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聽蔣書雁敘述了她的計劃，雖然覺得這麽龐大的計劃實施下去不歪樓的可能性不大，但是仔細想想，就算歪樓了也和他們沒什麽關系，於是就心安理得的安排表姐去執行了。

蔣書雁臨走的時候還是有點碎碎念的，沒辦法，章晉陽又做了甩手掌櫃，囑咐她只要不到生死關頭不要問他的意見，隨便搞就是了——這怎麽聽也不是讓人可以安心的回答啊。

章晉陽則琢磨著，自己似乎可以為這個計劃添點佐料，正好自由鳥閑著呢，不如……讓他們和老中青合作幾次？

理由嘛，現成的，國防部不重視惡魔犬，可是民間機構對於這些東西的興趣可不是一般的大。

銷售部的主管格瑞斯·奧康納太太，可是不止一次的提醒矢志田真助，有不少科研機構也七轉八彎的用各種馬甲買了不少惡魔犬回去，用腳趾頭想也知道他們不懷好意了。

但是矢志田真助對於技術擴散毫不在意，原因很簡單，除了他和伯頓，誰也不知道造成犬類變異的那些原料是外來的，而就是伯頓，也不知道那東西是從哪來的，而除了矢志田真助，誰也不知道那東西是外星產物，還是活的。

杜恩制藥的實驗室對於這種生物結構研究的很快，他們不斷地截取某一個結構片段，測試它的作用，這種重覆性的不可預知結果的及大量的工作，正是章晉陽不能自己完成的，也是他假托矢志田真助，建立杜恩制藥的目的。

這次他回到杜恩制藥，還沒有到實驗室，就被格瑞斯·奧康納太太攔下了，理由是她看中了實驗室的一個產品，可是伯頓認為那東西沒有什麽潛力，不打算加大投入。

矢志田真助覺得奇怪，他能實時的瀏覽實驗室的任何項目，但是也沒有發現哪個項目是有著足夠的商業前景，讓格瑞斯對伯頓有這麽大的意見，都鬧到自己面前來了。

取過她手中的項目書，矢志田真助仔細的看了一眼，有點皺眉頭，這其實不是一個項目，而是一個測試結果，只不過是一個基因片段的測試結論，效果並不詳細，而且他也沒覺得這東西有什麽用，難道是自己一葉障目了？

仔細想想也有可能，自己在商業上本就沒有什麽天賦，之所以能指點得律聖諾的那些人，是因為自己見過未來什麽樣子——雖然細節有區別，但是細節又用不著他去幹。

資料後面是格瑞斯對這個技術的暢想，看到這個，矢志田真助恍然大悟，果然，這是個摟錢的耙子啊。

這個測試結果是對毒液次級衍生結構的一個結構片段的測試，這個結構片段的主要功能是強化肌肉結構——只針對相對腦容量比較低的生物。

所謂的相對腦容量，指的是共榮記和腦結構之間的一個對比值，腦結構越覆雜的生物，智商越高，至於腦容積，一個光滑的和鏡子一樣的腦子就是重一百噸也沒有什麽智商可言。

這種結構會強化肌肉纖維和肌腱，也就是強化一個生物的行動力，但是並不能強化這個生物的體能，因為它不能強化除了心臟之外的任何器官的功能——因為除了心臟，其他器官並不是靠肌肉這種細胞結構來實現自己的功能的。

它不能強化生物的氧氣交換率，但是可以讓肺呼吸的更大更快，不能強化消化效率，但是可以強化消化食物的速度——這很大程度上取決於平滑肌的強壯與否。

而免疫系統和血液系統完全沒有變化，也就是說，這個生物的爆發能力提高了，但是沒有耐力——因為身體供養不起肌肉的長時間活動。

最大的弊端，是會降低相對腦容量，它會讓生物的腦子變得平滑，來更好的適應驟變的身體，把大腦的更多工作效率放在掌控身體上，為了提高智商而發展出來的覆雜腦回路就被填平了。

當腦結構簡單到一定程度的時候，它就會停下，保障受體有基本的邏輯判斷能力，和一些基本的生存交流能力——按照智商的說法，被這種結構改變的生物，智商堪堪和最聰明的豬相提並論的。

不要誤會，豬的智商在哺乳動物界是很靠上的，至少能排進二十以內，遠比狗和貓聰明。

而格瑞斯就看中了這一點，她把目標對準了寵物市場，現在人們的安全感越來越低，一個足夠聰明強壯，卻又不那麽聰明強壯的寵物作為家庭的一員來保護孩子和老人再合適不過。

她甚至提出，高級版可以使用控制芯片，讓他們可以聽得懂主人的指令，這樣就不止可以用來看家護院，作為一些特殊人群的陪伴犬，會比現在還要更通人性。

一旦這個事情做成了，那麽杜恩制藥將會收獲巨大的社會聲望。

怪不得會要求實驗室繼續投入，控制芯片的安裝和調試並不是那麽容易的，而且現在他們也只能針對惡魔犬，想要移植到普通的貓狗寵物身上，要做的工作並不少。

還有那個控制器，現在惡魔犬一直有簡單的幾個模糊的命令，集合，進食，進攻，潛伏之類的，這能充分發揮惡魔犬的生物本能，讓他們擁有強大靈活的戰鬥方式。

但是這種命令顯然是不能用於生活的，你會命令你的寵物狗幹什麽？握手，擡左爪，擡右爪，打滾，裝死，去撿球，不許在床上尿尿拉粑粑，去掀鄰居的裙子？

這些東西不能使用那個覆雜的指揮儀，用什麽方式，選擇什麽樣的技術，這些都是要投入精力去研究的。

矢志田真助盯著這個計劃書，不知道要做什麽表情，格瑞斯能到杜恩制藥來工作，就像伯頓一樣並不光彩，這女人是有著巨大的把柄在他手裏的，但是最近格瑞斯越來越賣力工作了，還找出了這麽大的一個商機，難道有什麽訴求嗎？

“這份計劃都有誰知道？”

格瑞斯站在矢志田真助面前十分的恭敬：“我的閣下，沒有人知道，伯頓也不知道，我只是要求他做商業定向研究，他否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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