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一雙粗糙的大手重重的拍在實木辦公桌上，桌子上面的各種用具心驚肉跳的彈了一下，向桌子對面那個一臉慵懶笑容的炎黃男子展示主人是有多麽的憤怒。

“銀色面具，啊？就看你這一條眉，整個新約克城還有第二個嗎？以為蓋上嘴就沒人認得出來了嗎？還真巧啊，那個腦子被掀開的傻章魚就正好在你辦業務的時候搶劫？你當誰不知道嗎？你這王八蛋自從來了北美鷹之後用的都是現金，兩年都沒去過一次銀行？還有，去銀行你帶著炸藥嗎？那麽大個洞，至少兩公斤塑膠炸藥吧？是不是如果那個八爪魚沒去你就動手了？”

喬治把桌子拍得“嘭嘭”響，那力度章晉陽看著都替他手疼，不過這位敬業的警察局跟沒感覺一樣，一擡手指著墻角掛著的顯示器上的照片吐沫橫飛。

“金屬洪流，極限速射，這不就是你風暴俠探布魯特·瑪索的成名技能嗎？你當我們這些穿制服的都是瞎子聾子不成？”

“你說的是什麽，我不是很聽得懂啊，真是見鬼，可以說標準話嗎？新約克城的方言我聽得還是不太好，我沒什麽語言天賦，這是一件讓人多麽傷心的事情。”

章晉陽咧著嘴角，小手指頭在耳朵裏掏啊掏，一副聽力不良的樣子。

“你，再，說，一，遍。”

喬治七八掏出自己的配槍指著章晉陽，一字一頓的說。

“嘿嘿嘿，喬治，冷靜，冷靜。”章晉陽連忙舉起雙手安撫暴躁的不行的局長大人。

看著喬治恨恨的把槍收起來，抱著膀子坐在老板椅上，一副不解釋清楚就要你好看的樣子。

“喬治，喬治，喬治。我知道，你現在的壓力很大，媒體造成的輿論，屬下的怨言，上司的壓力什麽的。

可是你不能信口開河，這件事和我一點關系都沒有，雖然當時我沒有什麽直接的時間證明，可是我有間接的，這個屎盆子你可扣不到我的腦袋上。

當然了，這幾年超級英雄們越來越多，這做法嘛，參差不齊，什麽樣的都有，可是你得看清楚形勢夥計。

你看看這些罪犯，哪一個不是各種好裝備，那比你們警察的小呲水槍強多了。

不說別人，煙火喬尼是我送到監獄的，還是你經的手，那小子身上的裝備我都直冒冷汗，連陸軍裏的噴火兵都不行吧？

再看看這個八爪魚，那幾只觸手是（臟話）怎麽回事，你最好打個報告問問國防部。

你跟我在這拍桌子跺腳的，有什麽用？”

章晉陽說的很誠懇，喬治和TPE的關系一向良好，和奧拉尼德斯因為有著格溫在其中做協調，雖然沒什麽關系，但是一些默契還是有的，比如很多時候夜間出警都會帶著收屍車，一些不怎麽樣的事就會幫著他們收尾了——反正死的都是些人渣。

“瑪索，我們在現場找到了超過兩千發彈殼，而面具人開槍的時間只有不到兩分鐘，每分鐘1100—1300發只是格洛克的理論射速，從沒有人能做到這一點。這種極速射擊全新約克城都知道，這是你的招牌，你這樣在電視上表演讓大家都很難做你知道嗎？”

“誒，局長大人，可不要亂說話哦。那個面具人是誰我可不認得，而且，既然是設計出那種射速，就代表能實現吧？我慣用的可是M9，連自動手槍都不是。而且，你沒有證據，這麽重要的事情要我說三遍嗎？”

章晉陽還是一副無賴的樣子，他壓根就沒打算隱瞞，但是承認是不能的，北美鷹的行事作風可是惡心得緊，他不想落人口實。

“這話你要對調查組說嗎？”

喬治氣的又拍起了桌子。

“你可以告訴他們，他們沒有證據。而我有全北美鷹最好的律師，然後我還有錢，最後，我不是北美鷹公民，雖然我拿到了綠卡。”

“你殺了那個八爪魚，那是個核物理學家，重要人物，國防部想要弄掉你的綠卡只不過是小菜一碟，你想對抗軍隊嗎？”

“哇哦，好嚇人。來好了，軍隊嗎？就憑那些只能跟在炮彈屁股後面掃地都會出現傷亡的制服游行者？我是風暴布魯特，他們一輩子打掉的子彈都沒有我擼一分鐘多，我才不在乎對手是誰，也不在乎付錢的是誰，從屍體上撿錢也是我的愛好之一。”

