陽怒罵。
異能？她要來異能了？
她，她有異能了？
她的異能，她的異能要來了！
蘇軟軟突然感覺自己腰不疼，腿不酸，連腦袋都格外的聰明。
她決定了，她以後要改名了！
她再也不是蘇軟軟了！
她以後就是蘇硬硬！
你們這些辣雞！
蘇軟軟盯著下面那只還在跳廣場舞挑釁她的喪屍，大吼道：“放著我來！”
嘿！哈！
蘇軟軟正準備跳窗一躍而下，後脖頸子一緊。
她仰頭，看到站在自己身後的陸時鳴。
辣雞，“放開爸爸。”
男人雙眸一瞇。
蘇軟軟立刻改嘴，“爸爸，你先放開我。”
陸時鳴把蘇軟軟拽下來，松開她。
“噗……”
一瓣花瓣飄飄忽忽的落下來，飛到蘇軟軟身後男人攤開的掌心上。
陸時鳴挑了挑眉。
蘇軟軟仰頭：？？？
難道她的異能是飛花成暗器？
蘇軟軟開始想象電視劇裏的武林高手，那種樹葉亂飛，殺人於無形的場面。
啊，不行了，她有點太激動了。
“退開。”
別傷到了你們。
蘇軟軟努力呼氣，吸氣。
她感覺有一股蓬勃的力量從她的身體中迸發出來，從頭頂到腳底板。
“嘿哈！”
“嘩啦啦”。
一陣漂亮的花瓣雨不知從哪裏落下，飄飄忽忽的帶著醉人的甜香。像最素凈的雪，落在大家的肩頭，猶如一副上好的風景畫。
就連外面的喪屍都呆住了。
蘇軟軟：？？？
哎，不是，說好的殺喪屍於無形呢？
等一下，一定是她的姿勢不對。
蘇軟軟擺出母雞下蛋的姿勢，最後奮力一搏。
“嘿！”
更多的花瓣飄下來，呼啦啦軟綿綿的，帶著溫柔香甜的氣息，整間屋子都被花瓣鋪滿了，一股春天的味道油然而生。
蘇軟軟：……
“嗯……很好看。”倪陽猶豫半響，盯著掌心裏那朵漂亮的小白花，說出了一句誠實的話。
“或許，也可以吃？”肖彘擡手，塞進了嘴裏。
蘇軟軟：……她還是去死吧。別攔她，別攔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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