章晉陽從來不掩蓋自己的立場，他到北美鷹就是為了弄到錢，至於錢怎麽來的，他不在乎，他的家人也不在乎。

“聽著布魯特，這裏不是炎黃，你必須得守規矩，明白嗎？”

“規矩？聽著喬治，在炎黃，根本沒人會搶銀行，也不會有人每天在昏暗的小巷子裏拿著小手槍搶劫，我在炎黃長到十八歲，連一個小偷都沒見過。之前我曾一度很好奇北美鷹為什麽一只是地廣人稀，可是不到三個月我就明白了——那三個月我親眼見到的槍擊案造成了幾十人死亡，而且全是罪犯，人販子，藥販子，槍販子，情報販子，各種販子。”

章晉陽說的很誇張，可是他說的是實話，他在炎黃生活了十幾年，全在封閉式學校或者練武，在小的時候就忙著到處找肉吃的，那裏有機會見到小偷？

“還有喬治，這種事情你找我來說，到底是想幹什麽？嗯？

你想要我調查那個銀面人嗎？警察局會付錢嗎？

聽著，如果我是你，我就會和這些天天閑出屁來的義警們打好關系，什麽時候有事的話能第一時間聯系到他們，找他們幫忙。

今年到現在，銀行劫案是被媒體曝光了不少，可是比起前幾年受害者不是少了嗎？

找個談判專家，和這些人談一談，給個什麽特別警察的頭銜，從此以後他們就是警察了，以後媒體再說沈萼梅蜘蛛俠又把什麽搶劫犯捆在街上，你就大大方方的告訴媒體說：

對不起先生們，我們警員又立了一功，現在犯罪分子們都受到了警告，他們逃脫不了法律的制裁。

這主意怎麽樣？一個談判專家，一個新聞發言人，你就擁有了一只特殊警察部隊，警察抓賊天經地義，而且你也不必擔心你的那些下屬貪汙了，他們只要能維持秩序就好，還能收到什麽黑錢？”

章晉陽有點不耐煩了，他實在想不明白喬治找自己會有什麽事，沒錯，他是在奧托博士搶銀行的時候戴上面具殺了他，那不過是想把自己的“風暴”的名聲也擡高到超級英雄上而已。

所以他並沒有做太多的掩飾，可是這並不是喬治找他的理由，因為北美鷹的法律是有規定的：你必須明確的證明那是兇手，要麽兇手認罪，要麽就必須是指向明顯的證據。

也就是說，只要他擋住了臉，哪怕所有人都認為那是他，可是只要他不承認，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司法部門就不能對他做什麽，要不面具人的指紋和他的指紋對比也行，可是那就更不會有結果了。

要是從法律上來講，章晉陽有著TPE做後盾，基本上是踩著邊緣，明明所有人都能看出來是他，可是就是不能在法律上認定是他幹的，這讓很多暗中的牙齒都咬得粉碎。

他相信喬治只是第一個，還會有很多人來找他談話，不過他也在喬治這裏擺下了自己的態度：我會守法，可是一個超級英雄的名號是跑不了的，那麽多罪犯反正政府也搞不定，不如就這樣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好。

“我衷心的希望你們能安靜一點，你們造成混亂不必罪犯們小多少。”

喬治也明白自己其實在做無用功，可是他必須給政客們一個交代，至少是個臺階能把自己摘出去。

“哈，混亂，你是說監獄裏嗎？沒有罪犯，一切都挺安靜的，不如和那些王八蛋商量商量，政府給他們開工資，讓他們不出門搶劫怎麽樣？我可是守法公民，混亂什麽的，你還是找那些搶劫犯和超級英雄們說吧。”

章晉陽擡起手，晃了晃手裏的錄音筆，“聽說政客都會斷章取義，以防萬一。”

他得意的挑了挑眉毛，起身拍了拍身上並不存在的塵土，大搖大擺的離開了這個籠罩警察局的低氣壓源頭。

就像他預料的，很多人都會和他談話，他剛剛回到辦公室，梅嬸嬸就板著臉走了上來。

“瑪索先生，裏面有一位自稱是國土戰略防禦攻擊與後勤保障局的特工科爾森先生在等你，看起來來者不善。”

章晉陽驚訝的看著她，“天哪，你竟然能記住那名字？他們應該給你發一個徽章。”

然後就笑著拍了拍梅嬸嬸的肩膀，示意她沒有什麽問題，不必擔心。

來的人既然是科爾森，那麽就表示神盾局對他還是善意的，科爾森算是少有的平和派，又有著出色的外交技巧，是弗瑞局長最信任的屬下之一。

雖然現在還是一個普通的七級外勤特工，不過只看他負責的各種事情，就知道他正受重用，高升指日可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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